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动时刻
哑橙 作者:二货乃总攻
那妇人听到这话,当场怔愣。几秒后,她安静下来,眼神如死水。
她没想到,几年前作的孽,报应竟然真的来了。
“给我先打十个耳光。”席晔转身,朝村口走去,留下这样句话,“但凡你们夫妻有点人性,我今天也不会这么做。”
妇人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宁静的小山村。关于六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也随着那间柴屋的倾倒,无人再去提及。
后来,席晔按照邢毅给的线索,找到了当年犯罪团伙中的个成员。这人名叫赵德,个月前出狱。
找到赵德的时候,他正在间茶馆里搓麻将。
那是个不大的小镇,条街来回走五分钟就到头,甚至没有个像样的车。
司机将车开到小镇时,扬起片灰尘。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蹲坐在车旁的颗大树下,见到席晔下来,赶紧拿了破碗走过去。
保镖要去拦住乞丐,席晔制止:“给老人点钱。”那老乞丐热泪盈眶地向席晔作了几个揖。
拥挤燥热的茶馆里,赵德正好听牌,嘴里叼着烟,“来来来,杠上花,人五十……”
对面的牌友面色却略显尴尬。赵德把烟头灭了扔在地上,转头看,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自己身后。
“……你们是?”
“你是赵德吧?我们先生让你去趟。”
赵德有些不耐烦:“没看见我在打麻将?”
“我们先生让你去趟。”另个保镖重复。
“哎,你们是谁啊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他脸色沉,把牌推,起身的时候凳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赵德脾气暴躁,吃了几年牢饭,人加暴戾,捞了袖子就准备上去干架。
“先生说了,如果你不去,明天就让你回去吃牢饭。”
同桌的牌友听,生怕趟上浑水,赶紧找借口走了。赵德的气焰瞬间也小了下来,“在哪里?”
两个保镖把赵德带到司机停车的地方时,席晔正在和老乞丐说话。
“爸?”赵德见到老乞丐,脸色铁青,“你出来丢人现眼干嘛?”
“德子啊,你别去打牌啦,今天这位好心的先生给了我五百块钱,够我们吃个月了。”老乞丐的右边耳朵聋了,说话有些大声。
那赵德听了,怕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急火窜上来,抄起旁的棍子就去打老人,“谁让你出来讨饭的……还嫌不够丢人?”
“拦住他。”席晔蹙眉道。
保镖赶紧上去拉住赵德。
老人哆哆嗦嗦地蹲坐在树底下,埋着头抹泪。
“阿强。”席晔叫来旁边的个保镖,“联系这边席氏工厂的负责人,让他们安排老人的住宿和生活,每个月定时发生活费,记在我账上。”
“是。”那位被唤作“阿强”的保镖立刻拿出手机联系负责人。
赵德听了,不解:“这是我爹,你插什么手?你有认别人爹的习惯?”
席晔瞥了他眼,跟看苍蝇般。
那赵德平时打惯了家里的老父亲,如今听到眼前这人要安置父亲,心里又嫉妒又愤恨,“这是我爹,该我来养,你凭什么?”
席晔都懒得搭理他。
几分钟后,辆黑色商务车开到车,将老人接走。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赵德越想越火,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父亲被接走,却无能为力。阿强把他拦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我只知道句话,‘百行孝为先’,你连自己的老父亲都打,叫你人渣都抬举你了。”
席晔来之前,看过赵德的资料。家里就他和老父亲两人,赵德生性好赌,少年时猥*亵过妇女,但因为是未成年人,就没判刑;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又因为贩卖人口的案件被判入狱,不久前才出来。出来后,他仍旧死性不改,整天游手好闲,把家里唯头牛卖了不说,还整日对父亲施暴。
赵德听这话,可不得了,嚷嚷着:“他是我爹,我就是拿他当狗使,都不关你毛事!你算哪根葱啊?有钱了不起?”
阿强眉头皱,个耳光给他扇过去。赵德连连后退,抵在树上,脑袋“嗡嗡”地响。他指着席晔:“我要去告你……”
“把他带走。”席晔淡淡道。
***
镇上有处废弃工厂,现在只剩下破旧的厂房。
赵德被架到那边,看到保镖手上的玩意儿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问你,六年前你参加的那个犯罪团伙,头目的名字叫什么?”席晔俯视着他,冷声问。
赵德被枪抵着,供认不讳:“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名,只知道他们的外号,个叫‘山鸡’,个叫‘海哥’。”
“那你看看,是这两个人么?”他拿出两张照片,扔到赵德面前。
赵德拿着照片看了几秒,抹了把冷汗,回道:“不是,山鸡要胖些,海哥脖子上有个纹身,他们都是s省本地人。我当时把这些都全部告诉那帮警察了,可据说现在都还没抓到……”
“如果你再敢说句假话,下场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席晔走过去,踩在那两张照片上,“我再问你次,那两个人渣,现在到底在哪里?”
赵德灰头土脸,低下头喃喃,“我真的不知道……”
“阿强。”
他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太阳穴旁抵了个冰冷的东西。赵德虽然是个人渣,可怕死得很,当即就哭丧着脸,“大哥……”
“我杀个人很简单,开枪,找个地方埋了就行。”席晔面无波澜地告诉他。
赵德听这话,心虚又害怕。刚才被扇了巴掌的脸肿得老高,脸上沾了尘土,整个人猥琐又滑稽。
“前两天,海哥和我联系过……”他老老实实地招供,“他和山鸡现在在金三角。他说,让我过个月去他们那边,帮着卖毒品……”
气氛沉寂了几秒,席晔忽然放低声音:“六年前,你还记得你贩卖过的妇女中,有个很胖的女人么?”
赵德点头,说那女人还是他从街上拉走的。
承认后还不到两秒,胸口就被人踹了脚。后面的保镖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赵德还来不及看清楚,整个身体就仰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席晔走上前,踩住他的手指,狠狠地碾。他低着头,笑得阴冷又毒辣。
那赵德像条狗样求饶。手指上钻心的疼让他额上冷汗阵阵。
“枪拿来。”
阿强有点犹豫,“先生,老太爷知道了……”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见席晔有发怒的征兆,也不好说,把身上的枪递给他。
上膛、开保险,面色平静的男人没有丝犹豫。可周围人都看得出来,席晔平静的脸色下,暗藏着怎样的汹涌波涛。
赵德被吓住了:“大哥,别……咱有话好好说。”
“嗯,我听你说。”他用枪指着赵德的大腿。
赵德见他有商量的语气,想耍小聪明:“大哥,我保证以后不干这些缺德事儿……”
震耳的枪声响起,地上立刻被染上大滩血迹。
“啊啊啊!”赵德鬼哭狼嚎,右腿被打中,顿时血流如注。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狼狈地咬紧牙关。
席晔举着枪,又给了他左边大腿发。做完这些后,他将枪扔给阿强,俯身,踩在赵德的枪口上,“你只配像蝼蚁样活着。”
赵德立马疼得晕了过去。
“收拾好现场,准备回去。”
走到厂房门口时,他松开紧握的铁拳,对阿强说:“告诉那边的负责人,让老人自己做选择。”
“是。”
几分钟后,阿强打完电话,将老人的意思传达给他:“赵德的父亲同意居住在养老院。”
“嗯。”
离开之前,席晔单独在车旁抽了支烟。夕阳西下,对面山被染得血红血红的,山里传来阵凄惨的乌鸦叫声。
他眯着眼,看着那轮红日,思绪飘到很远。
***
李绮橙忙过这两天,就回了城里。
司机老许当天下午就联系她,说是会把西瓜送回平安巷。她回短信的时候,问了句席晔的现状。
“先生前天回来的,好像又被老太爷打了。”老许告诉她。
李绮橙纳闷,那老太爷为什么动不动就打人?
等她回到平安巷,老许已经载着西瓜过来。西瓜有几天没看见母亲了,下了车就扑倒她怀里。老许从车里探出头来:“夫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先生?”
她沉默片刻,最后点头。
这时,高文秀正好从巷子那边走过来。见到李绮橙,她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养猪场咋样啦?”
李绮橙没理他,抱过西瓜上了车。
高文秀贴了个冷屁股,也没说,木着脸往菜市场的方向走了。
“夫人,刚才那个老婆娘是你亲戚么?”老许问她。
西瓜:“她是我舅婆。”
“这样啊?”老许皱着眉,“小少爷喜欢你舅婆么?”
“不喜欢。”西瓜摇头。
老许也赞同,“看就不是个好料。长了副刻薄相。夫人,以后她要是给你脸色看,直接告诉先生就行,先生可是个护短的男人。”
李绮橙尴尬地笑笑。
到席晔的个人别墅,老许接到家里的电话。他抱歉地告诉李绮橙:“夫人,我得回去趟,家里那婆娘出事儿了。等等你要是回去,就发短信给我,我让附近的司机过来。”
李绮橙表示没问题。
老许走后,她就带着西瓜走到别墅门前。
“妈妈,那里面有狼!”西瓜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有狼!”
李绮橙却在犹豫要不要按门铃。两分钟后,她刚想按,门却自动打开了。
“妈妈,真的是狼!”
“……”
她看过去,哪里是狼,明明是只哈士奇。西瓜有些怕,不敢进去。那哈士奇是个见人就亲热的,也没拴链子,见到西瓜,立刻蹦跶着过去,吓得这孩子立刻抱住母亲的大腿。
“它不是狼,是哈士奇。”低沉而熟悉的男声从大厅传来。
李绮橙抬头,几日未见的男人在台阶上,笑得温柔又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