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同人】Just a little 作者:熙爷

    在镜子面前试自己的结婚礼服，手里拿着领带。爬上城堡的藤蔓，深青色。他仔细地把它绕过衬衫的领子，带着丝虔诚。年轻时候曾经是个花花公子，他边系领带，边凝视着镜子里那个男人，总归是洛杉矶人。那是本性，不是么。

    阳光从窗口斜射到他脸上，让他看到时间留下的痕迹。皮尔斯对着镜子微笑了下。可我找到真爱了。他瞥了眼桌上那个女人的照片。都找到了，宣誓忠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他竭力想让这个笑容显出点沧桑，像最近两年走进衣室，或者半个月前走进安吉的办公室，个成熟男人，或者装作个成熟男人？他突然自己大笑起来，沧桑的尝试归于失败。

    尘归尘，土归土。

    他穿戴完毕。哈罗，保罗，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房间外有人说道。于是皮尔斯信心十足地转身走向客厅。准备接受朋友和同事们的恭维。

    他打开房门，凯文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他们都显得有点吃惊。噢，babe。凯文搓着手，回头向男主角的哥们们宣布。现在他看起来是不是比randy帅了？

    哈，这感觉很好。皮尔斯想，他用眼睛扫过整个客厅，搜寻有可能存在的正面评价。客人们纷纷起身来。阳台上有个人在看书，沉静，海风，削瘦的剪影，皮尔斯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带，雷阿伦在阳台上看书，现在他注意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于是合上本子。

    而这竟然让皮尔斯的信心有点动摇。我很有品位。他下意识地对自己说。至少这次我已经找了好几个设计师，其中有个还是凯文推荐给我的。

    众人都开始半开玩笑地评头论足。皮尔斯笑呵呵地应付着这些善意的插科打诨，仅仅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雷阿伦，阿伦走了进来，住了，似乎在逆光里安静地打量准新郎，皮尔斯觉得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再次瞟了眼领带，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不安的来源，因为所有的切，都是设计师决定的，只有这个，是他自己的主意。

    但阿伦不置可否地走到了边，把手□□裤兜里，微笑地看着他的方向。那个着名的微笑。温文尔雅，拒人千里。

    让皮尔斯瞬间想起很往事，零碎的，片段。安吉把阿伦介绍给他的时候，当然他们早就认识，但是作为队友、同事，他欣喜地伸出手，想要滔滔不绝地告诉这个神射手，你知道吗凯文就要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能跟你们起打球我们定可以干出番大事业的我现在很兴奋要不我们去喝酒吧你认为呢……

    雷阿伦开口道。他微微地笑着。合作愉快。

    没人提起三十四号的事。皮尔斯很想在某个时刻提起，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某个不会让人感到尴尬的时刻，某个雷阿伦已经将他当做朋友的时刻。那时候他就可以很自然地说，嘿，ray，抢了你的34号我真是很抱歉啊，哈哈，哈哈。

    那是他的个心愿。或许并不重要，但总会在某些时刻想起，然后欲言又止。他终究无法确定，雷阿伦是否已经将他视为朋友，还是如他开始所选择的基调。同事，默契的突分、掩护、挡拆、轮转换位，以及相敬如宾。

    怎么样，伙计们，我这身还像话吧。皮尔斯说道。

    凯文退后了几步，摸着下巴沉思。啊哈，我想我需要问问专家意见。凯文笑起来，ray，干嘛言不发？你这样会让这家伙压力很大啊。

    皮尔斯看着雷阿伦，阿伦微笑地凝视着他。

    啊……太像了。就像那个时候。到波士顿以后阿伦总有些时候投不进球，空位，大海般宽阔的视野，对于神射手来说闭着眼睛也能随手扔进去，可是，哐——它们总是弹筐而出。发出刺耳的巨大噪音。季后赛，甚至总决赛。概莫能外。

    他跟在阿伦身后走进衣室。雷阿伦神情冷淡地坐在个角落里，从容不迫地完成赛后的整个程序，脱衣服、洗澡、按摩、应付记者、收拾东西、整理行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仿佛他个人真的可以应付切般。有人认为他应该跟阿伦谈谈，直接或者间接，安慰或者鼓励，皮尔斯很踌躇，雷阿伦年纪比他大，在这个联盟混迹的时间比他长久，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出面去说这些是件滑稽的事，但你是队长。

    他走到阿伦身后，他看着雷阿伦，阿伦抬起头，微笑地凝视着他。

    于是皮尔斯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记者围上来时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ray没问题。我们永远相信他。

    永远…………

    皮尔斯开口道。这领带是不是有点问题？

    阿伦看了凯文眼，他们相视而笑。阿伦起身走到皮尔斯面前。没人会在婚礼上用绿色领带。阿伦很不客气地说道。他熟练地挑开皮尔斯的领带。应该用银灰色，比较深的银灰。阿伦说道。你很适合白色礼服，因为总体来说，你的气质比较干净，衬上黑边和黑色裤子，显得稳重，但黑白搭配太素净，所以我们需要个有光泽的过渡色。比方说，阿伦转过头看所有人，但每个人都令他微微摇头，最后他看了眼自己的领带，银灰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演示下……

    别废话了，ray。皮尔斯说道，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笑。

    雷阿伦解开自己的领带。我想应该比这深点，他飞快地给皮尔斯打上领结。然后后退步，像个真正的设计大师那样注视着自己的作品。

    其实这个颜色也可以，凯文你觉得呢。阿伦喃喃自语道。他走上前摆弄了下领带的造型，让它看起来精致。然后后退，要求皮尔斯到阳台上，顺光、逆光。脱掉拖鞋换上皮鞋。微笑下，笑容的弧度。

    海风。酷暑难耐。皮尔斯有些无奈地看着雷阿伦。耀眼的阳光从中穿梭而过。

    又忘我了。那个他生命中遇见过的独无二的艺术家。

    完美主义。自虐倾向。用到他人身上则是虐待倾向。需要保持足够距离。讨厌的过分礼貌。虚伪的家伙。不坦诚。捉摸不透。能不能不这么骄傲。

    还有很，很……

    凯文，我打算在ray的生日那天结婚！

    噢，我明白了，你就是不希望他来参加你的婚礼吧，你怕又出洋相被他识破吧，哈哈哈哈。

    阳光沙滩。

    迈阿密有事发生。但湛蓝海风，让它变得极为遥远。

    皮尔斯挽着新娘从布满白玫瑰的草地上走过，志满意得。轻盈的音乐声里，忽然他看见雷阿伦了，阿伦远远地在席边，仿佛发现了他的注视般，鼓掌。

    依旧那么优雅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