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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怡太清楚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道理,只要邵春晓继续做这个浙闽总督,对他对单家,绝对没有任何好处。赵青怡眼光不错他抓住了万寿节宗室去帝都的机会。

    福州城里,除了世族除了官府,还有位大户,闽靖公。

    金钱、美女、珠宝、古董……

    世上诱惑何其,总有二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继第次单兵状告邵春晓公报私仇、邵春晓反参单兵因势欺民未果后,这次由闽靖公嘴里说出的邵春晓公私不明置福州城于险地的调查,加来势汹汹。

    官员,有几个是禁得起盘查的。

    内务府总管李诚,贪了万把银子就掉了脑袋。这对于赵青怡是个信号儿,陛下似乎尤为厌恶贪鄙之人,不然也不能用自己身边儿的近臣开刀?

    先前鞑靼之战邵春晓是否存了私心,真没查出什么太有利的证据。不过,接着单家出了份账单,直言邵春晓寒门出身,亲姐姐给人做过外室,年轻时绝对是穷小子个。如今却是家财万贯,请问,他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

    不得不说赵青怡搔中了明湛的心事,明湛趁邵春晓之财产不明案起,顺势重提搁置已久的廉政司事。并且在准备极为不充分的时候,廉政司进入邵春晓家产的调查。

    这个时候,众人所期待的廉政司长官亦脱颖而出,翰林刘真之子,刘影。

    刘影做这个决定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原本刘影是最寻常的宦门子弟,刘真官职不高,在帝都,五品翰林比芝麻大不了少。刘影自幼苦读诗书,亦是想在科场中出人头地。

    刘影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经李方事,刘影性情总会有些微变化。那种年青人身上的天真理想之气尽去,甚至昔日的凌云之志亦不复存在。

    对于社会官场,刘影有了为深刻的认识。

    李方之事,再如何厌恶,他也不能当不存在。三思之后,刘影放弃科举,进入廉政司做事,他真没料到明湛会给他长官的位子。明湛对于刘影有自己的考量,刘影于李方事上可谓立有大功,这样的功劳,刘影配得起这个位子。

    至于刘影是否当得起,反正机会他给了,以后,也只能看刘影的本事了。、

    明湛拭目以待。

    刘影与右都御史蒋文安带着廉政司的属下,直下江南。

    凤景乾执政时,林永裳以而立之年为左都御史时,大家觉得幸进太过。直到明湛登基,林永裳三十五岁做了淮扬总督,朝中俱道圣恩非常。如今刘影不过弱冠之年,明湛直接命其为廉政司司长,大臣们险些疯了。

    番君臣较量后,因刘影的功劳实实在在的摆在当下,明湛说了,“你们谁有这样的本事,朕照样升你们的官儿。刘影九死生时,你们谁知道。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朝中论资排辈固然重要,然,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亦是治国之道。”

    “朕赏刘影,就是要告诉你们,有本事,就使出来,让朕看看。昔有甘罗九岁为相,若是你们谁为朝为国立有大功,朕这里,官职爵位,应有尽有。”明湛沉声许诺道,“朕,从不是个吝啬之人!”

    虽然刘影已知晓明湛与阮鸿飞的关系,先前,明湛吃醋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不过正因为自己的底细为帝王熟知,明湛还肯重用于他。哪怕刘影对阮鸿飞心存倾慕,此时,对于明湛,刘影亦自心底生出感激来。

    刘影不苟言笑,蒋文安世家出身,这次与刘影并办差,也去打听过刘影的背景,实在简单的可怜。因为要在廉政司入职,刘影祖宗八代与财产情况早被公布出来。

    当然,蒋文安也试图查查刘影在大海盗李方那里立功的具体细节,奈何自己的顶头上司王叡安与工部侍郎郑原的嘴严谨的很,半个准字都没能打听出来。

    越是如此,蒋文安越是觉得可疑。

    刘影话极少,等闲人看不出他的心事,不过经过淮扬时刘影命人递帖子去拜访了淮扬总督林永裳。

    这种半公半私的拜访,林永裳自然不必叫太人,只是在总督府张罗了酒菜,席间只有林永裳、蒋文安与刘影三人。林永裳笑望着刘影,恭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等与刘大人比,有不如。”这几天林永裳心情大好,如今淮扬在查善仁堂掌事太医章太医与程家药行勾结的案子,只得案子结,章太医戴罪回帝都,然后林永裳有把握把他家盈玉妹妹弄回淮扬来。界时,郎情妾意,日夜相对,何等滋润。

    只要想想,林永裳梦里都能笑出声了。

    见到刘影,林永裳心情好了。他官场得志,就因为年纪轻,遭了太人嫉恨。如今刘影与他当年相比,年纪轻,却已官居正三品,着实为林永裳分担了不少嫉恨去呐。

    刘影微微笑,平凡的五官顿时如明月生辉,好不夺目。刘影谦道,“林大人实在折煞下官了,我乃晚生后辈,烛火之光哪敢与皓月争辉。”

    蒋文安路上也没听刘影说几句话,哪知人家应酬起来如此得体,令人刮目相待。

    平白无故的,他先前与刘影并不认识,说不上相熟了。刘影却突然拜访,必是有事。林永裳不但盛情接待,还给刘影铺下台阶,笑道,“我听说刘大人要去浙闽,途经淮扬,若有需淮扬相助之处,刘大人不必客气,尽可直说。大家都是为朝廷当差,廉政司之事,我等理当协助。”

    刘影毕竟是初入官场,他并未说明来意,眼见林永裳已猜到大半,说不吃惊是假话。且林永裳风度极佳,刘影心道,林永裳这个年纪就能做到正品总督,果然非等闲之辈。

    其实林永裳这样配合,实不是看刘影的面子。刘影有啥面子呢,他毛头小子个,无甚背景,虽为明湛所器重,不过,也不是哪个人都必段买他的账,尤其林永裳封疆大吏的身份。对刘影这样客气,实在是折节下交了。

    林永裳真正是在维护廉政司这个机关,确切的说,林永裳是在维护明湛的政策。

    自来吏治最难,而清吏治,是每个明君必经的过程。

    在林永裳看来,廉政司的设立,就意在此处。

    林永裳不但给刘影面子,在廉政司设立之初,因为廉政司有公布家财的规定,林永裳尽管不是廉政司的人,亦将自己的家产公布于众,以示清廉。

    正是因此,林永裳在民间风评极佳。

    这个年代,百姓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准,不过,百姓固执的认为,个清官,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相对的,个贪官,有了**,就容易为人所乘,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永裳此举,其实非常得罪人。

    天下八大总督,他林永裳带头儿公示家产,叫别人怎么想?

    谁没点儿灰色收入呢。

    故此,林永裳此举,实在是招人痛恨至极。

    若非明湛实在喜欢他,且林永裳滑不溜手的给人抓不着把柄,等闲不能将他怎么样,也只得罢了。

    刘影来,林永裳热情招待。刘影便将事直接说了,“我在户部查过邵春晓的升迁途径,他做过六年的扬州知府,而后升迁至川陕巡抚,再由川陕巡抚升至浙闽总督。我想请林大人帮忙,查查邵春晓做扬州知府时的土地交易与房屋交易。”

    林永裳并不惊讶,廉政司的头趟差使,自然也是刘影能否安身立命的趟差使。刘影把差使办的漂亮,才能堵住别人的嘴,稳住自己的椅子。林永裳答应的很痛快,道,“好,不过这是十来年的事儿了,估计要查的久些。”

    刘影笑道,“林大人说的是,邵春晓做扬州知府的事儿,也是年以前了。淮扬的文档,自有机密。因未获圣旨,廉政司不便涉入,不过,我这里已有邵春晓大额不明财产的数目了。去浙闽确认后,我便会请旨并细查邵春晓为官时产业交易状况。我这里,提前拜托林大人了。”

    刘影的确是会说话,邵春晓现在的财产,依他的出身,就算他从娘胎里蹦出来就开始做总督,也赚不来这些银两。

    要查,就得查个彻底。

    这是刘影的意思,也是明湛的意思,将来必定要涉及淮扬旧事,提前与林永裳打声招呼,让淮扬有所准备,其实是给林永裳个人情,不然廉政司突然介入,淮扬也不见得真就清廉若许,点儿猫腻没有。哪怕真的林永裳无亏心之事,不过做为封疆大吏,哪个也不愿意廉政司来查账的。

    事情非做不可,刘影给林永裳提个醒儿,结果刘影却说成请林永裳帮忙。而且刘影明明私心,却将私心放到明处,并不避讳蒋文安,倒显得他私心不私了。

    可见官场三味,刘影已摸到了门槛儿。

    刘影选择与林永裳示好,也是有所考量的。

    首先,林永裳深得圣心;其次,林永裳素有清名。有这两样,起码林永裳就不是个惹事的人。向林永裳在定程度上示好,对于刘影的官场之路,是有好处的。

    送走刘影等人,林永裳召来范维吩咐了几句,命范维把刘影要的先整理出来,做好准备。

    如今范维与林永裳好的跟什么似的,范维到总督府时,林永裳正在园子里转悠。品大员住的地方,起码不能太差劲儿。这总督府里装潢的极是雅致,尤其以往徐盈玉住过的院子,林永裳特命园丁补中了几丛鲜花儿。如今正值五月,鲜花怒放,景致怡人。可惜庭院寂寞,无人欣赏,亦为憾事。

    范维与林永裳坐在假山亭中,正好能看到徐盈玉的院子。

    俩人说完正事,范维笑道,“以往下官听陛下说起过种花,陛下说那种花象征爱情,故此秾艳香。”

    林永裳笑,“你胆子越发大了,倒来打趣我。”

    “下官怎敢。”范维欠欠身,提句,“善仁堂的官司已经要水落石出,章太医被押解回帝都。倒是程家坚持是掌柜妄为,程家又是湖广有名的大商家……”

    范维的为难,不必说,林永裳也明白。

    林永裳道,”到此为止吧,实在审不出来,暂时不必强求。“毕竟这里面还关系到湖广总督沈东舒的面子,而且没有证据,引起两地总督相争……哪怕林永裳也不愿意如此。

    “是。”范维也作此想,他早不是初入官场了,两地官司,尤其是事涉两省,是难打。执意追究程家,除非朝廷派刑部介入。

    不过眼下程家的案子,也只能到这步儿来。

    无商不富。

    个地方,若是富裕之乡,必定商贾。

    似林永裳,他看待商贾的态度就非常平和,并不似些极端分子那样厌恶,认为商人浑身铜臭啥的。而且,淮扬之地,商贾税收是很大的部分财政。

    湖广亦是如此,湖广程家在整个大凤朝都是有名气的。

    在这个案子里,淮扬并没有足够证据,若是径要牵连到程家,沈东舒并非面人儿,定会不悦。

    杭州。

    刘影没料到,刚到杭州城就受到这样的难堪。

    邵春晓如今要接受调查,浙闽巡抚张迅暂时接掌浙闽之事。但是邵春晓毕竟身份有别,没有足够的证据,朝廷并不希望大臣受到侮辱,故此,邵春晓仍旧是住在总督府,除了不能出杭州城,起居住行,并没有委屈到他。

    刘影接风酒尚未喝上口,就有杭州知府冯乐天阴阳怪气道,“听闻刘大人曾侍寝于海盗李方身下,婉转承欢,乃李方身下第人,如今回朝高升,可喜可贺,下官敬刘大人杯。”

    刘影的脑中有瞬时的空灵,他好像没听明白冯乐天的话是什么意思,眼神中露出适当的诧意与不解,张迅已面色大变,斥道,“冯乐天,你胡说什么!”妈的,廉政司来者不善,咱内部矛盾是内部矛盾,你非得把廉政司惹火,大家并陪葬是不是?

    “是不是胡说,刘大人心里清楚。”冯乐天显然没有半分惧怕张迅的意思,眼神里透出挑衅,冷望刘影。

    刘影端着酒盏的手依旧非常稳,他轻轻的将酒盏撂到桌间,淡淡道,“冯大人客气了,冯大人貌美如花,状似妇人,想来非常得邵总督宠爱。再者,冯大人身皮肉,是在杭州城里南风院里千捶百练出来的。听闻邵总督夜夜不空过,对冯大人宠爱非常。冯大人跟着邵总督自福州城里走出来,介小小兵卒最终升至杭州知府,全靠曲后\庭\花实在唱罢天下,令人不佩服都难哪。”

    浙闽官员简直目瞪口呆,张迅自认为是见识广之人,却未曾想到,刘影这样平凡的张脸,张嘴能吐出这样的卑鄙恶骂来。当然,冯乐天的暴料另人惊诧莫名,连蒋文安都傻了。

    冯乐天果然已气的脸色煞白,怒道,“刘影,你血口喷人。”

    冯乐天越是动怒,刘影脸色越是平静,他举起杯,温声道,“来,让我们为冯大人后\庭\花干杯。”

    冯乐天啪的拍桌子就要动手,刘影却是快人步,劈头杯酒泼到冯乐天的脸上,拂衣袖,冷声斥道,“本官正三品官身,奉圣命南下理案,你不过正五品知府而已,也敢对我不敬!”

    本来杭州是有名的天堂之地,杭州知府自然也是个美差。不过因总督府设在杭州,连着着巡抚布政使杭州将军等人,亦得在杭州落户,故此,在杭州,知府真不是什么大官儿。

    冯乐天是邵春晓嫡系,只是捐官出身,能做到杭州知府,全赖邵春晓抬举。再加上冯乐天年过四旬仍是俊秀过人,面白无须,腹中无甚文采,为人尖刻,不讨人喜欢。所以,大家平日里私底下也有些闲话。不过,那些闲话加起来也比不得刘影这席话,文雅刻薄到了极点。

    冯乐天与刘影的座位本就差几个,想动手,也打不到刘影。还是杭州将军徐图眼明手快,直接把人拧了胳膊控制起来,张迅忙命令道,“把冯大人压下去!”

    气氛没有比现在坏的了,刘影面无表情,蒋文安亦非常不悦,这叫什么事?

    张迅想说什么圆圆场,先得致歉,对刘影道,“刘大人,实在对不住了,冯大人与邵总督交好……都是本官安排不当。”

    刘影不知内心在想什么,转而笑笑,“有何妨,条狗叫的厉害,是不敢咬人的。来,别叫冯知府扰了兴致,咱们喝酒。”

    “我敬刘大人。”张迅松了口气,举杯道,“刘大人虚怀若谷,张某佩服。我干了,刘大人随意。”张迅仰头喝光了盏中酒,又提壶自斟,“刘大人与蒋大人远来是客,我身为东道主,却是礼数有失。我自饮三杯赔罪。”

    这下子,将将斤酒入了肚,张迅脸上透出些许红来,刘影赞道,“张大人实在爽快。”仍不免提点句,“张大人让手下将冯大人看好了,可别让冯大人出了意外。”他还得查查,那些话,冯乐天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张迅满口应下。

    哪知话音尚未落地,就听外面两声惨叫,阵兵刀相击之声传来。

    在座诸人无不脸色大变!

    帝都。

    明湛接到了宗人府对忠义侯府的调查,细细看过宗人府的报告,明湛汗湿三层衣襟,为忠义侯担惊受怕,甚至心有戚戚对阮鸿飞道,“幸亏我不喜欢女人,我的天哪,这样阴刻的女人养在后院儿,忠义侯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儿,早睡~

    ☆、185

    宗人府的调查十分完备。

    甚至出乎明湛的意料之外,原本明湛早知道忠义侯要让爵于凤明立的事儿,按理,这年头儿,豪门宗室无不把面子看得如同性命般重要,再怎么着这些阴私之事也不会爆光的。

    哪知对忠义侯府的调查能到达这种深度,明湛对宗人府的本事真要刮目相看了,他不由的转头问阮鸿飞,“忠义侯府与永宁侯府这是闹崩了?”他听说老永宁侯都亲自去慎亲王府里拜会了。

    难道老永宁侯是特意给忠义侯府穿小鞋儿?借机为女儿外孙报仇?

    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不过依明湛对于老永宁侯的了解,老永宁侯并非这样的人。

    阮鸿飞听到明湛有问,笑笑道,“我怎么清楚?”

    明湛翻个大白眼,这家伙向来消息灵通的很,就是明湛旁敲侧击的也没弄明白阮鸿飞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反正有些事儿,阮鸿飞比他还清楚呢。明湛屁股撞阮鸿飞下子,俩人挨的亲近了,明湛不得不出卖下自己的美色,抛媚眼儿,使个美人儿计问,“你不是地头蛇吗?飞飞,到底知不知道啊?”

    阮鸿飞合上皇家报刊,此方道,“听说是忠义侯夫人的意思,让宗人府彻查的。”

    “原来大姨妈突然翻脸啦。”明湛搔搔下巴道,“为什么啊?这样来,忠义侯府的名声算彻底臭了,对明立难道有什么好处不成?”

    “只要爵位还在,有什么要紧的。名声又不能当饭吃。”阮鸿飞倒格外的佩服卫氏,对明湛道,“我听说卫氏年来在内宅做不得主儿。如今凤明立袭爵就在眼前了,旦凤明立袭爵,小方氏与魏氏就是庶母,这里头还关系到庶出的兄弟们,各种利益,错综复杂。凤明立日后想真正收拢权利,就得对庶母庶弟的下手,难免会落得刻薄名儿。如今借宗人府的机会并解决,劳永逸,好。”

    明湛叹道,“这女人要绝情起来,男人都要略逊筹的。”不过,忠义侯不义年,夫妻之间感情淡漠,也难怪卫氏朝翻身,立码夺爵,宁可将家丑公布于众,也要清洗内宅。想来如今忠义侯的滋味儿非常的不好受了。

    忠义侯又了个帷薄不修的罪名儿。

    卫氏中毒案,最终的审理结果是,忠义侯府妾室魏氏用碗毒燕窝换走了原本给卫氏的燕窝羹,虽魏氏死不认罪,不过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但是魏氏非般妾室,她好赖出身魏国公府,又为忠义侯生下两个儿子,是有些话语权的。

    卫氏出事的那天,魏氏的确也叫人炖了燕窝吃,不过这是魏氏的习惯,她虽为二房,却不是般的二房,脑袋上是有三品诰命的,又素来金贵,日日要食燕窝养生。

    如今却自燕窝上出了祸事,魏氏百口莫辩,不何是何原因,却横心将小方氏咬了出来。

    俩人做了少年的对头儿,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反正魏氏知道自己给人算计,再也没有好儿的,索性也不叫小方氏独活,其间少阴私故事,别说忠义侯,就是年沉浸其中的方老太太也着实给惊的目瞪口呆。

    忠义侯这爵位,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好在此人识趣,先前就上了让爵的奏本。

    因此事极为打脸,明湛根本没挽留忠义侯,便直接准了忠义侯所请,依例命凤明立降级袭爵,由忠义侯改为等忠谨伯。

    亦有训示凤明立日后持身谨慎之意,切莫再给宗室抹黑。

    原本朝臣还以为,依着永宁侯府与陛下的关系,怕忠义侯府要原级袭爵了。可是,忠义侯府出了这等丑事,自来原级袭爵皆是立有功勋的人家儿,方有此恩典。忠义侯府是万万不符合这样的条件的,朝臣还想着若明湛徇私,定要谏上两本。不料明湛如此公正,李平舟等颇是敬服,认为皇帝陛下愈发沉稳老成,不负明君之姿。

    爵位之事尘埃落定,老永宁侯亲自去看望了卫氏回。

    凤明立袭爵,卫氏的心事了了大半,脸色已渐渐好转。老永宁侯仔细观量了女儿的神色,也放下心来,“凡事总不能样样如意,你也当明白了。日后把身子调养好再论其它。”

    老永宁侯的话里所言无非就是降级袭爵之事了,其实乍听闻儿子是伯爵位时,卫氏心里的确有几分惊诧。只是她很快想明白了,自来天威难测,莫过于此。好在卫家总有几分情面,能有个伯爵位,卫氏也极是欢喜的。

    卫氏点头道,“父亲,我晓得。”

    “你这个年纪,莫要再行此险招了。”其实在老永宁侯看来,凡事要有耐心毅力。如今忠义侯还年轻,凤明立也正当壮年,虽然请立世子的时间是晚了些。但是好生经营,耐心的磨个十年八年,忠义侯府照样得是凤明立的,爵位也不会有任何变数。

    而且,如果能不用这种强势的手段夺爵,将来,待凤明立立下些许功劳,忠义侯死了,凤明立原级袭爵的可能性很大。

    卫氏却是刻都不愿意等,而且卫氏因此都险些送了命。老永宁侯再强悍的心理素质,也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所以,老永宁侯才出手为卫氏母子出头儿。

    其实叫卫氏说,这都是天意,她也没料到事情到此地步儿。她的确盼着儿子早些袭爵,不过,再怎么着卫氏也不可能自己去喝碗有毒的燕窝羹。先前那么艰难她都熬过来了,再接着熬下去,也不是问题。

    实在是有人想着箭双雕,借魏氏之手除了她去,其得益者,不言而喻。流言之事,魏氏不冤。燕窝事,魏氏实在是冤的没处儿喊冤了。

    狗咬狗,嘴毛。

    内宅女人们的手段,能把明湛都吓出身冷汗来。

    杭城。

    刘影有种很不详的预感,尽管他在酒桌上狠狠的羞辱了冯乐天,结果冯乐天被人刺杀,让整件事扑逆迷离起来。

    酒是吃不成了。

    刘影带人回了驿馆,张迅那叫脸的晦气难言,原本他是想着为刘影等人接风洗尘的,不想先是冯乐天失心疯的疯言疯语,接着又有刺客事件。与刘影道来的还有右都御史蒋文安,御史是啥交差,张迅最明白不过,有这等良机,蒋文安怎能错过上本的机会呢?

    张迅恨不能让刺客刀连自己捅死算了,起码得个清静。张迅极力邀请刘影蒋文安行人去自己府里居住,刘影直接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