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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得越来越松了!胖胖阿简喊道。
用点劲!大姑姐打她一下。
祜非后来跟着师比又进过两次山,但再也没碰见格雅。
她找借口去山洞后面,又在那片平坦的树林里转悠,或到更高的山上去,吹响那只竹管,还是没有他。
她坐在草坡上觉得无比孤独,坐了很久,还是没有他。
满眼只有空寂的大山。那个人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他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说明他是不会再来见她了。
祜非成天心事重重,神情恍惚。
一天晚上,轮到祜非家守夜,一家人坐在火塘边讲故事聊天,祜非到后院去拿柴火,突然发现小树林边的地上,摆放着一个竹筒罐子,里面是甜甜的金黄色浓浆,旁边还有一串用树枝窜起来的果子。
格雅!她惊讶地喊出了声。到附近看了一圈,却没人。
那个人并没有忘记她!这是他送来给她的!祜非吃了一口蜂蜜,甜蜜浓稠,却眼泪涌起,心被喜悦和痛苦笼罩。
啊!格雅!好甜好甜……
已进入初夏,村北的田地里各种谷物蔬菜长得一片青绿。桐子树上开满白花,麻柳树上蝉鸣阵阵。胖胖的阿简现在喝了二姐发现的白米粥,长得更加白胖。阿基的肚子开始有点模样。祜非的大姐马上快要生了。二姐脾气却越来越大。四妹乖巧,到处给大姐找吃的,不忘给二姐也带一些。二哥三哥的打猎还是不太顺利,而师比已经办法不多。
这天,师比又生病在床,早上的白石祭拜,直接让祜非一个人做。祭拜结束,萨恩长老对参加晨会的人说:打猎越来越困难了,大家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有人说:增加人手吧,一些人去野狼谷一带,一些人去南面的红叶沟一带。
有人说:听说磨皮村那边,前天打到一头貘呢!这么大!不如去那边看看吧。
磨皮村?长老说,那是人家的地盘,虽然也是垚羌人,但他们的性情大家是知道的!
祜非因为代替师比主持祭拜,在晨会里有了一席之地。想起在山上听格雅讲的话,山上动物越来越少,是因为山下的人越来越多。祜非说:要不咱们多养一些牛羊?
什么?你想天天杀羊吃?垚家阿姆说。
大家哄笑。大阿姆打她一下:别胡说。
长老对她说:羊是用来祭拜三神的,只有重大日子才能宰杀,也得请神灵先用过之后,我们才能吃。
那就养其他的。祜非说:山上的动物越来越难打,可能是因为山下我们生的孩子太多,而山上的动物生孩子又太少。所以不够了。
大家又哄笑开。祜非涨红了脸。
那是说,我们该生慢一点,好让动物赶上来?有人说。
还不如去帮老虎多生几个呢!有人说。
阿非,你家大姐就要生了,干脆你快去给她堵住?垚家阿姆说.
大家笑开了锅。祜非站起身,看着众人笑成一团,拔腿离去。
当天晚上,大姐开始肚子痛,痛得死去活来也生不下来。一家人守着无计可施。大阿姆有时用责备的眼神看看祜非,好像她白天说了不吉利的话。
天亮时,终于生下来了,却没想到是个死娃。
一回儿,垚家大姑姐跑来大喊大叫,说阿基流产了。瞬间,大家被什么恐惧笼罩。
垚家大阿姆上门来,大骂祜非: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咒术,要害得族人断后。毒蛇女!你的魂魄被毒蛇施了妖术是不是!大家马上将她劝住。
白天,祜非走进织布公房,又开始坐如针毡了。虽然没人说什么,但大家对她眼神异样。也没有人唱歌。反到是二姐,好像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祜非知道,现在对她不满的不仅是大小姑姐,而是全村人了。只有缩头承受,等待着一切慢慢过去。
胖胖的阿简突然说:哎哟,我肚子痛!
阿离说:拉屎去!
阿简弯腰走到祜非的织布机前,说:又是你在捣鬼吧?你这个毒蛇精!害了阿基又来害我?
祜非瞪着她,不语。
哎哟,阿简抓起梭子重重打祜非,说:被毒蛇咬过的人就是毒蛇精!打你!打你!
祜非狠狠一把将她推开,她一屁股坐在地,起身又扑过来,大家赶紧拉住。哎哟哎哟,阿简捧着肚子,终于去了茅房。
祜非坐下,抬眼一看,大家都在怪眼看她。
她冲出了公房。
一口气跑到村西山坡上,她坐在树林里大哭,绝望地思念着山上那个人。
格雅——!
无人回应。
夜晚,和二姐、四妹、阿姆睡在草铺上,祜非久久不能入睡,害怕地回想着大家对她的议论:毒蛇精。本来都夸她有法术来着,突然就成妖术害人了。这上天还是入地全凭一张嘴磨叽两下,真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啊。
想完这些,又开始想念格雅,他教她吹竹管,多么快乐自由啊。
突然远处传来尖声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