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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尾传奇之铜镜记 作者:E伯爵

    道:“我就知道三郎要心中留个结疤,本不是你的错,何苦苛待自己?我哪里又着你连累了?我让玄珠走时,火也烧进来了。我在火地里跌了跤,烫着了皮肉,想要走那窗户又见大火封了去路,于是转到隔壁房间,从后面爬下。当时团乱麻,又是提水的又是救人的,我也找不到你们,既得朱夫人所救,也就先缓了缓再回来。”

    三郎对朱夫人施礼道:“夫人救了长鸣兄就好比救了在下般,在下无以为报,今后夫人但有所命,在下必尽全力。”

    朱夫人掩口笑,道:“张公子果真心善,妾身做的这些许小事哪里要什么回报,不过理所应当。只是……”她又是笑,却止住了。

    三郎忙道:“请夫人但说无妨。”

    朱夫人谢了,道:“妾身寡居,夫家已经没了人,正要回汴梁投奔娘家,身边只有这个老奴相随。单身女子,路上有不便,听胡相公说,公子也是要去汴梁,妾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容妾身与公子等同行,到了汴梁,妾身自有重谢。”

    三郎口答应:“这有何难?护送夫人乃在下举手之劳,岂敢推迟?”

    于是三人说了行程,都道是这场火烧得心惊,也无心再在杭州游玩耽搁,早点租了船北上才好。

    见到切平安,三郎心中稍定,却仍对玄珠迁怒,也不容他休息,便打发了他速去租船。玄珠心中不服,嘴上却未出言,答应着就去了。

    第十回 设巧计诱敌上钩  擒魔头大显神通

    从杭州去到汴梁可走水路,而三郎原先的那些驴马也因在偎翠楼大火中跑散,没了下落,于是他单租了条结实小巧的舫船,同五德与朱夫人沿运河北上。三人路上说说笑笑,竟是分外有乐趣。

    玄珠也曾私下猜度,只觉得这朱夫人眉眼风流,说话也酥人筋骨,毫不矜持,恐怕不是好出身。三郎却不甚介意,言道:“哪怕曾为娼门女子,既从良了,也当以礼相待,况且她还义助长鸣兄转来,可说是咱们的恩人,莫要去猜度人家。”

    玄珠诺了,也不敢再言。

    如此日间行船,晚上在船上歇息,渐渐地离汴梁近了,而竟没有个妖邪前来冒犯。五德和朱红都不动声色,只是守株待兔。

    眼看着还有天的路程便要到汴梁了,这日黄昏,三郎憋得气闷,命船家靠岸,领了玄珠上去散步,而五德和朱夫人在舱中下棋,推却了不去。

    五德落下枚白子,却破不了朱红的围攻之势,不由得皱眉苦思。

    朱红轻轻招手,旁侍立的养娘“刘吉”就添上些香茶。朱红笑道:“小狐儿,眼前这局你已经走到了极致,若能够找到关节破了,那自然就可以胜了;若你现下只求稳固,可保时不死。”

    五德笑道:“姐姐瞧我如今是踌躇不决么?”

    “正是。你这里磨磨蹭蹭,已经看透我的局了,却不破不进,是什么道理?莫非真要等和?”

    五德却笑道:“其实在我心中,从未觉得有真正的和局。任何执子者,和了就是输了。下棋就如作战,只有双输,没有双赢。”

    朱红丢下手中翻转的黑子,慢悠悠地端了茶碗,眼见得落霞满天,竟然鲜红如血,不由得皱了皱眉,道:“眼见汴梁就要到了,凶煞也近了,小狐儿,我倒可教你个乖。”

    五德问道:“姐姐预备怎的?”

    朱红边品茶边道:“你我虽已知真凶,却也知道三郎是文昌星记了功名的人。你我不必过于劳心,只须提防那真凶找来大的邪魔为祸就可以了,不必顾虑其他。将送三郎进贡院,你我两人都已找好了离去的借口,他必丝毫不疑。那真凶后面要做什么怪,自然都是让魁星烦恼的事情。如今你守他守了路,把个囫囵人送到这里,明天便就可以交割完毕。我俩虽设下了除害的计策,也不是定要费力气实施的,平安到京就不就够了?”

    五德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摇头道:“姐姐又在拿话探我。我却知道姐姐的意思——姐姐这番话,何尝不是我数月前所想的?即便是到了岳州,我还存了这样的念头。不过我既然已经送三郎到了这里,索性还是将后患给他除净了吧?”

    朱红抿嘴笑,道:“小狐儿,其实你可知你最招人疼的地方是什么?”

    五德面皮也厚,涎着脸道:“在下处处都招人疼,不知姐姐说的是什么?”

    朱红啐了他口,正色道:“我知你虽来报恩,却实在未对三郎起那感激的心思,不过为了修道精进而已,没料到三郎生性质朴纯良,竟是个难得的好人。他把你这小狐儿当挚友,你岂会敷衍了事?你说是报恩,实则难拒人间温情,这在我等兽类中着实可贵。要我说来,懂得这点,你的修为较其他同宗精进也不是异事。”

    朱红这番褒奖,让五德都有些猝不及防,仿佛平白得了个彩头,即便面皮再厚,也不由得暗暗发烧。

    朱红见他窘了,也不说,将茶杯放下,面提他黑子死棋,面拿起枚黑子在棋盘上放落,催促道:“你这啰嗦的小子,快快出招,难道要我等到天黑不成?”

    五德突然对他笑笑:“姐姐也如此急性儿啊……好吧,就如此了。”

    他拿了枚白子落下,竟顷刻间解开己方之围,杀出条生路。

    朱红呆了呆,大笑道:“好你个小狐儿,竟真不要和局了!”

    五德拱手道:“承让、承让,谢姐姐不下狠手杀我。今晚这局,我倒还请姐姐莫要客气,务必尽全力。”

    朱红舒了口,嫣然笑:“那是自然。”

    子时刚过,太阴如钩。

    条舫船停靠在运河岸边,前边的竹帘垂下,后面两间舱房都关了门,静悄悄地没有声息。此地离着码头有里路,恰好邻近片富家巨贾的废园,最是安静,河边的野草沙沙而动,周遭只听得秋虫啾啾与蝙蝠拍翅的声响。

    两个船夫正搭了条棉毯,睡得香甜,忽然有靛蓝的裙裾和绿色的绣鞋来在他们身边,然后只玉手轻轻在鼻端扫,那船夫的鼾声就大了。施法之人见有了效用,忍不住轻轻笑,月光下只露出张珠圆玉润的绝美面孔——原来竟是朱夫人。

    她向身后的仆妇耳语了几句,那妇人便扛了船夫去丢在岸上。

    朱夫人推开扇舱门,只见两个卧榻之上,三郎与五德睡得正香。她缓步上前,若方才般先迷了二人,然后来到三郎跟前,解开他衣衫,露出胸口佩戴之铜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