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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0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话说,得道于粪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高力强见我罕见地没有针锋相对,可能有点心虚,严肃地说:我失恋了,你也失恋了,咱俩谁也别想落着好。那什么,你点根烟给我。

    这话虽然是安慰的意思,听起来却比什么都扎耳。我笑笑,把烟放在嘴里点着,吸亮了再插到他嘴里,让他抽两口,再拿下来,自己吸着。开了条缝的窗户,手伸出去掸掸烟灰,然后继续拿给他抽。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他享受地吞烟再喷出来,觉得挺满足,还没忘了说:呆会要是被人撞见了,你自动顶缸哈。

    早知道你安得这心。我走到窗边轻轻说,又走了回去:哎,我说,你怎么还不困啊?

    他已经睡眼朦胧了,嘴里含糊着:我不喜欢你。

    恩,我知道。

    。。。。。。不知道过了久,他说:我也。。。。。。不讨厌你。

    111

    那天晚上等他睡着了,我离开了医院。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慢慢地兜着,静侯天明。终于到时候差不了,去三子那。路过鸿运大厦,把车开进去泊好。抬头看上面还亮着灯,打了陈向阳手机,把他喊下来交了钥匙,然后起去。大家都吃得饱饱的,知道今天有得煎熬,完了买好带去医院。

    我们有搭没搭地说着闲话,谁都有些紧张,也没人掩饰。两个人都挺累,兔子眼望兔子眼,胡子茬对胡子茬。他听我说整个求佛的经过,听到父债子偿的时候,皱着眉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

    怎么呢?

    你没跟他说吧。

    那当然。我说:这点眼力介我还有。

    他爸手上有些个人命啊。。。。。。陈向阳脸色黯:不是这个原因,当年高力强也不会跟他翻脸。他妈也是为这个跟他爸离的。他小时侯挺崇拜他爸的,后来知道他爸有份参与了那事,他就打算彻底脱离家庭。。。。。。可这血缘亲情又岂能轻易割舍,只能自我放逐。。。。。。虽然少年以后,才知道他爸事先并不知情,事后也抗过命,但毕竟是犯了错的。。。。。。他没法原谅他爸,也没法原谅自己,这么年直是他最大的心结。

    我听就明白了,想到上次吃韩国菜的时候高力强的话,原来背后还真的是颇有他自己的隐情。想了想,说:可这。。。。。。跟他也没关系啊,他那时候才大。

    话是不错。。。。。。也不光这个,陈向阳顿了顿,又说:其实,中国家庭里这父子相处实在是太。。。。。。太困难了,这点我深有体会。我跟我爸,那也完全拧着,只能我做让步,再不然就得逃得远远的。我总觉得,象你对你爸这样,撇开你年幼失怙的原因不说,怕是真在你爸身边长大也不见得会没有矛盾。

    我。。。。。。我刚想反驳,猛地想起了老猴跟侯爸,自己琢磨了下,还真的没准就是。

    不过,也有种可能,就是你爸是个根本不打算干涉你人生的人。是有这种父母。。。。。。陈向阳叹着气:但真的太少了。

    他微笑说:告你件有意思的事,我羡慕高力强的反叛精神,而他羡慕你的舔犊之情。

    啊?我愣了愣。

    你烧伤住院的时候不是错把他当你爸了吗?拉着他的手不放。他当时臊归臊,但出来了还挺感动的。他说他这辈子也没法对他爸有这种感情了。

    我怔在那,在心里揣摩着高力强的心思,不由地沉默不语了。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提到了郝师兄的话,陈向阳脸色陡变。动不动地着看着我,象是整个人变成了根加强型不锈钢旗杆。

    你怎么拉?我纳闷地:这。。。。。。这八个字有什么名堂吗?

    过了好半天,他才挣扎道:我得好好想想,我。。。。。。我得好好想想。

    恩,郝师兄这人说话,是且得让人琢磨呢。我笑。

    王炮,我。。。。。。他好象有点心神不宁:我。。。。。。我有点不得劲。

    啊?你不舒服啊?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家去歇会,现在还6点不到。手术早呢。我先盯着。。。。。。

    不是这个。

    我吓了跳,把抓住他:你可别告我,你感觉今这手术会坏醋吧?

    不是,我。。。。。。我是。。。。。。他的表情有点古怪,象别着劲,看了看表:我是得回去趟,我好象没关煤气,要不就是没锁门,我。。。。。。我直觉得哪不太对,从昨开始。。。。。。我去下就过来。不回去下实在难受。

    他飞快地解释着,也不管有没有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就掉脸走人。没走了几步,我正寻思着他这是不是紧张得,就见他往大街上看看没拦着的,竟然鲜有的不顾形象地跑了起来。让我眼睛抡圆了,直挠后脑勺。

    手术直持续到快晚上。

    这辈子没这么焦虑地等过,如困兽般,就连在拘留所也没这么如坐针毡。那种急法,就好象梦里憋着尿,快要炸了,可到处奔跑就是找不到厕所。

    高力强进去前被从床上周到手术车上的时候,还硬撑,气挺不顺。因为我带来的他老人家钦点的早点被护士严声喝止了,他根本没吃到。我只好主动承认了错误,劈头盖脸地挨了通刺儿。等人走了,才满脸通红地冲他:你笑什么笑?

    我哪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又是个强劲的回力球。

    他嘴有点歪,但我其实不是说那个,我知道他那是瘫成那样的。我是真的看见丫眼睛在笑。

    就是这么浑不棱的劲,推进手术室之前也露出了丝惧意,眼巴巴地看着我们俩。陈向阳回了趟家,好象镇定了许,冲他比出个v字。我把大拇指高高举起,做1级方程式赛车时的鼓励动作。但,其实,我心里挺酸,生怕这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世上的事恐怕都是这样,你要是早知道了会发生,又这么个磨心磨肺的劲,那还真不如突如其来地给个痛快好。现在等事情真得进行到了眼前,反而没什么好想了。心里空荡荡地,摸不着边际。但是不再象以前样,恐惧会象把小锉刀,点点地把神经锉出无数个口子,慢慢地放着血,每次哪怕蜻蜓点水般地碰触都能刺激出过度疼痛的幻觉。

    红灯亮起来之后,就是瞪着它无穷无尽地等待。眼睁睁,眼睁睁。

    偶尔无意识地跟陈向阳念念央,大家都心不在焉的。你说前门楼子,我说机枪头子,嘴上拉着车,脑里跑着马,颗心恨不得飞进去在空中旁观。

    度秒如年。

    再后来就没人有劲说话了。陈向阳两眼通红地盯着窗户出神。我看着地面发呆。

    不知怎地,想到了娜姐,那也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人。想到了炖猪,那是死过次的人。我妈过去的时候,其实点挣扎也没有,特平静,就象睡着了。所以我也特平静,我觉得她是去哪玩去了,只不过没顺带捎上我而已。我都能想出我妈会跟我说什么,就象我小的时候,每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