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不销魂 作者:李陶风

    ，看到石田只是右臂中枪，却脸色煞白，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日本话。司机绕到小警察身后，用枪柄磕，那小警察软绵绵倒下了。司机也钻进来，将枪口顶住石田启郎的太阳穴，看陈午阳。陈午阳点点头，退出了车厢，边朝自己车里走，边点燃根香烟。

    又是声枪响。

    曹恩凡和严天佐停住，回头看了眼，往反方向跑去。

    童飞队警察停住，几个黑西装的人停住，往枪声方向跑去。

    戏快散了，康爷爷躲着人潮趁早往楼下走。笃笃笃，拐杖点地。背后传来舞台上崔夫人的叹息：“唉！好个不听教训的冤家啊！”

    ☆、心问口口问心暗自思忖

    十来个黑衣黑裤的人如湍急的溪流般散开在错杂的巷道中。童飞最先赶到事发现场。石田胳膊、头部中枪，名警察晕倒在车外。陈午阳和他的司机呆立在旁，默不作声。

    童飞知道自己这次完了，跟身后人说：“通知警察厅，把他们都带回警局。”他凶狠地瞪了陈午阳眼，忽听身后有人喊：“别跑！”不容他再做他想，赶紧回身追了回来。自己完了也就完了，不能让曹恩凡被那个混蛋连累。童飞跑着，脑子里只剩这个念想。他做了十几年巡警，即使在黑夜里，依旧对胡同儿里的每个路口记得清楚，他定要比其他人早些赶到，或许还能帮曹恩凡把。

    个小警察撞到了童飞身上，童飞问：“人呢！”

    小警察指着东边：“那边跑了。”

    童飞身高腿长，先步冲出去，见到转弯处两个人影飞快向右跑去。童飞急停，换了个方向包抄，又注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终于等到了个机会，从暗巷里个飞扑截住了被严天佐拖在身后的曹恩凡，用左臂卡住了他的脖子。

    严天佐手里滑回头不见了人，下意识举起□□，再定神发现童飞手勒着曹恩凡脖子，手端枪冲着他。

    “别动！”他怀里的曹恩凡刚想用力，童飞说：“恩凡，你也别动，不然我开枪了。”曹恩凡不敢动了，严天佐也彻底僵住。

    其余人还没追上来，童飞要简短截说：“石田死了，把枪给我！你们没枪还能开脱。警察厅的人马上来！”

    严天佐这才知道开枪射错的那人叫石田，听着像个日本人。

    曹恩凡懵着，问：“石田是谁？”

    童飞惊诧地看了曹恩凡眼，加确定他是被严天佐骗了，忿恨道：“你不知道最好。”又对严天佐说，“把枪给我！”

    严天佐怀疑地看着童飞，童飞怒道：“快！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恩凡。”

    “那你放他走！”

    “都走不了了，外面已经围起来了。”童飞声音疲倦。

    严天佐又抬了抬枪口对准童飞。

    “天佐，听童大哥的，把枪给他。”

    严天佐看着曹恩凡，得到了个肯定的眼神，缓步上前，把枪柄递向童飞。童飞推开曹恩凡的瞬间，接过枪别进腰后。噼里啪啦脚步声响起，两队警察分别出现在他们身后，看到童飞端着枪对这两个人，都纷纷举枪瞄准了严天佐和曹恩凡。

    童飞挥了挥枪，说道：“把他们俩带走，把陈午阳的人也带走。”

    几个警察上来给严天佐和曹恩凡戴上手铐，童飞看着他们两个精疲力尽地垂下了手，把枪放进腰上的枪套里，低头跟着队伍往胡同外走。忽然听到齐刷刷的鞋跟相碰的声音，童飞抬头，前面乌压压的警察自动排开了条路。个同样身警服，肩章上三杠三星的人朝他走来。童飞浑身紧，挺身敬礼，警靴后跟用力碰出声音：“局长！”

    这位局长年过五十，通身有着意气风发的气派，此时却也难免面色阴沉。他不屑地看了童飞眼，身后立刻走出个小警察，把童飞的警帽递了过去。童飞这才发现自己失仪，接了警帽戴好，又敬礼。局长这才点点头，转身对童飞说：“小童，你这次麻烦大了。”

    童飞心里有数，低着头不答。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童飞摇摇头：“没了，廖局。”

    “带我去现场看看。”廖正恺转身，向石田启郎毙命之处走去。

    童飞对手下人喝道：“把他们带回去，等局长命令。”

    “等我？”廖正恺嘲弄道，“这么大事儿，我说了能算吗？”

    童飞知道自己闯了祸，脸上难堪，不言不语地引着他往前走。

    石田的车还在原地，尸体已经被抬走，被打晕的小警察也被架着回了警局。

    “中了几枪？”廖正恺半个身子在车里，看血迹和碎玻璃。

    “两枪，枪右臂，枪头颅。”

    廖正恺从车里出来，问童飞：“当时有谁？”

    “我来的时候，只看到陈午阳和他的司机。”

    “刚才抓的那两个呢？”

    “呃……”童飞想着如何造句，才能让曹恩凡最大限度摆脱嫌疑，“似乎和陈午阳有些冤怨。”

    “你还看出什么了？”

    童飞只粗略看了眼尸体，当时觉得很奇怪，现在在车外，迫于上司压力开始奋力思索，片刻后，终于明白自己的别扭是怎么回事。

    “石田的致命伤是头颅中枪。但是他中了两枪，所以第枪肯定只是打中胳膊。然而他是右胳膊中枪，车窗玻璃也只碎了右边，说明这枪是从车外射进来的。”童飞又去看了刹车痕迹，“然后我的人就下车去追开枪的人。如果第二枪是连发的，那么石田头颅中的枪应该是右进左出，可我看的时候是左进右出……”开杀死石田那枪的人，不是严天佐！他开完第枪肯定就跑了，没时间绕回来开第二枪，还是从另个方向打开车门进去杀的，加不可能。童飞忽然松了口气，如果严天佐没涉及人命，曹恩凡就能保住了。

    廖正恺见童飞已经差不理清头绪，便跟身边的人说：“带童队长回去。”

    不会儿，两辆警车开来，廖正恺上了第辆，几个小警察盯着童飞上了第二辆。童飞坐在车里摇摇晃晃，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半个阶下囚了。

    “停车！”童飞忽然喊道。

    “童队怎么了？”

    “我要去方便下。”

    毕竟还是童飞的手下，几个小警察也不敢惹他，乖乖停了车，两个人跟着童飞往护城河边走。

    “干什么？还看我撒尿？”

    两个警察对视眼，停住脚，看童飞步步朝河边走去，渐渐隐没在几个树后。两个警察顿时有点紧张，举起枪支着耳朵听声。哗啦啦的声音过去后，咕咚声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接着是童飞句恶狠狠的脏话。

    “快来拉我！”

    两个警察跑过去，看到童飞坐在地上，收起枪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