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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案避闲为由拒绝了。

    不过,刘影提醒了张迅句,“张大人,冯大人好歹是五品知府,轻重应该能分的清。他突然在酒桌上对我语出不敬,我想,并非无来由。”

    张迅虽然面了些,不过并非草包,马上明白了刘影的意思,恍然醒悟:对啊,虽然自己平时对姓冯的巴结邵总督十分看不过眼,不过,姓冯的再蠢也蠢不到这种当众撒泼儿的份儿上。如今邵春晓的案子就在刘影手里捏着呢,刘影略抬抬手,邵春晓可能就完全是两种结局。

    而冯乐天做为邵春晓和嫡系,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得罪刘影。

    张迅瞬间已想明白其间的蹊跷之处,急忙派了下属去冯乐天家中细查,并顺势拍刘影记马屁,“还是刘大人虑事周详,有消息,我马上派人来回禀刘大人。”

    到底事情紧急,这种关键时刻出了刺客之事,张迅也急着去查案,只是送刘影蒋文安行人去了驿馆,略寒暄几句,就匆匆走了。

    驿馆是早就备好的,收拾的非常干净。虽然不怎么入蒋文安这位世家子弟的眼,在刘影看来,驿馆能收拾成这样,已极是难得。

    当年,他下江南来迎娶表妹,就是借着自己老爹完全不响亮的名头儿路住的驿馆。那时,他不过是介不起眼儿的翰林之子,哪怕住驿馆,也不是正房正院,其间的环境不必提了。

    既然出来,环境就不要挑剔,蒋文安的心神还在冯乐天的事情上,道,“看来冯大人定是遭人挟持了。”恐怕挟持之人,来者不善呢。蒋文安深意无限的看刘影眼,问,“刘大人以为呢?”不然那么人,怎么就单单冲着刘影来的呢?

    刘影淡淡道,“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实在太,时间,我倒想不出是何方神圣了。”

    蒋文安听这话就想吐血,什么叫“想要我命的人实在太”,切,毛儿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就在这里充大头菜了。

    “不过,这两天估计不会太平,蒋大人留意安危。”刘影倒是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蒋文安不得不佩服,怪道人家小小年纪能做了廉政司司长呢,只这份装b的功夫,就以至炉火纯青,颇有火侯儿了。

    其实这完全是蒋文安想了,刘影完全是直沉浸在李方可能没死的消息中,不能自拔,近而心神恍惚,说话也有些不经大脑,脸上木木的没啥表情,落在蒋文安的眼里便成了莫测高深。

    刘影与蒋文安略说了几句,便各回了房间休息。握着半温的茶水儿,刘影口没喝,他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执意要亲手宰了李方,若是让别人来,恐怕今日就无此后患了。

    若不是李方所为,那个冯乐天怎么会知晓他的事情呢。

    而且这样当街杀人的手段,也非常像李方的手笔。震慑,用鲜血来震慑。告诉自己,他还活着吗?

    刘影端直的坐在房中,忽然听到丝极细的呼吸,他猛然起身,双眸凌厉,往暗处看去,怒喝,“谁?”

    伴着刘影声怒喝,傍晚的杭城忽然平地声惊雷,迅疾的闪电破开夜空,借着刹那的光亮,个人影慢慢的进入刘影因紧张而略略放大的瞳仁里。

    刘影手中的茶盏啪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溅湿了身上正三品的孔雀官服的袍角。刘影不自觉的后退步,“你……”

    外面又是记惊雷,接着狂风骤起,乌云漫卷,场暴雨瞬息而至,不知打落少绿肥红瘦。

    ☆、186

    “你是谁?”

    刘影的心脏险些没从嘴里跳出来,这个时候,他第反应就是李方前来寻仇,要伺机报复。不过,虚眼细瞧,刘影就知道自己看错了。

    屋里并没有掌灯,而这恍恍惚惚的黑影,从身形看就不像李方。

    他来的时候带足了侍卫,他住的房间,从安全性上讲应该由自己的侍卫认真细致的检查过了。如今,人呢?想到这里,刘影的喉咙猛然暴出声尖叫。

    怕,当然怕。只是比恐惧重要的是,他得求援。

    其实刘影惊叫的声音极短,但是在他清醒的时刻,他的思维仍就维持在惊叫的瞬间。

    伴随着声惊叫,刘影睁开眼睛。这是他第次见到薛少凉,当下刘影便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他吓了跳,连忙自床上拥着被子坐起身,极是诧异的问道,“姑娘,你怎么在我房里?”

    人的思维其实具有很大的局限性,譬如,看到薛少凉如此美貌,刘影的第反应竟然直接以“姑娘”相称,这说明在定程度上,因为薛少凉的容貌,让刘影在潜意识中否定了薛少凉“刺客”的可能性。

    么的不可思异,不过,这就是美貌的魔力吧。

    薛少凉长眉微宁,心道,这官儿不会是傻的吧?

    薛少凉其实性子不错,焉何没事儿长期板着脸呢,就是因为自幼貌美,别人见必赞他美貌。物极必反,薛少凉此生最痛恨别人夸他容貌,最最痛恨别人误认他为女人。

    若不是刘影屁点儿武功不懂,又是受惊刚醒,薛少凉非给他些颜色瞧瞧。这会儿,薛少凉也不欲与这男女不分的昏官儿打交道,守了刘影夜,薛少凉抬腿就往外走。

    刘影刚醒,神智并非太清醒,尤其只看到薛少凉那张脸,是挺容易让人误会。此时定睛看薛少凉的身量打扮,刘影也明白自己闹笑话了。如今这屋里没有小厮侍卫,只有薛少凉守卫,刘影忙唤道,“这位兄台,先前唐突了,能不能稍等片刻。”

    “我在外面,你先起床吧。”在薛少凉看来,半点儿用都没有的书生就是指刘影这样的了,非但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胆子小,睡了这夜还在为昨日之事后怕的吧。有甚者如刘影,眼瘸到分不清男女,简直废物个。

    薛少凉步未停的出去了。

    刘影的颈间仍然有些疼痛未消,不过当下之事不是脖子的事儿,刘影穿好衣裳,他的小厮长安已端了温水布巾牙粉牙刷进来伺候。

    洗漱后,刘影问道,“在我房里的是谁?”

    长安禀道,“大爷,那是帝都来的御前侍卫薛大人。薛大人是抓贼抓到了杭城,结果那贼人躲在了大爷的屋里,险些伤了大爷的性命。还是薛大人救了大爷。昨儿那样不安稳,小的实在不放心,求薛大人在屋里守了大人夜,小的在外守着,果然就没再出事了。”

    刘影没再问,长安道,“大爷,早餐备好了,要现在传早点吗?”

    刘影点点头,吩咐道,“你去请薛大人过来,与我共用早点。”

    “是。”

    刘影是真的对薛少凉挺感激,不说别的,薛少凉既是御前之人,哪怕品阶不如他高,到底不样呢。结果,人家还真守了他夜。

    听说刘影要请吃饭,薛少凉不大乐意去,长安道,“我家大人对薛大人满心感激,既然薛大人不愿意过去,我请我家大人过来是样的。”

    这样刁钻的小厮,薛少凉带上自己的宝剑,只得去与刘影道用早饭。

    刘影先礼数无缺的表达了谢恩,再请薛少凉用饭,其间忍不住旁敲侧击的打听薛少凉的差使,譬如,“薛大人的差使可办好了?那是什么歹人,倒吓了我跳?”

    薛少凉面无表情的夹了筷子凉拌藕片,淡淡道,“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刘影笑笑,“对不住,是本官失礼了。”

    “薛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地方,不必客气。”

    薛少凉打量刘影眼,虽没说话,意思很明白:你能帮上什么忙。

    刘影心里憋气,心道,不识抬举,真是白瞎了张脸蛋儿。索性不再搭理薛少凉,吃起饭来。

    薛少凉不乐意与官场中人打交道,用过早饭就回房运功调息。听说刘影醒了,蒋文安过来探望刘影,唏嘘感叹道,“昨日实在是险之又险,我们听到刘大人呼救的声音,赶过来时,那位薛大人已经先步进门砍下了刺客的脑袋。若非薛大人及时赶到,后果实在难以设想。”

    刘影不自觉的摸了摸犹带酸痛的颈项,笑道,“是啊,亏了薛大人。”说不定就是薛少凉把刺客追到了自己屋里,要不哪能这么巧?领教了薛少凉的脾性,刘影对于薛少凉的感激度大大降底。

    “不知道张巡抚那里有没有什么信儿没?”

    蒋文安叹道,“据查,冯知府的独子于三日前失踪。那些污蔑刘大人的话,估计是冯知府被人所迫才说的。”

    “先前只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来之前,我再也料不到,杭城竟已乱象至此。”蒋文安看眼刘影,不急不徐道。

    如今来龙去脉尚未调查清楚,蒋文安先说杭城乱象至此的话,看来是要对杭城下手。刘影淡淡道,“是啊,咱们头天就碰到两起刺杀事件,杭城总要有个解释。”

    蒋文安再道,“要我说,陛下既然只命咱们来调查邵总督之事,其他事咱们只管上本子,现下还是要以邵总督之事为先。”

    “蒋大人说的是。”刘影并没有反对,他只是不明白为何蒋文安要对浙闽官场落井下石到如此地步呢?

    薛少凉歇了日,早早的与刘影告辞,准备回帝都复命。

    好歹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刘影备了些土物给薛少凉做临别的礼物,意思意思。薛少凉摆手,“带不了这些。”看刘影眼,果然够没用,连东西都不会准备。直接取了包袱干粮牛肉路上吃用,便带着属下走了。

    薛少凉虽话少,眼神却非常灵活,他啥意思都在眼睛里,机敏的人瞧就能明白。何况刘影并非笨人,自然将薛少凉眼里的鄙视看的清二楚。

    眼望着薛少凉行人骏马驰远,刘影抬走左手打了自己右手两下子,而且下手颇重,直接打红了。长安惊问,“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影看长安眼,怎么了?老子就是手贱,余的给姓薛的准备土特产?不识好歹的小子,白瞎了那张漂亮脸。

    刘影带着满肚子郁闷的回身准备处理邵春晓的案子。

    帝都。

    薛少凉只带回了颗人头。

    天气热,有些发烂,酸臭难言。

    明湛嫌恶心,自己不看,让阮鸿飞去瞧眼。阮鸿飞出去晃了圈儿,对明湛道,“就是凤哲,没错。”

    薛少凉这样能干,明湛颇是欣慰,撇嘴不屑道,“还跟老子玩儿替身这套,都是老子玩儿剩下的了,哼哼。”当时明淇安排之下,善棋侯是死翘翘的,不过陪在善棋侯身边儿道儿死的凤哲却是个西贝货。若非薛少凉机伶,带人追踪千里,直到杭城才将凤哲拿下。不想却因刘影之故,未能将凤哲活捉。

    “少凉,刘影没事吧?”

    薛少凉摇头,“有惊无险,刘大人安然无恙。”

    “你辛苦了。”明湛道,“赏千两纹银,跟着你的那些侍卫每人五百两,另外假日六天,回来再行听用。”对于有用的属下,明湛不可谓不大方了。

    薛少凉领命,就回家休息了。

    薛少凉走,明湛开始在屋里转悠,对阮鸿飞道,“邵春晓下台就在眼前了,新的浙闽总督实在不好选。”

    阮鸿飞没理会明湛这话,在阮鸿飞看来,没有比明湛再难伺候的情人了。天生的心眼儿窄,可是那小心眼儿吧,还的不行。会儿冒个,会儿冒个,你管他的事儿吧,他兴许怀疑你另有目的,你不管吧,他又觉得你不够关心他。

    对于明湛这种阴暗心里,阮鸿飞摸的老透了。

    故此,朝中之事,阮鸿飞轻易不插手。

    转了会儿,明湛坐在阮鸿飞身畔,自己捶着小腿道,“以后,我不设浙闽总督之职了。”

    阮鸿飞挑眉倾听,明湛道,“把浙闽拆开,只设巡抚,不设总督。”

    “若分成两地,将来统筹东南海域时怕有麻烦。”阮鸿飞道。

    明湛摆了摆手,“其实东南海域最大的麻烦已经遁了,凤景明败,短时间内他恢复不了原气。至于东南海域的事儿,设东南军区,统筹军备。巡抚只管政务民生就可。”

    “你得注意军权,不要过分集中在哪个人的手里。”

    明湛笑笑,“只有在大战时,才会有大将统筹沿海军备,平常就如今日般,各归各的吧。”就好像兵马大元帅这个职称,听着威风,其实也只有战时才有,等闲太平日子,哪个君王会坐视臣子掌握天下兵权呢?

    打定了这个主意,明湛开始召见任满回帝都的官员。

    这个时候,也是帝都最热闹的时候。

    跑官跑官,什么叫跑官?

    其实除了少数的总督巡抚为陛下亲命,其余大部分官职,都是靠吏部考评推荐。这里面的猫腻,可就了。许想进步的官员,自回帝都,虽不能立时陛见,不过吏部几进几出,大把的银子,只怕花不出去,今年尤其如此。

    并非新任的户部尚书胆儿小,不敢收银子啥的。实在是尚书大人太明白了,能做到尚书位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儿,陛下都成立廉政司了,所为何来?

    别说是尚书级的人物儿,就是但凡能在帝都街面儿混的,也得明白,陛下这是有的意要清吏治了。

    国家要扫黄打非,你不低头做人,再出妖蛾子,那就是活腻歪了。

    所以,今年回帝都的官员,格外的感觉到,这银子咋这么难送啊?

    既然送银子不成,大家便开始走人情路线。

    这时候就要看谁的关系网硬了,同乡同年同族同姓同僚,反正甭管抵不抵用,总得烧香,才好成正果呢。

    当然,也有下官投其所好,知道陛下登基以来,厉行节俭,最喜廉洁之人。吏部还特意挑了几个廉洁之名尤为响亮的官员,特意在朝上大大的推荐番。

    譬如,有淮扬常州知府,蔡成英。寒门出身,本身就没啥家底儿,又极清廉,因还要供养两位弟弟念书以及支付弟弟家的家用,常年连肉都吃不起。家里老妈馋的不行了,蔡成英去买了二斤肉给老母吃,结果家里米粮俱空,他倒是挺禁饿,饿了三天才挨到发俸禄的日子。家里孩子哪里受得住,老婆刚生产完,肉汤都没喝上口,倒要跟着道挨饿,奶水也没有,结果刚生的小儿营养不良夭折了。老婆怒之下与蔡成英和离,受尽世人谴责。

    而蔡成英,则受尽世人赞誉,赞其有“埋儿奉母”的美德。

    新任的吏部尚书是拿着蔡成英当成楷模样的歌颂,为了母亲饿死儿子,朝臣恨不能把蔡成英写成第二十五孝。明湛听的实在火大,私下里召见时问蔡成英,“看你年纪不小,你弟弟大了?”

    “回陛下的话。”蔡成英头遭陛见,还有些紧张,说话哆哩哆嗦,“臣,臣二弟二十七、三弟二十五。”

    “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成家了吧。”

    “是。”

    “男子二十而冠,弱冠就是成年。男子汉大丈夫,成年就该独立,身为弟弟既已成婚生子,依旧只管傍着兄长吃喝,这是何道理?”明湛道,“先前朕想着,你们做官不容易,薪俸都涨了。何况朝廷向来不拖欠俸禄,你为正五品知府,那些银子,金奴银婢虽有些够呛,不过勤谨持家,也能过得不错的日子。”

    “或者你兄弟们都有凌云之志,不过,得先活下去,才能论及功名。当初,林永裳来帝都赴考,盘缠不够,犹卖了几日鸡汤凑足花销。而且,朕听闻,在未中进士前,林永裳在闽地,非但要养家糊口,还要用心念书,以备功名。就这样,也没耽搁林永裳成才。”明湛靠着龙椅叹道,“男人,成年之后,成家之后,功名不功名的,起码应该先养活老婆孩子。”

    见陛下对两位弟弟颇不满,蔡成英急忙辩道,“陛下,臣,臣是自愿的。”

    明湛摆摆手,“朕知道你是自愿的。朕说的,只是朕自己的点儿看法儿。若是家里家财万贯,不消你这点儿进益,也就罢了。似蔡大人,你家本就不富裕,家里这么口子,十几张嘴指望着你的俸禄过活,以至于无钱买米下锅。”

    “你自己的家事,朕不好说。不过,朕得点拨句,你这脑袋就这么迂,不过是些买米钱,找谁借几两没有,至于让老婆孩子饿着吗?”明湛道,“你老婆那是刚生了孩子呢,月子里本就该调养,你倒好,叫老婆儿子挨饿。”

    “民间尚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唉,人家与你和离,不是凭白无故的啊。”明湛见蔡成英脸色灰败,急忙将话音转,笑笑道,“话说回来,朕也欣赏你对母亲的孝道,佩服你的孝心。现下人,嘴里口口声声的把孝字挂在嘴边儿,真正能做到你这个地步儿的,实在太少了。”

    说蔡成英迂腐也好,脑袋不会转弯儿也好,这种能将事情做到极致的人,往往是心里极有信仰的类人。这个年代,视帝王为神灵。妻离子夭,蔡成英心里不见得好受,若是明湛将话说的得太过,摧毁了蔡成英圣人般的信仰。估计蔡成英回家就能找根绳子上了吊,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人可怜可悲可叹,不过并非无用武之力,明湛及时将话圆回来,个转折后,蔡成英的脸色果然好了许。

    明湛温声道,“朕喜欢你这性子,既然外任已满,还是回来吧。朕现在,身边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哪。”

    蔡成英已是壮志满怀,恭身道,“臣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报君恩!”

    “好好,这样吧,你暂回御史台当差。”明湛温声道,“看帝都有什么不平之事,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只管与朕讲。朕希望,在你的帮助下,能让百姓过上好的日子。”

    蔡成英连忙应了。

    御史虽也是正五品,哪里比得上方父母官权握在手呢。不过看蔡成英干的事儿,就知道此人并非立足于钻营之辈。而且,同样是清廉派,林永裳就能软能硬能屈能伸,手段凌厉心胸非凡,蔡成英与林永裳比,真是天上地下了。

    蔡成英的性子,并不适合继续外任为父母官。

    明湛接着宣召了第二位大清官,保定知府,王云山。

    王云山刚条腿迈进宣德殿的大门,就见何玉匆匆走来,在明湛耳边低语几句。明湛脸色大变,挥了挥手,“跟他们说,朕累了,陛见的事儿,明日再说。”

    王云山刚落地的只脚只得收回,与那些侯旨陛见的同僚们悄悄退出去了。

    不时,慎亲王把年纪,颤巍巍的来了。明湛已从何玉那里得知事情大概的因由,心情极差,问慎亲王道,“朕自登基,对宗室,礼待有加。善棋侯与凤哲的事儿,是意外。如今倒好,八百年都过去了,善棋侯府的姑娘竟出来告状了。朕年纪小,不比老王爷见识广,还未见过这等奇事。”

    “陛下,自善棋侯父子出殡发丧八十天都不到,八百年的话,陛下夸大了。”慎亲王慢吞吞的道。

    明湛正是心烦,也没啥幽默细胞了,“好了,八百年朕都成灰了,也没那个本事坐这里与你说话了。”

    慎亲王叹口气,“臣年纪大了,懒了再说那些不着边儿的假话。臣实话实说,善棋侯父子死于镇南王府猎场误伤事,臣本就觉得十分可疑。自来猎场行猎,或有侍卫误伤,极少有朝臣误伤,何况善棋侯父子俱亡,就显得太巧了。”

    明湛沉着脸道,“太上皇亦在云贵,此事,太上皇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陛下,虽然这话不讨陛下的喜欢,臣还是要说。”慎亲王沉声道,“善棋侯是宗亲,有罪论罪,若以暗中手段惩治,并不明智。如今善棋侯府硬说收到了凤哲的来信,信中直明,宁国长公主有谋杀他们父子的意图。臣已将告状的丫头扣在了宗人府,不过听说那丫头来宗人府之前,帝都宗室,能去的都去了。如今要如何处置那丫头,还得陛下给老臣拿个主意。”

    “老王爷的意思呢?”明湛问。

    “陛下,太上皇要回帝都,不如就等太上皇回帝都后再办此事。”慎亲王道。

    明湛冷哼声,“把人看好了,若是不小心死了,朕唯你是问。”

    慎亲王得了明湛的吩咐,便恭敬的告退了。

    明湛气的拍桌子,怒道,“混账!”

    善棋侯府的事,明湛认为已经告段落。

    却没料到善棋侯府当真是能人辈出,男人不抵用就有女人上场,善棋侯的孙女,先前与敬敏大长公主家订亲的那位,叫凤宝珠的。竟然弄了封什么狗屁信出来,就说是凤哲托人九死生的自云贵带回来的,其间有凤哲对于自己处境堪忧的描述。甚至有句话:吾观长公主殿下心意已定,近日必动刀戈。吾身不足以惜,念及家父遭此横祸,不禁涕泪连连,奈何奈何。

    由此,凤宝珠认定家里祖父叔父皆是死于宁国长公主之手,而非镇南王府的官方结论,猎场误伤而死啥的。

    其实,如慎亲王所言,许人都怀疑过善棋侯父子的死因。

    但是,镇南王府事情做的干净,明湛又自心底厌恶善棋侯支,大家睁眼闭眼的就过去了。甚至明湛认为,善棋侯府的案子早已经结束了。

    却不想此时跳出凤宝珠举证喊冤的事儿来。

    而且凤宝珠此女颇有几分才干,她直接在宗人府说了,“宁国长公主本就对祖父恭请太上皇回帝都之事不满,认为太上皇回来会对陛下的执政产生不利的影响,怨言颇。因此而动杀怨,并不足以为怪,且我有家叔的亲笔书信为证。再者,我并非为我人申冤,昔日联明奏请太上皇回帝都的诸人中,襄仪太长公主中风,淑媛长公主闭禁,忠义侯让爵,我祖父叔父皆丢了性命,别的话,无凭无据,我不敢说。这些事,是摆在眼前的,我即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