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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志异之长生 作者:西偑惊绿
皇帝要将你贬斥出宫时,你并未辩解。”
晏唯欢道:“她向来受宠,又未留下证据,我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她自己有回得意忘形,在母后病床前说漏了嘴。若是以此自辩,未必能取信于陛下,徒显狼狈。”
这人的口气平平淡淡,似乎那曾经尊贵无比的身份不能让他留恋,而父亲的猜疑,数年的颠沛辛苦也不会使他觉得怨愤。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会带有这样的平静与淡漠,岂非亦是种岁月赠予的沧桑痕迹?
楚临凭听到这里,忽地转身把抱住晏唯欢,晏唯欢下意识地挣,却没有挣开。
在这个雨后的夜里,寒风瑟瑟,师兄的怀中带有熨帖的暖意,和点隐隐浮动的香气。于是他也就慢慢放松下来,把头靠在楚临凭肩上。
楚临凭感觉着晏唯欢略低的体温,双臂又紧了紧,怀中的充实也让他觉得心里满足极了,刚刚那种难以言喻的心痛似乎也好了些,他微微侧头,在晏唯欢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我以后定再不会令你......”后面的几个字微不可闻,晏唯欢没有听清,但他也并未询问。仿佛心中隐隐知道,只要是楚临凭说出口的话,都是可以信任的。
前面引路的婢女在晏唯欢开口时便已悄然退下,此时二人身侧俱是黑暗,他们无声无息地立在路上,几要与夜色融为体。晏唯欢向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这时候因为对方是楚临凭,也就耐心停了会,他自觉已经给足了面子,刚要将楚临凭推开,却听到附近声尖叫划破夜色岑寂。
二人同时抬头对视眼,猛然分开,发足向那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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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人
他们到了近前,发觉护卫当值的间卧房房门大敞,借着月光隐隐可见房内人身穿落望宫服饰,已瘫软在地,房外的窗边则另有人身黑衣,面朝窗子立着。那黑衣人显然没想到楚、晏二人到的如此之快,连忙闪入旁的竹林,楚临凭足下不停向那人追去,晏唯欢显然对他的轻功很是放心,并不随同,而是闲闲走入护卫房,睨了尚自抖抖索索的护卫眼:“你看到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
晏唯欢在落望宫中宛如第二个主子,全宫上下无有不识,那护卫见他来了,连忙支起身子,索性跪在旁,颤声道:“回、回小公子,刚才那个人没、没有脸!”
晏唯欢神色波澜不惊,直直盯着他。
那护卫本是心中慌乱,在这沉静如璧的目光中,竟渐渐冷静下来,凝神道:“属下徐炎,在前半夜当值第八门,刚刚换了岗回房,才躺下便觉得似有人窥伺,睁眼便发现人在窗前直直地盯着我!可是他、他面上竟然没有五官,什么都没有!”
他说到这里声音渐高,可见心中之惶恐。想来夜深人静时,个人在睡梦中睁开眼睛,就见到个没有五官的人在“看”着自己,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晏唯欢想到这次的剥脸案,皱起眉头,刚要再问什么,却见窗外月色下道黑影倏忽掠过。
晏唯欢顾不得再盘问徐炎,翻身从窗户中跃了出去。
那黑影正是徐炎所说的没有五官之人,适才楚临凭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晏唯欢心知楚临凭轻功极高,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也就没有随着出去,这时借着月光看去,却见他如烟如电,奇快无比,又是身黑衣,若非晏唯欢眼力过人,定然分辨不出。
落望宫虽然人数众,可对于轻功到了这个程度的人来说,便如水入流沙,无论如何也是阻拦不住的,反而他们自己人害怕误伤,不敢发射暗器,越是人,越是缚手缚脚。
楚临凭虽然时片刻追不上他,但也没有被甩下,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这时楚、晏二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完全可以凭借轻功遁逃,却偏偏在这里兜圈子,像是故意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然而落望宫实在太大,各处都有守卫,谁也想不出他的目的在哪里,因此倒不如门心思抓住此人,或许还能弄个明白。
晏唯欢静静在原地观察片刻,忽然凌空踏步起身,落在棵树上。他刚才观察了那人的行动轨迹,这下算的精妙,正是挡住了那黑衣人的落脚点。
那人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人,心下惊,楚临凭已瞬间逼近,与晏唯欢前后夹击,那人轻功却也实在是极为了得,竟在这千钧发之刻腰身扭,斜飞出去!
但楚临凭既然已经接近了他,又岂会这般容易就让人逃脱?他冷笑声,大袖振,股凌厉之极的罡气便扫了出去,连在近前的晏唯欢都感到了风声劲急,刮面如刀。
那人虽然轻功了得,但内力似是平平,被袖风激,口鲜血喷出,顿时栽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楚临凭不忙抓他,而是负手立在树上,眼睛向周围扫:“各处守卫加强,若见有人闯入便传哨配合,万不可擅离职守。”他这样说,自然是防止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过无论何时,只要晏唯欢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众人齐齐躬身应是。
楚临凭这才跳下树来,走到那人身边,想要见识见识“没有五官”的风采。却见晏唯欢已经先他步观察番,神色古怪地直起腰来。
楚临凭难得见他这幅样子,笑道:“怎么了?”说着低头去看。
随后他的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起来,弯腰拎起那黑衣人走进房中,似笑非笑地对尚自惊恐的徐炎道:“这就是你说的无脸人?”
此时周围的岗哨已都赶了过来,灯光大亮,楚临凭将那人扔到房间中央,却见他虽头发凌乱如同野人,五官倒是不不少,徐炎目瞪口呆,神情讷然,低声道:“这、这怎会如此?”
晏唯欢冷笑声,用足尖将那人翻了过来,撩起他盖在后脑上的头发,却是个剃的极光的后脑勺。他踢了踢徐炎,慢吞吞地道:“不过把衣服反穿,用后脑勺对着你,就吓成了这样?眼神不好,欠练。”
楚临凭虽已知根底,此时还是十分想笑,为了宫主的威严,他低头干咳声,掩饰住上扬的唇角,沉声道:“你先下去罢,下次遇事稳重些,真是荒唐!”
徐炎噤若寒蝉,弯腰躬身地退出了房间。楚临凭这才走上前去向晏唯欢道:“他这等轻功,却偏偏耗在这里不走,我瞧着倒像是特意引开你我的。”
晏唯欢挑眉道:“你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怎点也不担心。”
楚临凭深深看了他眼,挑唇道:“我唯不能遗失的东西就在这里,其他的都无所谓,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完后不等晏唯欢深问,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