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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得意洋洋的。而我却很少有高兴的模样,总是皱巴着个脸,眼睛带点惊恐地盯着镜头。偶尔有张被抓拍到笑起来的,小嘴咧到了耳朵根,眼睛也眯起来了,那笑容真看得我砰然心动。那种懵然无知的幸福劲就象发彩弹击中了我,眼前是小时侯晶莹如黑玉样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干净,嘴里是些打翻了五味碟之后泛起的滋味。

    少年没翻过了,上次翻还是小时侯。当时老猴也在,要么就指着我哈哈大笑,要么就跟看到宝贝样地怪叫:啊?王胖子,你小时侯就是这德行啊?跟个女的是的。

    那是4岁以前。之后的我就开始穿上绣着名字的小军装,手里不是拿着玩具冲锋枪就是骑在照相馆的木马上。脸上总是做作出来的雄赳赳气昂昂,有些明显能看出来是随便拍的照片上,还挂着鼻涕带着脏泥。

    最后张我就下子大了,中间根本没有什么过渡。我的少年时代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以至于现在也无法在脑子里反射出些记忆的画面。

    闭上眼,就只有片灰。

    好象在个当时以为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隧道里奔跑,后面有纷繁纵踏的追赶的脚步声,有嚷嚷的人声,还有远远的火车驶来的汽笛声。灯光从后面打过来,墙上全是拉长了的黑影,如出现在纽约街头的哥滋拉怪兽。

    是谁喊了声:胖子,快跑啊!就逃样地不敢回头,跑着,跑着,跑着,慢慢地没了力气,边喘边扶着墙,火车从身边呼啸着过去了。先是黑山老妖样的车头喷着白气霍然出现在眼前,下面巨大的红色轮子下下重重地碾在铁轨上地动山摇。紧跟着就是快得几乎看不清的漆绿车厢刷刷地从眼前频闪,里面的白帜灯最后连成了道光线。不知道哪列车厢的人开了窗户,扔出只纸制饭盒,没留神就从前面照着面门飞来,剩菜和饭粒还有飞溅出来的汤渍正在以黑客帝国式的慢镜头往外做分解的发散运动,纸盒上中国铁路的标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吧叽!!!!

    哎呀!是谁他*的这么缺德!

    猛地坐了起来,摸脑门头的汗。下来找着灯绳拉了下,倒了茶缸水喝。

    桌子上白天从家里拿回来的照片在那静静地躺着。那是我所谓的青春时代唯留下来的见证,张高中结束时的毕业照。我穿着白衬衫在全班最靠角落的位置伸出两根手指举在隔壁小子的头上,咧着嘴没心没肺地笑着。我拿起来继续躺下,举在眼前看着,耳朵边响起了我妈小心翼翼的声音:炮子,什么人的话你这么当个真,你。。。。。。你别是有了心事不跟妈说啊。

    心事?心事?

    我支起身子看着桌脚垫着的书若有所思。

    原来那套柳贱阳的黄色武侠小说被楼下的哥们借走以后就没还回来过,没辙想就把几本上次出差买的书拿报纸包了个书皮继续垫上。最近晚上没事,把门锁上了个人跟做贼样从头到尾个字不落地都看了,好场景情节印在脑子里真是挥不去赶不走。关了灯闭上眼,就好象都能反刍出来。没敢跟任何人说,也没人说去,切都象是条件反射,你越跟自己说不要去想,还就总是又溜到那上边去了。开始心慌意乱的心里还挺有罪恶感,时间长了,居然也习惯了,慢慢地那晚上模模糊糊的记忆和感受与书里的情节重合了,好象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干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又好象连书里的事也都是自己干的,对方的脸虽然模糊,自己的脸倒挺清楚。以前拿黄色小说来意淫的场面细节全被替换掉了,每每刻意地想转台却都控制不住地又了跳回来,以至于有时候不得不大早起来就躲到盥洗室去洗裤子。其实头回看的时候就没能控制住,耳红面赤心如鹿状的不说,还下子扎进了洗手间,不然也不至于连高力强开房间门的声音都听不见。

    不是不慌的,我是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难道这种事。。。。。。它也会传染?

    还是说。。。。。。我,我自己本来就也是。。。。。。

    每次想到这就不敢想,就是不敢想了。打住打住,忘了它,忘了它,忘了它。

    忘,了,它,吧!!!!

    高力强在电梯里仰着头的那句话在心里慢慢变成了我对自己命令式的大喊。

    他说:把它忘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错,白天起来,太阳照,又没事了,切都和以前样。花照香鸟照叫,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把相片带给陈向阳,脸扭到边:那,只许看,不许笑啊。

    心里却等着他那声已经被我耳朵习惯了的扑的声,就象我爱吃的冰西瓜,有点脆有点沙有点。。。。。。甜。

    等了半天,没动静。

    我扭过脸来,陈向阳正远远地举着,把照片比在我的侧脸边,眼大眼小地虚瞄着比较,过了好半天,放了下来,眼神里好象有点失望。

    怎么拉?我17岁的时候就这德行,人都是女大18变的嘛。我有点纳闷,但还是安慰他。

    不是,陈向阳闭上眼睛好象在心里过着什么事,然后摇了摇头,睁开眼茫然地说:我本来总觉得你长得象我以前的个朋友。。。。。。

    现在觉得不象了?

    也不是。他又摇了摇头,那样子居然有几分。。。。。。痛苦?

    陈向阳捂着脑袋,叹了口气很慢很慢地说:不是不象了,而是。。。。。。我发现,我居然忘了他的样子了,我。。。。。。我居然。。。。。。快要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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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已经离开,有些永远不会来,我的朋友,就珍惜现在,不要轻言走开。。。。。。

    这个月好象直是在陈升的歌里泡过来的。只要陈向阳在,他就定会放陈升的那张碟,无论去哪。弄得我最后也习惯了这把按陈向阳的话说是集沧桑睿智顽皮不羁于身的嗓音。

    在欢场,他会写纸条点他的歌听,在咖啡店,他会把包里的碟拿出来指定给小弟来放。我就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都会把陈升的碟随身携带,搞的是目瞪口呆。心想幸好丫喜欢的不是崔健,否则肯定身边老放块破红布走那带那,那我非得把他当作带箍的小脚老太太侦缉队便衣成员来提防不可。

    我现在知道了陈向阳的不少习惯。

    譬如,他是陈升最狂热的犯。陈向阳说,犯就是比特别喜欢还喜欢的那种票友,好比我就是bmw的犯,全雍的犯。又譬如,他还是个狂热的咖啡犯。每天起码要喝上三杯,早中晚,不到迫不得已决不喝用美式壶煮的,就喜欢去店里喝手工的,好的就是这口。在他的办公室里有台很好的机器,据说目前为止,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台不起眼的家伙居然是个挺值钱的古董机。我有幸在那参观了半天,还被邀请喝了杯他的手制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