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么的都挺不容易。”高长顿了下，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些甘蔗烂芯了没有。”

    高长这些话说完，老覃的面色已经不大好看了，高长也知道，这些人在这里讨生活不容易，只不过这个叫老覃的男人，照面就想坑他，这不是摆明了把人当傻子吗？高长不介意让人占点便宜，但是他也不乐意被人当傻子。

    “这个年轻人说得不错，做买卖么，还是要先验验货，老覃啊，你也别愣着了，削根甘蔗给他看看，顺便也让咱跟着甜甜嘴，嘿嘿。”这群人起挤在这里等生意，少都有点交情，这时候就有人出来打圆场了。

    “成，我这就削，不管买卖能不能做得成，都指定请大伙儿吃根甘蔗。”老覃又在脸上挂了笑容，热热闹闹地削起了甘蔗，高长也把五片整条的蛇肉干拿出来放到边。

    老覃那些甘蔗是真硬，那暗红色的甘蔗壳硬得像石头样，他的刀又不大锋利，削了老半天连个甘蔗头都没削出来，高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借给他，忙活了好阵子，才总算把这根甘蔗削出来了。

    这甘蔗削出来，大家自然是先检查有没有烂芯，结果发现甘蔗芯还好好的，可能是壳比较厚的关系，水分流失的情况也不太严重，说起来这种甘蔗壳是硬，里面的肉却不错，含糖量也很高。

    “怎么样，我这甘蔗还不错吧？”看到自家甘蔗表现良好，老覃也是大大的舒了口气。

    “还行，大伙儿也看看我的肉干怎么样？”

    这地方好像隐隐也有几个人说话是比较算数的，因为高长看到人群里只有几个人尝了下老覃的甘蔗和高长的蛇肉干，其他人却是不动。

    这几个人尝过之后表示，老覃的甘蔗保存得不错，种下去十有□还能活，吃起来也甜，就是甘蔗壳太硬，是西南山区的品种，对高长来说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而高长的蛇肉干，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只不过这场交易中，蛇肉干吃了就没的，甘蔗却是买回去做种用的，所以甘蔗的价位可以定得高些。

    “根甘蔗换十片蛇肉干怎么样？”最后，有人对兑换比例做出了提议。

    “我没问题。”老覃很干脆。

    “我也没问题，这个比例的话我愿意跟你换捆甘蔗，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以五片蛇肉干的价格，把所有的甘蔗都卖给我，然后带着肉干，赶紧回高原去和家人团聚。”高长说道。

    “……”老覃有些犹豫了，换捆甘蔗他可以得到百片蛇肉干，这些肉干要是在高原那边的话，应该能换几百斤的粗粮了。就像这个年轻人说的，他这蛇干大，用水泡开之后条都有好几斤，而且它是肉，没理由比粗粮还便宜的。

    如果把这些甘蔗全部换掉，他就有六百五十条蛇肉干，这已经是相当不小的笔数字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侥幸心理，自己这些甘蔗，毕竟是能够做种子的啊，乱世里的种子生意风险很大，同样的利润也很大，如果碰对了买家，捆甘蔗完全可以换到百片蛇肉干这样的价位，如果自己的十三捆甘蔗全部按这个价位换出去，那利润可是要翻倍的……

    “老覃，别想了，听我的，全部换了。”旁边又有人给他出主意了。

    “还是趁早脱手了赶紧回家，这臭烘烘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是啊，他如果要的是我的东西，我早都点头了，卖完了回家还不好？”

    “你也听说了吧，最近怕是要不太平，等再过几天，不管东西卖没卖出去，我都打算要回高原那边了。”

    “你小子这是走运了，还想什么想……”

    群汉子凑在起七嘴八舌地讨论，老覃最终还是在他们的劝说下放弃了再留下来碰碰运气的打算，他也是很想回家的。

    “成，就按你说的。”老覃拿定了主意。

    “我这箱子蛇肉干你数数看，只不少，除了领路费，剩下的就都给你吧。”高长刚刚尝过那些甘蔗，觉得挺甜，买卖过程也还算顺利，并不存在明显的欺客行为，所以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毕竟在这年头，他活得比别人容易些，能大方就大方点吧。

    高长他们背来的竹笼里，密密实实地叠放着蛇肉干，老覃条条揭下来数着，数到五百条的时候，发现箱底竟然还有厚厚层，脸上的笑意就跟着浓了起来，数到六百五十条之后，竟然真如高长说的，还剩下不少，当即数了六十五条给阿海，剩下的就都归他了。

    高长对于自己只箱子里有少货，自然是清楚的，这些蛇肉干都是他和大黄起整理的，只箱笼里每层能平铺大约八条蛇，压得密实点的话，能装个百层左右。

    第 95 章

    老覃得了便宜,又把所有的货物都卖了,想着明天就要回家，心里十分高兴，很热情地说要帮高长把甘蔗搬到船上,高长打算再看看其他东西,要没有想买的，就早点回船上去好了,毕竟这个地方的气味真的不怎么好闻。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这个小市场里又来了群人,领路的那个跟阿海样,都穿着工作服，只是他领来的客人,却是几个白人老外,穿着也比较光鲜，看就是大客户。

    “大罗，你帮我问问，这几个客人要不要羊！”在这间屋子里的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直坐着个老人，高长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稍微起来看了看，然后又失望地坐了回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句话，就连老覃分甘蔗的时候他都没往这边凑，这会儿见这几个人走进来，连忙就走上前去询问。

    “我说塔拉大爷，人家是e国人，还得从咱们这里买布呢。”这个被叫做大罗的，看起来跟这个老人也比较熟悉，知道这个老头想要的是布匹。

    “这你别管，说不定他们愿意用换来的布匹再换我的羊呢。”老人挥手，直接把大罗的话驳了回去，也许是粗犷的性格使然，但是这样的举动，看在高长他们这些南方人眼里，就稍显霸道了。

    “好吧好吧。”大罗似乎比较了解这老头的脾气，虽然有些嫌麻烦，但还是帮他问了问那几个e国人，叽哩嘎啦谈了几句之后，大罗对塔拉老头摊了摊手：“不要，人家说e国现在野山羊都成灾了。”

    “可我的羊不是野山羊啊，我的这几只羊很温顺，等它们产下小羊羔，还能挤羊奶喝。”塔拉大爷急急地说道。

    “人家都说不要了。”大罗摇摇头，看起来也有些不耐烦。

    “你再帮我问问，再问问，他们要还说不要，那就算了。”塔拉大爷恳求道。

    大罗点了下头，也不接他的话，直接又问了客户几句，但是那几个老外似乎真的没有想要购买的意思，个劲的摇头。

    “不要。”大罗摇摇头，对塔拉说了句，就领着客人往旁边去了。

    看到那个老头有些沮丧地坐回到墙边，高长转头问阿海：“这老头在这里待久了？”这年头般人想换布匹，恐怕是不容易。

    “嗨，都两个月了，他们家托人催了他好几次，硬是不回去，老头子脾气倔得很。”阿海这会儿心情不错，他刚刚赚了六十五片蛇肉干，其中半上交，剩下的半归他自己，这些肉干，到时候怎么也能换个大几十斤粮食，够他们家老小敞开肚皮吃好几顿的了。

    “他换布匹是要干嘛？”看这老头的样子，不像是喜欢做生意的人。

    “他家两个孙女，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没有像样的衣服，老头子就带了几头羊坐火车到这里，说是要换几匹布给他孙女做嫁衣背面。”说起这个，阿海也有些唏嘘，不过他也就是唏嘘下，不怎么往心里去，没办法，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要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的，那他们还活不活了。

    “还不止这些呢，你看他那边的那三头羊，每天可不都得吃草吗，这里又弄不到草，只好让他们家人次次地托运干草过来，这托运可是要运费的，基本上就是用口粮来抵，估计他家里头也快被逼得没办法了。”老覃说完，也跟着摇了摇头，就这年头，有几个姑娘小伙能穿上像样衣服的？还不都是将就将就着过了。

    “你们知道什么？”旁边个年级大点的中年男人好像很不爱听老覃的这些话，低斥了句之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他也不容易，都是可怜人啊。”

    几个人被这声喝得有点没趣，高长粗略看了下，好像也没什么要换的，就和大黄背上剩下的那竹笼肉松，带上那些换来的甘蔗，和老覃阿海总共四个人起出了那家废弃的网吧。

    出来以后高长问他俩：“那塔拉大爷是不是还有故事啊？”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他老婆结婚的时候也没能穿上像样的衣服，以后就直念念不忘，到死的时候还个劲儿交代，家里的女孩儿嫁出去的时候，都要让她们穿上像样的嫁衣。塔拉这老倔驴就听他老婆个人的话，别人怎么说都不顶用，这不，为了换几匹布，个人在这个地方都呆两个月了，死活不肯回去。”

    这群人日夜都在同个屋子里呆着，没事的时候除了说说话也没其他消遣，对各自的情况都知道得很清楚，塔拉大爷也算是名人个了，他的事迹是经常被人拿出来说道。

    “当他家的女孩儿倒是不错。”高长笑了笑说。

    “可不是吗，你说人活这辈子图啥，到死的时候，啥都是空的，就他家那俩闺女，往后的日子再苦，只要想想塔拉老爷现在为她们做的事，心里好歹还有点甜味不是？”阿海也有些感慨，他现在个人背井离乡出来讨生活，只要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就啥苦都能吃了，人心都是样的。

    “照你们这说法，塔拉大爷的作法还挺对？”老覃有些不认同高长和阿海的说法。

    “嘿，这对错谁说得清。”阿海笑着摇摇头，他是有些敬佩塔拉大爷的勇气和决心，但是如果这人要是自家老爹的话，那他还真有点头疼。

    之后，阿海和老覃又问高长他们船上还有少肉干肉松，问他还想换点什么，显然是想通过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的关系，弄些高长手里的肉干肉松贩卖到高原那边。高长想了想，就跟他们说还想要点铁锅瓷碗陶罐之类的东西，要是能弄到铁的话他也要，他们那小地方没技术没工具，想弄合金什么的是不太可能，打铁还是可以实现的。

    阿海他们说现在没人能弄得到铁，就算把关系找到军队里面也没用，这些金属武器，已经全部都被控制起来了，各国政府还存在交换贸易，其他人根本别想沾手。所以铁锅估计也比较难弄到，瓷碗陶罐他们有办法，这两天应该能凑出来些，到时候再找高长过去看。

    把东西搬到船上以后，高长又问阿海：“刚刚那个叫大罗的，你认识吧？”

    “认识，在同个码头讨生活，大家都熟得很。”阿海当然知道高长为什么问这个，不就是那几个e国人吗，经验告诉他，帮客户跑跑腿总是不会吃亏的。

    高长他们回到船上不久，白宝也回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来是不怎么顺利了。

    “什么情况？”高长问他。

    白宝摇摇头：“不好，弹药武器都弄不到，金属也弄不到，连柴油都很难弄到。”

    “那你这趟算是白跑了。”高长知道，白宝的目标就是这三样东西。

    “哼，也不算白跑，不来这趟，哪天他们打起来了，咱还被蒙在鼓里呢。”白宝平时也没少听广播，虽然很费油，但是为了不和社会脱节，白宝基本上每天都要听会儿。

    他自然不会事事都信广播里说的，他有自己的判断，也会通过些蛛丝马迹提取有用的信息。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广播里这事那事说得挺热闹，半点没牵扯到战争上，现实社会中却已经剑拔弩张了，看来除非你不听别人说话，不然就没有不被忽悠的。想必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都跟他样，沉浸在广播的世界里，自以为聪明地做着这样那样的判断，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骗了个彻底。

    “我没跟他们说我们船上有布匹，就说有肉干肉松还有蟹壳粉这些东西，那边给的价格很不理想，我打听了下蓝光灯，这些人黑得很，咱们船东西都换不到他们几盏灯。”

    说起来，这价格竟然不比孔教授换给他们的那两盏便宜，想想也知道，孔教授带两盏灯到他们那里是赚外快去的，卖出的价钱，肯定比他自己买入的价格高了不少，他那个要是算零售价的话，在这个港口，应该能买到批发价才对，可惜事实却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

    “我今天遇到几个e国人，听说咱们国家自己根本生产不出蓝光灯，都是从e国进口的。”高长把自己今天晚上碰到几个e国人，并且能联系到对方的事说了。

    “我也听说了，明晚就去拜访那几个e国人，他奶奶的，这单生意就算做成了，还得被生生抽掉两成的税收。”这可是两成啊，想到成堆的布匹肉干，就要这么被人生生拿走，白宝心里就很不爽，从来都是他白拿别人的，眼下却被调了个儿。

    第二天傍晚，高长找到阿海，让他帮忙联系大罗那边的客户，不到个小时，他们就被e国人请到了船上。这些e国人的船很气派，要说高长他们那艘船是别墅级的话，人家这艘就是庄园级的，由此可见差距。

    这些e国人虽然都穿着军装，但是他们的船却被装饰得相当奢靡，其中个个头足有米九的青年男子，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儿，长得挺好看，穿着军装就跟个贵族似地，气质也好，问题是，他总盯着大黄看什么？

    “你好，我叫奥古斯特。”男人伸出他修长美好的右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两眼滋啦啦放着电，汉语不太标准，但是胜在声音好听。

    大黄挺严肃地看了他眼，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我叫索亚，已经结婚了。”

    第 96 章

    那个叫奥古斯特的男人先是怔了下,然后笑看着大黄和高长他们几人,依旧是副贵族姿态，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分明带着带着几分嘲弄和揶揄,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我根本没那种意思，你未免太过自作情。

    “他刚刚明明就是在勾|引我！”大黄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回到高长身边，小声地控诉道。

    “没错！你干得好！”高长毫不犹豫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大黄见了顿时眉开眼笑,差点没把嘴角咧到耳根子上边去。

    “恭喜你们，终于把脸丢到国外去了。”白宝笑得也没个正形。

    “相信我,这是个骨灰级装逼高手,咱不能跟他玩高姿态。”高长拍拍白宝的肩膀。

    “那咋办？”白宝问。

    “当这里是菜市场，该怎么砍就怎么砍。”高长咧了咧嘴。

    ……半个小时以后……

    “什么？匹布换盏灯？那不可能！如果你们就只有这点诚意的话，那我们也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奥古斯特气得差点跳脚，脸上优雅得体的表情也有些摇摇欲坠。

    “诶，别急啊，有话好好说嘛。”高长笑眯眯地摆摆手。“而且，想必你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布匹比灯值钱了，这战火要是旦蔓延开来，到时候你说大家是选择穿上舒舒服服的衣服呢，还是选择在屋里点盏明晃晃的大灯呢？”

    “灯也是很有必要的，现在的人，无论是生活还是生产都离不开它。”奥古拉斯又坐了下去，整了整衣服，重新端起了架子。

    “这话没错，不过你想过没有，你们e国生产的蓝光灯质量很好，据说拥有近百年的寿命，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白宝也提了个犀利的问题。

    “难道质量好也是缺点吗？”奥古斯特身边的男子也有些不忿，在他看来，眼前这几个人哪里是来谈生意的，根本就是想趁火打劫，说他们是生意人，还不如说是流氓土匪。

    “啧，对于使用它的人来说，质量好当然是优点，但是对于出售它的人，那就很难说了。”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却能然不少商家堕落，故意给自己的商品设置个使用年限。“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的政府机关，已经不缺蓝光灯了，虽然很人民都还没能用上，但是对于当局来说这并不是首要问题，战略物资才是他们当前最迫切的。”

    “布匹就不样了。”高长补充道：“士兵总要吃饱穿暖才能好好打仗，城里的百姓可以没有照明，却不能没有衣服穿，就算是在战争年代，也不见得会有几个人愿意光着身子的。”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接受这个价格的。”奥古斯特摇摇头，要不是和政府方便的交易不顺利，他今晚根本不会接待这几个民间来的生意人，原本还想从他们身上宰刀，没想到，对方也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来的。

    “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眼前的形势并不乐观，你们在这里耽搁天，就分危险。”白宝喝了口茶水，继续游说。

    “呵呵，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奥古斯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们国家还有句话。”高长盯着他看了眼，然后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人死如灯灭。”

    “不要说丧气的话。”奥古斯特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根本油盐不进：“无论如何，少于五匹布，我是不会同意的。”

    “也许我们应该跟那些中东人再谈谈。”白宝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高长说道。

    “是啊。”高长点点头接话说：“虽然价格是不太理想，但是柴油好歹也算是战略物资，在逃命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你们说的是哪船中东人？也许我也可以去问问他们，想不想买灯。”奥古斯特好像点都不着急这单买卖会黄掉。

    “这个自然是不能告诉你，虽然现在我们还是买卖双方，但是换个地方，说不定就成了竞争对手。”高长他们嘴里的所谓中东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们刚刚来到这里，除了通过大罗联系上这群e国人，还没有跟其他国家的人撘上过关系。

    “哦，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奥古斯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半点遗憾的神色都没有。

    双方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之后，白宝再次又发起了个话题：“你知道织匹布需要少时间吗？”

    “听说需要个妇女劳动个月。”奥古斯特对手工织布这事还真是没少了解，个月这个数据，也是这边政府方面的人告诉他的。

    “我们的村民从只蚕开始养，每天喂养桑叶清理粪便，只养到它吐出蚕丝做成蚕蛹，你知道从蚕蛹上抽丝得少费功夫吗？村里的孩子花整个晚上的功夫，都只能抽出点点的蚕丝……”白宝拉着脸，垂着眼，开始满嘴跑火车。

    “劳动人民是值得尊敬的。”奥古斯特有些感慨地说道，但是他似乎并不打算给劳动人民个优惠价。

    “而你们的灯，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其实它根本不值那么高的价钱，只不过因为别的国家都没能生产出来，所以才显得尤为珍贵而已，现在，战争就要来了，对各国政府来说，灯已经成了可买可不买的东西，毕竟他们从前已经买了那么，够用很久了。蓝光灯交易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了，你应该趁早认清这个事实。”白宝先是极力拔高自己的商品，再贬低对方的商品，只要奥古斯特也对自己商品的价值产生怀疑，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我们的灯也很珍贵，其中用到的种稀有金属，目前就我们国家有较为丰富的储量。”奥古斯特相信他们的蓝光灯还是值钱的。

    “噢，别傻了！”高长不认同地摇着头：“那种稀有金属就算再稀有，也不可能在几年以内就用光的，战争就要到来了，你真的认为现在的政府军队能打败变异人吗？就算真的打败了，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蓝色的阳光不灭，变异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烧不尽的野草，永远没有消亡的那天，他们占领这颗星球，那是早晚的事。”

    高长冷冷笑，又继续说道：“而你们现在努力为国家节约资源，又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让人民在寒冷的冬日里连保暖的衣服都穿不上，让自己过得节俭而窘迫，最后，你们的缩衣节食又便宜了谁？等那些变异人占领了你们的国家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欢呼的，感谢你们留了那么好东西给他们。”

    “……”奥古斯特终于沉默了，他心里也很矛盾，人类社会走到了这步，人们到底应不应该及时行乐？

    “你猜他们到时候到底是会感谢你们，还是像我们今天这样坐在起，嘲笑着你们的愚蠢？”高长又加了把火。

    “！”奥古斯特额头上的青筋已经蹦了出来，无论是感谢还是嘲笑，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等到他们战败的那天，作为名骄傲的贵族，真正愿意接受的，就只有敌人的仇恨而已！

    “你看，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如果今晚你和我们做成了这笔交易，你们就能马上回国了，到时候形势如果还不是太紧张的话，你们说不定还能再跑两趟买卖，旦战争打响，你们的灯恐怕就再也卖不出去了，等到再有人开着轮船出来卖灯的那天，船上坐着的，还会是你们这些人吗？”高长嘴角挂着轻笑，说出来的话像刀，狠狠地刺向这些人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死角。

    “三匹。”奥古斯特艰难地突出两个字。

    “两匹。”白宝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那不可能。”奥古斯特再次从座位上了起来，大有再谈不拢，就要送客的架势。

    “两匹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