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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堂仔细掂量番,对燕秋尔说道:“行,既然秋尔要,我便找蜀地的熟人问问,秋尔要少?”

    “十两。”

    燕新堂的心肝颤。十两啊……那蝉花要钱都难买,秋尔竟开口就要十两,先不说能否凑齐,那十两蝉花得花少钱啊。不过秋尔帮了他那么,如今只客气地提了这么个要求,他定当竭尽全力。纵使知晓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依旧将秋尔当做是弟弟。

    唐硕也默默地将这十两蝉花记下,准备背着燕生四处打探番。

    “劳烦三哥了。那蝉花若是有了消息,三哥也不必特地知会我,只管放出消息说洛阳有人得了蝉花,正欲出手,若有人来买,先不急着出手。”正值商联会之际,这洛阳城里突然出现卖什么的人都不足为奇。

    “我明白,秋尔放心。”经商这么些年,这点儿小伎俩燕新堂可是十分擅长。

    转念想,燕新堂又不解地向燕秋尔问道:“可来到洛阳的若非骆时本人,会是谁?”

    闻言,燕秋尔的眼色微沉。

    是啊,会是谁呢?是淮安王本人?淮安王还打算掌控商界之后直奔常安逼宫吗?可若不是淮安王,又会是谁呢?除了与太子有仇的左家,能被淮安王利用的,还会有谁?

    ☆、第97章 望好自为之

    与燕新堂和岚风只聊了半个时辰,燕秋尔便与唐硕离开了邸舍。想着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与燕生约定好的时间,心中不安的燕秋尔便弃了马车,与唐硕二人步行往回走。

    唐硕规规矩矩地跟在燕秋尔的身后,心中却是惴惴。他没想到禾公子竟就是他们的五郎君,若早知道……若早知道……若早知道,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药丸他只有颗,也只会给主君。

    而走在街上的燕秋尔被风这么吹,心里的不安倒是化开了几分。心情转好之后,燕秋尔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唐硕的异样,心中微暖。

    “唐管事,你若直这样心神不宁,燕生定会盘问你的。”

    唐硕抿嘴。梁成也总是说他虽然话少嘴紧,可什么事都在脸上表露无遗,外人兴许看不出,可相熟的人眼就能看出他的喜怒忧愁。

    见唐硕的脸色还是变不回平常,燕秋尔轻笑出声,安抚道:“唐管事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那蝉花定是能引来闻名西南的鬼医千无,若他来,便定能让他解开骆家酒中之毒,这件事我有十成的把握。”

    听到鬼医千无的名号,唐硕稍微安心了些,虽然没有见过鬼医本人,可唐硕曾从肖何那里听说过这个人,说是在江湖中颇负盛名,医术也是了得,可惜的是那人虽为医却从不替人诊治,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来也是因为他到处去偷人家的医术灵药,又随随便便出手拿人试药,犯了众怒。五郎君若是有办法制住那人最好。

    不过瞬间的心安之后,唐硕又担忧了起来,看着燕秋尔问道:“蝉花并不好找,若找不到呢?”

    燕秋尔笑而不语,转回头继续向前走。若找不到蝉花,便请不来鬼医千无,那他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应对此事了。

    唐硕抿嘴,跟上燕秋尔的脚步,因着心中的担忧和愧疚,唐硕在护卫工作上丝毫不敢怠慢,生怕燕秋尔再因为他有了闪失。

    回到帝府,燕秋尔连门都没进,就瞧见了在门口堵人的齐渊。燕秋尔无奈笑,举步上前,行至齐渊面前,躬身拜。

    “齐先生。”

    这小家伙倒是谦和有礼,只可惜为何偏是男人身?

    “嗯。”齐渊将那些不满统统压下,板着脸看着燕秋尔,问道,“小郎君可是常安燕府西苑的五郎君?”

    明明都已经从燕生那里听说了,为何非要再问遍?

    心中腹诽,燕秋尔的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正是晚辈。”

    齐渊瞄了眼燕秋尔身后的唐硕,冷声道:“你可知唐管事的日常工作是什么?”

    燕秋尔抬头,看着齐渊微笑道:“这话齐先生不该与我说。”

    齐渊被噎住。这话确实是不该与燕秋尔说,唐硕是燕生的属下,从来只听命于燕生,而燕生若是想要做什么,甚少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尤其是先前那个情形之下,燕秋尔能说服燕生放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再加要求,燕生怕是要将他锁在闲居里了。

    暗自庆幸齐渊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燕秋尔继续说道:“齐先生会在这里等我,怕是没能说服燕生按照您所希望的那样决定吧?”

    齐渊眉梢挑,冷哼声。这五郎君的脑子转得倒是快。

    燕秋尔突然正色道:“齐先生,常安燕府的事情想必还没能传到洛阳,主君也不会主动开口与你们说,那么晚辈斗胆劳烦齐先生酌量着将这件事情传下去,就说常安燕府西苑里的郎君与娘子们已尽数离开常安燕府,自立门户。这个中缘由并不应该由我口中说出,齐先生若想知道,还是去问燕生好些。幸而西苑只有三哥燕新堂深入燕家生意,如今这部分也已经转交他人。

    再告诉齐先生件事情,那些离开燕府的西苑郎君与娘子们,如今都是我在养着,用的却没有分是燕生的钱。我并非是如齐先生所想那般为燕生所养,哪怕是离了燕家,我也有办法维持生计并且养育我的兄弟姐妹。

    齐先生对我不满,无非就是因为我是男儿,我知道,并且无能为力。齐先生不必与我说,因为不管齐先生与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从齐先生的建议,或许听了齐先生的话是对燕生好,可我不想负了他的心意。我也不会在这里向齐先生许下任何承诺,前路未知,没有人知道我能与燕生走到哪里。”说完,燕秋尔垂眼,似是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几分感伤般。

    燕秋尔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齐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齐渊甚至心生愧疚,觉得他在这里堵着个心若明镜的人着实不妥。

    思量再三,齐渊突然叹口气,道:“既然五郎君与主君都已经想得如此透彻,也知晓你二人日后会遇到何种阻碍,老夫说再也是无益。望好自为之。”

    齐渊摇摇头,返身走进了帝府。

    燕秋尔拱手冲着齐渊的背影拜,恭敬道:“谢先生教导。”

    看着齐渊离开之后,燕秋尔便与唐硕踏进了帝府。

    尽管前世来过帝府很次,燕秋尔也依旧分不清去后院的路是哪条,路上被唐硕纠正次,终于是到了闲居的湖畔。

    湖边的小船上,燕生撑着竹蒿,笑眼看着燕秋尔走近,不满地抱怨道:“不是说好个时辰回来?”

    燕秋尔眨眨眼,仰头看了看天色。他回得晚了吗?

    见状,唐硕上前步,凑到燕秋尔耳边提醒道:“晚了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