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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7

      凤过青山(土匪文,一群彪悍热血的纯爷们儿) 作者:香小陌

    不是俺呐……爷爷们饶命啊~~~~~”说完脖子歪,这次不用装死了,直接吓昏!

    双方的伙计八只眼睛,齐刷刷看向各自的大柜:治安队来了,咋办啊?

    陆大膘子和镇三关二人狠狠盯了几秒钟,只是片刻的死水沉寂,眼中分明透着不甘心,各自的双手食指却缓缓离开了扳机,同时慢慢放下了枪。

    四个伙计见状,也都缓缓收回了家伙。

    靠!土匪私下碰码竟然遇上了跳子,两个绺子之间的私人恩怨先搁边儿,致对外啊!

    两路人马齐飞快地冲出雅间,抄楼梯的后路蹿出了酒楼,落在了岳家酒楼后身的小巷子里。

    这时小巷中哐啷啷径自又蹿出来两路人马,果然双方都有接应和埋伏。

    这边儿的慕红雪带了个几十人的蒙面马队,皆是炮头和水香手下的精兵。那边儿陆大膘子也有个马队,个个脑袋顶上都扣着顶狼皮遮耳帽子,作为标志物。

    镇三关蹿上了他那匹高头黑马,息栈飞上了赤月骕骦。

    这时陆大膘子手下的黄脸大汉瞥见酒楼后门摆的那辆柴草车,赶忙掀起油布看,哪里有“汉阳造”?好几大捆柴火棍,整整齐齐包裹在油纸中!

    陆大膘子骂道:“好你个镇三关,你他娘的使诈!”

    镇三关在马上眯了眯双俊眼,乐了:“彼此彼此!”

    两伙人无心掐架,各自撒腿子飞驰,马队排成了两道笔直的线,齐齐冲出了肃北城南门。驰到城外河滩之上,警报解除,这才放缓了脚步,马队各自聚拢在头领的侧。

    陆大膘子骑在匹壮硕的骏马之上。这才跑了几里地而已,只见那马儿已经开始气喘,四只腿如同筛糠般,抽搐抖索。

    据说这陆大掌柜每次出山做次活儿,得跟身边儿的伙计上上下下换好几次马,每匹马在他那肥壮如山的胯下,勉强撑个十里地,就快要口吐白沫了!

    息栈扫了眼那匹哀怨的棕马,咳~~~,不比不知道,还有比他当家的还彪悍的人,活人真能整死马啊!

    镇三关侧过头去说道:“陆大掌柜,要不然,咱改日再喝茶?”

    陆大膘子从鼻子里吐出两道白气儿,跟胯下那嗷嗷气喘的马鼻子遥相呼应:“镇三关,今天这事儿老子就不计较了,哼,咱改天再说道说道!”

    马队的伙计们正掉转马头扯住缰绳要走,忽然听得“噗通”、“哐铛”的阵动静儿,从那陆大膘子马队中个小头领的马上,直筒筒地摔下来枚大麻袋!那坨麻袋扭股扭股扭股得,翻滚跳动出十几步开外,横在两支马队之间。

    只见麻袋中哼哼唧唧挣扎着探出个脑袋,失声大喊:“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双方人马皆是愣,定睛看,那麻袋里竟然装得是个女人,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屁股扭扭地蠕动,拼命从那麻袋中爬了出来。

    那女子蓬头散发,衣衫不整,胸口的衣服都被扯开,露出片桃红色的抹胸。此时两眼慌张失措,满面的泪痕,抬头正好对上不远处镇三关那张诧异的脸。

    四目对,各自愣住。

    女子双眼亮,如遇菩萨路过,天神下凡,身子挣扎着撑起,高喊:“大掌柜!贺大掌柜!救命啊~~~~~~!救救俺呐~~~~~!”

    那女子刚从麻袋里露出头来,息栈就认出来了。

    阿克塞马房子里的那个小娼妇,名字叫水杏的。

    陆大膘子的那名手下厉声喝道:“臭婊子,喊什么喊,给老子爬回来!”

    陆大膘子挑了挑眉毛,低声问道:“这哪来的?”

    那小头领神色略显窘迫,在马上点头哈腰:“当家的,这个……刚才在小胡同里撞上,捡的……是要给当家的您看的,是给您的!”

    陆大膘子撇着嘴哼了声,冲那女子努努嘴,摆了摆头,意思是说:赶紧弄走弄走,走人走人!

    那小头领赶紧就要下马来捡人。

    那名唤水杏的女子看这个架势,吓得挣扎着往镇三关的马队这边儿翻滚,口中喊着:“救命啊!大掌柜救命啊!他们……他们……他们是土匪啊!!!!!!!”

    镇三关手下的帮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马上的群伙计,恐怕只有息栈和大掌柜本人听得明白。偏这二人此时都各自冷着个脸,言不发,心里却是完全不同的番滋味!

    旁边儿的黑狍子实在忍不住了,“噗哧”声乐出来了,邪笑道:“这谁家的小娘们儿,咋个意思?‘他们’是土匪?哈哈哈哈~~~~!‘俺们’也是土匪!你找俺们家大掌柜要干哈?要拜山呐,还是要上供呐,还是想做压寨夫人呐?”

    那水杏听到黑狍子这嚣张的声淫笑,脸立时就垮了下来,怔怔地望着镇三关。

    这时那陆家的伙计扑了上来,薅着脖领子,扭着膀子,就将那女子往回拽。

    水杏这时发了疯样地哭叫,却挣脱不出那汉子的铁掌,情急之下拼死喊道:“大掌柜~~~~!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掌柜~~~~!!!看在俺与您相好场,你救救俺吧!!!别让俺掉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窝里去啊,那是生不如死啊!!!大掌柜~~~~!!!”

    镇三关眨巴了眨巴黑金色的招子,搓了搓牙,实在是没辙,冲那伙计吆喝道:“俺说,咋个,还真把个小娘们儿逼上梁山呐!陆大掌柜,你绺子里就这么缺女人?不至于吧!”

    水杏见镇三关开了腔,立时像是看到了希望,赶忙喊道:“大掌柜救我吧,看在俺服侍您场,水杏给您磕头,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伺候您!!!”

    这时候,两拨马队的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镇三关:哎呦喂!

    镇三关此时郁闷地直翻白眼儿:他奶奶的,小娘们儿你能不能就别喊啦!!!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野马山的伙计们,已经有人开始窃笑和私语:“瞧瞧,这谁家小媳妇啊?这是咱当家的哪路的相好啊?哪儿惹来的笔风流帐啊!”

    黑狍子坐在马上不停地乐,乐得浑身抖索,圆脑袋颠颠的。

    慕红雪脸的轻蔑,唇边露出戏谑笑容,瞄着镇三关,似乎对此场面并不陌生。

    旁的息栈默默别过头去,眺望远处河滩上的胡杨树。被迫观赏这么出活色生香的闹剧,当然是言不发,没话可说。

    水杏满地打滚死扛着不走。

    这时,陆大膘子看了看镇三关的冷峻脸色,忍不住问道:“我说老弟,咋回事?这小婊子是你的人?”

    镇三关勉强答道:“认得。”

    “哼!认得?认得……我说镇三关,你就直截了当跟老子说,这要是你的相好,俺就卖你个面子!”

    镇三关没有接茬,皱了皱眉头,难得遇的失去了往日的干脆和爽快。

    “咋个?这人是不是你的,给句痛快话!”

    “是啥先不说,把人放了吧。娘们儿不乐意,何必要来硬的!”

    “呦喝~~~!老子是土匪!老子抢个小娘们儿上山,咋个还不符合土匪的行规啊?!这人要不是你的,就别废话了,老子带走了!”

    水杏看着镇三关的表情,大惊失色,哭喊道:“大掌柜,大掌柜哇~~~,你别让他们把俺带走啊,你救救俺~~~~”

    这时,兴致勃勃看热闹的黑狍子又忍不住了,嚎叫道:“小娘们儿,你说说你,你不跟陆大掌柜回去,偏要跟俺们掌柜的走,俺们也是土匪呐,你竟然不怕?你不怕俺们,简直他娘的就是瞧不起俺们野马山的绺子嘛!难道俺们不像土匪,俺们家大掌柜长得不像土匪?!”

    四下里的伙计们窃笑。

    那黑厮又叫道:“要不然这样呗,小娘们儿你挑个人呗!这陆大掌柜和俺们家大掌柜,你反正今天是得跟个走,你挑个,你想跟谁呐!”

    此话出,众伙计们从窃笑变成了哄笑!连带着陆大膘子身后的群伙计,也都捂着嘴忍不住偷偷乐。

    镇三关恶狠狠地横了黑狍子眼:你这狼崽子给老子闭嘴!起什么哄啊!

    众伙计们窃窃私语。

    “这还用挑啊!别说她是个小娘们儿了,咱做爷们儿的,要是被人逼着非要挑个‘伺候’,十个里边儿有十个都得挑咱家大掌柜呐!”

    “就是!长了眼睛的都会挑嘛!咱家大柜那是河西走廊上出了名的,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爷们儿耶!”

    “看看对面那位,额滴神呦,坨淌着猪油的肥肉膘子,谁乐意伺候他啊,连匹马都能被他屁股给坐死,哪个小娘们儿能禁得住他的吨位啊?!”

    而马鬃山的那群伙计,副十分想乐却又不敢乐、狠命捂着嘴巴、肩膀狂抽狂抖的表情,分明和对面儿野马山的伙计们是心有灵犀,眉眼传情,心里琢磨的是样的道理!

    29、上元节团月梦遥

    第二十九回.上元节团月梦遥

    团月入梦重影碎,冻湖迷情雪枝摇。

    水杏姑娘被黑布蒙了双眼,带在镇三关的马上,上了野马山。

    这水杏在肃北城外的河滩上,“当”、“当”、“当”给镇三关狂磕响头,说贺大掌柜你要是今天不救我命,咱就磕死在这里,了百了,也不用去土匪的地界受那非人的折磨。

    陆大膘子受此羞辱,双血红小眼睛缩到了最小,眼中分明埋进了仇恶的凶光,简直想把那小娼妇给剐了,冲着镇三关搓牙吼道:“哼,老子记着这回!镇三关你等着的!老子来日找你算回这笔帐!”

    镇三关的表情深不可测,浓眉微蹙,回身从黑狍子手里要来原先的那只枪匣,甩给了陆大膘子手下的小头领,冷冷地说道:“这杆枪算是给陆掌柜做年礼,换这女人如何?”

    陆大膘子脸上的两坨小圆眉毛耸耸,下巴上的三层白膘子,个摞个地颤悠,怒道:“哼!个小婊子,别人玩儿剩下的,老子也不稀罕!走!回山!”

    陆胖子掉转马头,两只肥腿猛夹马腹。胯下那匹早已气喘吁吁、不胜其重量的马儿,被这么销魂地夹,四只蹄子立时就开始在原地抽搐打转儿。

    他身边儿的小头领七手八脚地从马上出溜下来,点头哈腰地将自己那匹马儿让给了他家大柜。陆大膘子憋着怒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这匹马换到那匹马,头也不回地转走了。

    只见那两匹马儿的脸色,只如同逃脱升天般地欢欣鼓舞,另只如同瞬间被砸进了人间地狱,重量上身,四条腿都被压短了截,顿时萎靡成了坨矮脚马!副马脸拉得长,无比沮丧。

    这幅情形看得镇三关这边儿的群伙计乐不可支,浑身乱颤。

    镇三关丢给黑狍子个眼色,示意他将水杏身上绑的绳索解了,自己也掉转马头,阴沉着脸想走。

    水杏飞身扑到了镇三关的马前:“大掌柜就带俺走吧……”

    “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你要是嫌道路远,老子给你匹马,你自己回阿克塞。”

    “俺回不去了……俺跟那马婶合不来,闹了场,她留不得俺了。这才来肃北城讨生活,就经了这么遭……您收留了水杏吧,求求您了!”

    镇三关皱眉说道:“老子是土匪,你现在也知道了。老子身边儿从来不留女人!”

    水杏急切地哭了出来:“俺知道大掌柜是……可是,俺怕再被那伙人撞见,这兵荒马乱的,俺个女人没依没靠,难保不遭人凌辱。与其这样,还不如,还不如……”

    这边城大漠,总之遍地都是土匪!

    除了土匪就是军阀和各路地方治安团,强抢个把民女算是老本行,跟土匪其实也差不的操性!

    你镇三关虽然也是枚大土匪,好歹还知道花钱去嫖,出手大方,嫖得很有人品,人物模样也周正……

    何止是周正,简直是相当中看又中用呐!

    水杏抱着黑马的马腿赖在地上不起。

    慕红雪妙目轻盈转,高声说道:“咳~~~,那你就跟着我呗!上我的马上来,我带着你!”

    水杏却眼巴巴仰脖看着大掌柜,泪水抹花了张沾满泥土的脸。

    镇三关盯着水杏看了半晌,忽然转头看向慕红雪。慕红雪被看得愣,挑了挑眉毛:看我干嘛,您啥意思?

    慕红雪脸庞之侧,垂下两缕长长的鬓发,悠悠细细,在风里飘着,清秀的耳垂上嵌了两枚珊瑚色的圆耳钉。

    大掌柜的目光顺着缕风中飘扬的发丝看过去,隐隐约约瞥得到,落在马队尾巴梢的息栈。

    赤骕骦凛凛地抖了抖头蓬松的红色鬃毛,马上端坐的少年身背长剑,脸庞的侧影面若止水,眉目如黛,悄没声息地揽着缰绳。身后斜倚着天边的道红霞,将人马笼罩在金红色的雾气之中……

    四条颀长的赤色马腿,在河滩上清俊地跃步,蹄踏碎涧水中的片片人影……

    ****

    聚义厅内的长条饭桌上,水杏搬了张凳子蹭到大掌柜身边儿,双媚眼儿在男人耳朵根儿上呼扇个不停,大半个身子蹭到男人后背上紧挨着,给他倒酒夹菜。

    黑狍子“嘿嘿”笑道:“小娘们儿,咋个,真的赖在俺们山上不走啊?”

    水杏咬唇笑,头枕到大掌柜的肩头。

    “哎呦呦~~~,想给土匪当老婆啊?”

    水杏不答,黑溜溜的双杏眼只瞥向眼侧的男人。

    “小娘们儿,你要是在这山上住了,是想给哪个伙计当老婆呢,还是给俺们这儿所有的伙计当老婆呢?还是……嘿嘿嘿嘿~~~”

    桌子的人窃笑不已。女人娇憨地撇嘴,伸手揽上了大掌柜的腰。

    黑狍子嚣张地笑:“小娘们儿胃口可真不小!还看不上俺们这些人,就看上俺们掌柜的啊?你行不行唉?中不中用?禁不禁使唤?”

    镇三关侧过头,轻声对伏在背上的人说道:“回屋里去,待会儿俺还有话问你。”

    女人不动弹,娇声说道:“爷慢慢吃嘛,吃完了俺扶您回屋么~~~”

    镇三关皱了皱眉,哼道:“把手拿开!”

    “不么~~~”

    镇三关把拽开水杏的手腕,猛然起身,薅住了女人的裤腰,用力提,将人拎了起来,往肩膀上顺。

    女子身子被折叠成两节,屁股翘在半空,惊得尖叫。两腿刚要乱蹬,被男人把将腿扣在胸膛之上,几步就迈出了大堂。

    炕上,用力扯开斜襟的棉袄,露出衬里的水红色肚兜。方小肚兜几乎盛不下丰满的胸脯,两抹高耸的浑圆几乎要撑破细细的肩带,蹦出酥嫩的红晕。

    男人口咬上了丝绸肚兜之下凸起的小点,用舌尖舔舐,牙齿细细研磨,撩拨得这水杏嘤声娇嗔。只大手伸进了亵裤之中,在两腿之间辗转游移。

    ......

    沉沉的声音这时响起:“你跟俺说说,为啥要上这山上来?”

    女子莺莺呻吟,将脸埋进男人肩头。

    男人声音炙热,却没有丝毫波澜:“说话,为啥要跟俺上山?”

    女子微微睁开眼,擒上男人的嘴角:“唔,不跟掌柜的您上山,哪里还有别的活路可走……”

    镇三关的手指在那点凸起上不断研展,磨蹭,轻触,挑逗,逗得女人春水潺潺,忍不住将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男人手指的节奏,波波地挺起,如同交合的动作。

    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颤动:“为啥就非要跟着俺?对你又有个什么好?”

    ......

    镇三关用指腹用力顶上那凸起的要命之处,顶得女人尖叫。

    “跟老子说实话!”

    “爷,爷,俺说实话……”水杏的声音颤抖,死死攀着镇三关的肩膀,“今日若是被那个姓陆的坏人捉了去,俺就得被人糟蹋死……您救了俺命,俺是真心想跟着大掌柜……”

    “这也能算实话?”

    水杏的脸憋得通红,眼角迸出泪花,挣扎道:“真的……真是实话……爷不信俺么,真的是实话……”

    女子四只手脚紧紧缠住男人的两肋,呜呜咽咽地抽泣,似是有千种纠结,万般委屈,娇躯缠在那根手指上,匀展,搅动,突然箍紧,剧烈抖动了数次,缓缓瘫软下去……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挂银盘悬上远山,千里辉光脉脉映雪。

    慕红雪在屋门口挂上了盏小巧的花灯,灯芯旋转,檀色的光晕透过蛋壳白的纱窗纸,盈淡地映着人脸,委婉地暖着人心。

    息栈在厨房里和了坨江米白面,又用擀面杖细细地磨碎了捧芝麻,加入煮沸的糖稀,调成香喷喷的芝麻糖馅儿。白面包馅,用掌心搓出半笸箩的汤圆。白嫩嫩的小团子煮了大锅,再兑上甜胚子里的糟麦芽,点染几颗枸杞,在稠白香浓的汁水中漂荡。

    酒糟的香味儿下子引出了几头饿狼,蹿进厨房抄起碗舀走了半锅。

    息栈脚踹上黑狍子的脚踝,将这厮踹飞,四仰八叉跌进屋角的菜筐。又拿手肘磕开刘二敢子,将那厮含在口里的枚热团子,直接磕进了食管,烫得那人伸着脖子直跳脚!

    少年轻蔑地瞪了那二人眼,抢了勺子舀了大海碗热呼呼的汤圆抱走。

    “喂,喂,小剑客咋个不做些,这几个软乎乎的小白馍馍,哪够俺们吃的?!”

    息栈丢给那黑厮个白眼:“你能吃到几个还不够?!……别抢我这碗,这不是给你的!”

    “小剑客哇,你做的小馍馍咋就这么好吃呢~~~!唉,你要是个小娘们儿就中了,手艺好,模样又中看,带着你出门还能防着路上吃票的,劫道儿的,要是个小娘们儿,老子保准娶了当媳妇!”

    息栈端着碗汤圆,慢悠悠地“路过”大掌柜的屋门口。

    抬眼却见水杏姑娘从红姑奶奶房里出来,扭搭扭搭地去了掌柜的屋,将颗脑袋探进屋去,屁股和腿还摆在门框外边儿摇晃着。女子跟屋里边儿的人娇声呱唧了半晌,最终是闪身进去,将屋门“砰”声关牢了。

    息栈瞥了眼水杏的身影,默不作声地端了汤圆回了自己屋。

    那女人确是有便利,想什么时候进掌柜的屋,就什么时候进;想赖着不走,就可以赖着不走;想在那儿过夜,只要男人不赶她走人,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在那里过夜。

    但是自己就不行。

    终究还是顾着这份脸面,又怕男人嫌恶。软磨硬泡、摇尾乞怜的事情,他就做过那么遭,却还是弄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碗汤圆捧在掌心,揣在怀中晤着,却还是耐不住天气的寒凉,手掌不停地抚着碗,汤汁仍旧慢慢地在眼前冷掉。

    静静地坐着,阖了双眼,两耳仔仔细细地聆听二十步之外那间屋子中的动静,针毫的声响都没有放过。

    皮靴“啷啷”掷于地上……

    棉袄大约是被扯掉了扣子……

    女人的身体被侵入时的痛叫……

    娇媚的呻吟声渐响,浪高过浪……

    息栈轻轻解了皮袄,脱掉皮裤,躺进被窝,从床头翻出藏着的那顶裘皮帽子,搂进怀中。

    他今夜,断然不会来了……

    将帽子凑上鼻尖,只是闻闻味道,也能续宿的好梦。

    轻轻的几声脚步传来,门板突然声“咳啦啦”的响动。

    皎洁的月光下,身躯高大的枚黑色剪影,现身门口。

    息栈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腾”得从床上弹起,回手将帽子匆忙掖进褥底藏好。

    起身从炕上跃而起,双脚发力,雀跃飞扑向门口!

    夜魅之中,男子的身影用最快的速度闪进了屋,回手闩上了屋门。

    待转脸,息栈的身子已腾空扑了上来,狠狠撞进男人怀中,撞得大掌柜撤后两步,脊背磕在了土墙之上。

    两只脚踩在两肋上,紧紧搂住脖子,急迫地寻觅男人的嘴唇。没寻到唇,口咬上了颈畔细致的皮肤。牙齿研磨着纵伸的肌肉,划过淡青色血管,那凶猛的架势似乎欲将血管啃破,却并没有用力洞穿,而是小口小口地舔弄,吸允,品尝,回味。

    简直如同枚小兽见着了主人,胸中的狂喜,化为连串细碎的呜咽和哼颤,振得腔子里甜蜜地酥痒。

    男人两掌托着他的大腿,似乎是怕他挂不住,后脑着地磕下去。

    息栈将自己贴得紧,下身在男人腰上用力摩擦,感受着那两团火热互相炙烤着对方,脖颈满足地扬起,徜徉于心头两日,隐忍未发的声气息,此时才脱喉而出。

    “嗯~~~~~~”

    窗外道白练泼洒于室,盈盈如水,细细如砂,娟娟入目,脉脉含情。

    30、断心弦梦碎神伤

    第三十回. 断心弦梦碎神伤

    炕上,大掌柜的将水杏压在身下。

    女子双圆圆的水润眼睛轻开轻阖,含着情意,两条丰满的大腿裹缠在男人腰际。

    大掌柜的声音略显沙哑:“不是说好了明天拜个堂,给你个名分?你急什么?”

    水杏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爷,就今晚么,今晚……俺好好伺候您回……”

    “为啥非要今晚?”

    “今儿个……今儿个是上元节么,团圆的日子……水杏心里惦记您……”

    “当真惦记俺?”

    “当真,真惦记……”

    大掌柜骑在女子身上,眼帘垂下,居高临下注视着胯下的人,缓缓拔出腰间两把盒子炮,“咔”、“咔”迅速上膛,提在脑侧,食指在扳机上微微拨动。

    女子的身子骤然僵硬,杏眼圆睁,秀口怔然微张,惊得说不出话来,动也不敢动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