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夜
危爱 作者:蔚空
叶初晓猝不及防,怔忡间,已经被驰骏牢牢压住。他手早有准备地箍住她的双手,另只手则掐住他的下颚,两人的脸,只相隔两三厘米。
这是叶初晓第次与个异性如此接近。她能感受到他扑鼻的温热气息,还有他漆黑眸子里喷火般的怒气。
他的味道带着烟草的薄荷香,但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并不算难闻,只是有种叶初晓无法负荷的侵略感。
她第次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但是脸颊被捏着,身体被箍住无法动弹,叶初晓发出的声音含混不清:“放开我!”
驰骏定定看着她,时有些恍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异常愤怒。她想要将她傲慢与清高敲碎,拉她从云端跌下来,跌在新塘这堆尘埃里,与他们没有任何分别。
驰骏是带着丝憎恶看着叶初晓的,但是橘色的灯光中,她哭过的眼睛,楚楚可怜,她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美丽动人,就连她被自己捏住而微微变形的嘴唇,带着诱人的味道。
驰骏猛然惊恐万分,叶初晓才十八岁,却已经将自己蛊。
他忽然对未来的日子忧心忡忡起来,这种忧心,让他在脑子空白的状态下,身体的动作已经先行。
他用力贴上去,覆上了那张微微翕张的嘴唇。
如同霹雳闪过,叶初晓本来试图挣扎的身体,猛地僵住,浑身如同置身冰窟,被强烈的寒冷和恐惧笼罩,以至于忘记第时间去反抗。
而驰骏对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也从未产生过探究的兴趣。但是在唇齿相交时,他的内心却止不住澎湃如潮。
他默默咒骂声,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精。但很快沉沦在这种陌生的体验当中,细细密密地去吸吮,小心翼翼去啃噬。
在他凭着本能将舌头探入时,叶初晓忽然惊醒过来。她想要阖上嘴唇,却因为下颚被掐住,徒劳无功。
她只能全身剧烈的挣扎,双剪水双瞳,屈辱地流出泪水。
叶初晓的反应,终于让驰骏稍稍清醒。她脸上的水迹,让他怔了下,很快像是嫌恶般离开她的唇,起身放开她。
两人刚刚分开,叶初晓就如避蝇虻般,迅速缩回床头,抱着身体蜷作团,恐惧又憎恨地瞪着他,像是随时绝地反击的小兽。
驰骏用手背抹了下嘴唇,牵起嘴角讥诮笑:“本来是看不惯你这种连生养之地都瞧不起的白眼狼,就想让你尝尝被我这个新塘的小流氓糟蹋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发觉,自己对发育不良的飞机场实在没兴趣。”
叶初晓又羞又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寻遍了骂人的话,最后也只恼怒地骂出句:“驰骏,你混蛋!”
于是这句点杀伤力都没有的骂声,让驰骏笑了起来。
他转过身,倒头横躺在叶初晓的床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叶初晓愤愤地看着他,想要将他赶走,却又没有胆量,怕惹恼了他,自己吃亏。只恨自己不是绝世高手,可以脚将他踢出窗外,踢得粉身碎骨。
此时已经差不十点,叶初晓不知道驰骏躺在自己床上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这幅模样,难不成是准备在自己的床上过夜?
她的这个念头,很快得到印证。
呼吸平静,如同睡着的驰骏,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今天就在你这里睡,我带着这脸伤回去,我爸看到会唠叨。”
叶初晓当然不愿意,但是又不敢拒绝,只能满腹诅咒地准备起身,打算去隔壁张莲的卧室。
哪知,还未下床,手腕已经被闭着眼睛的驰骏,准确无误地抓住。
叶初晓如临大敌般看向他,却见他眼睛仍旧未睁开,只淡淡道:“这是你的房间,你不用离开,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怎样。我已经说过,我对飞机场没有兴趣。而且客厅的门已经被我踢坏,你个人单独在个房间,只会比跟我在起不安全。”
叶初晓羞愤交加,却还是挣脱他的手起身走出房间。
到了客厅,她检查了下门锁,确实是在驰骏的暴力中报销。她边腹诽边拖了把沙发,抵在门口。
做完这些,她溜进厕所,洗了个战斗澡,将天的乱七八糟洗掉。
从厕所出来,看了看门,还是有些忐忑。
新塘的治安向来不好,夜晚小偷向来猖獗,几乎家家户户都被盗过。她个人在家,总是会打上反锁才放心。
叶初晓走到张莲房间门口,转头再看了眼门后可怜兮兮的沙发,终于还是咬咬牙转身回到自己房内。
此时的驰骏已经摆正身体睡好,对她的去而复返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微微睁开眼皮,似笑非笑看了她眼,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空出半床位:“我没有你想象的不讲理,这床我只要半。”
叶初晓哼了声,走到床边抽出自己的枕头,又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经过这晚折腾,其实她已经很累,但是屋子里这个混蛋,她赶不走,也绝不可能跟他同床共枕,只能委屈自己趴着将就夜。
驰骏对她的倔强心下了然,稍稍坐起身,慵懒地靠在床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新塘的孩子,个个都是野大的。每天放了学,大家都在巷子里疯闹,就只有你个人坐在这张桌子上认真写作业。我那时天天想,怎么会有这么无趣的家伙,所以经常拿石子砸你的窗户。”
“混蛋!”叶初晓腹诽,小时候这扇窗户常常被顽劣的小孩用石头砸,她并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原来是他!
驰骏继续道:“新塘长大的人,没有念书的传统。尤其是女孩,念完高中就不错,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就辍学,在社会上鬼混。我也讨厌念书,要不是我爸花钱直把我留在学校,我早就跟学校说再见了。只有你个人,从小考第,每年拿奖状,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现在还要上名牌大学。”
叶初晓本文以他是在赞赏自己,却听他接下来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讨厌?非要跟别人不样,非要弄得自己跟淤泥里出的白莲花样,整天清高地都不正眼瞧人。你以为你学习好,你就跟你那个什么男朋友样了?你再怎么会念书,你还是新塘出去的人,你还是有个吸毒鬼老爹,和个搞破鞋的妈!”
叶初晓从来没听过驰骏说这么话,才知道平日冷酷模样的人,原来嘴巴是如此恶毒。她强忍住愤怒,字句冷冷道:“我的出生确实无法改变,但是未来的命运,由我自己创造,与谁都无关。”
她说得很有道理,以至于让驰骏赌气般的尖酸刻薄,变得毫无杀伤力。他哼了声,躺在床上,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