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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9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怡道。

    单兵想都未想,直接回绝,“你不成,你个弱书生。何况如今福州城外围的似铁桶般,哪个能出得去呢。”

    赵青怡见单兵容色憔悴似老了十岁,眉宇间有掩不住的焦灼,将心沉,“七叔只管将信物给我,我自然有法子送出去的。条道,总是分把握的。还是七叔信不过我。”

    “青怡,你莫要想。”单兵起身,扶住赵青怡的肩,来回溜达着走了两步道,“单家与邵家的事,那是私事。如今福州城虽危及,守住它,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你想想,若是邵大人为了把我弄下台,不来救援福州城,对邵大人本身有什么好处呢?若是福州城出了差子,他这个总督之位坐不坐得安稳都是两说呢。”

    赵青怡文人心思,总是想的远些,单兵并不算外人,赵青怡也不瞒他,遂道,“七叔,您想想,这次大同关生变,才使得鞑靼人破关而入。现今朝廷,乃至国家,虽说不上盛世繁荣,但是,个清明还是算得上的。依我看,国家未有亡国之兆,焉何有大同关守将谋反呢?难道凭着鞑靼人就能收买大同守将不成?”

    “这里面的内情,我虽不得而知。不过,这些天,我没事总是几分思量。”赵青怡拧眉道,“现在,事已不能照常理来推测了。鞑靼人分为二,其逼临帝都城,现在也不知道帝都安危呢。其二则驱马南下,要我说,鞑靼人也不是傻瓜,自大同入关,到帝都不过三五日快马即到。可是南下路途遥远,路补给且不说,这样远途奔袭,天时地利皆不在鞑靼人那边儿,他们想要得胜,并不容易哪。但是若非有必胜的把握,鞑靼人怎么就这么直接南下了呢?”

    “偏偏鞑靼人南下,海上的盗匪们也闻了味儿般,联手上岸。”赵青怡看向单兵,正色道,“七叔,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像的为复杂。但是,很可惜,再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了。眼下,福州城十几万百姓的安危都在七叔的手里呢,七叔想想,若是出了差错,哪怕邵大人总督之位不保,但是首先要对福州城负起责任的人就是七叔你这个守将呢。”

    “七叔,依我看,咱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单兵这里艰难,林永裳那头儿也不好过。

    自从解决了徐家之后,整个扬州城里有头有脑的人家儿都乖的跟三孙子样。林永裳说,他们绝不说二。

    当然,纵使说二,也是在私底下说。

    这不,在私底下,就有人骂徐家人脑袋抽了,这个时候敢去火烧粮仓。他娘的,你徐家人不要命,俺们也要命的啊。

    想想吧,这个节骨眼儿上,扬州城无粮,甭用鞑靼人打进来,自己就得先哗变饿死。你徐家再神通广大,你与鞑靼人能有啥交情?

    把他们引进来,对你徐家有啥好处不成?

    不知内情的,这么骂。

    知道内情就得感叹了,其实扬州城三大粮仓,北仓是最小的个。

    徐家会私下把粮仓烧了,绝不是与鞑靼人有交情,想引鞑靼人入城。他们只是受不了林永裳的嚣张,把自家子弟捆去修城筑墙。

    寻常人家儿的人抓就抓了,做苦力就做苦力了,谁叫他祖宗不争气,上头没人呢?

    可是,徐家那是什么门第啊!您怎么点儿面子都不给啊!上次因为徐秉生之事,永定侯怒之下把徐家人都逮进了大狱,这就挺打脸。

    如今,愈发不舀徐家当回事儿了。砍了徐秉生不算,如今徐秉臣不过是小孩子,写了篇文章发了发牢骚,然后就被捉过修城墙。

    孩子天天累的跟狗样,嚎着哭着喊着叫着,不肯再去做工。偏偏总督府的人就这么铁面无私,拖地上拉着去,你也得去。

    装病装疯都没用,只要你有口气儿在,你就得去筑城墙。

    你林永裳也太不舀我淮扬徐家当回事儿了吧!

    徐家人彻底火了,他们私下烧了北仓,完全是想给林永裳些颜色瞧瞧。若是真的鞑靼人的奸细,怕是口气将三大粮仓烧光,那才叫林永裳为难呢。

    徐家原本的打算是,我烧个北仓,然后,你林永裳不得为粮食着急么?然后,我出粮食,把家里孩子赎回来。哪里就料到林永裳这样的厉害,直接把徐家灭了口。

    林永裳这出手,所有淮扬世家豪门俱噤若寒蝉,不管是否真的格外的欣赏抑若痛恨林永裳的,对于现下淮扬城里林总督的命令,世家豪门无所不从。

    叫出钱出钱,叫出力出力,叫出人出人,叫出粮出粮。

    倒不是这些人就真有这样好的思想觉悟,完全是被林永裳的雷霆手段给吓着了。

    如今鞑靼人围攻扬州城数日,永定侯带着麾下将士经过了大大小小百余次的守城大战,其间辛苦,不言而喻。

    将士有损伤,如今林永裳不得不来借人了。

    虽然组织了预备役,但是那是百姓,在鞑靼人面前,实在是白给。林永裳知道,这些世族豪门家里都有府兵侍卫,战斗力也都可以。

    总督府的茶可并不好喝,林永裳先礼后兵道,“前儿接到帝都的飞鸽传信,鞑靼人的可汗萨扎已经被陛下打败,亡命逃回西北去了。所以,北上的鞑靼人已经撤兵了。”其实林永裳这完全胡扯,明湛派河南湖广兵援淮扬浙闽的谕旨刚刚发出去,还在路上呢。自从鞑靼人入关,淮扬与帝都的联系就变的艰难起来。说是飞鸽传讯,鞑靼人箭术好,脑袋上见着鸽子就是箭,不知有少消息途中丢失。

    但是现在,为了借人,即便是谎言,林永裳也得装出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说了。好在林大人于此道颇是擅长,谁也瞧不出分的假来。

    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对于在座的诸位都是在好不过的好消息了。诸人脸上都了三分喜色,纷纷道“皇帝圣明”。

    自从知道帝都被围,不但林永裳他们这些做朝臣的担心帝都的安危。就连在座的诸位,也在暗中几番猜测,小皇帝的椅子是不是还能坐的安稳哪?

    现在,他们倒不必再怀疑这个问题了。明湛保卫了帝都城,打退了鞑靼人,他的椅子自然还是稳的。而且,让他们为高兴的是,朝廷接下来必然要派兵支援江南,江南的危机马上就要迎刃而解了。

    金家族长金正庸如此说,谁知林永裳却面露忧色道“扬州城守军四万,这半个月,我们牺牲了足有两万将士的性命。外面鞑靼人兵精马快,箭术高妙,彪悍凶勇,有备而来。虽然会有帝都军南下,但是自帝都到扬州的距离,再快的马,没有七日是到不了的。何况,前来救援的,不定都是骑兵。”

    “若是扬州城守不住,林某自不消说,失土之责,按律当斩。”林永裳肃容道,“林某也等不到那时候,皇上将淮扬交到我手里,我却守不住扬州城,看他失陷,我是无颜再回帝都的,自当与扬州城共存亡。”

    “林大人莫说这种话,以皇上之圣明,以林大人之强干,援军定会赶来的,咱们淮扬必是安稳的。”钱端云温声道。

    “是啊是啊。”后面附和者颇,能在林永裳面前有座儿的,自然不是扬州城的无名之辈,他们个个精明无比,自然知道肉戏要来了,故此,纷纷出言安慰林总督,只盼着少出点儿血。

    林永裳摇摇头,“如今扬州城的情况,我比你们清楚。鞑靼人南下,至少五万精兵围攻扬州城,能守住这半月已是侥天之幸,永定侯带兵有方了。”

    “若是扬州城失陷,鞑靼人不会去抢那些穷苦百姓,倒是诸位,先人的基业都在这里,先人的坟莹也在这里。”林永裳叹道,“若是诸位不能助本官臂之力,将来,扬州破城,诸位家业财产妻子儿女,能保得住哪个?”

    林永裳话到此处,诸人已明白总督之意。但是,就此事,诸人实在为难。

    说老实话,这年头儿,朝廷不准百姓私设府军,哪怕你朝廷命官也样。你敢私养府军,啥意思啊?要造反哪?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豪门世家,家业大了,哪个能不请保镖侍卫呢。

    林永裳虽然将利害之处都说了,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愿被人摸清了老底。

    “唉,这个时候,家丁护卫的,诸位也不只是为了护城,是为了护家啊。”林永裳道,“若是扬州城保不住,哪里还有家呢?”

    “妻子儿女被人掳掠为奴,万世基业被人分刮空,将来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呢?”

    “若是诸位肯伸援手,既是救了本官,亦是救了自己。”见无人开口应承,林永裳只得再给了些甜头儿,道,“将来论及守功,就是皇上也要说咱们淮扬人有良心呢。”

    软的不行,这些人依旧是不吐口儿。

    林永裳也不能把人串儿的抄家都宰了,索性请他们到城墙观。

    这些人俱是世家豪门的掌门人,养尊处优,阴谋诡计惯了的,哪个见过这等血肉横飞,你死我活,刀来剑往,乱箭齐发的场面。虽然极力保持着面上威仪,仍是失了颜色,寒气自心底往骨子里透。

    林永裳望着两方血战,沉声道,“我们杀鞑靼人,鞑靼人杀我们天朝人,这是永远解不了的仇恨。鞑靼人什么样,不必我说,诸位见识广!想想吧!若是鞑靼人破城,可会跟你们讲道理,不抢不砸不杀不奸不淫!”

    如此来,诸人实在是撑不住了。

    哪怕真的会有帝都援兵,但是若是援兵到时,扬州城已经破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林永裳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鞑靼人若是破城,难道他们会抢衣不敝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么?翻箱抄底的找不着二两银子!

    错了!

    只要扬州城破,鞑靼人抢的必定是世家豪门!

    亲瞧了回现场,这些人总算答应把府兵借出来。当然,他们也得留下些护院啥的,但是就这些人凑,也有八千人。

    这八千人不同于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百姓,他们都是有战斗力的,有些武功还不错。

    反正是能弄来的人,林永裳都弄来了。

    哪怕是啥也不会的百姓,只要是男人,总会砍人打架的。

    就是徐盈玉也跟永定侯夫人箫氏出来帮着输送药材,打个下手儿什么的。

    段文倩自钱家出来后,就在善仁堂里打杂儿,张太医见她手脚俐落,又识文认字,也不知怎么想的,与段文倩谈过之后,倒把段文倩收在身边做了个女弟子。

    扬州城自开战以来,张太医是领着善仁堂里的御医再加上扬州城所有的大夫们,日夜轮流的守在伤兵营。就这样,大夫的人手还是不够使。

    段文倩着男装,由于实践对象实在是数不胜数,段文倩直接由学徒,成了主治大

    作者有话要说:万了,心肝儿们早睡吧~~

    圣诞啊,就这么过去了~

    ☆、143

    段文倩在照顾人上面有着独属于女性的天分,她马上注意到了伤兵被送下来,有些伤的重,有些伤的轻。有些还能着,有些完全是被人抬下来的。

    大夫呢,就那么几十位,连段文倩这样的学徒都成主治大夫了,可见医生紧俏。

    段文债就抽空与张太医、徐盈玉商量了,把病人分出来,别轻的重的都搁个屋里呆着,那些实在不住的,你就得安排床位给他们。能坐住的,把椅子就够了,还节约地方。

    段文倩这样提,直接导致了后来大凤朝医院的产生。

    在此时,不得不说,段文倩提议在伤兵的治疗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在诸人的商议下,重症病房的雏形都出来了。

    但是,接着大家马上意识到,那些重伤的人,也需要专人的照顾。

    而照看病人这方面,大夫看伤都来不及,是绝对没有空的。找几个勤务兵来,粗手笨脚,不顶大用,许事情都要段文倩手把手的讲解教授。

    徐盈玉灵机动,仗都打起来了,也甭说什么男女避嫌了。闺中少女,自然不能强求人家出来照顾伤兵,但是结了婚的妇女没问题吧?

    平民百姓家的妇人,哪怕平常也要做工下地带孩子养家,把力气,手头儿还快,告诉她们些医学上的注意事项,乍上手,便将那些手脚无措的勤务兵换了下来。

    原本段文倩个女人跟在群男大夫身边给群伤兵包扎正骨什么的,挺惹眼,可是,如今来了群妇人,下子就显得很正常了。

    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大家似乎也把那些拘谨抛开了。甭管人家是男是女,反正是救了你的狗命,若是这时候敢得罪大夫,嫌命长吧?所以,伤兵营里的人都乖乖的叫声“段大夫”。

    “倩姐姐以后就在善仁堂里当坐诊大夫吧?”

    “还差的远呢。”段文倩与徐盈玉道用饭。战争时节,即便是伤兵营里的饭菜,也没有太好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段文倩与徐盈玉虽然出身书香,但也不会去计较挑剔。

    段文倩脸色柔和许,对徐盈玉道,“以往在家时,我也念过内经、伤寒论什么的。如今真正学起来,才知道以往看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姐姐不回帝都了吗?”

    段文倩喝了口冬瓜汤,浅笑道,“回去做什么?盈玉,我已经看透了。此生此身唯愿极于医道。倒是你……”

    段文倩虽然在总督府的时间不长,但是徐盈玉与林永裳,男未婚女未嫁的常在处儿,女人独有的直觉让段文倩似乎也瞧出些什么。只是,段文倩自幼受的教导,徐盈玉不主动提,她也不好说。只是她有今日,徐盈玉对他帮助颇,想想,段文倩道,“以往在大爷过逝时,我觉得,我也跟着死了半儿。后来,父亲母亲祖父他们过来,我也算看明白了,这日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只有过的顺心了,才是真的。”

    “以前,我为了夫家名声娘家名声,这样苦熬岁月,可是到底也没人肯知我的情。”段文倩温声道,“我让别人顺心了,却没有人肯让我顺顺心。”

    徐盈玉温声道,“姐姐如今也好了,就别再想那些事儿了。”

    “是啊。”段文倩笑,“日子虽好了,名声却坏了。”自己什么个名声,段文倩也是知道的。若非她是死过几回都没死成的人,估计现在又得去死死了。

    “姐姐何必看这时刻,要我说,姐姐现在就好的很。”

    段文倩笑笑,略含深意的看徐盈玉眼,“是啊,本就不必看这时刻的。”

    再说林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表示对军队的关怀,不但时常亲上城墙观察战事,他还赶着吃饭的点儿来探望伤兵营。

    乐山跟在林永裳身边儿年,鬼精鬼精的,悄声念叨着,“大人,听说徐大人这些天都在伤兵营忙呢。”

    林永裳完全像没听到样,脸大公无私,只管驱马向伤兵营去。

    这些伤兵见到总督大人,那自然是欢欣鼓舞,要搁往时,他们哪有福气能与总督大人面见呢。林永裳看过,还说了几句话,尤其对张太医等医生,在这个时候,响应政府号召,前来支援战事啥的。反正是把人夸的跟天使似的。

    其实这都是费话,你林总督都下令了,谁敢不来啊!

    张太医等也不能不识时务啊,与林总督互相吹捧了几句。

    林总督温声道,“我听说这次有不少妇人自发前来照顾伤患,我淮扬百姓,高风亮节,着实令人赞叹哪。”

    张太医自然要为段文倩徐盈玉扬名,道,“都是文倩与徐大人想的法子。伤兵太了,我等大夫有限,男人粗手大脚,照顾伤员是不成的。还是她们提议,倒是不少妇人明理,过来帮忙。”

    林永裳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其装傻充愣的功力绝对流,笑问道,“徐大人与段大夫实在是慧颖可嘉啊,不知道人在否?”徐盈玉与段文倩就在帐中角说话儿呢。这会儿徐盈玉实在是懒得见林永裳,索性离的远远的,不承想,林永裳偌厚脸皮,亲自点名。

    徐盈玉为官身,自然带着段文倩前后的过去,林永裳也不摆架子了,先是对着徐盈玉揖道,“徐大人奉太后之命南下,如今善仁堂相助本官矣。如今徐大人又亲至这里帮忙,林某实在谢了。”

    徐盈玉瞧着林永裳身上还披着自己送去的衣裳,人模人样的瞎客套,心里的小火苗儿蹭蹭的往上蹿。这个贱人,知道她不愿意理会他,还特意点她的名儿。早知如此,衣裳就该舀去给狗穿,也不该给这贱人。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徐盈玉自然不好轻受省总督的礼,遂落落大方的还礼道,“林大人客气了,太后娘娘系系万民百姓。这个时候,下官能帮衬些,能为淮扬的守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下官的荣幸。与总督大人的辛劳相比,实在不值提。”

    “守卫淮扬,这是本官的责任所在。”林永裳看了徐盈玉两眼,见徐盈玉脸色还好,便放下心来。转而赞了段文倩几句,这才匆匆的走了。

    林永裳出了伤兵营的门,乐山悄悄埋怨他,“大人,你也太冷淡了。你没瞧出来,徐大人还在生你的气呢。”

    “闭嘴。”林永裳淡淡斥句。

    林永裳的颗心大半放在战场之上,若是守不住扬州城,全体玩儿完,还说个屁的情分呢。再者,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个时候,即便他有心,也不敢娶徐盈玉。不为别的,怕连累人家。

    可是,若说是叫林总督大大方方的放手吧,他又于心不甘。

    好的丫头啊。抚摸着身上光润的狐裘,林总督暗暗的想:长的好,善解人意,就是有些小脾气,不过,林总督以为他大海样宽阔的胸襟完全可以包涵徐盈玉的脾气。

    这么好的丫头,叫他让给别人,林总督怎能情愿?

    但是,现在若是想娶徐盈玉,不说林永裳自身这里的妨碍,就是徐家,也十分有难度。

    不过,林永裳现在还不愁这些。毕竟他把徐家本家给斩了,按理,徐盈玉就得守孝,起码还有年的时间呢。他就不信,没有转机。

    帝都,徐家。

    尽管现在江南仍陷在战火之中,但是徐叁格外消息灵通。早步得到本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顿时惊的手脚冰凉,冷汗直冒。

    满门抄斩!

    虽然他直不喜欢本家,可那毕竟是他的本家。

    他的嫡母生父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以及那些不大熟悉的子侄们……徐叁完全想不通,他在帝都为着林永裳的官司这样尽心尽力,林永裳究竟是怎么生的心肝儿,竟然抄了徐家!

    王八蛋!

    徐叁怒上心头,劈手就摔了只茶盏。

    徐叁直非常厌恶本家,与本家完全是神离貌不合。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看着本家出事情。

    这年头儿,讲究宗族,荣俱荣,损俱损。

    徐叁悲催的地方在于,宗家荣吧,他完全借不着光;宗家有损,他就得跟着倒霉。徐叁不禁想到,究竟是怎样的罪名,才使得林永裳怒之下满门抄斩!

    思虑至此处,徐叁心下紧。

    他并不怀疑女儿的眼光,几个孩子里,徐叁最喜欢的就是徐盈玉。若非徐盈玉是个女儿家,现在定是徐叁的左膀右臂了。

    有许事,徐叁也愿意听听女儿意见。

    从徐叁本身来讲,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

    女儿信中字里行间,都让他看到了种对林永裳的关切中的淡淡的情谊。

    徐盈玉并非那种不理智的人,若非没有特别大的把握,女儿也不会写信回来叫他力保林永裳啊!而徐叁,完全是把林总督当做自家准女婿来保下的。

    在徐叁看来,这绝对是桩天作之和的婚姻啊。

    三个儿子虽各有专才,也在皇上跟前儿挂上了名号儿,但是,徐叁得说,儿子里没有特别适合从政的。三个儿子的秉性啊,在朝中怕有限了。

    而,徐盈玉若是能与林永裳联姻。

    这几乎解决了徐家下代青黄不接的尴尬情形。

    林永裳虽然年纪略大女儿几岁,身世上也有几分妨碍,但是奈不住皇上信他,器重他啊。而今的话,林永裳的身世在皇上那里完全已经铁板钉钉,后患全无了。

    且观此次江南之战,只要林永裳保住淮扬,就是大功件。再加上淮扬正在进行的盐课改制,只待盐课改制顺利完成,三年总督平安度过,林永裳的锦绣前程也就定了。

    哪怕先前女儿还未对林永裳生出情谊时,徐叁对林永裳那就是相当程度的看好啊,只恨林永裳不是自家儿子。如今,这样有本事的林永裳要做他的女婿啦,徐叁简直是求之不得,就等着林永裳来提亲,算日子成亲了。

    徐叁欣慰的以为,这次,女儿的眼光总算正了回。

    可是,他娘的,你林永裳怎么回事啊!

    你他娘的把老子的本家都宰了,尽管老子也十分讨厌他们,恨不能没有这么群倒霉亲戚!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