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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形针俱乐部 作者: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确认这点,他高速运转的大脑特意回顾了kirk船

    长被武器划破衣服而露出胸口的场面。回顾完这种看起来很正直但又有哪儿完全不对的

    “奈哲尔最爱top one”后,他惊讶地发现,即使与kirk舰长相比,弗雷还是显得那么特

    别!

    奈哲尔睁大眼睛,得出了个令他震惊地结论:他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弗雷了。(如果

    他早点做这个对比,他会早地得出这个结论。)

    奈哲尔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弗雷会爱上他,这是奈哲尔前段时间最担心的事。不过现在情况有点儿微妙的不同,就

    像吃下了颗味道奇怪的整人糖果。弗雷说他之前直喜欢女孩,他说他从未被人伤害

    过,他只是伤到了腿。这也就是说奈哲尔那看起来很厉害的社会派推理从头到尾都是个

    错误?

    餐桌上,在那盘青芒果色拉辣得奈哲尔喝完了整个椰青的过程中,弗雷平静而温柔地

    说了些他以前的故事。

    “你是我喜欢的第个男人”,弗雷说,“之前我直得像复印纸的边缘,而现在我弯得

    像皱纹纸。”

    奈哲尔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凝视着弗雷深褐色的双眼,露出那种受伤的、得了便宜又

    卖乖的、感动到吸鼻涕的表情。

    弗雷很习惯奈哲尔露出内容过于丰富的表情,他凝视奈哲尔,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奈哲尔凝固在他的笑容里。

    弗雷虽然有时候严肃得像老木头桩,但笑起来却温暖如吉他,他弯着眼睛,眼角边是奈

    哲尔熟悉的笑纹。

    奈哲尔看着他,盯着他的五官和领带,当然也就这么看着他而已。

    大约过了五秒钟,奈哲尔觉得他的脸有点发烫,像是坐得离火炉太近,他和弗雷打了个

    招呼,去洗手间洗脸。

    凉水让奈哲尔变得正常了些,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随后,他擦了擦手,从口

    袋里摸出电话,拨通了阿尔贝托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烘培系的小伙子正把只烤鸡从烤箱里拿出来。他脱下手套,掏出口袋里

    的电话,接起来。

    “hi,奈哲尔。”

    “晚上好,阿尔贝托,我这儿出了件大事!”

    阿尔贝托嗅嗅那种甜辣香味的烤鸡,把电话夹在肩膀上,他抽出把刀,开始解剖那只

    鸡(待会儿他准备把它给安迪送过去)。

    “出什么大事?”阿尔贝托问。

    “小甜饼和我告白了!”奈哲尔说。

    “什么?”阿尔贝托惊讶地问道,只鸡腿落入了盘子里。

    “就在个小时前,小甜饼送了束玫瑰给我,然后和我告白了。”

    “哦天哪,你准备怎么办?你说你最担心小甜饼会爱上你。”

    “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我也爱上他了……我真希望明天就是周三,能够和你们聊聊

    ……”

    “不是周三你也能和我们聊聊。我会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空明天中午出来吃饭。等我

    联系完其他人,我给你回消息。”

    “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奈哲尔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别忘了我们是伙的,伙计,我为你感到开心。”阿尔贝托笑着说。

    “抱歉,阿尔贝托,我得回去继续和弗雷的晚餐了,稍后联系。”

    “等我消息。”

    奈哲尔挂掉电话,从洗手间走出来。

    他目前还不知道的,克劳斯会提议他们去家叫做“深蓝”的餐厅,所有回形针俱乐部

    的成员明天中午都会在那儿享用午餐,他们会讨论下小甜饼先生向奈哲尔表白这件事

    。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克劳斯的邻居,悬崖上的布莱恩先生,将皱纹纸俱乐部的明天的午

    餐安排在同家餐厅。

    当这两个俱乐部的男人发现对方的存在时,其中部分人产生了世界就要灭亡的错觉。

    而就像些故弄玄虚的小说或电影说的那样,这个宇宙的诞生或许只是巧合,而巧

    合构成了这个荒诞而甜蜜的宇宙。

    深蓝是家看上去很有品味的餐厅,它拐角处有柴火堆起来的装饰性火炉,四周的墙上

    ,设计师将好几个旧窗框挂在那儿,弄得就好像你能把头从墙里穿过去那样。它的老板

    是布莱恩的学弟奥斯汀,这个乱糟糟的家伙最终放弃了交易所的工作,开始致力于做菜

    以及睡觉睡到下午才醒。

    奈哲尔躺在弗雷的大腿上看电视时,克劳斯正好打电话到深蓝,订下了张七人座位。

    随即,奈哲尔就收到了条这样的短信——“明天中午12:00,深蓝,我叫了所有回形针

    俱乐部其他成员”。奈哲尔回复,“明天见!”接着将手机放到边。

    二十分钟后,克劳斯的邻居布莱恩打电话至深蓝,定下了张七人的座位。又分钟后

    ,腿已经麻了而不得不把奈哲尔从他腿上拽起来的弗雷收到条这样的短信——“明天

    中午11:30,深蓝。不仅安迪,其他人都有空,我们可以来个大聚会。”弗雷边揉揉

    自己麻了的大腿边回复,“期待七个人的中饭”。

    此时,回形针和皱纹纸俱乐部里没有任何个人知道,明天深蓝里将会发生场独特的

    会面。而这场会面显然是足以改变命运的。

    第二天,天气非常之晴朗,天空中漂浮着大块的云朵。深蓝餐厅的入口处,插着束尤

    加利。

    布莱恩经过那束尤加利,由店员带领着,向最里面的位置走去。

    他走到那儿之后,发现弗雷和马克已经到了。

    布莱恩和弗雷以及马克打了个招呼,在桌前坐下来。

    “今天到底准备庆祝什么?”弗雷问。

    “庆祝你几乎成功地告白了。”布莱恩说。

    “谢,mate。只能说明克劳斯的思维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令人难以捉摸。”弗雷说,“

    我们都知道你每个月都在表白。”

    “当你因此忧伤,”马克说,“想想我那个抱着发言枕才啃说话的弟弟吧,你会觉得克

    劳斯么得正常。”

    “在思维奇特这方面,我必须把票投给你弟弟。”弗雷说。

    布莱恩笑了起来:“我也投给威廉。”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威廉正在向深蓝赶的路上,他和瑞恩两个人背着厚重的文件包,在

    地铁里晃晃悠悠。威廉还没有离开他的大学,原因是他跟随的那位教授认为他是个不可

    得的人才,他根本不希望这个家伙回去专职写小说,于是威廉还留在大学里,做他的

    助教。

    十分钟后,艾伦和安迪到达深蓝。

    “中午好,伙计们。”安迪说。

    “中午好。”艾伦说。

    他们在座位上坐下,很快就加入了另外三个人的对话。

    “我想说件事,”安迪说,“我昨天看到阿尔贝托和另外个大学教授在起,还有另

    外位助教,他的名字也叫威廉,和马克描述的他弟弟很像。我以前没见过阿尔贝托和

    其他系的人在起。”

    “是你的太神经过敏了。”艾伦说,“从逻辑上说,阿尔贝托和其他男人走得近会让你

    产生定的担忧和紧张。”

    “而威廉又是个普通的名字。”马克说。

    “我也认为是这样,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安迪说。

    “深蓝的甜品不错,可以尝尝。”布莱恩边翻菜单边说,“这儿的拥有者是我以前

    大学里的学弟,他对食物、尤其是甜品品质的控制达到了苛刻的程度。”

    就在他们看菜单的这会儿,凯斯和杰夫先后出现了。

    七个围着长桌坐着,就像在俱乐部里那样。

    “强尼还没有回来吗?”杰夫问弗雷,“你接替他担任皱纹纸俱乐部的组织人后,我就

    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

    “抱歉上次聚会忘记告诉你们,他闪电般地结婚了,然后说要去度蜜月半年,接着我就

    联系不到他了。”弗雷说,“永远搞不清他在干什么和想什么,我连个恭喜他的短信都

    没有送达。”

    “那真要恭喜他!”所有人都这么说道。

    “当他接受到我们的恭喜了吧。”弗雷说。

    马克喝了口水,问布莱恩:“最近你和克劳斯怎么样?没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消息总

    是让人担心。”

    布莱恩抬起头,看着马克:“他还是赖在我家里,我们依旧上床,他很迷茫我们现在到

    底是什么关系,他迷茫得太严肃了,我不忍心嘲笑他或者纠正他。没有报道是因为我的

    公关部搞定了它们,当然也有可能是克劳斯的公关部搞定了它们,他有个非常厉害的公

    关部,如果不是那样,你很早就能在报纸上读到我们同居的事实了。”

    “真挺让人发愁的。”凯斯突然说,“克劳斯这样的行为。”

    “在座的所有人中唯没有权利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杰夫说,“你和克劳斯的性质

    相同。”

    凯斯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他看起来思考地非常认真,于是每个人都懂得布莱

    恩所谓的“不忍心嘲笑他或者纠正他”的意思了。

    十秒之后,凯斯问:“或许我需要和瑞恩好好谈谈?你们觉得呢?”

    “我认为非常有必要。”安迪点点头。

    “我接受你们的意见,午饭后,今天下午我就会约瑞恩出来好好谈谈。”凯斯回答。

    很显然,爱捉弄人的命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瑞恩和威廉已经下了地铁,向深蓝走来。

    他们俩来得有点儿早了,当他们经过那束尤加利时,皱纹纸俱乐部刚刚点完菜。

    瑞恩和威廉被服务生带到转角处的桌子前坐下。

    非常巧合的是,皱纹纸俱乐部和回形针俱乐部的桌子分别看不见彼此,而那些柴火和古

    怪的装饰起到了很好的隔音效果,他们也听不到彼此在说什么——除非有人突然尖叫起

    来。

    今天中午的确有人尖叫,这两个人是奈哲尔和威廉。

    目前离他们的尖叫还有不到四十分钟。

    上帝保佑他们的声带。

    阿尔贝托赶到深蓝时,另外六个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

    “我刚下课就赶过来了,还好没有迟到。”阿尔贝托坐下,说。

    “你没有,还有两分钟才十二点。”克劳斯看看手表。

    “所以说我们是来这儿聊聊小甜饼向奈哲尔表白的事?”

    “不,我们正在聊原味的薯片好吃还是烤肉味的好吃。”盖布瑞回答,“我支持后者。

    ”

    “为什么不聊前个话题?”阿尔贝托很疑惑。

    “因为大家都觉得聊不出什么,所以就选了个加轻松的话题,”瑞恩——这个人类学

    教授,冲大学生点了点头,“其他他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前个话题。”

    “哦。”阿尔贝托妥协,“原味的薯片明显比较好吃。过的味精让你没有办法关注于

    薯片的本味,而薯片的本味是吃薯片重要目的。”这位最后个加入的人很快融入了回

    形针俱乐部的讨论,无论这个讨论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和没意思。

    “真的没有人准备聊聊奈哲尔吗?”雨果问,他似乎从薯片的问题中清醒了过来——或

    者说根本就没有完全沉浸其中,他对甜点和零食的兴趣只有很少的丁点。

    “聊聊奈哲尔的故事也就得聊聊克劳斯的,扁桃仁不是每个月说次‘我爱你’的类型

    吗?”瑞恩笑着问。

    “不是个概念。”克劳斯说,他时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理由去辩驳这句话,“总

    之不样。我们不如先点单吧。”

    这个时候,深蓝的拥有者——睡熟中的奥斯汀,从乱糟糟的员工休息室的沙发里睁开眼

    睛。

    深蓝的店长格瑞海姆从门外走进来,他把杯水放在桌子上,俯视了十秒钟头发和胡子

    都乱糟糟的奥斯汀,端正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如果你准备这么进厨房,我的回答是不可能。”格瑞海姆说。

    “我昨天只是在考虑炸鸡温度的问题。”

    “剃须,洗脸,洗澡,换衣服,消毒,如果你希望进厨房,那就照我说的做,boss。即

    使你是所有者,并不代表你可以打破规则。”深蓝的店长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奥斯汀叹了口气,“我今天不进厨房。”

    这位四家餐厅的拥有者从毛毯里艰难地钻出来。

    这条毛毯是个月前他从格瑞海姆那儿“借”来的,为此格瑞海姆黑脸了至少四天。

    深蓝的店长格瑞海姆盯着他心爱的、去中东旅游时特意购买的毯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起来,走出房间。

    出门前,他回过头,看着奥斯汀,又次强调:“如果我看见你不剃须、洗脸、消毒就

    进厨房,我会给你颁发深蓝的禁入令至少周,boss。”

    奥斯汀呻吟了声,爬起来,他洗脸、刷牙、剃须,接着准备去餐厅里四处转转。他很

    喜欢看见客人吃他设计的菜,他开餐厅的目的就在于设计各种各样的菜肴,并且让人们

    品尝它。

    奥斯汀从休息室出来,绕过暗走廊,走到接近门口处。他在那儿,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确保自己看上去是个普通的服务生。接着,他向里面走去。

    前半圈简单的巡视后,他发现柴火拐角处的座位上坐着克劳斯——他其实是个常客。

    当他巡视后半圈时,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刚转弯走过柴火堆,他就发现那张桌子上

    坐着他的学长布莱恩。

    为什么他们没有坐在起吃饭?奥斯汀想。

    唯的结论是他们各自订餐,并未看见彼此。

    好心的奥斯汀走到布莱恩的身边,他微微倾下身体,对正在喝龙虾汤的布莱恩说:“对

    你的中餐还满意吗?先生。”

    布莱恩认出了他的声音,他边回答边转过脸微笑:“就像满意你设计的所有菜肴那

    么满意,奥斯汀。”

    布莱恩转而面向皱纹纸的其他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学弟奥斯汀,深蓝的老板和菜单

    的设计者。”

    “你好,奥斯汀。非常棒的菜肴。”所有人都与奥斯汀打起了招呼。

    “你注意到克劳斯就坐在拐弯那边的桌子吗?”奥斯汀问布莱恩。

    “克劳斯?”布莱恩吃惊地反问,“哦不,不,当然不,我不知道他今天中午也来这儿

    吃饭。”

    “看起来他是来参加和你样的朋友聚会。”奥斯汀说,“好了,希望你们享受午餐,

    先生们。我得先告辞了,我需要消毒然后进厨房去。我离不开厨房。”他说着,欠身离

    开,

    “驾驶员先生也在这儿吃饭?”安迪问,他还习惯用那个愚蠢的化名称呼克劳斯。

    “这真是个奇妙的巧合,我们刚刚还讨论他来着。”弗雷说。

    “你要去打个招呼吗?”马克问。

    “当然,我觉得需要。介于……我们现在使用同个枕头。”布莱恩点了点头,起来

    ,离开座位。

    这时,马克的手机响了,他也起来:“抱歉,伙计们,我得接这个电话,来自电视台

    。”

    两人同往外走去。

    他们穿过装饰性的柴火堆,走到外面的张桌子前。

    马克朝布莱恩点点头,继续向边缘走去,他走进墙角,去接他的工作电话。

    布莱恩在那张桌子面前停下。

    他的邻居兼房客克劳斯正背对着他。

    此时,会开飞机的男人不知道目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之后有什么等着他,他只是

    边思考布莱恩最爱的薯片,边喝了口橙红色的龙虾汤,接着,他撕下餐前面包,将

    它沾上浓郁的汤汁塞进嘴里。

    坐在克劳斯对面的瑞恩看见了布莱恩,朝布莱恩微笑起来。

    布莱恩礼貌地冲瑞恩微笑。

    瑞恩冲克劳斯使使眼色,然后指指他的背后。

    “我看到你的邻居来找你。”瑞恩说。

    “什么,瑞恩?我以为我们还在讨论薯片。”克劳斯纳闷地说,“我以为因为有些问题

    我们讨论不出来所以我们就放弃它。为什么突然说到扁桃仁先生呢?还是你们希望我说

    说他喜欢的薯片口味?实际上,他喜欢黄瓜味,但我觉得那太清淡了,为什么在吃垃圾

    食品时还要保持素食主义者的兴趣呢?”

    瑞恩的笑容变得加灿烂:“我想你会希望回头看看,在雨果、盖布瑞这些年轻人说出

    奇怪的句子之前。”

    “好吧,听你的,”克劳斯缓缓地转过脑袋,“但我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好看……”他突

    然停在那儿。

    “噢……我的老天爷……”克劳斯发出了声低沉地惊呼,他赶忙从桌子上起来,“h

    i,布莱恩。”

    布莱恩冲克劳斯笑了笑:“hi,克劳斯,没想到你今天也来了这儿。”他并没有完全听

    到克劳斯刚刚的那句话,他只听到了几个词:黄瓜、薯片,以及扁桃仁。

    扁桃仁?他喜欢死扁桃仁了。

    “我和朋友正好约在这里吃饭……”克劳斯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我也正巧和朋友约在这里吃饭。”布莱恩说。

    长餐桌上,雨果、盖布瑞、阿尔贝托、瑞恩都看着布莱恩,他们当然知道他就是扁桃仁

    先生。

    唯没有搞清状况的是奈哲尔,就和他第次来到回形针俱乐部时认不出克劳斯样,

    他也不认识什么叫做布莱恩的美国首富。为什么他需要认识美国首富们呢?难道他们比x

    战警还要重要吗?

    “我觉得他有点儿眼熟。”奈哲尔对坐在他身边的雨果说,“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

    “你会在很地方见过他,他是布莱恩——克劳斯的邻居扁桃仁先生。”

    奈哲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发出了声低低的感慨:“他就是那个家门口被强制放上

    安全套自动售货机的倒霉蛋?”

    “你说的没错。”雨果说,“就是那样。”

    就在这时,马克打完了电话。他从墙角边走出来,经过回形针俱乐部的桌子。

    大个子摄像师走过来,和布莱恩打了个招呼。

    “祝你们用餐愉快。”马克说,他准备离开。

    他的话刚落音,直坐在那儿头也没回的威廉突然惊醒,这个年轻的文学青年像见了鬼

    样猛得回过头。

    他睁大他蓝色眼睛,看看布莱恩,然后锁定他的兄长。

    两秒钟的停顿后,年轻人发出了近乎惨叫的质问:

    “马克!你为什么会认识布莱恩?!”

    布莱恩打量了下威廉,像发现新大陆样反问马克:“这就是你的弟弟?”

    威廉从椅子上了起来:“为什么第次见到我的人也立马知道我是你的弟弟?我们长

    得点儿也不像!我们甚至不是家人。”

    威廉睁大他的眼睛,感觉尴尬到了极点。这个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么评价他的哥

    哥的,而现在他的哥哥就在他的面前。

    他希望立马出现三十只狐狸发言枕把他团团包围。

    与这个尴尬的文学青年不同的是,他那个笨蛋兄长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用他的

    蓝眼睛凝视威廉。

    他有双蓝如浅海的眼睛,下巴那儿因为昨天被摄像机磕到而留下了道伤痕,他蓄着

    薄薄的胡子……

    总而言之,他从头顶翘起来的那根金发到小脚趾都符合威廉的审美。

    “承认吧,你们就是兄弟,你这个笨蛋。”盖布瑞说,“你刚生下就被收养了。”

    “你的哥哥看起来很聪明。”雨果说,“和你说得完全不样。你把他说得像个弱智。

    现在我怀疑是你自己任性得像十岁。”

    “你能相信个要小狐狸发言枕才肯说话的男人吗?我可不会。”盖布瑞问。

    “闭嘴!”威廉尖叫道。

    皱纹纸的餐桌上,每个人都听到了那句“闭嘴”的尖叫。

    “马克和布莱恩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凯斯问,“听起来情况不是特别好。”

    “我得去看看。”弗雷说,“以免麻烦找上他们。”

    “我和你起过去。”杰夫说。

    两个热心肠的男人从座位上起来,穿过转弯处的柴火堆,走到另外边的长桌前。

    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

    弗雷感到世界不太对劲,他发现那儿正在布莱恩、克劳斯、马克,还有个年轻的、

    高大的男人。而坐在那儿的人当中,有个是奈哲尔。

    “奈哲尔?”弗雷吃惊地问。

    奈哲尔的视线定格在弗雷的脸上。

    沉默了三秒钟后,这个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男人露出了种被沃贡人俘虏并且要听他们念

    诗的表情。

    “弗雷?”他尖叫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奈哲尔的旁边,盖布瑞的脸色没有比前者好看到哪里去。

    “盖布瑞?”杰夫纳闷地问他的弟弟。

    “我觉得威廉不是今天唯倒霉的那个人。”盖布瑞皱着眉头,“我不应该来吃这顿饭

    ,我应该去遛狗。”

    机智的克劳斯是第个反应过来的人,他看看弗雷,问奈哲尔:“他是小甜饼?”

    奈哲尔尴尬地点了点头。

    克劳斯转向盖布瑞:“那是你哥哥?”

    “从法律上说是的。”盖布瑞回答。

    大约是所有人都去不复返的原因,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凯斯、安迪、艾伦也从转角

    处走了过来。

    事情变得加奇妙了,这十四个男人终于集齐,他们就像套卡牌,两幅同花顺。

    十四个人在那儿,把每个人都看了遍。

    很快,他们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很人的特征真的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比

    如某个喜欢狐狸发言枕的家伙)。

    “我要对人生绝望了。”威廉绝望了,他又次做到了座位上,试图用叉子把面包淹死

    在汤里。

    “应该绝望的难道不是我?”克劳斯嘀咕道。

    气氛实在过于尴尬,因为看起来每个人都知道你的糗事。在这种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气

    氛中,十四张卡牌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开始了三三两两的聊天,并且大部分

    都选择避开自己的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