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

    有个小商店，里面什么都卖，参考书，小说，零食。干脆面有好几个口味。我转过头问问刚才被我踢了脚的孩子，以大欺小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你喜欢吃什么味的？”

    那孩子楞了下，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孩子倒是替他接话了。“江哲喜欢吃烤肉味的。”

    我从货架顶上拿了箱烤肉味的干脆面，那几个孩子脸仰慕的看着我，这么高的地方般人还真够不着。小孩子零花钱少，箱干脆面对于刚上初中的小孩子来说算是很大笔财富了。我把箱子方便面塞到江哲手里。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以后好好相处。可不能再欺负同学了。”我在江哲头上揉了把，又拍了拍剩下两个孩子的肩膀。带着吴青峰离开了。

    我和吴青峰从马路对面坐车回家，这个点人了，车上没有空座，吴青峰个子矮够不着扶手，我就让他抓着我。这小子好像又沉了，车拐弯，他坠在我身上的重量让我有点吃不消。不过我还是保持副镇定的摸样，除了手上的青筋已经暴露出来。

    “哥，今儿真谢谢你。”

    “你叫我哥，我总不能放着你让别人欺负。”又要拐弯了，我深吸口气。“你还真善良，人揍你，你还帮人说话。”

    “你不知道。江哲他是单亲。”吴青峰说的时候，脸同情，我不禁笑起来。

    “谁家不是单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狗血了，可以来作者这里领卫生纸。

    47

    47、第 47 章 ...

    医学院的课程很乏味，也很恶心。个宿舍6个人，平时我喜欢和胡刀在起，胡刀不怎么说话，但是脑子很好用。他身上那种东北老爷们的实在特吸引我。解剖课的时候，我俩扶着起去外面吐。每个学医的都要经历这么段，只是胡刀比较惨烈。

    上了半个月的解剖课，胡刀已经面如菜色了，他的胃病就是打那起落下的。因为是我们都是连读，临床医学在大4就分科了。胡刀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胸外科，我们个宿舍都惊讶不止。原本以为他会走内科的，胡刀对于肉块的耐受能力比我们差远了。

    大四的时候，有天晚上，他胃疼得厉害，在床上直打滚。愣是自己忍着，也不吭声。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穿着衣服下来把他背校医院去了。胡刀可比李渭然沉了，我把他扛到校医院的时候手已经哆嗦的拿不住药了。差点胃穿孔，如果不是我送来的及时，小命就危险了。大夫都喜欢这么说。其实再晚点也没事，我就不信，他能忍着直不呼救，就这么把自己疼死。

    这件事后，我和胡刀的关系明显好了很。他放假从家回来，还给带我了好大包黑木耳，吉林特产，往水里泡就能看出来和商店里卖的不样。我拽着胡刀来了我家几趟，他也就不客气了。干活利索，他顿的猪肉炖粉条就是好吃。我爸特喜欢听胡刀用吉林口音喊他叔。胡刀就是外人闷了点，如果你们熟悉了，他话也挺的。不过我整整用了四年时间才让他和我熟悉起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胡刀执着于胸外科的原因，他暗恋的个学姐是胸外科的博士，毕业后留校了。学姐当年迎新的时候帮胡刀拎了个小包，胡刀当时就对她见钟情，自此情根深种。果然，每个沉默的人背后都有隐藏着段深刻的感情。如果胡刀不学医，完全可以当个作家诗人什么的，他为学姐写了很的诗歌和散文，笔划的滕在个牛皮本子里。我看着都感动，我劝了他好几次去表白，学姐过了年就29了，不能再拖了。胡刀到是脸镇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配不上她，我要在和她样的高度上，才能给她幸福。等他在和学姐样的高度，估计学姐的儿子都念小学了。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似乎眨眼就过去。我把头发留长了些，鼻梁上也了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挺唬人的，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个表白。和我表白的是江哲的妹妹，我发现我对于小姑娘的吸引力远比同龄人高。吴青峰和江哲是不打不相识，干脆面情缘就是这么开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在我身后的又个男孩子，江哲长得很帅，是李渭然那种特张扬的帅。总觉得他俩在起拼拼凑凑的，还真能凑出个18岁的李渭然来。也许这是上天对我补偿。江哲的个子很高，这才18还能长点，他已经比我高半头了，吴青峰倒是很稳定，抽到1米75就不怎么长了。看到他应该赶不上我，我就放心了。总觉得作为长辈被个比自己矮的孩子赶超是个很没面子的事。

    江哲的单亲生活比吴青峰惨烈了，他刚断奶他爸妈就离婚了，他跟着他爸。现在这个妹妹是他爸后娶的媳妇生的。老实说，他后妈对他还算不错，只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尽不到那个心，江哲这孩子打小也叛逆，和家里的关系直有点僵。我陪吴青峰去江哲他家找他，被他妹看见几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下次他哥在出门的时候，死活要跟着起去。我们大概见了四面，我给她买过3瓶奶茶。这小姑娘就和我表白了，当她羞涩的说出，哥哥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度回头看了好几次，确认她不是在和我身后的什么人说话。吴青峰今年18，江哲和他同岁，江哲他妹比他小3岁，今年应该15吧。我都快比她大旬了。

    正当我努力措辞怎么委婉的拒绝她的时候，吴青峰冲过来了。江哲刚才被他妹恐吓过，不敢过来，只能远远看着，他叉着腰抻着脖子往我们这看，也挺着急的。江哲对他这个妹妹还是挺上心的。吴青峰冲上来就说，哥你要拒绝就直说。小姑娘当时眼圈就红了，抖着嗓子问我是真的么，我点点头，不敢再乱说话。她捂着脸就跑了，江哲把篮球扔就去追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我问过江哲，他有没有因为我拒绝他妹的事记恨我。熊孩子沉吟了会说，如果你不拒绝她，我定揍你。这死小子，平时叫我哥叫的那么亲，还不是白眼狼。现在我已经打不过他了。

    非典那场浩劫已经过去5年了，媒体对5啊，10啊这样的数字似乎特别亲睐。电视台忽然做了期节目，采访了下非典的时候些医生护士，和那会留下的孤儿。不知道最近电视台是怎么了，老做这种让人看了憋屈的东西。我忽然特想我妈。逃了天课，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找了半天都没有她最喜欢吃的杨梅，这会不是季，最后没辙，只得买了包腌制的冰糖杨梅。倒了好几趟车终于到了八宝山。

    不是节日，公墓里的人很少，我在门口做了下登记。捧着杨梅就进去了。绕了几个弯终于到了我妈那排，离老远就看到个穿着风衣的男子在我妈的碑附近，他背着身我看不到他的脸，猜不到他的年纪，不过从他考究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般人。我妈的邻居都是那会儿牺牲的护士和大夫，没听说谁家有这么大派头，我紧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他是来看我妈的。在我妈的碑前，摆着捧鲜红的杨梅。

    这人我真不认识，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回头了，他转过脸的那刹那，我的心脏陡然麻。我常常会拿李渭然的照片出来看，隔着相框用手指摸他的脸颊，但是相片从来没有真人来的震撼。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李渭然，只是长得很像罢了，李渭然就算在国外学习再累也不能老成这样。

    那个人看到我，也愣了下。震惊的程度丝毫不比我小。我俩面面相觑了好久，他开口了。

    “你是小梅的儿子？”

    小梅这个名字，只能我爸叫。听个陌生人这么亲昵的喊我妈，我浑身都不自在。不过我也想起来他是谁了，7年前我和他儿子在x中干过架，被叫家长了。

    “嗯。”

    “你长这么大了。”那人感慨了声。

    “叔叔好。”我向他问了个好，走到我妈的碑旁，把冰糖杨梅放上去，不动声色把他买的那杨梅往旁边推了推。

    “你是叫叶深吧。”他询问了句。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跪坐在我妈碑前，和她讲些事，我爸涨工资了，我入党了，各种各样的琐事，她以前就喜欢听我讲这些。说了差不个小时，腿都有点麻了，都撑着胳膊起来，在自己的膝盖上拍了拍，回过头发现李渭然他爸竟然还在那。

    “叔叔，你有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舒梅。”李渭然他爸是长辈，非典的时候也算帮过我家。我应该客客气气的对待他，可是他独自来看我妈，自个往那就是几个小时，我总觉得不得劲。

    “谢谢您。难得您还记得她。走，我送您回去吧。”我起来，走到他跟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李渭然他爸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跟着我离开了。

    “你和李渭然是好朋友。”到陵园门口的路还很长，他爸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开始找话题，结果我尴尬了。

    “以前关系挺好的，现在不怎么联系了。”提到李渭然，我就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

    “过年的时候他还回来了，班里组织个同学聚会你没去么。”

    我摇了摇头，心里失落的厉害，仿佛就在这么瞬间又变成了当年那个低着头不爱说话的男生。高考那会除了报志愿我就再没去过学校。后来搬家，座机也跟着换了。和高中的同学联系彻底就断了。想不到就这样失去了个和李渭然重逢的机会。现在我们的生活真的点交集也没有了。

    到了门口，开过来辆奥迪车，停在他身边，奥迪是我认识的唯数不的车牌之。

    “走吧，叔叔送你回去。”李渭然他爸打开车门看着我，他爸直对我挺客气的。

    “不用了，叔叔你先回去吧。甭管我，我从这做公交车直接就到了，都不用倒车。”从这里到我家要倒两趟车，虽然他和李渭然很像，即使是看着他的脸我也会心跳加速。但是我不想和他在起，他们之间的气质截然不同。他爸身上那种压倒性的气场让我有些畏惧。

    李渭然他爸也不在说什么，先行离开。我垂着脑袋在八宝山门口发了会呆，忽然觉得特累。没有回学校直接回家了。

    我爸下班回来的时候，推门就闻到干煸芸豆的香味。他哎呦的喊了声，换了鞋就跑过来了。“琛儿，这不是周末呢，你咋回来了。”

    “我说我想你了，你信么？”我把碗筷摆好，抬起满是红疹的脸看着我爸。

    “信。我儿子想我，有什么不信的。”我爸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去厕所洗了手，哼着曲就过来了。想来我都好久没给他做干煸芸豆了，难怪他这么开心。

    我低着头吃了会饭，也不吭声，我爸问我我就嗯嗯的应答。半盘干煸芸豆下去，我爸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怎么了到底，在学校和人闹矛盾了？”

    “没。”

    “那怎么回事？”

    “今天想我妈了，去看了看她。”我夹了快土豆放到碗里。

    “怎么着，还去和你妈说悄悄话啊，不带着我。”

    “我今儿看人，也来看我妈的。”我说完发现我爸看着我脸探究的表情。“老男人。”

    我爸又低下头继续扒拉，筷子没停，没想到他能这么淡定。“你说那人是不是李泽申？”

    “李泽申是谁？”这名字我是第次听。

    “就李渭然他爸，高中和你玩的特好那小子的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狗血就是男主们的亲代不得不说的往事。。。大家都想了。。。

    事没说完，今天争取2，握拳！

    差点忘了，谢leggy0914的霸王~

    48

    48、第 48 章 ...

    “他和咱们家很熟？”我放下筷子脸诧异的看着我爸。

    “还行吧。”我爸把粥拿起来灌了口。“那老小子年轻的时候追过你妈。”

    “咳咳，啥？！”我爸话音刚落我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这怎么回事。最近的言情剧越来越没节操了，但凡女主角的妈必定是男主他爸的初恋情人。那感觉就像盆狗血泼脸上了，我脸都憋红了。回过神看我爸，他瞥了我眼。如果他知道李泽申的儿子刚好也是我的初恋情人，会不会把他喝了半的粥扣我头上。“合着咱们家和他们家还有这么段恩怨。当初李渭然来咱家玩的时候,我看你也挺客气的啊。”

    “我们仨的事，和你俩有什么关系啊。再说，李泽申在我这就手下败将。他再有本事，小梅到头来不还是我媳妇。李渭然那小子挺好，我看着比他爹强了。他是真把你当兄弟，他对我儿子好，我干嘛不待见他。”我爸又夹了筷子干煸芸豆。“那会儿我还是实习医生，在胸外科。咱们院的胸外科是全北京最好的，李泽申在部队，肺受了点伤，就给送来了。明明他在特护病房，你妈就小护士，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

    “然后呢。”虽然狗血了点，但是还是激起了我的兴趣。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他们家有钱有权，人长的还帅。你也知道你妈年轻那会长得特漂亮，心想嫁个有本事的人。”

    “那后来成了么？”

    “什么话。能成么？！成了早没你了。”我爸白了我眼。“那会儿李泽申放假就来医院找你妈，有的时候穿便装，有的时候穿着军装。还别说，这穿上军装人看着就精神。他往那，院里的头小护士都跑窗户那去看，然后你妈就特美的扬着下巴出去了。”

    “你这竞争对手还真强大。”我感慨了句。

    “可不是说么。不过我也没放弃，反正俩人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当时追你妈的人挺的，我算是最不起眼的个了。家里没什么钱，刚拿了医师资格证，人长的也咋地。但是有点，我比他们都强。”我爸顿了顿，看着我，眼神变得柔软。“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个人都爱小梅。”

    “我妈心想嫁有钱的，你们那个年代不是都特看不起这样的人么，你怎么还那么喜欢她，就因为她漂亮。”

    “你妈喜欢有钱人没有错。谁不喜欢有钱的，嫁个人总得图点什么。你妈可能是比别人虚荣点，贪财点，但是她是个好姑娘。这样的她，我点也不讨厌，相反特别让我心疼。

    每当看到她拿着工资条，个人坐在财务门口的椅子上算计，我就心疼的厉害。只有小的时候受过苦的人才会格外看重钱。

    你妈礼拜三和礼拜六晚班，每次她值夜班的时候，我就去陪着，我怕她害怕。但是我没告诉她，我是为了陪她。后来有次她下夜班，我跟在她身后送她。结果被她发现了，你妈也够狠的，拿起包就轮我。你看着。”说着我爸把额前的头发撩起来，有块凸起的疤痕。

    “她那是什么包，钢做的么，给你打成这样。”我伸手摸了摸我爸头顶上拿到疤，被头发盖住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她在包里放了块砖。”我爸忽然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她心眼还挺的。拎着个小布兜子，里面放了块砖，就怕下夜班的时候遇到坏人。

    她年轻那会儿，真特逗。然后我俩又起回医院了，你妈特不好意思。我俩到m院的时候我脸血，她都快哭了。不过我对你妈的感情也暴露了，以后我就开始回避她，我们俩之后5年都没有说过话。有些事旦挑明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你妈夜班的时候，我还是去送她。我会格外小心，不让她逮着我。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是喜欢她，担心她的安全。

    你妈22岁那年认识的李泽申，她25岁的时候，内孙子娶了个家里特有钱的姑娘。刚改革开放，那姑娘家的老人很有远见，早就下手捞钱了。和李泽申他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李泽申开始也和家里抗争了段时间，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乖乖回家结婚去了。你妈开始看上他或许是图他家有本事。但是在起这么些年，就算是块石头也有感情了，也会放不下。这之后好几年她都个人，你妈在北京没什么亲人，她的亲事也没人顾得上，就这么荒着。我还是喜欢她，而且越来越喜欢，可是不敢说。别看你爸现在把年纪了，其实当年也挺怂的。

    女人的岁数熬不起，你妈27岁那年，他们科的个老大夫想把自己家侄子介绍给他。那个老大夫家里算是书香门第，60来岁了还很精神，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玉树临风的模样，想来他侄子也差不到哪去。他和你妈说的时候，我刚好去拿分析报告，就听着了。

    那天晚上，我在你妈宿舍楼下呆了宿，第二天早上她出门，就看着我了。已经入秋，我在外面靠了晚上，腿都麻了，差点跪她跟前。以前每次见你妈我就紧张，说话还哆嗦。那次，楞是点都没抖。我把在怀里揣了宿的个小包递给她。里面是我的存折，和你奶奶给我留下的对镯子，说是给小儿媳妇的。我就和她说，小梅，你嫁给我吧，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咱家钱全给你，我会辈子对你好。”我爸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穿过时间的洪流看到27岁的我妈在宿舍楼底下，听他说完这些话后傻傻的模样。

    “然后她就答应做你女朋友了？”我拖着下巴，静静的听他的叙述。

    “没有。”我爸摇了摇头，放下筷子。“小梅愣了会儿，问我你想好了么？我说想好了。然后她就说，那咱什么时候结婚。”

    我爸的讲完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菜已经被吃的干净了，看来他对今天的饭很满意。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妈会在最后说，这辈子嫁给他我不后悔。这世界上没有个人比我爸爱她。曾经有个人也比世界上任何个人都喜欢我，也是这样傻傻的对我好，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了，但是这段感情却足以支撑我走过漫长的岁月。在每个寒冷的夜晚慰藉我的心灵。

    周末的时候，吴青峰还是喜欢来我家玩，看着个还没有我肩膀高的毛孩子点点长大，我有种当家长的成就感。他和江哲是个班的，吴青峰没有继承他爸的聪明才智，从初2开始成绩就上不去了，江哲个子高篮球还打得好，可以走体育生。可是他不到米8的个子搞体育实在是不合适。最后学了个速成的，摄影。不得不说吴青峰是有这方面天赋，他平时拍的最的就是我，他照的就是比别人好看。x中又扩招了，新建了个教学楼，吴青峰和江哲正好赶上政策，踩着扩招后的分数线进去的。

    我在用笔记本看病历，时不时拿起旁边的搪瓷杠子喝口水。吴青峰就在旁边不停的聒噪。江哲到安静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在吴青峰和我耍赖的时候帮我把他拖走。

    “哥，今礼拜天，咱出去打球去。”吴青峰抱着大盒薯片用脚踢我的转椅。

    “打什么篮球，人家江哲天天就练篮球了，都累啊，还人兄弟的，也不体谅下。”我把江哲拉出来当挡箭牌。

    “江哲，你想打篮球么。”吴青峰转向江哲。吊着嗓子问他。他俩关系很好，江哲看起来冷冰冰的个人，不过他对兄弟真没的说，尤其是吴青峰。吴青峰这孩子也是，就仗着江哲拿他当兄弟，使唤人家点都不客气。

    “想。”江哲点点了，看向我。他眼睛很漂亮，眼仁特别黑，每次盯着你的时候好像有种穿透灵魂的感觉。

    “走，哥，打球去。”吴青峰又喊了句，从背后抱住我。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不过还是像小时候样和我亲昵。李渭然以前也很喜欢这样从背后抱我，记得他第次抱我的时候我脸就红了。但是吴青峰抱我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就和自己抱自己样。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奇妙，我越来越喜欢我的专业了，神经外科。

    “等下。”我把拉住吴青峰的胳膊，他就穿了件短袖，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带起的风怎么有股麝香味。“你贴膏药了？”

    “没啊。。没。”吴青峰松开我，眼神有点躲闪。这熊孩子八成又惹事了，虽说男孩子上中学哪有没打过架的，不过吴青峰这打架频率也太高了点。被叫老师是常有的，有的时候吴叔脱不开身，我就被拖着去。7年前我在这挨过训，7年后又来这挨训，只不过身份换成家长。吴青峰平时和人打架，都和我说，这次却躲躲闪闪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下子紧张起来。

    “别懵我，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没，真没。”他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