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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八尾传奇之铜镜记 作者:E伯爵

    还会节外生枝,招来的麻烦呢。

    往后这些日,倒过得甚是平顺,无论是船行江上,还是靠着几个码头停靠,都没有妖邪再上来作祟。盖因五通神本尊长住在船中,又有五德和方相在此,道行不足的小妖即便是对三郎的铜镜有觊觎之心,却也没胆子来取。

    五德心中暗笑,看来之前与五通神客气倒是有好处的。他与苏文卿闲聊,得知在苏州,五通神之供奉加普遍,凡做商贾的,献上祭品求生意兴旺,寻常外行也去求发财。这番五通如此看重三郎这笔,也许还存了至此将地盘从江南往西南隅扩张的心思。

    不管怎样,又过了月余这路算是平安地到了苏州。

    三郎每日在船上或温书或吟诗,玄珠与众船工或赌钱或吃酒玩闹,除了几次口角之外都平安无事,到了苏州,便将钱钞付给潘老五,告辞了。因五德在船上与苏文卿熟识了,便被强拖着招待了两日,以尽地主之谊。

    五德甚是精灵,见苏文卿笃信五通神,便巧言诓了三郎片金叶子,拿出来交与苏文卿,嘱咐他买些银钱香烛烧化,剩下的全部捐了公德。来回报了主人家盛情,二来也还了五通神的人情,还全不教三郎觉察生厌。

    这时已经是入秋了,三郎与五德、玄珠三人,离却了苏州,去到杭州。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三郎所生长的益州虽然也是富庶之地,到底不如这人间天堂惬意。到处都是入画的美景,女子都说口吴侬软语,动人之极。三郎走遍了苏堤、白堤,游遍了西湖胜景,那诗也不知做了几箩,都觉得无法写尽杭州之美。

    如此来就盘桓了大半月,五德跟着戏耍,未见任何妖物不怕死地撞上来,每日好酒好菜,觅幽览胜,庶几淡忘了月前与朱红共同担忧之事,不过那两粒灰鼠化的桃核与石头方相都收在荷包里,贴身带着。

    此时正是螃蟹肥美之时,这日,三郎邀了五德,带着玄珠去城内最为出名的偎翠楼品尝。此时大个儿的螃蟹要六钱银子个,三郎口气点了五个,还搭配些酒菜,出手阔绰,掌柜的将他们请入三楼临街的雅间,伺候得甚为殷勤。三人都不懂吃螃蟹的讲究,个小二专门在旁边讲解了,然后才令他们自己动手。三人都像孩童得了耍子般,十分稀奇。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稀少,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得层层云霞漫卷,红澄澄地盖在天上。三人酒足饭饱,便叫小二退下了,依在窗口闲谈。

    这时见老丐,端着碗在偎翠楼楼下,向着进进出出的食客乞讨。三郎不禁叹道:“就是在这样的繁华胜地,也是能看到悲苦啊,可见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所在。”

    五德戏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好比我们今日吃得到螃蟹,却不是人人都能享用,否则这螃蟹即便绝子绝孙,也供应不过来。”

    三郎道:“长鸣兄的意思是这世上若均富贵,反而不美?”

    “先莫说人之根本陋习之就在于爱好相互比较,差了点都像是猫抓心样过不去,就是说若人人都得温饱,不愁衣食,那善人恶人的报应又在哪里?作奸犯科与行善积德的样富贵,只怕天理就没了。”

    三郎也笑道:“可惜贫贱者也并非都是恶人。”

    “正是呢!所以贫贱者有好有坏,富贵者也有好有坏。天道循环,报应安排,最要紧的就是令贫者富户都记得向善,如此贫者可以因德致富,富者可以败德致贫,这才是世间常态。”

    玄珠只瞥了眼,插嘴道:“要小人看来,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要讨饭的,就捧不上金碗。公子能甩出钱来吃螃蟹,小人就只会跟着讨点好,要让小人做善事将来可以自己买螃蟹吃,却反倒累得慌,小的还不情愿呢。”

    这逗趣的话惹得二人哈哈大笑,三郎摸出十几个钱,对玄珠道:“你这小猴儿少耍贫嘴,我看那老丈也甚是堪怜,你拿了这些钱去给他,让他能买些热食填肚。”

    玄珠接了出门去,五德却微笑道:“我观贤弟虽不信神佛,却真有慈悲心肠。”

    三郎面上红,连忙自谦:“长鸣兄又妄夸我,小弟既然富裕,费几个钱施舍给人又有什么好提的。”

    五德摇头道:“并非只有今日之事。还记得你我在那光明寺中,你发了梦魇,以为有妖怪作乱,却还先记着弱女子,当先跑去查探;那时在岳州,受算命老儿捉弄,遇上……唔,遇上诡计,以为女子有所求,仍口答应了;如今见到贫病老弱者又随手施舍,可见贤弟天性纯善。”

    三郎有些发窘,对五德的称赞颇有些不适,连忙道:“救助弱女,为男子就理所应当,小弟读书识礼,这些都是本分。”

    正说着,却见窗外已看到玄珠布施了老丐便要回来。掌柜带了个小二,恰好走出来驱赶,口中骂骂咧咧,嫌弃老丐挡了生意。玄珠在旁边劝了几句,那老丐高声怒骂掌柜,惹得小二动了老拳,慌得玄珠连忙拦住,老丐指指点点,径直去了。

    待得玄珠回来,三郎追问缘由,玄珠答道:“可怜,那老儿也是看着偎翠楼食客众,来讨口残羹,不过掌柜的却嫌弃他在门面不大好看,要赶了走。真是刻薄性儿!”

    五德问:“那老丐走的时候倒不大声嚷嚷了,他说了什么?

    玄珠笑道:“总是不甘心的气话,说要将这偎翠楼变为白地,惹得那掌柜的和小儿都怒了!不过个老儿的狂言,如何做得数,太过计较竟显得小气。”

    三郎听了却摇头道:“若如此悭吝,恐怕早晚也是白地。”

    五德笑道:“贤弟此话正是道理,看来愚兄方才说的造化因果,贤弟也明白了。”

    如此说笑了片刻,又叫了壶茶来慢慢品了,眼见着天慢慢黑下去,三郎便与五德起身离开,准备会了帐就回租住的客栈歇息。

    三人走到出雅间,下到二楼,看到店内食客仍是满座,人声鼎沸,佳肴美酒的香味扑鼻而来,堂们举着托盘往来穿梭,好番热闹景象。有些小二正排排地点亮宫灯,高挂起来,又有些将纱笼罩在烛台上以防风吹灭。瞧这场面,怕是要开店到深夜才会休止。

    不料,正有个小二挂起宫灯的时候,那长杆不着力,竟忽地掉了下来,坠着流苏的宫灯直直落到另个堂倌的身上。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生这堂倌手上高擎着个托盘正在席间穿梭;这托盘上别的没有,竟刚好是几大壶的美酒。那宫灯砸将下来,撞翻了托盘不说,纱笼浸湿了美酒,遭里头的火苗舔,竟然腾起股烈焰。可怜那小二身上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