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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形针俱乐部 作者: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出柜吧,我们不会因

    此为难你,你还是我们心爱的儿子”。弗雷感到非常纳闷,为什么人们就是不愿意相信

    他是个直男呢?他非常非常认真地对他的性向做出解释和说明,然而所有人都觉得他在

    掩饰什么。解释到最后,弗雷决定放弃挣扎。他真切地感到自己的背后贴了张写着“

    深柜”二字的纸条,即使他自己在胸口挂上“直男”的大牌子,般人最也只认为他

    是bi。

    正因为这奇怪的事实,如今,弗雷发现自己和男人上了床,非常意外地产生了种松了

    口气的感觉。

    他再也不用试图做任何解释了,只要把背后的牌子贴贴好就行了。

    弗雷不歧视同性恋、双性恋或者在其他方面做出与众不同选择的人,他为人和善,尊重

    他人的选择,是个太好相处的男人。而对于他自己的选择,在不打扰他人的情况下他都

    习惯顺其自然——无论他自己是gay还是直男。

    弗雷在工作室待到天黑,他和奥利弗、唐恩起吃了顿非常不错的晚餐。晚餐后,他

    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边喝小麦草汁边看电视。

    十点时,弗雷家的电话突然响了。

    “你好,弗雷家。”弗雷说。

    “弗雷,是我,你在家吗?”那边是奈哲尔的声音。

    “我在家。”

    “我现在能来你家吗?”

    “可以。你遇上什么事情了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像跑了百米的老太太那么喘。”

    “我刚刚结束了场聚会,现在我非来你家不可。”

    “那就来吧。”弗雷说。

    “我十分钟后到。”奈哲尔说,“待会儿见。”

    “待会见。”

    弗雷打了个哈欠,挂了电脑,他揉了揉有点儿痒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他还没有把隐形眼

    镜取下来。他走到卫生间,把眼镜摘下来,换上那副戴了很年的老式黑框眼睛,重新

    躺回沙发上看电视。

    这时候他听见了敲门声。

    弗雷起来,打开门。

    奈哲尔头发乱糟糟地在门口,气喘吁吁。

    “你用的是光速在跑步吗?”弗雷问,“这是十秒钟还是十分钟?”

    “我跑得比较快……”奈哲尔喘得几乎说不上来话。

    “进来喝口水,我不希望你累死在我家门口。”弗雷说。

    奈哲尔脱鞋,进门。弗雷给了他杯水。

    奈哲尔现在闻起来是芝士蛋糕味的,非常好吃的那种芝士蛋糕味,于是弗雷决定因此原

    谅他这么晚来打扰这点。

    弗雷推了推眼镜,看着奈哲尔:“那你嘴边的蛋糕擦干净。”

    奈哲尔尴尬地弄掉那点芝士:“因为它太好吃了。”

    弗雷靠回沙发,有点儿懒散,睡意已经将他包围了。他眼睛很疲惫,大脑也是。他开了

    早上的会,而他又是工作室中负责表达的那个人;再接着他下午的时候还在办公室里

    画了下午的图。现在他睡眼朦胧,不知道电视里面在讲什么。

    奈哲尔把那杯水喝掉,看着弗雷:“今天早上的会议怎么样?”

    “你是为了问这个十点钟跑来我家的吗?”弗雷问,“会议很成功,我们得到了那个案

    子。”

    “你还好吗?”奈哲尔问。

    “非常好。我只是有点累了。”

    “我很抱歉。”

    “你必须道歉,我快睡着了。”弗雷说,他眯着眼睛。

    “你的眼睛红红的。”

    “我太累了。”弗雷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无法抑制睡神将他包围。

    奈哲尔停顿了好会儿,直到喝完了那杯水。

    弗雷的眼睛红红的,他哭过吗?他说他太累了,那意味着他因为昨晚的事太累了,他觉

    得很痛或者难受?他显得非常疲惫并且不想说话,这说明他对他这种暗恋般的感情感到

    无奈?

    鸡同鸭讲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结果对话依旧进行地非常完整。

    奈哲尔顿了顿,说:“我想解释的是,我们以后还会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个直男,但那

    不意味着我对那件事很在意,哦,不,我也没说我不在意,我是说我没有那么在意,我

    不觉得它有什么不妥,我猜我在那当中体会到……快感,是的,快感,我不排除我觉得

    它很棒的可能性……”他乱七八糟地讲完,急得满头是汗。

    “弗雷?”奈哲尔试探性地问,他胆战心惊地看向弗雷。

    那边什么反应也没有,罗斯先生已经睡着了。

    奈哲尔沉默了。

    他紧握玻璃杯,看着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弗雷。

    可怜的家伙,奈哲尔想,我大概真的伤害到你了,所以你选择逃避然后睡着了?

    奈哲尔叹了口气,他放下玻璃杯,走到弗雷的身边。他把弗雷掉到鼻梁下面的黑框眼

    镜取下来,拿在手上,凝视弗雷的睫毛和薄嘴唇。他感到他非常非常想吻弗雷。

    奈哲尔扭动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哦,天哪……”

    过了三十秒钟,这个回形针俱乐部的新成员才平息了突如其来的冲动。他开始试图把弗

    雷弄到床上去。

    奈哲尔伸出手,将弗雷抱起来。

    弗雷贴着他,他是洗发露的味道,然后是睡衣被阳光晒过后的味道。

    奈哲尔把鼻子贴在弗雷的耳后,弗雷的头发蹭得他鼻子痒痒的,他抱着弗雷,往卧室走

    。

    这听起来很浪漫——他抱着弗雷去床上——他自己当然也觉得这很浪漫。

    实际上,介于奈哲尔和弗雷的身高及体重是工作室里最接近的,他根本不知道他拖动弗

    雷的样子就像在拖动具死尸。

    正常人类很难从这个诡异的画面上看出丝浪漫。

    奈哲尔把弗雷搬运到卧室,将他放到床上,让他枕着枕头。

    这张床今天奈哲尔离开时已经整理得好好的了,它干净、整洁,床单在弗雷躺上去之前

    没有点儿皱褶。

    此时弗雷穿的已是睡衣,所以奈哲尔不需要帮弗雷换衣服(他因此有点失望)。他拉开

    折成砖头状的被褥,帮弗雷从上到下盖好。

    随后,他坐在床边凝视睡着的弗雷。

    小可怜,奈哲尔苦着脸想,我感到很抱歉。

    被被褥盖起来的弗雷显得小小的、似乎弱不禁风。

    很显然奈哲尔忘记了他和弗雷相同身高及身材的事——他自己睡在被褥里其实是同样的

    效果。

    这个脑补永远过头的男人深情款款地凝视弗雷熟睡的脸,他联想到那些打听而来的事。

    在流言中,弗雷是个总个人呆着的家伙。他通常都是个人背着包去图书馆,个人

    去食堂吃饭,个人坐在草坪旁的椅子上读书……他和每个女孩交往的时间都非常短暂

    ,他们也并不像般情侣那么亲密。看上去,弗雷的感情极其淡薄,他抑制着他对人对

    事的感情,在他亲切的外表下,他与人保持安全距离。

    在奈泽尔看来,这不是因为弗雷天生不喜欢与人亲近,而是他不想受伤。

    这个“受伤·亲近”理论里存在个简单而粗暴的推理:弗雷表面给人感觉温暖,书和

    网络上的文章(斜线小说包括在内)告诉人们,表面看起来越阳光的人总拥有最痛苦的

    内心。

    就这样,“受伤·亲近”理论圆满地推导而出,在擅长社会派推理的奈哲尔看来,弗雷

    就是那种受了伤很难恢复的男人。

    如今,“受伤·亲近”理论的当事人睡得很熟,他躺在被褥里,显得小小的。

    奈哲尔依旧凝视着他,深情款款,同时可怜巴巴的。

    被褥像个红豆荚,把弗雷安全地包裹在里面,阻挡外部切痛苦和灾难。

    奈哲尔最终咧开嘴露出个笑容。

    “嘿,想想看,伙计,”奈哲尔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弗雷遇到的并不是那个该死的

    学长,而是你,奈哲尔·格雷格。”

    “是的,没错,”他又和自己强调道,“即使我不是弯的,但我也能对弗雷很好。”

    他开始努力而认真地用他回路过于奇怪的大脑思考了起来——他对弗雷好,会让弗雷感

    到误会;但他能因为弗雷误会而不对弗雷好?当然不能,他只能对弗雷足够得好。

    这是个自相矛盾的想法:不让弗雷误会,对弗雷足够好。般人都会在自相矛盾的想法

    上纠结万分,但奈哲尔是个足够机智的男人,这两个矛盾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完

    美回路,像两个并联电路。

    这下子奈哲尔释怀了,他露出笑容,看着弗雷熟睡的脸。

    他想起弗雷眯起眼睛笑时眼角旁的细小皱纹,想起弗雷白而整齐的牙齿,想起弗雷吃东

    西的舔嘴唇的舌尖,想起弗雷穿着那些帅得令人窒息的背心和衬衫在露台里。

    奈哲尔很心痛但也很满足,他的笑容苦涩又甜蜜。

    心痛和苦涩的地方在于,弗雷喜欢了个并不喜欢他的人,虽然他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但当他个人在家他会躲在被褥里个人哭泣吗?

    满足和甜蜜的地方在于,哦我的上帝啊弗雷怎么能睡着了都这么帅?不喜欢他的那个男

    人的审美观是掉进了沟里吗?感谢上帝他的审美观掉进了沟里。

    奈哲尔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

    又过了会儿,他从凳子上起来——他下定主意利用这个浪漫的夜晚帮弗雷打扫卫生

    。

    这个脑里有个并联电路的男人得意洋洋地走进洗衣间扛起了拖把。

    *******

    只胸前长有黑色斑纹、像打了条领带的小鸟在弗雷公寓的露台上跳跃。

    弗雷意识到有光——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他在大床上缩了下身体,又舒

    展开。他抬手去摸床头柜,在那儿摸到了他的黑框眼镜。

    弗雷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戴上眼镜。

    我昨天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吗?弗雷想。

    昨天晚上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他洗过澡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接着奈哲尔来找他聊天,

    然后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弗雷拿下眼镜,捏了捏眼睛中间的位置,又将眼镜戴上。

    先不管他是怎么到床上来的。他昨天晚上忘了收拾房间,安全套还在电视柜上吗?他得

    快点扔掉潮湿的安全套,以免那儿长起小蘑菇。

    弗雷瞥了眼电视柜。

    令他意外的是,那儿根本没有安全套,电视柜根本就被擦得能当镜子照。

    弗雷纳闷了,他根本没有时间清理家里,什么时候电视柜变得这么干净的?

    他又环视了圈他的卧室,并又次惊讶地发现,从床头柜到穿衣镜,从小书架到衣篓

    ,任何地方都整洁得像刚被清洁小精灵打扫过。

    奈哲尔干的?弗雷纳闷了。

    弗雷相信直到他向奈哲尔询问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之前,他都没有办法确认是不是奈哲尔

    干的。弗雷向是个普通思维的正常人,所以他从没搞懂过奈哲尔每天在想什么——奈

    哲尔的思维根本不是般人想懂就能搞懂的。

    弗雷从床上爬下来,拉开卧室的薄窗帘。

    秋日清晨的阳光是通透的露水色,风带有舒服的凉意。

    弗雷看着被晨光笼罩的露台,像从冬眠里刚醒来的动物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懒腰过后,他睁开眼睛,往露台外走。

    露台上种植的大批香草都已经被浇过水了,地也被好好地扫过。

    我什么干过这个?弗雷想,这也是奈哲尔干的?

    弗雷在露台疑惑转了两圈,从另个落地玻璃的拉门走进客厅。

    踏进客厅的那秒,他发现整理房间的罪魁祸首躺在沙发上穿着衣服睡着了。

    奈哲尔像赶项目赶了夜而睡在工作室那样——头发乱成团鸟窝,衬衫解开三粒扣子

    ,嘴角边流着口水。

    弗雷笑了起来,他走到奈哲尔身边,看了眼奈哲尔,又环视了圈他的客厅。

    客厅里,不仅东西变得为整洁,连地板都尘不染(个轻度洁癖的母亲也能允许他

    的孩子在这种地板上打滚)。

    奈哲尔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沉沉的。

    很明显,他是准备打扫完就回家去,但因为太累了,他决定在沙发上打个盹,不过这个

    盹稍微长了点。

    弗雷回到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给奈哲尔盖上。

    奈哲尔睡得很沉,就和干活三天没睡觉再发他张沙发那么沉。

    弗雷伸手揉了揉奈哲尔的头发。

    奈哲尔毫无反应,继续流口水和打鼾。

    弗雷笑了起来。

    好吧,就算他在之前都是笔笔直的,不过养个头顶鸟窝的家政(男)小精灵在家里听起

    来真是非常不错。

    弗雷起来,走到厨房中,打算先给自己来点牛奶垫肚子。

    这时,他意外地发现厨房的台子上放着准备用来做早餐的所有材料。

    看起来奈哲尔这只品种过于诡异的小精灵是准备做完早餐再走的。

    弗雷在厨房把早饭做好,将两人份的早餐摆上餐桌(奈哲尔只买了够做人份早餐的材

    料,但弗雷家的冰箱是个宝库)。

    弗雷走回沙发旁,坐在奈哲尔头的那边,捧着热牛奶看杂志。

    奈哲尔就这么躺在弗雷的腿边,像个智商堪忧而被天敌打昏了的动物样蜷缩在那儿。

    过了二十分钟,不知道梦境中发生了怎样的垮塌,头顶鸟窝的家政(男)小精灵突然

    大叫声,从梦中惊醒了。

    弗雷吓得差点被牛奶呛到了。

    奈哲尔惊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猫鼬样警惕地环顾四周。接着,他以脸“被发现我

    干了家务我就要变成泡沫”的夸张表情睁大眼睛看着弗雷。

    “早安。”弗雷说,“我帮你做了早餐。”

    奈哲尔发出痛苦的呻吟,倒在沙发上,把脑袋埋入沙发。

    “想再睡会儿就去床上。”弗雷拍拍奈哲尔的肩膀。

    “我马上起床。”奈哲尔蠕动了两下,从沙发上爬起来,“我能先洗个澡吗?”

    “当然,换洗衣服你可以继续穿我的。洗完澡就过来起吃早饭。”

    “我忘了做早餐吗?我怎么睡着了?”奈哲尔边自言自语边痛苦地拧巴他的眉毛。

    弗雷看着奈哲尔,大拇指按住他拧巴的眉心:“我头次见到眉毛这么拧巴的家政小精

    灵。是说和你上次床就可以得到次这样高等的家政服务吗?那我准备续订次,你

    今晚要继续住我家吗?”

    奈哲尔瞬间露出了种“世界就快毁灭了兄弟们赶紧跑啊”的表情,他愣了大于五秒之

    后,像只被烧了屁股的狮子那样狂奔进了浴室。

    奈哲尔当日是和弗雷起去工作室的,他穿着弗雷的衬衫,弗雷的背心,弗雷的袜子以

    及弗雷的内裤。

    虽然那条内裤是新的,没有被弗雷穿过的,但它毕竟属于弗雷·罗斯,它是弗雷·罗斯

    的条内裤。

    奈哲尔当日的注意力有很大部分都集中在“我穿了弗雷的内裤”这个事实上。每次他

    去厕所尿尿,把小弟弟从弗雷的内裤里掏出来时,都有种非常微妙的感觉。这是个优

    雅的、隐蔽的、包裹住屁股的纯棉性幻想。

    这条属于弗雷的内裤是条深浅灰条纹相交错的内裤,它与奈哲尔的臀型非常贴合,完

    美地包裹住奈哲尔的睾丸和他的屁股。它对奈哲尔的阴茎也非常友好——奈哲尔未勃起

    的柔软阴茎被安稳地包在当中。

    只要不勃起,这条内裤就舒服地让奈哲尔想缩脖子。(实际上,奈哲尔当日因想到弗雷

    而硬了两次——弗雷在桌边画图,他的屁股和腰看起来比任何封面女郎都要有性吸引

    力。)

    总体来说,这条内裤柔软、富有弹性、与皮肤紧密贴合,就像条专为奈哲尔而生的内

    裤。

    由于这条内裤和弗雷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奈哲尔整天都处于无法言喻的状态中,他所

    表现出来的举止是乖乖地坐在电脑前,把不需要现在干的活也拿出来干了。虽然他看起

    来很稳定,但他的大脑像沸腾的火山,像毁灭前的瓦肯星,它持续高温、不断沸腾,将

    奈哲尔卷入诡异的想象力浪潮。这股浪潮是色彩绚丽的,仿佛在每副画面都加了块梵

    高画效果的滤镜。(有些时候这块滤镜是滴血教堂的马赛克瓷砖贴片状,有些时候则是

    中国14世纪的水墨风,还有些时候会变成90年代老牌游戏的像素化造型。)

    在这股浪潮中,奈哲尔想到弗雷为他做的那顿早餐,想到弗雷送到他手边的热牛奶,想

    到弗雷坐在他身边彻底观察了他睡觉时是怎么流口水的……

    “我的天……”奈哲尔抱住头,发出尴尬的呻吟。

    介于奈哲尔平均每半个小时就想起次流口水的问题,他平均每半个小时就发出声尴

    尬的呻吟。

    好在唐恩因本周的《全新x战警》剧情而唠唠叨叨个不停,所以奈哲尔的那点呻吟淹没在

    了唐恩的吐槽中。

    再说说衬衫和背心的事。

    弗雷的衬衫和背心对奈哲尔来说非常贴身,它们让奈哲尔显得优雅。这种优雅具体是指

    他的腿被拉得很长,脊背也显得异常挺拔。它们让他像个搞文学的男人,让他带有迷人

    而神秘的优雅。

    褐色卷发的奈哲尔实际上拥有绝对可以被称为优雅的英伦长相。只要他不开口说胡话,

    不露出过于夸张的笑容,不穿绘有古怪图案的t恤和套头衫;只要他愿意聊聊电影、小说

    ,愿意给予个不露牙齿的微笑,愿意穿上正式的西装;他就看起来能去主持奥斯卡颁

    奖典礼。

    遗憾的是大部分情况下他都处于让人目瞪口呆的思维方式中——白洞般喷射物质的大脑

    给予他的是绿野仙踪般的奇幻之旅。即使他和只会飞的猴子说话也没有人会觉得那有

    什么奇怪。

    当日的工作室内,弗雷、瓦伦丁、唐纳森在忙活新单子,奥利弗拿着木锯和凿子为丹尼

    制作礼物,唐恩因新期《全新x战警》上阿历克斯和16岁的镭射眼相遇的剧情而陷入奇

    异的状态,所以没人在意奈哲尔的衬衫和背心是弗雷的。

    奈哲尔边用手写板飞速地画画,边开启他思维中的马达。

    弗雷说准备续订次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他们要继续上次床?和弗雷上床听起来真

    是个超棒的点子,没有人的屁股长得比他还要好,但这么做是不是会加深弗雷的误会?

    并联电路上的灯泡亮了起来、又很快灭掉,接着再次亮了起来。

    在无数次的开关开合后,奈哲尔最终决定拒绝弗雷。

    他不能再这样伤害弗雷,上床会使得弗雷和他之间的关系加棘手,他不能成为弗雷的

    学长那样的人。

    七点半,弗雷放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家。

    奈哲尔迅速地收拾好了他的包,自觉主动地跟到了弗雷的身后,乖巧像只吃饱了所以不

    准备再偷猫粮的粗尾巴脏浣熊。

    我之前想过要拒绝弗雷?奈哲尔想,我的脑袋刚刚是进水了吗?

    “你准备续订几天?”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弗雷。

    弗雷没有想到怎么回答般地看着奈哲尔:“我不知道,我们不是应该先去吃晚饭吗?”

    “我有个不错的提议。”奈哲尔眯着眼睛笑了下。

    晚餐时,奈哲尔计划好了今晚——关于选用什么姿势进入弗雷的问题。

    至于那些润滑的事,他看过些m级及以上的斜线小说,他认为自己不会出现什么致命的

    问题。(今天下午,他还把许久不去的lj加入了手机浏览器的收藏夹以找寻灵感。)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安全套的问题,今晚他反而成为了在下面的那个。

    当润滑液顺着臀瓣流到他的大腿上之际,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个“top!弗雷”的标签。

    他感到丝沮丧。

    然而,就在弗雷用手撩起他的头发并亲吻他汗湿的额头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标签可能

    不是个警告而是个萌点。

    他叫着弗雷的名字高潮了。

    ********

    弗雷·罗斯从般意义上说是个正常人。当他和奈哲尔说续订,他的确有点开玩笑的意

    思在里面,但奈哲尔像被咬了口尾巴的猫样跑进了浴室,弗雷突然开始把此事当真

    了。

    首先,当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弗雷已经被误会是同性恋很年了,出柜简直就是

    让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的行为。

    其次,弗雷认为,既然他们都已经做了第次那么第二次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惜

    个原本有着令人称赞的逻辑的男人,在奈哲尔的引力场影响下也形成了不同寻常的思维

    回路。)

    再次,除了奈哲尔再也没有对弗雷这么好的人了。

    在奈哲尔之前,没有人为弗雷如此认真地打扫房间,没有人在忙项目时因弗雷个打错

    的电话就陪他出来喝酒,没有人会在弗雷开车把他送回家的第二天特意带着蛋糕来道谢

    ,没有人会用弗雷的照片做手机桌面,没有人会在弗雷分到打扫工作室厕所时主动说自

    己需要挥舞马桶刷做个运动……

    奈哲尔是弗雷遇到的最体贴又最奇怪的男人了。

    但是他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呢?他的情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太对劲的呢?

    他们刚认识之初还很正常,他们是普通朋友,做普通朋友应该做的事。事情是什么时候

    突然变得莫名其妙起来的?

    当然,切的开始肯定不是什么大事,肯定就是什么轻微而不着痕迹的变化,就像在

    杯水里加了微微点儿高锰酸钾,那些紫红色的小精子迅速而果断就把水变成了奇妙的

    色彩。

    法律世家出身的弗雷习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综合以上所有的考量,既然和个上过

    次床的好友再上次床可以得到房间被彻底打扫的好处,为什么不主动扒下他的裤子呢

    ?

    弗雷和奈哲尔回到弗雷家中,奈哲尔先进去洗澡,接着是弗雷。

    弗雷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他发现卧室里的奈哲尔以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道这正不正确。”奈哲尔说,他看起来犹豫了。

    金牌律师的儿子从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