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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随心的一句问,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知道她来到这里很压抑,所以刚才一声又一声的发泄呐喊。
“帅帅。不管它叫什么名字。我都叫它帅帅。”她笑着在帅帅脸上一通乱揉,还把自己脸颊贴在帅帅脸上。
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一脸僵硬地怔然。
帅帅。
不管它叫什么。我都叫它帅帅。和它主人一样帅的帅。
当年她第一次来时讲的话言犹在耳。
费忆南无法确认,此时是不是他幻觉,又或者真的是一种时光倒流,情景重现。
“是不是叫帅帅呀?”明熙回头威胁笑望他,没心没肺地,“肯定叫帅帅对不对?”
“对。”费忆南眼眶发酸失笑,“它叫帅帅。”
他偏过头去,把缰绳递给她。
湖光中,不远处的水鸟一片片的飞翔。
碧绿的青草地是帅帅的天下,只不过他伴随了费忆南的童年和青春期,已经老了不能再骑。
明熙牵着它沿着湖岸逛了一圈,她微微出了一身汗,手脚热了起来,心窝处也热了起来。
趴在帅帅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她把马牵回去,然后对费忆南说,“我们把帅帅带回家,它老了,该享受天伦之乐,我们就是它的天伦,等过两天果果回来,我们再一起送它去爸妈的果园里。”
“随你。我们也可以给果果添匹新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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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熙笑点头。
不管如何安排帅帅,今天是不能带回去。
车子不方便,且家中也没有准备好帅帅的窝。
“你五年没回来了。”这话是肯定句,牵着帅帅一齐回马厩的时候,明熙动容地问他。
费忆南没回话,将牵她的手牵的更紧。
“老公,你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我不会怪你。”顶多是她不跟着一齐来,老人家还是要看的,“你家重要事务我都会参与,但热不热情看我心情,至于你,还有将来咱们的孩子,该尽的孝道,礼仪,别为我而失态了。”
“够了。”费忆南听她说话就生气,他停下脚步,“我知道怎么做。”
“你不知道。”明熙毫不妥协地瞪着他,忽然就眼眶发酸,眼泪说来就来,“你要知道,就不会五年都不回家一趟。那时候在扬城我对你说,如果我不醒来,我希望你孤独终老,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希望你孤独终老,你要爱你自己,无论谁走你前头,你都要爱你自己,第一个爱的就该是自己!”
“费臻跟你说什么了?”他眸光变了,又冷又硬。
“跟他没什么关系。”明熙又收放自如的把眼泪收回去,然后忽而瞪他,“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之前跟费臻处过吗?”
她眼神锋利的如刀片。
那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对不起。”费忆南一把搂住她,声音充满抱歉与追悔莫及。
“我如果和他处过,就不会有你什么事。”明熙心静下来,在他的怀抱中,“刚才我连问都没有问费臻我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了解我自己,就算再来一次,那天在球场上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就好激动,是这个让我心动的人啊,重新认识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费臻就不会……我对他没有感觉。”
“我知道了……”费忆南搂紧她,呼吸间吸入她令人心安的发香,“你爱我,比我爱的多。”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由她来修补。
为他。
如果不为他,她大可不必出现在这里。
“爱情是相互的。”明熙笑着,忽而轻叹一口气,“一直以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至今未做。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带你去。”费忆南不由分手牵起缰绳,将帅帅送进了马房。
然后领着她一路往方才来的那段山崖路进发。
明熙坐在副驾驶。
她没有记忆,但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重复那天晚上事发的情形。
但具体是什么情形她又看不透,就模模糊糊一层布似地罩着,唯一清晰的便是耳畔的风,头顶上的快速掠过去的枝桠,和崖边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翻车痕迹的错乱杂草。
费忆南紧紧牵着她的手,这一刻,明熙其实有点脱力,但他好像老早就有意而来,竟然从后备箱里拿出包扎地美丽至极的鲜花。
明熙把花束上花瓣一片片采下,然后随风撒进山谷,她泣不成声,对着远方的风和光喊,我会照顾好果果,照顾好应湘,照顾好你爱的人,哥,来世你不怕的话,我还想做你妹,哥,再见,哥,安息。
。……
三个月后,秋雨连绵。
又三个月后,隆冬降临。
明熙对父母家果园的热情开始迅速退却,整天赖在床上像条冬眠的蛇。
早上,洪教授领着孙女早早去学校,哦,果果已经在两个老人无声胜有声的长期“蹲守”下,被她妈妈应湘忙不迭地送回了宁城。
应湘怕在呆下去,会有不止两拨人继续报警说有一对奇怪的老夫妻,似乎要偷孩子。
“你就不要那么早送,小孩子迟点到怎么了?”明熙对每天早上七点钟上学的事情特别反感,多次鼓动果果赖床未果,已经被她老母亲列为黑名单。
“你不送我自己送。”洪教授于是擦着年龄线成为某驾校最高龄也最高速的拿到驾照的成功人士之一,每天开着车将孙女从西郊农庄送到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