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我，嘿嘿嘿地乐：你这抽的什么疯啊？热身啊？

    我猛地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抵在车上，脑袋咚得撞出了声响。我吼：你说！你说！你们他妈地是不是人人都把我当猴耍呢？！！！你们当看戏呢？！！！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不是玩的！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整个露天停车场都能听到我的咆哮。有几盏灯高高地吊着，却只能照到这里的角。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光。我不是粉墨登场的大角，我是小丑。躲在暗地里刷着白漆，画出来的笑脸，盖不掉的泪痣。

    只因为我也想要朵玫瑰，就横跨着阴阳两界，每边都是煎熬。

    小安笑容不减，静静地看着我：没有。

    他说：我是相信娜姐。我们都相信娜姐。娜姐要帮谁，那定是没错的。炮哥，你跟我这说有什么用啊，人就在楼上，掏心掏肺的话留到呆会吧。呵呵，不过我怕你这脾气到关键时刻就得歇汤。得，得，到这会了你可千万别打退堂鼓啊。我对娜姐有信心，我对你也就有信心！

    小安把我松开来的手拉下来，抄起帽子递给我：咱们上去吧！

    我默默地接过来，双手握住帽沿使劲窝，然后扣在头上，往下压到了最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娜姐说的，赛虎，上！

    进欢场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被球童小安捏着袖子上场的。我甚至不自觉地做了几个活动脚腕的动作，甩了甩手，还向上弹跳了几下。跟着小安上楼，穿过迷宫式的长廊，奶油色调的装潢对我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可此刻，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就是走廊尽头，最里面的那间。小安说。在穿越沿路过来每个关着的门里溢出的各种流行歌曲巨响中，他的话听起来有些飘渺。

    小安。我停住了脚：我。。。。。。我不进去了。

    啊？

    我。。。。。。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握紧了拳。心砰砰乱跳，真的，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我还没准备好。

    你别操蛋了！小安转到我身后，两只手把我往前使劲推，就向前走，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咣脚被踢进门里去了。

    屋里很黑，只灯也没开。只有电视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地扩散出来。酒味，k房里的综合气味，还有。。。。。。高力强味。他躺在沙发上，头对着门，脚冲着墙，手耷拉在地板上，还握着罐啤酒，歪了，慢慢地流出来，地。茶几上还有码得整整齐齐的堆，除此之外就是扔得到处东倒西歪的空罐。有些是那种习惯的捏法，象观音姐姐在手里攒起来的纸片悟空。

    我着，背逆着屋外走廊里的强光。我定是黑着脸，藏在压到眉毛的帽沿下好象还能给我点点安全感。浑身都僵硬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那个倒着的人，垂下来的手，依稀起伏的躯体，觉得非常茫然。

    我只会着了。

    再提升性能，我也只会呆若木鸡地着。熄火，打上百遍也打不着。再努力也是皮带打滑。即使出现奇迹，引擎也还是挂在空档上，只能自己轰隆隆地转着，点点地绞着心，摩擦。

    直到音乐忽然象奔驰的骏马驰骋进耳膜，那么温柔的调子为什么会这么的凌厉呢？势难抵挡，势难抵挡。。。。。。

    像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爱爱爱，有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是，满心欢喜。

    我瞄了眼点歌屏，每行的字都是这首歌。密密麻麻地排了个满屏。只有这么首。

    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在走廊里，觉得有点头晕。

    摸着背后的墙，我*坐了下来，就挨在门边。音乐仍可以从里面泻出来，低音的时候嗡嗡做响的共振隔着堵墙轰炸着我的脊柱和胸腔。

    我想到那个人，有着双明亮又美丽的眼睛，总在我的侧面不声不响地盯着我。笑也好，哭也好，转过头来：听不到台柱的歌，咱们来听听你那首你的眼神也不错啊。。。。。。

    上次我听你唱过的，真的。。。。。。很好听。

    这双眼睛那天在咖卖浓跟我做了最后的友谊式告别。只是个象征性的动作而已。他起来，从我旁边擦身而过，然后顿住了，轻轻地说了声：王炮，只差那么点点。

    只差那么点点，我就喜欢上你了。

    等他走了，我才从僵直的状态中回过劲来。在凌于整个城市上空的璇宫上，克服掉恐高的心理，咬牙下看。如果可以，在300米高的地方俯瞰铁马纵流的人间，我依然还能分辨出那个拓然的身影。我就知道，那是他在我心里始终亮着的颗恒星。不会坠落。

    只差那么点点，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

    我也是。

    我把腿伸长了坐着，支着头。里面的歌放了第几十遍了？有久了？

    夜还有长？

    不过我不在乎。

    输和赢。爱和恨。什么都不在乎了。

    除了你。

    如果你不介意有只长的象猪头样的鸵鸟在门口守着，在你宿醉未醒前还赶得及送你回家。我就已经觉得满心欢喜了。和你只隔着堵墙，这距离其实不远。比上次你坐在我旁边帮我擦前车窗上凝雾时的距离，要近得。比你用小刀抵着我喝着让我快开的距离，要近得。也比任何次和你贴身扭打或者那次早该遗忘掉的拥抱的距离，要近得。。。。。。

    我。。。。。。喜欢你。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即使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想念他，即使。。。。。。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凭吊过去。即使，我对你只是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还是，喜欢啊。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想把音乐阻止在外。你能听见吗？

    喜欢到，这样坐着，哪怕只有晚，对我，也就是另种天长地久。

    如果这瞬间，全世界消失，地铁和甲虫都变成了迷雾。只剩下这堵墙，只剩下墙那边的你和墙这边的我。。。。。。我会不会鼓起勇气跟你说，喜欢你。

    没法虎口脱险了。再也没办法了。原来所有在人前说的都是假的。真的我，早在那天早晨回来的出租车上就已经嗝屁了。

    箭在弦上啊。

    可我手上的那只箭不是用来射你的。它已经扎在我心上，拔都拔不下来了。连着筋脉和血液，牵发就动全机。我已经武功尽废了。

    。。。。。。

    你呢？

    99

    只手拍了拍我的背。

    我抬起头，阿达递过来根点着了的烟。言不发地接过来放在嘴里。楼上走廊里其实是禁烟的。

    差不了。阿达手插在裤袋里说。我知道他是说要打烊了的意思。

    1个小时前陆陆续续地看到其他房间的人出来了，兴奋地疲倦地神色不。嘈杂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