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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晏志异之长生 作者:西偑惊绿

    如荼,艳色逼人,映在碧波荡漾的护城河上,便如飞红点翠,波光潋滟。

    东风过处,霎时落英万点,粉黛风流。

    晏唯欢宽袍广袖,腰悬长刀,甫出门便被乍起的桃花雨扑了身,愈发显得他容色灼灼,朗然照人。

    楚临凭落后步,见到这场景,手中折扇轻摇,调笑道:“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下成。”

    晏唯欢头也不回地向楚临凭身旁棵桃树凌空虚拍了掌,他掌风袭过,那桃树上顿时飞下无数花瓣来。

    楚临凭朗笑声,长袖扫,本要落在他身上的花瓣被袖上罡气激,又飞了满天。

    他在这漫天飞红中旋身落在晏唯欢身边,衣上竟是片叶不沾。

    晏唯欢道:“你的轻功又精进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话对师兄来说,看来不独适用于情场。”

    楚临凭摸摸鼻子,替他拂去发上落花,笑道:“这话说得冤枉,你知道,我为人向端方。”

    晏唯欢悠然道:“我从来不知,原来端方竟和风流是个意思。”

    两人面说笑面向城西走去,忽然听见阵鞭炮声响,街头许百姓都纷纷向那炮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晏唯欢丝毫不感兴趣,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楚临凭跟在他身侧,诧异道:“这是在做什么?”

    从他身边经过的个行人闻言插口道:“这位公子不知道吗?今日是陈襄侯世子成亲的日子,侯府为了庆贺,城中百姓均可在门口领上个金锞子,也能沾沾喜气。”他说着便匆匆跟着人群向侯府赶去。

    楚临凭失声道:“他居然要成亲?!”

    晏唯欢看了他眼:“方咏文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比你还大着岁,他成亲有甚么好惊讶的。”

    楚临凭想起那日周覃与方咏文相处的样子,心中有些替他们惋惜。但他知道晏唯欢向不关注这些,也就笑了笑没再提起。

    晏唯欢又向前走了两步,忽然面色僵,把抢过楚临凭的扇子挡在脸前,低声道:“快点,咱们换条道走。”

    楚临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个男子的声音远远响起:“欢儿!”

    楚临凭听这叫法就猜到了来的是谁,不由微微笑,转过头来果然见到前方名身穿杏黄色四龙纹常服的男子在马车旁,正向这边看过来。

    晏唯欢叹了口气,刷地收了扇子扔回楚临凭手里,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请太子殿下安好。”

    原来那男子正是晏唯欢的同母兄长,当今皇上第三子晏苍。

    晏苍虽排行第三,然而却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因此十岁时就被立做了太子,对晏唯欢素来疼爱有加。

    他还没等晏唯欢躬下身去,已经把拉住他手臂将人拎了起来,皱眉道:“你少来这套,刚才见到孤的车驾躲什么?”

    这时候楚临凭也从后面过来了,他身份特殊,见了太子只是拱手礼,笑道:“太子殿下。”

    晏苍与楚临凭见过数面,彼此间处的不错,见了他亦笑道:“楚宫主不必礼,上次亏得你荐了邓神医为母后看诊,母后还说要孤向你道谢。”

    楚临凭连忙谦虚几句,晏唯欢的只胳膊还被晏苍抓着,当下掩袖轻咳声。

    楚临凭和晏苍都笑起来,楚临凭道:“太子殿下与唯欢许久不见,定有话要说,我去前面的茶楼里坐坐。”

    他与太子又客气了两句,向晏唯欢笑,转身向茶楼走去。

    楚临凭沿着京都这条最为繁华的振武大街向前走了不到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座二层小楼下。

    这小楼的招牌上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大字“茶楼”,字迹天骨遒美,逸趣蔼然,俨然是当世大诗人褚臻的最擅长的瘦金体。

    但茶楼的特殊之处不在于此,京都的人们之所以闲来无事是都喜欢来茶楼坐坐,是因为茶楼,只卖酒。世事是如此,越是矛盾的东西,越是令人感到好奇。久而久之,茶楼也就成了京都的家名楼。

    “六么水调家家唱,白雪梅花处处吹。古歌旧曲君休听,听取新翻杨柳枝……”

    楚临凭进了茶楼,熟门熟路地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堂中的红妆浅唱着今春的小曲,双美目含情掠过楚临凭的侧影,蓦然便飞红了双颊。

    楚临凭修长的手指轻敲玉栏,抬眼向那歌姬笑,随手摸出几枚金叶子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

    柔媚入骨的美人娇滴滴道了谢,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面前风华俊彦的客人忽然探身向廊外,扬声道:“周兄!”

    周覃这日本不想出门,但又说什么都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他在街上,远远听着方家的鞭炮声,只觉得心如刀绞,忽觉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抬头看,却是楚临凭在楼上抬手抛下瓶酒来:“周兄若无事,可愿上来共饮杯?”

    周覃掂了掂手中玉瓶,惨淡笑,进店上了二楼,坐在楚临凭对面。

    他先是言不发地将手中的酒灌入口中,看见楚临凭脸关切之色,闷声道:“你知道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可楚临凭却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日临凭在酒楼中碰见周兄和方世子时,见二位情状,心中已有所猜测。今日再见周兄这幅样子,便明白了。”

    周覃叹了口气,低声道:“果然不愧是楚宫主,心思细腻。不错,我与阿文在处已有四年了。他今日......唉!”

    他说到这里微微阖上了眼睛,却不再继续。

    楚临凭并不追问,自边取了酒斟了两杯,杯向周覃那里推了推,徐徐道:“二位的旧事,周兄若是愿说,临凭自然洗耳恭听,若不愿说,今日遇酒须倾,愿共醉。”他这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明明年轻得很,偏偏身上带着种稳如山岳的气度,让人觉得,仿佛只要是在这个人面前,切的惶惑伤心都有个去处似的。

    周覃睁了眼口将杯中酒饮尽,慨然道:“谢你啦,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就是阴差阳错遇见了他,从此便有了放不下的人......”

    “我是贫苦出身,自小住在山里,从来没有到过外面。我娘说过,山外战乱频仍,人心险恶,不去也罢。可我还是止不住地想出去看看。后来我娘死了,再没人管我,我便翻了几座大山,趟过条河,来到了山外。”

    “我那时顺着江路南行,越看越是满心欢喜,只觉得这花花世界果然繁华无比,人都说‘月是故乡明’,我却没想到这世上竟可以有那样的人,过的那样热闹。人们的衣服都漂亮极了,街边店铺里卖的东西,我长了那么大见都没见过,来往间‘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简直就像到了仙境般。我不知道为什么娘要说外边的世道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