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似是故人来 作者:水夜子缘

    “为什么会……这样……”意识片混沌,月姬感觉自己蜷缩在个狭小的黑暗之地之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醒醒，清水月姬！”忽然有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月姬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吉田松阳……不对，是佐藤真的脸。

    “这是哪里啊！”月姬个激灵翻身而起,揪住了佐藤真的领子。

    “先别激动,这里是你的意识。”佐藤真拍了拍月姬的手，示意她自己低下头去看。月姬顺着佐藤的指引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胸前有个可怖的黑洞。

    “这是……”月姬缓缓松开了手。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缺魂。”佐藤真点点头，十分严肃的说。

    片刻之后，“哐”的声巨响,他被月姬踹到了墙角画圈圈。

    “说了少遍了不要用我哥的那张脸来说这种话！再有下次我真的把你的脸从你脑袋上扒下来！”月姬气愤的大喊。

    “好了我们说正题……”佐藤真捂着头上的大包十分委屈,“听着，你不能再像以前样肆意透支你的身体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说清楚。”月姬拉着他在地上坐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我是活死人吗怎么都打不死的那种？”

    “之前是因为灵魂的缺失而引起身体的所有机能紊乱的问题。但是后来你有在逐步填补自己的魂魄对吧？”佐藤真指了指月姬胸前的洞口，“那个就是证明，你可能看不到，但是我很清楚，它在缩小。”

    “很久之前我以为你的情况是夺舍——就是你逼出了这具夜兔身体原来的魂魄，而自己则占据了这个身体。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并没有死去——或者说你的情况是离魂，也就是说，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你这个残缺不全的魂魄，是活的。”

    佐藤真的手落在了月姬的头顶，轻轻地揉着：“也就是说，你只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十分严重的伤，迫使身体和魂魄分离了。而你的魂魄为了保护自身不受太大的损伤，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那具和你灵魂磁场相近的夜兔身体。在你附身之前，那个夜兔已经死去了，后来你的附身让现在这具身体逐渐恢复，在恢复的过程中会产生些问题，而你曾经的不死，就属于这些问题中的种。”

    “按照你的说法，也就是我的存在让这具已经死去的身体活了过来？”月姬皱着眉头想了会儿，问道。

    “你也可以这样想，但它毕竟已经死了，而且即使灵魂磁场再相近也有不是样的地方，你要是直用下去总有天会出事的，况且——心脏不在了不是么？”佐藤真叹口气摇摇头，“你现在代替心脏工作的不过是团自发聚集起来的死气，什么时候会消散都不知道。”

    “等下。”月姬想起了那天坂田银时握住她手腕时说过的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说他听得见我的心跳声？”

    “哦？”佐藤真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应该不可能啊？连我都听不到——等下？！”佐藤真看着月姬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八卦，“你能不能方便透露下，说这句话的他——是你什么人？”

    “要你管！”月姬红着脸往后退了步，跺跺脚。

    “如果是很爱很爱你的人的话，很有可能哦。”佐藤真笑着凑过来，“怎么说呢，他听见的大概是你灵魂的心跳声吧——可是你的魂魄不是完整的……”

    “月姬，你必须换回你原来的身体，尽快，越快越好！”佐藤真扳过了月姬的身体，“听到没有这很重要！”

    “拜托你觉得我原来的身体还会留着吗！都过了这么年了！”月姬垂下头，缓缓摇了摇。

    “还留着！”佐藤真坚定的说，“定还留着——因为你还活着，而且我说了你只是离魂，你现在的魂魄是生魂，如果身体不在了你会消散的。况且你说那个男人能听见你的心跳……是因为你缺了的幸魂，是留在了原来的身体里面吧……”佐藤真缓缓抬起手，凌空点在了月姬胸前的黑洞上。

    “好吧如果我可以的话我尽快，也尽量以后不去受伤好好爱惜身体。”月姬点点头。她缓缓抬起手，试着把手按在了黑洞之上。

    虚空片，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淡淡的失落感……这样才是不正常的吧？如果身体缺了块，怎么可能，觉不到疼痛呢？

    “哎！对了！如果副长他们给我找医生怎么办啊！岂不是下子就被发现了！我可不想被当成怪物！也不想现在就从真选组滚蛋啊啊啊！”月姬忽然想到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顿时炸毛跳脚，“喂喂喂怎么办怎么办！让我回去啊啊啊啊！”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我怎么知道怎么让你回去啊啊啊！”佐藤真被月姬死死勒住脖子，勒的脸都发白了，“你快滚吧！”然后他艰难的抬起腿，对着月姬狠狠的踹了出去。

    “你给我等着！”月姬被他踹飞了出去，然后就感觉自己好像片羽毛样忽忽悠悠飘远了。

    “喂，”在月姬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佐藤真恢复了脸冷漠的样子，他靠在墙上淡淡的说道，“藏得够久得了，现在给老子滚出来吧，如果说你是打着侵占这具身体的注意的话，死了不知久的孤魂野鬼还是快点滚的好，别等着我发怒，会让你魂飞魄散的。”

    随着佐藤真的话，个小小的怯懦身影在他面前逐渐变的清晰起来：“我、我没有像占领……我只是想来求助的……”

    “你的魂魄……”仿佛看见了什么，佐藤真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不要医生……不要医生……”周围重新陷入了黑暗，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月姬喘着粗气呢喃道，拼尽全力大喊：“不要啊！”

    然后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瞪大双眼愣愣的直视前方，胸口剧烈的起伏。

    “不要什么啊月姬，土方君只是想去帮你找医生而已，你不至于把他直接扑到吧？”冲田总悟凉凉的声音响起来，月姬愣愣的转过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真选组的屯所，他们现在在病房里面，冲田总悟坐在地上，近藤菊长则在门口，还有……还有屁股下面软软的……

    月姬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然后她看见了鬼之副长充满了熊熊怒火的脸。

    “对不起副长我不是故意的……”月姬连忙爬到冲田的背后，抓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只露出双眼睛，然后她用那双眼睛看着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的土方十四郎，“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啊！”

    “你很精神嘛。”土方十四郎摸出根烟点上，说道。

    “还好还好！”裹成木乃伊状的月姬点头。

    “大姨妈流出来了。”冲田总悟把月姬从身后揪出来，然后指了指她腹部的地方，那里的被面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所以说就算是夜兔受了伤也请躺好啊不要再折腾了……”近藤菊长从柜子里面又拿出了叠被子扔了过来，“已经让山崎去叫医生了，月姬姑娘你再动真的会死掉的。”

    钝痛从腹部的伤口传来，很缓慢的感觉，虽然疼但是却没有之前那种剧烈疼痛的程度了，如果不是快好了就是已经恶化到无可救药了……月姬被菊长推着躺回了榻榻米上盖好了被子，菊长拎着卷长长的绷带犹豫了会儿，郑重说道：“月姬姑娘那个我帮你缠下绷带好了先在医生来之前是吧老放着伤口不好啊。”

    “近藤老大，说话要换气否则会被憋死的，而且你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掩盖你某种龌龊的想法而语无伦次了吧。”冲田总悟把拖到地上的绷带卷起来，“您还是歇会儿吧，上次土方君受伤了你帮他绑绷带，结果绑成了个蝴蝶结害的土方君被嘲笑了好久呢。”

    “月姬是女孩子！会喜欢绑成蝴蝶结装的绷带的！”近藤菊长死死握着绷带不撒手。

    “不我点也不喜欢……”月姬看着两个人的争论，滴大大的汗从额头上挂了下来，她把捂住了脸自言自语，“话说我不是快死了吗，你们这么欢脱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啊。”土方十四郎把还剩半截的烟掐灭了，然后把拉开了病房的门，“刚才这两个人可是对着你的尸体哭得像【哔——】样。”

    “土方君，你说的那个像【哔——】样的人是你哦，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冲田总悟耸耸肩膀。

    “就是十四，你不也是很担心嘛，快过来帮忙绑绷带别傲娇了喂！”近藤菊长用绷带把自己缠成了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

    “你们两个二货给我闪开！医生来了啊！”看见医生铁青的脸，土方十四郎愤怒的拔刀，把冲田和菊长起挑出了病房。

    “小姑娘，你不把被子掀开我怎么看看你是受了么重的伤啊！”当土方他们三个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月姬和医生在争夺被子。

    “雅蠛蝶！人家什么衣服都没穿啊！被子掀开了岂不是全被看光了啊啊啊！”月姬死命的扯住被子不撒手。

    “我是医生！医者父母心！我会用研究学术的态度来对待你的身体的！”医生死死拽着被子的另头往后扯，“而且！你那个平的比那啥的身材有什么好看光的啊！百八十度的平滑大绝壁就算是【哔——】都不会你起反应的好吗！”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月姬的痛脚再次被人踩到，气的怒发冲冠，“这是什么医生啊！有这样的医生吗！给本小姐滚出去啊你个猥琐大叔！”

    “这、这……”近藤菊长看着正在上演被子争夺战的月姬和医生，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个要不然月姬姑娘还是让我来帮你绑蝴蝶结吧……”

    “近藤老大，你已经把你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了。”土方淡淡的提醒。

    冲田总悟看了会儿，忽然走上前来，在两个人不解的目光中从医生手中夺过被角，潇洒的挥手往上掀——

    “嘛这样就好了嘛。”冲田总悟把掀开了月姬的被子，“掀被子而已啦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两个拽着被子扯了半天。”

    “你，你，你……”月姬感觉身上凉，被子已经被冲田掀走了，然后她条件反射双手抱胸，“你个色狼！”

    “我对a罩杯的妹子没兴趣。”冲田总悟耸耸肩膀，然后他看着月姬缠着布条的上身眨了眨眼睛，“哦呀，好像变成b罩杯了啊，果然月姬你和旦那做了什么吧？”

    “滚！”月姬满脸悲愤的被医生按住。医生在对月姬腹部那个狰狞的伤口做了番评价之后，开始从医药箱里面拿出各种医疗器械，其中包括把明晃晃的最大号手术刀。

    “医、医生，不需要手术刀吧？”月姬靠在墙上有些颤抖。

    “把腐烂的伤口周围的肉清理掉，方便伤口愈合。”医生举着手术刀看起来十分专业的样子，“该说不愧是夜兔族么？这么重的伤换了普通人早就去三途川报道了，你竟然还能在这里插科打诨……别再乱动了，这样真的要休息好久了。”

    “知道了。”看见医生严肃的样子，月姬也沉默下来。老实说现在身体的各个关节都很酸疼，头晕恶心很想吐，反倒是伤口那里冰凉片，麻得反复已经没有了知觉，就连之前的钝痛都消失了。月姬不会天真到认为这是要好了的前奏，相反，这样很可能表明伤已经恶化到连神经都坏死了。

    不知道这次要养久啊……冈田似藏的事情很明显是个开端，接下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在开端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等到打boss的时候要怎么办？而且，还有那个很让自己在意的声音……那个是谁？为什么只有自己能听到，冈田似藏就好像啥都没有感觉到样？

    接下来的治疗大家都没有说话，在医生帮忙清理伤口的时候，月姬感觉到了肉被剔除的疼痛，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皱着眉头死死咬着牙关——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好，反正很久很久之前她在受伤之后就不会哭闹了，因为那个时候不管你再怎么哭，明明脸不耐烦但是却还是来安慰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不过在月姬实在忍不住差点将□声溢出口中的时候，冲田总悟眼疾手快的塞了团白布进她的嘴里面。

    终于清理完伤口，医生开始圈圈的缠绷带，并且嘱咐菊长最近需要注意的事情和什么时候该换药。只不过菊长直眼巴巴的看着医生缠绷带的手，并没有仔细听。土方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掏了个小本出来开始记。

    “谢谢你啊，总悟。”月姬把那团白布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拿出来，十分真诚对冲田道谢，“这是啥？”

    “土方君的胖次。”冲田总悟脸正经的回答。

    “噗——”记完了注意事项，正在喝水的土方十四郎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他指着冲田大叫，“你什么时候有我的胖次了！”

    “冲田君你真爱开玩笑哈哈哈。”月姬脸吃了【哔——】的表情。

    “开个玩笑嘛，不过是块抹布而已了啦。”冲田总悟耸耸肩膀，“土方君的反应该还真是大呢。”

    “还不如是副长的胖次……”月姬呸呸两声，感觉嘴巴里面出现了股十分奇怪的味道，于是不满的嘟哝。

    “原来你喜欢咬副长的胖次么？”冲田脸“这真是太糟糕了”的表情，“嘛旦那知道了会伤心的啊~”

    “你给我滚！”月姬和土方起把冲田踹出了病房。

    “月姬姑娘，你现在还好吗？”近藤菊长咳嗽声，拉过垫子在月姬的前面坐了下来。

    “没问题，菊长。”没有把脉真是太好了，月姬小小的松了口气，对着近藤菊长点点头，“现在说关于罪犯的情报吗？”

    听到这句话，土方和冲田停止了斗争，两个人也拖着垫子默默的坐过来了。

    看看点头的菊长，月姬叹了口气，说道：“年龄大约三十来岁，是个瞎子，武器是把散发着妖红色光芒的刀，名字叫做冈田似藏，是……鬼兵队高杉晋助的手下。”

    “高杉晋助……”近藤菊长的脸色变的严峻起来，“果然又是他么，上次祭典就是他干的好事，这次又来到了江户，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觉得那把刀很奇怪。”月姬靠在靠垫上，托着下巴思考，“怎么说呢……总感觉他拿的那把刀就好像是活的样，从这个方向查查应该可以吧？”

    “好的，我会去安排人手的，那么月姬姑娘你好好歇着就行了，这件事情就不用再操心了。”近藤菊长拍了拍月姬的头，“现在好好睡觉，明天起来伤口就没事啦。”

    “知道了，菊长。”月姬往被子里面缩了缩，默默的吸了吸鼻涕。

    “那我们也走了，你好好休息。”土方对着月姬点点头，跟着近藤菊长出去了，走在最后的冲田总悟拉了灯，还好好关上了门。

    “出门之前也不知道帮人家把空调开开啊混蛋，热的跟蒸笼样……”月姬把手臂伸出被子在周围摸了半天，总算是摸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制冷的嗡嗡声传来，月姬缩在被子里面逐渐安静下来。这么折腾已经快到清晨了，原本因为亢奋而消退的困意又逐渐涌了上来。打个哈欠，月姬决定还是睡觉好了，别管几点醒了，反正不用她第二天巡逻不是吗？副长那么好人定都包了吧？

    还有某个混蛋天然卷……想起来之前因为冈田似藏而被抛到了脑后的事情，月姬轻轻的笑了。虽然好、好羞涩但是好、好开心有木有！所以受伤的事情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呐，晚安，坂田银时，做个好梦哦。对了，希望你自己能解决之前的事情，憋着不好哦。毕竟我离开那会儿咱俩可是靠的很近的，虽然羞耻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啊啊不想说了！晚安晚安，希望你能……梦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