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情绻 作者:金九卿
后又说,陛下准景王随意出入御书房。
继而陛下又悄悄带景王出宫狩猎,百官不知道,她作为太子之母却是知道。
有后宫女子讲:景王当真生的好样貌,桃花眼,点绛唇,那雪肤,那细腰,是大女子都比之不得的貌美。
也有人讲:幸而不是女子,幸而陛下只拿他当兄弟手足。
当真愚蠢!她含泪咬牙。
陛下哪里是当他兄弟手足?
哪里有哥哥那样与弟弟亲昵的?哪里有哥哥把已年十四的弟弟抱在膝上,搂在怀中的?哪里有哥哥夜半呢喃,那样暧昧的唤弟弟名字的?
她上次半夜惊醒,听得傅盏难得说梦话,念了景王的名讳。而因是景王名讳,她便不放在心上,直至今日见温弘景坐在他膝上,那样亲密的依偎在他怀里,她才斗胆试探。
哪晓得直接凉了心。
她心中泣血:陛下圣明,却怎么起了这样有违伦常的心思?
他叫她,叫后宫殷殷盼望得他恩宠的女子如何是好?
陆
尹贵妃出了御书房,傅盏也没了心思再处理政务,便将奏折放在了边。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头越皱越紧。
越想越烦躁,索性不在御书房呆着,甩了袖子就出了门。
他在宫里随意转了转,未几便觉得无趣。想来也是,皇城虽大,住了二十来年也该觉得无趣了。
他想起温弘景时常念叨想要出宫玩耍,便换了便服,转去儒清宫,带上了温弘景,撇了众侍从悄悄出了宫。
温弘景欣喜:“哥哥,你今日怎么想起带我出宫啦?还是悄悄的。”
傅盏摸摸他的脑袋,笑言:“上回不是应了你要带你出宫的吗?今日批奏折批的烦了,便干脆带你出来转转。”
“嗯。”温弘景笑弯了眼。
京城繁华,的是好玩的去处。温弘景又是爱玩的性子,以致他们晌午出宫,待温弘景玩的尽兴已是日薄西山。
在百味楼用了晚膳,出去时外头月已升空。
路上行人不,他二人沿着朱雀大街慢慢走着,便觉得静谧又舒心。
走了许久,温弘景扯扯傅盏的衣袖:“哥哥,我累了,你背我吧!”
“哪里是累了,分明是犯懒。”傅盏说了他,却也矮了身,弯了腰,等他上来。
温弘景便攀上了他的背,环住了他的颈:“哥哥真好。”
“谁让你是朕的弘景呢。”傅盏直起身,颠了颠他,笑说:“大约上辈子欠了你。”
温弘景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与他贴着颊。
他微微笑着,道:“那下辈子我做女人,给哥哥当妻子好了,为哥哥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也对哥哥这样好。”
傅盏心中颤,面上却是平静,他侧过脸,仿若调侃的说道:“万你长得不好怎么办?你要长得好朕才娶你。”
“我这辈子这样好看,下辈子定然也好看,哥哥却不定是这样富贵。若我是富贵家的小姐,哥哥是贫民书生,哥哥却是高攀了呢!”说完他又突然问道:“也许我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嫁给你,让下人拿着棍子赶你出门,你要怎么办?”
傅盏笑了:“那朕就要悬梁苦读,以望来日高中,好上门迎娶你。那时朕要八抬大轿,锣鼓喧天,要你风光大嫁,得旁人艳羡。”
温弘景听得开心,揽的他紧了,他又问:“若我是贫民举子,哥哥是富家小姐,哥哥的父亲不同意我娶你,哥哥又要怎么办?”
傅盏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若你不争气,朕也只好收拾细软,与你远走高飞了。”
温弘景有些羞涩,他将脸埋进了傅盏的颈里,轻轻地叹:“唉,哥哥怎么这样好。”
傅盏便也问他:“若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生的男子,如何?”
“那我要做你的哥哥,叔叔,要待你千般万般好,抵你这辈子这般待我好。”
傅盏顿,笑意敛了些,他装作欣喜的说:“是吗?那便提前谢过弘景哥哥了。”
“哎呀,”温弘景笑的嘴仿佛都咧到耳际,他拍拍傅盏的头:“不谢不谢,好弟弟。”
傅盏松开只手,敲他的额头:“不知尊卑!”
“是你先喊我哥哥的。”温弘景喊道。
“朕那是玩笑。朕能玩笑地喊你哥哥,你却不能喊朕弟弟。”
“哼!”温弘景撇过头,愤愤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若嫁了你,定要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我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要你天天伺候我,温言软语、描眉梳妆缺不可!”
“好好好,你要如何便如何。”
心里又悄悄地、苦涩的想:你若能嫁我,何止温言软语、描眉梳妆,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你要抚琴作画我便替你斟茶研磨,你想饮酒下棋我愿与你对饮逐弈。何止天天伺候你,你说往东我定不会往西,你要我打酒我定不敢买茶。
只要你能嫁我。
月明星稀,朱雀大街上只剩寥寥数人了。
温弘景趴在傅盏的背上,讲着讲着便睡去了,浅浅的热气喷在傅盏的脖子上,有些痒。
傅盏抬头看天,上头是明月皎皎。
他这时竟觉得这样也好,他能趴在他的背上,与他这样亲密,他已有些满足了。
可百官却要为难他。
现已是立夏,天气炎热。
金銮殿上,是百官林立,御史大夫便在百官之中,滔滔不绝。
傅盏坐在龙椅上,冷眼看去,百官都低下头,状似惶然。他又看向刘御史,听他讲完他席话的最后句。
“……所以,恳请陛下,处死庆废帝。”
而后傅盏凉凉的开口:“刘御史,你怕是年老不记事,哪里有什么庆废帝,在大启,只有景王爷。”
刘御史已是花甲之年,却不显老态,仍是精神矍铄的样子,他拱手道:“陛下,温弘景是大庆废帝,本就不该留下来,让他活几个月已是大恩。他又生的狡猾,难保他日不会趁机谋害陛下。微臣知道陛下仁慈,感怀少时情谊,却也不能不顾自己安危,不顾大启江山安危啊!”
“刘御史,”傅盏右手捏了捏左边尾指,道:“刘御史已是花甲之年,本该在家含饴弄孙,却总为大启江山操劳,实在辛苦。”
刘御史忙俯首:“不敢不敢,微臣应该的。”
傅盏又道:“只是刘御史也是有孙子的人,该知道十几岁的孩子哪懂什么阴谋诡计。据朕所知,刘御史的幼孙也不过十三,上次将陈将军的儿子打的头破血流,总不能说刘御史的孙子心怀歹意,刻意让陈将军不好过吧?”
话说完,刘御史便感觉身后仿佛有两道利箭向他射来。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干笑道:“哪里哪里,陈将军赤胆忠心,微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