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输!”

    明净没说话，他此时正在试图借着先前场比擂的余韵让自己再次进入“人剑合境”。

    定天石虽然能破天漏之相，但前提是，他要把这颗小如黄豆的定天石，送上半空，堵住那天漏之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此时他面临着漫天的雨水，越是靠近天漏之眼，雨珠内蕴含的真元就越，击打在他的护体真元上的威力就越大，若冒然行动，以他现在所余不的真元，恐怕还没有接近天漏之眼，护体真元就会被彻底击散。

    所以，必须将两道剑意与“人剑合境”结合起来，唯有如此，他才有机会鼓作气破开漫天雨帘，靠近天漏之眼。

    但“人剑合境”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他才刚刚领悟，还是上场对擂时，靠着试天擂上那行“曾与天公试比高”的气势压迫，又被常贞的剑道触动，这才领悟到“人剑合境”，此时再想进入，却少了丝契机。谢不言的那柄白玉如意，阻隔了那行字里透出来的气势。

    89

    “摇光老友，你这徒孙，心思挺鬼啊……”

    步莲台上真人们也看出其中的奥妙，嘴上说什么不动用慧眼识金术，事实上，谢不言那双慧眼，早就看出明净进入“人剑合境”的关键所在。从开始谢不言以白王如意释出无数明光，为的不是阻隔观擂者的视线，而是要阻隔明净对那行字的感应，破坏他再次进入“人剑合境”的机会。

    “般，般……这小子欠磨砺，以后的路长着呢……”摇光真人很是谦虑，面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观擂的修士们也是交头接耳，纷纷好奇明净手中那颗石头，待听得柳正道的讲解之后，才明白其中奥妙。

    “这就是定天石啊……看上去真小……”

    “这么小丁点，却是明界数得着的无价之宝……今天没白来，真是长见识了……”

    “可惜了，不能入‘人剑合境’，有定天石怕也赢不了第九殿下……”

    “我瞧也是，明公子的修为毕竟不如人，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易了，定天石虽好，到底无力回天……”

    谢不言的白玉如意能阻隔视线，却不阻声音，听着外面议论纷纷，明净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他心有傲气，岂能容人如此看低于他，不能再入“人剑合境”又如何，他有剑在手，自当往无前，纵是粉身碎骨，又如何?

    当下强提真元，将剑意凝于剑尖，正欲不管三七二十，冲天而起，却忽听得耳边有线声音响起，虽是微弱，却十分清晰。

    “师弟，师父说，剑之真义在于个‘敛’字，剑出鞘则锐，入鞘则敛，你细细思量，莫要冲动!”

    竟是莫不乐的声音。

    明净身体微微震，原本已凝于剑尖处的剑意，忽地散弱了几分。正在入神细思时，却又听到莫不乐继续道:“我在你身上押了张符篆，价值纹十中品灵石，你若输了，可要照价三倍赔我……对了，你的赔率是赔三哦……”

    眼前黑，明净差点跳脚，这都是什么人啊……什么人啊……

    “你跟他说什么了?”

    白狐狸看着莫不乐脸狐狸般的笑容，忍不住好奇间道。

    这次莫不乐没有咋咋唬唬地大声喊出来，不过夹在这圈天之骄子中间，他以筑基期的修为，把声音凝成线送入试天擂的小动作，自然也瞒不了人，只不过旁人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而已。

    “我说，他要是输了，得赔我灵石。”莫不乐脸笑容，又转头间秦留情，“秦师兄，你看我这激将法如何?”

    秦留情:“……”

    这是哪门子的激将法，生怕气不死面临绝境的明净吗?

    莫不乐只是笑，他对剑道的理解，当然比不了明净，甚至可以说，他连入门都还差了很远，但是，“人剑合境”在明界内声名赫赫，正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还看见过猪跑，何况他还有师父程白眉的剑道真解。

    事实上，从明净进入“人剑合境”的时候，他就莫名想起了师父说的那个“敛”字，人即剑，剑即人，人剑合，其实不正是活脱脱个“敛”字吗?敛剑华于身，敛剑心为己心，是为“人剑合境”。

    莫不乐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但不妨碍他把师父的原话转达给明净，如果明净能悟出其中二，也许瞬间就能破局而出。

    他坚信，以明净那妖孽到变态的悟性，说不定能完全理解师父所说的“敛”字真意。唉，有这么个妖孽师弟，他这做师兄的压力好大啊。

    就在莫不乐不小心稍稍走神了片刻，试天擂上，已是风云突变。

    道剑光冲天而起，破出了白玉如意释出的无数明光，冲出数百丈之遥，堪堪就斩在了步莲台上。

    真人们自然看得清楚，不由面面相觑，此子真是逆天了。

    “发生什么了?”

    观擂者们满目茫然，剑光太盛，夺目摄神，就连柳正道的镜像也无法映照出试天擂上的情形，他们只能看到，试天擂上，剑光冲天，那柄白玉如意被剑气从中斩过，断为了两截。

    “此战，天外天谢不言胜!”

    柳正道在短暂地惊愕过后，宣布了此战的结果。

    “啊?白玉如意都断了，怎么还是天外天第九殿下胜?”

    茫然的观擂者们，加茫然了，只可恨试天擂上，剑光来散，他们依旧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倒是云莲上，陆云海没忍住好奇心，从储物袋中摸出条傀儡蛇，甩手声“去”，傀儡蛇疾如电射，窜入了试天擂上，还未到十分之息的工夫，就被剑光绞了个粉碎。

    不过心神相系之下，到底还是让陆云海看到了内中的情形，当下失笑道:“原来如此，明净真元耗尽，油尽灯枯之下晕倒了，无再战之力，故而是谢师兄胜。”

    这场赌局他虽胜了，但对明净却是真心有几分钦佩，介剑修，以金丹中期的修为，把谢不言的本命灵器都斩成两截，虽则最后还是输了，但谢不言也受伤不轻，可谓只是惨胜而已，实在厉害，以明净此时的战力，足以名列他们这些首徒、殿下、鬼子之中了。

    莫不乐微微拧起了眉，明净若是晕倒，那这剑光又是怎么回事?迟迟不散，委实诡异。

    柳正道招手，将困在剑光中只能勉强支撑的谢不言摄出试天擂，笑道:“谢殿下辛苦了，且回步莲台上休息。”

    语毕，随手甩，因白玉如意被毁报而显得面色苍白的谢不言就身不由己地飞回了步莲台上，还来立稳，摇光真人屈指弹出道真元，打入他的丹田内，瞬间就让他面上好看了许。

    “谢师祖。”谢不言连忙上前拜谢，而后才道，“明师弟他如何了?”

    摇光真人笑道:“你这傻子，自顾不暇，何必管及他人。”说着，又伸手凌空将那两截的白玉如意摄入手中，向碧华真人道，“老友，你如何赔我?”

    碧华真人乐了，道:“切磋之中，难免失手，斤斤计较，太过有失风度了。”

    摇光真人故做愠恼，道:“你家的弟子，两战之下，先入‘人剑合境’，再悟剑之真义，天大的好处，都教他占了，怎么我的徒孙，就活该要破毁了本命灵器不成。”

    谢不言闻言愕，这才恍悟，原来这冲天剑光，竟是因明净领悟剑之真义而起，怪不得迟迟不散，也怪不得竟能剑斩断白王如意。随即又忍不住微微吸气，明净这个家伙，真是……要招人妒恨不成。

    碧华真人大笑，道:“你这老儿，什么时候变得胡搅蛮缠起来，也罢，就请董师弟出手，替谢小友修复灵器。”

    “乐意之至。”

    云殿外的席间，宝器院首座董三金大笑着应道，随即宝器院大师兄薛诚便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从摇光真人手中将那两截白玉如意接过，又向谢不言笑道:“殿下请放宽心，吾师出手，必使此宝复原如旧。”

    谢不言拱手笑，道:“有劳。”而后又遥遥向董三金深躬礼。

    第九十章 不服气

    此时，柳正道已向观擂的修士们解释了判定谢不言胜出的缘由，而后宣布道：“因明师侄悟剑不容打扰，今日比擂到此结束，待到剑光散时，试天擂方可重开。”

    明净虽因真元枯竭而晕倒，然而心神却深深地沉浸在剑道真解之中，柳正道身为九华仙宗的人，自然是不遗余力保护自家弟子，当场就封了试天擂，不容任何人去惊扰他这场天大的造化。

    云莲纷纷返回步莲台上，原牵跃跃欲试的仙宗弟子们虽有些失望，但的却是对明净得悟剑道真解的羡慕与嫉妒。

    观擂的修士虽是意犹未尽，却并不觉失望，尤其是那些同属器修脉的修士，在试天擂前久久不愿离去，心中充满了对修炼的向往与憧憬。

    看着这些反应不的弟子们，碧华真人微微笑，道：“试天擂暂封，道法碑林即日开启，为期三日，诸位小友及我九华仙宗所有弟子，皆可任意出入观法。”

    言出，仙宗弟子们瞬间大喜，齐齐躬身道：“谢宗主！”

    虽然事前说什么喝尽美酒才开启道法碑林，不过是笑言而已，这本就是早已定下之事，诸仙宗不远万里来贺，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九华仙宗开启道法碑林，亦有与同道交流印证之意，再是开明不过，也显出仙宗的气度，只有那些没根没底的小宗门，才会把自家的功法道诀当成宝贝样深恐藏得不够隐秘，固步自封，只会使得宗门越显落后，唯有常与同道交流印证，不断推陈出新，才是长生正道。

    步莲台就此返程，须臾间已回到混沌金莲天内，看着众弟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往道法碑林处涌去，碧华真人方笑道：“诸位道友，我等移步撞天亭，继续畅蚀，如何？”

    喝酒聊天而已，何用移步，在场真人哪个不是心如明镜，当下便知，碧华真人是有他事要谈，不宜外扬，撞天亭高居蓬莱之巅，峰独耸，左右皆为峭壁深崖，无有立足之处，不虞有人经过听到。

    “久闻撞天亭内撞天听，诸位，不若就部去试试我等可有那份仙缘，能于撞天亭内，撞得仙音缈缈。”

    摇光真人凑趣了句，引得真人们都笑了起来，自是都没有异议，随着碧华真人往撞天亭而去。叶艳飞、程白眉及紫霄宫那位宫主，并不随行而是微微躬身相送，然后各自离去。

    就在仙宗弟子们都往道法碑林而去时，谢不言却缓了步，被董三金叫到旁，问了他些关于修复白玉如意的问题，待他再脱身出来时，却已不见了莫不乐，正欲往道法碑林去寻，行到半路却突然停住，想起莫不乐的性情，当即便转往试天擂，远远的，果然看到莫不乐的身影，正在试天擂前徘徊。

    已经封闭的试天擂，被笼在层透明光罩中，风雨难侵，只有剑光透过光罩，直冲九霄，不见半丝衰减之势。柳正道盘膝坐在剑峰之上，竟然是以院首座之尊，亲自为明净护法。旁边还有人，却是九华城城主范明河，亦是在为明净护法。

    徒弟悟剑，程白眉不出面，竟是这二人为之护法，真是怪哉。谢不言时颇觉诧异，但也未想，来到莫不乐身边，唤了声莫师弟。

    莫不乐正看着那道剑光怔怔出神，闻言回转身来，展颜笑，道：“谢师兄无恙？”

    “灵器被毁，已蒙贵宗董前辈出手修复，董前辈乃是明界数数二的炼器宗师，算来，我不但无损，反还占了些便宜。”谢不言笑着答道，而后语声顿，又道，“莫师弟可是在担心明净？放心，他无伤，只是在悟剑而已。”

    莫不乐笑了起来，道：“我才不担心他，只是嫉妒他的好运道。”而后向谢不言深施礼。

    谢不言连忙侧身避开，诧异道：“莫师弟这是何意？”

    “谢谢师兄对明师弟手下留情。”莫不乐脸认真诚恳。

    谢不言不由失笑，道：“此话何来？我可不曾留手半分，明师弟的剑道，着实令人震惊啊……”

    莫不乐轻笑声，道：“我虽修为不深，但侥天之幸，得复水灵根，所修功法亦为水属性功法，于修炼之时，隐有所悟，水之势，在于绵绵不绝，在于可刚可柔，谢师兄的洪泄之相，刚猛无比，却也不失柔绵之性，分明已将刚、柔二性尽握掌中，明师弟的剑意，虽是无坚不摧，但碰上至柔之水，终归是力有未逮，他虽悟有另道生生不息的剑意，但领悟还浅，纵使可弥补无坚不摧力尽之后的不足，但到底还是差了火候，怎此得水性之绵绵不绝，浪还比浪高，若不是谢师兄有意留手，此时，明师弟已输矣，哪还会有之后的造化。故而，我代为谢之，谢师兄若是不受我这谢，莫非是要等明师弟亲自来谢？”

    谢不言晒，终于受了莫不乐这礼，道：“这战，明师弟虽败犹荣，只是可惜他修为略差些，若同为元婴，我不如他。”

    剑修同阶无敌，这话绝非恭维，谢不言此时也只有庆幸，幸好明净拜师才百年，若再早百年，不，哪怕是再早数十年，这战的胜负，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

    师弟被夸，莫不乐先是与有荣焉，但很快就苦下脸来，叹气道：“有这么个师弟，以后我可难做了。”

    谢不言顿时乐，道：“明师弟对你可是维护得很。”

    “不过是看在师父的面上罢了，若有日，师父的面子不好使了，只怕他都懒得瞧我眼。”莫不乐挠挠头，心想自己是要再加倍地努力修炼了，不说追上明净，也不能被落得太远，否则他这个大师兄，在师弟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那可未必。”

    想起当初明净警告他的那幕，谢不言粉面含笑，意味深长。

    “嗯？”莫不乐愣，看了看他，只觉得谢不言的语气中暗含着什么，只是再仔细看，却是笑容温煦之极，若春花烂漫，好看之极，哪有什么异常。

    而后又听谢不言问道：“道法碑林已启，莫非莫师弟要在这里陪着明师弟直到他醒来不成？”

    莫不乐看了看在剑峰之巅上为明净护法的两位大修士，微微摇头，道：“此处不需我，即使我留下，对明净也无益处。”深深吸了口气，“长生之途苍茫无尽，我辈不欲折戟沉沙，便只有奋起向前，明师弟已悟剑，我身为师兄，又岂有在此沉沦的道理，自当是穷我之力，奋勇直追，终有日，我要他心服口服，唤我声大师兄。”

    也不知是听到了这番话，还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试天擂那道剑光，忽地闪，竟然越发明亮了几分。

    谢不言眼睛微微眯，轻声道：“看来，明师弟果然很不服气啊。”

    莫不乐双掌握成拳用力碰，道：“谢师兄，走，去道法碑林！”小样儿，以为他这个大师兄不发威，就真成了病描不成，走着瞧！

    谢不言大笑，应道：“好！”语毕，甩袖卷，带着莫不乐径直往道法碑林而去。

    第九十章 修炼神识

    道法碑林，坐落在座岛上，因岛形如龟，名之为万寿岛，万寿岛上光秃片，唯有座座石碑成林，常言说大道有三千，然而每条大道所衍生出的道诀功法又何止三千之数，故而天下的道诀功法数不胜数，只九华仙宗立宗十万年，所收集的道诀功法，便不下十数万，每座石碑上，刻印着份道诀功法，十数万的石碑汇聚成林，森然林立，巍为壮观。

    平素，这片道法碑林都有阵法防护，由五位护法长老其同看守，使人不得轻易进出，但今日大庆，碧华真人又有言在先，故而五位护长老已撤去阵法防护，只以神识笼罩整片碑林，非为监视，而是以防有人时观法入迷不慎毁损了石碑。

    “啊啊啊，这是我直在寻找的法炼天地的道诀啊……”

    “哇，这就是明公子之前所使的两仪剑诀……”

    “有谁看到御兽的功法？看到了招呼声，龙虎仙宗万湘子感微不尽……”

    谢不言和莫不乐抵达万寿岛的时候，就看到道法碑林里片叫声此起彼伏，有人为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功法而喜不自胜，有人则因为道法碑林太过庞大而迟迟找不到自己心怡的功法而着急，还有的人根本就默不作声，只在道法碑林里慢慢踱步，块石碑块石碑地看过去，看到与自己所修功法契合的，则停下来细细观摩，若不合，则直接略过。

    二人才刚落地，白狐狸嗖地声窜过来，抱怨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说着，她双美丽的狐眼充满希冀地看着莫不乐，“你是地主，带我去看有妖修功法的石碑。”

    莫不乐双手摊，道：“胡师姐，我入宗才几个月，这才是头回来。”

    白狐狸大失所望，尾巴甩，嗖地声又没了影儿。

    谢不言乐，道：“胡师妹想走捷径，可修炼之事，凭勤奋，凭缘法，又哪有什么捷径可走。莫师弟，谢某先行步，去林中寻自己的缘法了。”

    看着谢不言身影晃，便如飞鸟投林般没入了碑林内，莫不乐也是笑，挥挥手大声道：“祝谢师兄好运。”

    而后他却是不紧不慢地来到龟首之处，五位护法长老所在的地方。

    “弟子落霞宫莫不乐，欲求份合适的神识修炼术。”

    说着，他把程白眉给他的紫金贡献牌取了出来，别人只能入林观摩功法，他有贡献牌在手，随时都可以刻印功法，其实这才是捷径啊。

    五位护法长老全神贯注地守护着道法碑林，只有盘膝坐在右侧龟眼处的位护法长老，稍稍分出缕神识，在紫金贡献牌和莫不乐的身上扫了下，而后轻启唇道：“西方，第三排第九十九碑，第六排第二十五碑，第十八排第百七十四碑，此三碑上的神识修炼术品级高，修炼要求却低，你都可修炼，自己挑去吧。”

    “谢长老提点。”

    莫不乐笑呵呵地去了，就知道师父给的牌子好用，要不然，这位护法长老顶就是提示下去西方碑林寻，哪会如此明确地指出几排第几碑。

    星辰粹神术。

    烈火锻神术。

    水琢炼神术。

    三种神识修炼术的名字部挺简单，但正如护法长老所说的，品级都很高，星辰粹神术是天级顶阶功法，余下两种，也都是天级低阶功法，仙级功法毕竟是稀少的，若不是仙品宗门内，也不会有这么的天级功法。

    莫不乐先看的是星辰粹神术，功法的核心，就是引星光粹炼神识，优点是以此法修炼的神识，异常纯粹，缺点是只能在夜里星光璀灿时才能修炼。

    烈火锻神术，则是以火锻神，以此法修炼的神识，最为凝练，缺点是修炼时神识会受烈火炙烤，异常痛苦，没点毅力恐怕很难有人能持之以恒地修炼下去。

    若说修炼最舒适的，就是水琢炼神术，此法的核心，就是仿效流水冲刷石头般，以水流动的力量打磨神念，使之渐渐凝练为神识，优点是如此打磨出来的神识，分外坚韧，缺点是见效太缓，水磨的工夫，素来是出了名的慢。

    莫不乐现在是水灵根，修炼的也是水属性功法，如果说最适合他的，非水琢炼神术莫属，他也沉得下性子，不怕水磨的工夫太枯燥。不过他身体暗藏火毒，那烈火锻神术的缺点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如果能以火毒来修炼神识，是不是会别有奇效呢？

    这个念头起，自然不免踌躇，两种都是他想要的，选哪种好呢？至于星辰粹神术，则完全不考虑了，虽然功法品级高，但只能夜晚修炼，未免太过局限了。

    要不然，全带刻印回去，先试试烈火锻神术，不行的话，再修炼水琢炼神术。

    想到这里，莫不乐不免讪笑，自己好像有点过于贪心了，不过管他呢，反正贡献够，两门天级低阶功法，刻印门需五十万贡献，凭手中这块紫金贡献牌，正好打包了。

    当下二话不说，先将紫金贡献牌贴在烈火锻神术的石碑上，只见牌上紫金光芒闪，瞬间黯淡了半，而石碑之上，却有道灵光透入他的识海中，正是完整的烈火锻神术。而后依法炮制，把水琢炼神术也刻印下来，那块紫金贡献牌已是黯淡无光，通体变成灰白色，显然连点贡献也没有了。

    挠挠头，莫不乐转身对着落霞山正殿的方向拜了拜，虽然程白眉至今只授了他剑道真解中的十二式基础招法，然而师恩深重，却是半点不假，这百万贡献，也不是凭空得来的。等解决了体内火毒的隐患，他便要在修炼之余，努力接些宗门任务，赚些贡献，好好地孝敬师父。

    那些仙宗弟子们还在道法碑林中寻寻觅觅，他们没有贡献，无法刻印自己想要的功法，只能在石碑之前，句句地看，句句地体悟，唯有悟通了上句法诀，才能再继续体悟下句，否则纵有过目不忘的记性，也无法将所有的法诀都背下来。

    莫不乐也不去管他们，溜溜达达径直回了烈火楼，对李直道：“我要修炼几日，勿使人打扰，但试天擂上，明师弟醒来，定要告诉我。”

    顺带着还对守门的两条幼龙精魄交待了番，免得到时候李直想进来通知都进不来。

    门关，他就步窜上了七楼，兴奋地跳上云床，盘膝坐下，几次都没能入玄冥之境，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得有些过头了，连忙深吸几口气，再徐徐吐出来，而后先运行了周天的烟波浩淼诀，清凉柔缓的水灵气抚平了他最后抹燥动，而后，才开始默默地体悟烈火锻神术。

    他的悟性没有明净那么变态，但也算得上非常好，否则在飞鱼岭这种灵气稀薄的地方，也不会那么快就修炼到筑基期。半天之后，他已经悟通了整个法诀，在心里再三斟酌几遍，确认没有误解的地方之后，才开始正式进入修炼。

    烈火锻神术中所述的烈火，不是实中火，而虚中火，准确地说，是肝火，修炼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