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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看到她被轻薄的被子半遮住的身体,将身子俯得深了些,鼻尖碰到了她的脸颊,温热,柔软,因为日奔波而有些粗糙的皮肤,在这刻竟让他难以自持。

    可怜的小女人。

    他竟然感觉了内疚。很陌生的心理活动。

    他掏出个小塑料袋,用酒精棉擦拭她的臂弯内侧,将刚刚买来的消炎药打入她的身体。

    然后,悄无声息地脱掉脏破的外衣,侧身上床,将她捞到怀里。

    第十九章 密不透的光(2)

    “你知道‘命’是什么吗?”身边的人自言自语,坐在破败小神庙内的石阶上,“就是“人叩”,当你终于意识到你抗争不过它的时候,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叩首信服。”

    “哦?是吗。”程牧云双眼睛里跳跃得都是他那种独特的笑,不屑顾,这么说也不太确切,应该是永远都在以旁观的姿态审视你。

    孟良川挑眉,叹了叹:“我这是在为我国的首相感慨。”

    国王又擅自解散内阁了。

    这几年的习惯,这不,又来了。

    加德满都的电话和网络通信全部被切断,别说小地方。联合国、印度、英国、美国又开始对尼泊尔的国王陛下提出批评了。

    “反正,我们的国王认为,外国政府不会真施压。”

    “真是个任性的人。”程牧云对尼泊尔政坛可没什么太兴趣。

    “现在你想离开尼泊尔难了,”孟良川感慨完,把身上的个小塑料袋装着的消炎药品扔给他,“个星期前按照原计划,你应该已经到了印度,现在,你想好怎么过去了吗?尤其在带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

    孟良川想到自己放弃了重回警队的机会,再次变为卧底,竟然就被指使着给他弄消炎药这种普通东西,就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抓到机会,当然还是要享时口舌之快。

    他低声笑:“这不该你来操心。”

    孟良川显然知道,程牧云在想什么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也没想着能问出来,转而去问了个直好奇的问题:“那天我说我绑了王文浩,你干什么让周克又去大使馆,把小姑娘拐走了?”

    “那晚在山寨外,没人知道她和我在起,所以我送她去大使馆。而可你却安排人去大使馆对她问话,她就已经暴露了,王文浩没这么笨,他定会把她交出去。在生命面前,我不太信任那个男人还会保有狂热的爱情,”他挺平静地解释了这件事,“虽然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不知道。”

    除了知道他叫程牧云,身边有个少年叫周克。

    他蹙眉,那晚那几个人太放松警惕了,竟然叫出了周克的名字。

    孟良川恍然:“如果我是你,宁可把她交给个兄弟保护,软禁,或者随便什么方式,都比带在自己身边要省时省力。”

    他没接话。

    这群人,除了会百分百信任个叫程牧云的男人,余下的人都在彼此怀疑,彼此监视。包括程牧云自己也在怀疑,几年自己的好友因为任务死在尼泊尔那个走私基地,是否真的只是意外?

    忽然,有金色的光划过眼前。

    他和孟良川停止交谈,他们坐得位置是这个庙宇最安全的死角。

    光来自几个西方游客,他们正在热切地交谈着,抚摸着转经筒,似乎沉浸在这个破旧神庙的气息里,完全没有注意角落里盯着他们的两个男人。

    程牧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个瞬间似曾相识。

    很快他就找到了记忆的源头,是温寒。

    就像佛祖为什么会在菩提树下悟道,而不是在别的什么树下?只能用命运安排来形容。

    那么温寒遇到他,也只能如此解释。

    如果没有在雪域高原短短个合掌礼,他不会在尼泊尔认出她。

    怀疑她,试探她,接触她,甚至最后不得已带走她。

    “东西已经过边境了。十天后,希望你和你的小女人也能到~”

    孟良川笑着,扔下最后句话。

    程牧云随手将那袋药品装到裤子口袋里,将登山服的帽子戴上,像是为了遮阳般,离开了那里,而他身后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

    日光透过空气中漂浮的灰尘,照到她的侧脸。

    整夜被泪水浸湿的脸,有些疼,她醒过来,动了动手指,看到已经凉透的早餐放在门口的地板上,如过去的六天。

    还要在这里住久?

    她脑海里已经只剩下这个疑问。

    他只给她简单的内衣穿,每日三餐都是他亲自拿来,或者在他离开的时候由这家的女主人送到门口。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个禁脔,只能等他慢慢厌弃,还自己自由。

    “shit!”

    门外传来声咒骂。

    温寒肩膀抖了下,不敢置信地强迫自己清醒,竖着耳朵继续听着。

    是英文。

    她从床上下来,胸口仍旧隐隐作痛,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果然是英文。几个男女的交谈,语速极快,她不是全都能听懂,但真的是她能沟通的语言!

    刹那,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穿过。

    突然而来的机会,让她激动得有些发抖。

    如果向这几个游客求助,趁着每天他离开房间的几个小时逃离这里,只要回到加德满都,找到俄罗斯使领馆,她就得救了。

    她如此想着,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找到些逃走的勇气。

    她穿着自己唯有的内衣,挪到窗边,用手推了推,竟然没有锁。

    随着木窗被推开,晨风扑面而来。

    她眯起眼睛,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怔忪半晌后,抱着双臂将身子探出去,用英文对着隔壁房间的窗户,叫了声help。

    没有任何回应。

    她怕极了,怕程牧云忽然归来。

    只能硬着头皮用尽力气大声叫:“help!anybody here?!help!”

    幸好隔壁的人很快听到她的呼喊,有个棕发的女人推开窗,向四周看了看,在看到温寒的时候,微微怔。

    毕竟她只穿着内衣的模样,在这个有着宗教信仰的国家显得太大胆了。

    温寒压抑住自己心底涌起的狂喜,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告诉这个女人,自己被锁在了房间里,而同伴又不在,希望她能帮自己去找老板娘解释情况,要来钥匙。

    她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那个男人的人,不敢大张旗鼓地说出自己的困境,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试图得到帮助。

    棕发女人完全没有疑虑,让她等待后,关上了隔壁的窗户。

    很快,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温寒也迅速关上窗,惊慌失措地从床上扯下床单,草草裹住自己的身子。心砰砰砰砰地跳着,激烈地像要破胸而出。

    女主人会不会也是他的帮凶?

    不然怎么会任由他如此对待自己?

    她后怕着,却还是抱有丝希望,希望所有人都和那个男人无关,希望佛祖保佑,会好心借她件衣服,让她离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