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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魔(警察精英遇上美少年) 作者:吴沉水

    “你要知道,你的情况我们其实已经了解得差不,要有句谎话,我立即就能听出。”

    “最我不撒谎咯。”金毛垂下头嘀咕了声。

    “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买你的命,就得拿出足够让我们警方重视的证据,这样你才能作为重点证人申请到警方保护。如果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我可没兴趣在你身上浪费警力。明白吗?”

    “明,明白。”

    “好,开始吧。”黎承睿对黄品锡使了下眼色,黄品锡说:“刘秉礼,现年十七岁,你三岁时父母离婚,后又各自成家,母亲移民去了加拿大,父亲家搬到九龙塘,你跟着外祖母住,前年你外祖母去世,你拿不到父母的赡养费,于是辍学当mb卖身,对吗?”

    刘秉礼点点头。

    “你怎么会去卖身?”黎承睿问。

    “不就是欠人钱咯,”刘秉礼满不在乎地说,“我年纪小不知死去借了大耳窿笔数,以为还不了可以赖,哪知道那家财务公司有背景,我根本跑不掉,刚好有人介绍说有钱的变态佬要找个我这样的男生**,我想不过就是被捅屁股吗有什么大不了,就答应了,哪知道……”

    “哪知道那个有钱的变态佬真是个变态佬,对吗?”

    刘秉礼侧过头不说话,身体却在微微发抖,黎承睿和黄品锡对视眼,双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忍心,阿sam是跟黎承睿去过陈子南的调教室,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都不是冷血的人,相反做**的初衷都因为心底那份正义感,就算见惯了令人发指的犯罪,但发生在未成年人身上的,总是令人无法习惯。

    审讯室时沉默了,过了片刻,黄品锡才从档案袋里拿出陈子南的照片,推到刘秉礼眼前说:“这是你的固定客人对吧?”

    金毛少年瞥了眼,点点头。

    “郑明修呢?也是其中之?”

    刘秉礼吸了口气,同样点点头。

    “他跟陈子南都是你的客人,他们俩有交集吗?”黎承睿问。

    “他们,都是特别变态的。”金毛微微颤抖说,“花样很,还两个人起来,还喜欢录影,我叫得越惨,他们越开心。做次,我都要休息礼拜,做我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客人。要不是等钱花,我也不愿接,但……”

    “但是什么?”

    “但他们俩很满意我,点名要我去,我不敢拒绝。”刘秉礼垂下头,哑声说,“我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后来有次做到半,我听姓陈的对郑明修说,怎样,难得找到这么个能花钱买又这么像的吧?姓郑的哼了声,然后说也就是像那么点点,差远了。”

    “像什么?”黎承睿皱眉问。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像某个人吧。”

    黎承睿下沉默了,随后他问:“你拿什么勒索郑明修?”

    金毛沉默了下,然后说:“我手上有段他搞我时留下的视频,其实我早知道他是郑明修了,就偷偷录了段,以后万想要钱可以找他。这次你们警方调查他,我以为机会来了,哪知道他这么狠……”

    “那段视频在哪?”

    “我存到网上了。”金毛说,“我可以给你们密码的。”

    黎承睿点点头,示意阿sam去做后续,然后他起来拍拍金毛的肩膀,温和地说:“不要怕,郑明修这次数罪并罚,他逃不了的。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你住到安全的地方,等他被抓,那个悬赏就会取消了,到那时你也就安全了。”

    刘秉礼点了点头。

    黎承睿了起来,让黄品锡跟着出来,简要地对他说:“去拿逮捕令,带几个弟兄,立即把郑明修、程秀珊抓起来。”

    黄品锡顿了顿,说:“是。”

    黎承睿看着他走远,摸了摸口袋,又次没有找到烟,他低头看表,发现时间已到晚上九点,跟林翊约好说去看他今天是肯定不行了。黎承睿想到他,顿觉心里的思念如潮水上涨,他走回办公室,关上门,摸出电话打给他心心念念的男孩。

    电话很快接通,林翊的声音带着遗憾:“睿哥,我还没做完功课。”

    “哦,今天的功课难吗?”

    “难。”林翊沮丧地拖长声音,“我好笨,老是做不好。”

    “没关系,”黎承睿几乎可以看到他皱着小眉头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心里变得很软,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抱住他,把他的身体揉进怀里好好抚慰,“没关系,睿哥不嫌你笨。”

    “嗯,”林翊想了想,补充说,“我也不是直笨的。”

    黎承睿笑了,柔声说:“我知道,我的翊仔,做别的可聪明了,他会弹钢琴,会买菜,会煮饭,会很睿哥不会的东西,他只是不适合做功课这种而已。我直都知道。”

    “嗯嗯,”林翊的声音难得热烈地赞同他,“我是的,我只是不适合这种事。”

    “忍耐,努力,读完大学你就不用念书了,到时候你没准还会想念做学生哥的年代。”

    林翊坚决地说:“我不会,都不开心的。”

    “认识到我也不开心吗?”黎承睿逗他。

    “那,那没有。”林翊结结巴巴地说。

    “那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林翊沉默了下,认认真真说:“很开心,我原来不知道人跟人可以这么快乐。”

    黎承睿下哑住了,他不知道原来他木讷的爱人也能说出这么动情的话,这句话比任何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令他震撼,他过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心在狂跳,甚至于,眼眶都禁不住湿润,他才发现,原来人在极致的幸福面前,是无法言语的,只剩下这些本能的。

    “睿哥?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林翊奇怪地问。

    “我,”黎承睿张开嘴,却发现脑子片空白,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果断地说:“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哦。”林翊乖乖地说。

    黎承睿挂了电话,飞快拿了车钥匙奔出办公室,周敏筠见到了奇怪地问:“头你去哪?品叔他们很快带人回来了。”

    “有急事,我出去会,如果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等我下。”黎承睿边跑边应,他满心都念着林翊,就如个将赴战场的勇士,必须在临走前吻下爱人的脸颊。

    这其实是个庄重的仪式,它提醒男人肩上担负的责任感,保家卫国不是虚幻的口号,而是切切实实为了让所爱的人们生活得快乐幸福。就如黎承睿此刻的心情样,他想,原来我做**,破案抓坏人,为此拼命工作,这些是有意义,那个意义不大,它落实到个人的具体生活上,那就是为了让某个人活得安全,为了让他为我感到由衷的骄傲。

    37、第 37 章 ...

    黎承睿到林翊楼下时抬头看了下少年所在的楼层,他住在十层,要把头仰高才看得见,林翊的房间所在侧面正好对着路,望上去,半透明的窗帘内经常透着橘黄色的灯。在黎承睿最初为林翊着魔的日子里,他就是这样,每天晚上开车来这里,仰着头盯着他的窗户,只因为呆在离对方稍微近的距离就倍感温暖,只因为在光线的投影中瞥见对方的身影就激动不已。那个时候他最大的奢望不过是,也许能无意中恰逢少年下楼买宵夜,他能躲在车里远远地望见他眼。

    只是看眼就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宛若ke药的人吸入口海luo音那样飘飘欲仙,少年就如他心底的瘾,无法抗拒,不能自拔。

    黎承睿那个时候从来不敢想有朝日能像今天这样跟林翊真的建立了某种亲密关系,尽管这种关系离他所真正盼望的还很远,可林翊亲口说出跟他在起有从前想也想不到的快乐,这句话令黎承睿突然觉得切都值了。

    做了这么傻事,像个跟踪狂和偷窥狂样,做了这么他难以启齿去承认的往事,黎承睿直到这刻才觉得可以稍微宽宥自己。

    这切是值得的。

    他掏出手机,按了林翊的电话,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到了,你下来。”

    林翊在电话那端时候有些迟疑,黎承睿加重了语气:“快点下来,我只能呆会。”

    林翊没再坚持,乖乖地答应了。

    过了不久,黎承睿就看到林翊从大楼出来的身影,这是秋季的夜晚,有些凉意,但带着这个季节独有的闲适和慵懒,林翊穿着天蓝色牛仔布长袖衬衫,里面是白色t恤,军绿色休闲长裤,腰上系着根深绿色的软腰带,脚上是如既往的布鞋。他每次穿着都很普通,可在这么的夜色中缓步走来,整个人看着如以雾气凝结而成的俊美轻盈的精灵。黎承睿看得呼吸紧迫,他想林翊无疑是长相俊秀的,可他身上还有种别人没有的美,那种美恰如其分地传达出人们关于灵秀的想象,关于纤尘不染的具体化。

    他的美,天生就直击黎承睿的心脏,令他无处可逃,无法可想。

    这么好看的少年,他说他喜欢直击,他说,他跟自己在起很快活。

    黎承睿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他飞快上前,句话也不说,拉过林翊的手,将他拉到车边,在林翊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替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然后示意他坐进去。

    林翊有些迷糊,他顺从地坐了进去,还好奇地拍拍车座,抬头问:“很宽敞啊,好像可以在这睡样……”

    他句话没说完,黎承睿已经跨进去,把抱住他,紧紧将他揉进怀里,贪婪地呼吸少年身上特有的清新气息。

    抱了好会,黎承睿的手有些抖,他摸上林翊的脸,哑声问:“我好想亲你,可以吗?”

    林翊红了脸,睁大眼睛看他,眼神茫然而不知所措,黎承睿叹气着问:“就,就亲下,可以吗?”

    林翊没回答,过了会才悄悄说:“那就,亲下吧。”

    黎承睿笑了,郑重其事地将嘴唇贴到他脸上,然后趁着这个小呆子发愣的时候,飞快地啃上他的唇。

    没有办法不亲他,黎承睿知道,人已经抱在怀里,如何能抗拒再进步的欲望?

    所有的等待,焦灼的期盼,痛苦的压抑,到了今天总算有了甘甜的回报。哪怕黎承睿明明能预见今后可能出现的诸困难,哪怕随着少年长大,他可能会改变此时此刻的心意,但那都是属于明天的烦恼,在明天来临之前,至少这刻,他是心存感激的。

    黎承睿甚至觉得,就算以后林翊翻脸不认人都无所谓,就算少年在年岁增长后,忘记他曾许诺过的话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记得就好。

    记得在这么漫长的生中,有个人令他爱到呼吸都颤抖,而他的爱也不是没有回应,少年亲口说,他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就好了。

    这就是幸福最核心的真相,它可能会很短暂,可它同时也充满能量。人这辈子太平淡,很容易挥霍掉,在无知无觉中浑浑噩噩过个几十年,当幸福来临时,它的持续时效有久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时刻,他深信自己很幸福。

    幸福到想飞起来,如大鹏展翅,如山猿长啸。

    幸福到想要落泪。

    因为真正的幸福都伴随着忧伤,从来没有纯粹绝对的东西,韶华易逝,人心易改,世事难料,浮沉于世,人必须有刻抓刻,大抵也只能如此。

    黎承睿直吻到少年气喘吁吁才放开,他恋恋不舍地摩挲少年柔软的唇,柔软鲜嫩得就如三月枝头新抽出的萌芽,这给了他切切实实的眷恋和希望。他再度微笑了,将唇凑近林翊的耳朵,轻触了下,说:“我爱你,由心底深处就这么认为,你相信吗?”

    林翊微微颤动了下,眨眨眼,长长的睫毛轻盈若昆虫透明的翅膀。

    “你不会懂的,你还小,”黎承睿加大笑容,柔声说,“不过没关系。”

    他看着林翊清澈的眼睛,轻声地说:“我爱你,是我自愿的,是我本人出于本心意愿最真诚也是最炙热的欲望,它是我个人的事,你不需要有回应,不需要有负担,甚至不需要因为这个而做什么,宝贝,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好吗?”

    林翊盯着他,眼神透露出困惑不解,他坦率地说:“我觉得不好。”

    黎承睿笑了,问:“为什么?”

    “听起来你很吃亏,”林翊振振有词地反驳他。

    黎承睿飞快地亲了他下,说:“你常常让我亲,这样就有来有往了,我不吃亏,怎样?”

    林翊认真想了想,犹豫说:“那,不要亲,次两次就好……”

    黎承睿又亲了他下,带笑说:“好,都听你的。”

    他把额头跟少年的抵在起,磨蹭了下,低头看表,发现已经差不到了该回警局的时候了。

    黎承睿眷恋地看着林翊,带着遗憾说:“我要走了。翊仔,再让我亲下?”

    林翊坚决摇头:“你刚刚亲过好下了。”

    黎承睿笑了,他把少年抱进怀里,用力抱了下才松开,叹息说:“快高长大吧,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好赚钱。”林翊点头说,“帮妈咪分担家里。”

    “你不用担心这些,切有睿哥。”黎承睿揉揉他的头发,“你就想,你想做什么工作,当什么样的人,好好想想,我们起来想办法实现它。”

    林翊诧异地抬头,然后摇头说:“我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搞定。”

    “傻子,”黎承睿笑了,又飞快在他额头上吻了下,柔声说,“我会照顾你,让你快乐没烦恼地生活,相信我好吗?”

    林翊直直看着他,喃喃地说:“可是,照顾我,要花很钱……”

    “睿哥勤力点工作,没事的。”

    “我有哮喘的,看医生吃药,很麻烦……”

    “你听我说,”黎承睿认真说,“我会看着你的,不会让你发病没人管,只要你愿意,我会直照顾你,我其实担心的是你有天会嫌我烦嫌我啰嗦,你毕竟还小……”

    “睿哥,”林翊打断他,目光深邃而忧伤,他看着黎承睿,轻声问,“你现在还有机会收回你的话,不然我会当真的。”

    黎承睿愣,随后他明白了,少年大概直都生活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他心里充满怜惜和疼爱,郑重其事地把林翊抱紧,在他耳边说:“我用我的警徽发誓,我黎承睿,愿生照顾林翊,不离不弃,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睿哥……”林翊哑声喊他。

    “哎,”黎承睿摸摸他的头发,说,“我工作忙,不能保证每次你叫我,我都能答应你,但我会尽量做到,相信我,好不好?”

    林翊沉默了,过了好会,才伸手回抱他,轻声说:“好。”

    黎承睿毕竟有事,不敢耽搁太久,只抱了会就松开手,微笑说:“好了,上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嗯。”林翊点点头,乖乖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黎承睿坐回驾驶室,目送着少年慢腾腾走回去,不知为何,他目送少年的背影,觉得有种格外萧瑟的怅然。就在此时,林翊忽然回头,他安静地注视黎承睿,似乎透过车玻璃看的不是他,而是久远的某种无法挽回的回忆。种说不出的忧伤迷茫开来,像薄薄的雾气,悄然四溢,抓不住,却分明存在。周围的世界仿佛慢慢停顿了,只剩下这个与自己对望的少年,他目光哀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然后,林翊淡淡地微笑了,冲他挥挥手,转身加快步伐走进大楼。

    黎承睿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刚刚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因为太在乎这个少年而导致的神经质。他发动车子,开过少年的楼下,偶然瞥,却发现少年没有上楼。他停下来跟个男人寒暄,黎承睿眼望过去,发现那个男人居然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林翊称呼为曾哥的曾杰中。

    他把车子开过去时,曾杰中刚好回头,见是他,居然抬手挥了挥,脸上露出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微笑。

    不知为何,黎承睿觉得曾杰中的笑容中带了丝挑衅的意味。但他来不及细细琢磨,车子就开了过去。开出住宅区开往警局的路上,黎承睿的电话响了,他戴上耳机接通,却听那边片吵嚷,周敏筠的声音带着焦急说:“阿头,你在哪啊?回来没?”

    “正在路上,几分钟后到,怎么啦?”

    “品叔把郑明修带回来了,可下分钟立即有大律师现身要求保释他,对方凶死了,我们几个虾兵虾将就快顶不住啦。”

    “没鬼用,”黎承睿轻哼了声,“大律师就吓到你们脚软?你拖下,我马上到。”

    “好,你快点回来。”

    38、第 38 章 ...

    郑明修果然心知肚明自己干过什么,他知道自己此番大概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于是重金聘请了专打这类刑事诉讼的高手,大律师赵海臣。

    这个赵海臣是个极度难缠的角色,业内人称鬼讼赵,意思是经过他手的案子,就算是被阎王定了案的鬼,他也有本事捞回来。此人经历也颇具传奇,他家境贫寒,毕业的学校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他有今天的切,完全是靠自己在律师界点滴打拼来的。他从律师行小弟做起,当过律师助理,再到律师、大律师这样步步升迁,他年纪不大便成就自己的业界神话,期间虽然不乏运气,但重要的,却与此人行事阴险卑鄙,心狠手辣分不开。

    黎承睿刚做**的时候跟他打过次交道:那已经是很年前的事了,当时发生了起奸杀案,富家子弟**不遂,于是亲手将被他强迫的少女掐死——整件案子案情不复杂,杀人者也没高智商,很快就被警方抓获,并在**的盘问下崩溃认罪。可就是这么桩板上钉钉的案子,到了鬼讼赵手里,居然也能咸鱼翻身。黎承睿亲眼目睹那时还未爬上大律师宝座的赵海臣如何在法庭上巧舌如簧、手段卑鄙,污蔑被害人家,将个个看似确凿无疑的证据推翻,让原本可以定罪的杀人犯逃脱重罪,最后仅以过失杀人草草收场。

    那是黎承睿的**生涯中很不愉快的经历,他迄今都记得,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出庭便按捺不住,把揪住这个衣冠禽兽的衣领想揍他,幸亏旁边帮同事拉住才没动手。赵海臣若无其事地抖抖衣服,鄙夷地瞥了他眼,大概刚打赢官司他心情很好,于是他轻笑问:“怎么小**,这你就受不了了?那往后你怎么捞这行?”

    时隔年,赵海臣的眼神他还记得清二楚,那是种看某种低等动物的眼神,这令黎承睿意识到,他的职责不仅要抓捕坏人,在于把坏人绳之于法,不然只要有赵海臣这样惯于转法律空子的人渣在,他永远都不能维护司法公正。

    所以他此后办案奉行直接证据为主,证据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就很有可能会在法庭阶段令之前所有的刑侦工作白费。

    黎承睿进入警局的时候灯火通明,重案组那聚集了许人,众**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黎承睿还没走近,就听其中人带着轻蔑和调侃说:“怎么阿sir,我来保释我的当事人,合乎程序交足金额,难道你们留着他是想请他明天喝早茶?”

    黎承睿走了过去,看见说话的男人正是人称鬼讼赵的赵海臣大律师。这个男人过了好几年,可在他身上看不见时间的痕迹,依旧是全身做工昂贵的西服,扎着同样价格不菲的领带,要说有变化,那就是以往与身份相比略嫌年轻的脸现在脸庞线条已经固定化,他身上那些当年按捺不住咄咄逼人的气焰,现在也刻意注重要内敛和隐匿。可这种人,不管看起来再像社会精英,只要让他张嘴,他就仍然是法庭上那个卑鄙无耻,令黎承睿想狠揍顿的奸佞律师。黎承睿嘲讽笑,过去说:“早茶就不要意思没有了,我们是穷**,可不是富律师,没有那个闲钱,不过如果明早郑先生坚持的话,我可以私人请他喝杯茶餐厅外卖的咖啡。”

    郑明修在赵海臣身边,见到黎承睿脸色沉,侧头对赵海臣说了几句话,赵海臣微微点头,笑了笑,对黎承睿说:“看来终于来了个能有决定权的,黎sir是吧?我现在要带我的当事人你看,可你的伙计们看起来不怎么配合。我想如果你再不来,万不得已我们只能去麻烦杨锦荣长官,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通知媒体,我想无证据扣押位良好市民的话题,他们应该会很感兴趣。”

    “他们当然会感兴趣,尤其是这个被扣押市民还涉嫌洗黑钱……”

    “黎sir,注意你的措辞,”赵海臣彬彬有礼地笑着说,“你的指控如果没证据,我不介意告你诽谤。”

    “放心,如果没证据,我们也不会劳驾郑先生屈尊警局。”黎承睿淡淡地说,“退步讲,就算郑先生能洗脱他的嫌疑,作为好市民,他也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这个非强制性义务我的当事人目前不想履行,”赵海臣说,“我的当事人现在想享有他的合法保释权。黎sir,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再不放人,我会直接跟你的长官交涉。”

    黎承睿冷笑说:“郑明修先生涉及的可不只是这桩案件,他还涉及猥亵□未成年人,以及与两起恶性谋杀案有关,我有权扣留他48到72小时,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拒绝保释。”

    赵海臣仿佛没听见,摇头说:“看来定要惊动杨长官了,行,我要求跟你的上司,新界北警署负责人交涉。”

    他手下的人见状真的拿出手机,黎承睿打断他:“等等。”

    赵海臣微微笑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何必……”

    黎承睿凑近步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