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9

      墨道不销魂 作者:李陶风

    问,便也什么都没敢问,现在曹恩凡出来了,终于能把事情问问。

    曹恩凡泡在池子里,头有些晕,热气蒸腾,眼前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曹恩凡脑子里空白,是十几天来难得的放松。

    章晋平叫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小声说:“虎子哥,这事情说来话长,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回头跟你说吧。”章晋平点头,倚在池子边不说话了。

    事情总算告段落,曹恩凡赤条条在水池里,忽然有种兜了大圈,最后落个孑然身的感觉。在这白雾弥漫的澡堂子里,好似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场梦般,同他作伴的还只是身边这个虎子哥,今天泡个澡,明天还是要去卖艺的。

    他想过好几次,不卖艺了吧。尤其在认识严天佐之后。曹恩凡睁开眼,严天佐的脸破开雾气慢慢浮现。这人现在已经在上海了。他曾是想跟着他起走的。严天佐给他下了个圈套,最后他居然还是想跟着他起走。

    他会回来的吧。曹恩凡信他,即使知道他曾经骗过自己,但他说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曹恩凡就完全信他了。不是厢情愿。曹恩凡知道,那天严天佐被哥哥救走,想带他起走,是真的。所以自己跟他说在北平等他,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会回来。

    “明天怎么着?你先歇歇?”二人出了澡堂子,章晋平问他。

    曹恩凡想了想,说:“不,不歇了,明天照旧。”

    “你没事儿?”

    “没事儿,明儿等我。”不卖艺还能干什么?他和严天佐头次见面的地方,现在竟然很想再回去。

    童飞第二天自动向警察局引咎辞职。廖正恺很快批复,巡警总队暂时交给了黄朗。童飞脱下了身黑皮,换上了便装,去康爷爷家等着。曹恩凡今天说要来拿走两只鸟儿。

    康爷爷不喜欢活物,倒是对这两只鸟儿十分上心,食水日添好几遍。有太阳他便把鸟儿挂出去晒晒,阴天的时候就摆在屋里,时刻不敢粗心。

    正赶上阳光好,虽然冷,却是轻轻快快的,冷在皮肤上,反而有些痛快。康爷爷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躺着,手里抱着个手炉,鸟儿笼子挂在枯了的桂树枝上。人两鸟,悠闲地晒着初冬的太阳。

    童飞过去冲鸟儿吹了声口哨儿,康爷爷醒了,看是童飞,便跟没看见般,继续闭眼躺着。

    童飞也没招呼他姥爷,随口说:“会儿恩凡来。”

    康爷爷身手敏捷地起来,抄起旁边的拐棍儿就往外走:“哪儿呢?哪儿呢?”

    “我说会儿,还不定什么时候呢?您先坐住了。”

    康爷爷指指躺椅,童飞过去把椅背直起来,康爷爷坐下,爷俩儿开始闲话。

    “昨儿就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童飞蹲在躺椅边儿上,抬头看着鸟儿,心不在焉似地说:“告诉您您还去看他啊?您去了恩凡还敢歇着吗?今儿他歇好了,过来拿鸟儿,顺便来看您,不挺好的吗。”

    康爷爷点头:“是这么说。算你想的周全。”

    童飞笑笑。

    康爷爷这才看见外孙子没穿警服:“诶,我说你那身黑皮呢?”

    童飞起身,抻抻上衣,说:“恩凡根头发没少,您外孙子掉了身皮。”

    “怎么回事儿?”

    “不当警察了。引咎辞职。”

    康爷爷又要起来,被童飞摁住:“您踏踏实实地坐着,我的事儿您管不了。”

    下午天刚要黑,曹恩凡来了。康爷爷抱着他老泪纵横,鼻涕眼泪全抹在了曹恩凡褂子上,童飞在康爷爷身后看着他,没了警服,人亲切了不少。曹恩凡拍着康爷爷的背,朝童飞喊了声:“童大哥。”

    ☆、不料北国胡儿兴动人马

    曹恩凡这声唤,勾起了童飞这段时间强压的心思,或许他还有机会,或许严天佐被人劫走,就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如果严天佐没走,跟陈午阳样被正法,童飞倒是觉得自己绝不可能再跟严天佐争了,谁也争不过个死人在活人心中的位置,尤其是曹恩凡这种人。然而严天佐没死,天时地利,让他跑了。丢了身警察的黑皮,作为回报的,说不定就是曹恩凡。

    他朝曹恩凡笑笑,是许久不曾在警察童飞脸上出现过的笑容,这是大哥童飞的笑。

    两只相思还在枝头笼子里,见到主人忽然跳着叫起来,认人般。曹恩凡看过去,眼里怅然的神色闪了又闪。他想起严天佐说:“这鸟儿叫相思,分开了可怜,还是在起的好。”

    “好着呢。”童飞走过来,从枝头把笼子摘下,递到曹恩凡眼前。

    曹恩凡没笑,二没逗弄它们,只盯着笼子里两只蹦跳的鸟儿看,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看了会儿,才说:“谢谢。”

    童飞手拎着鸟笼子,手搀过康爷爷的胳膊,和曹恩凡起扶着老爷子进屋,嘲弄般地说:“别谢我,都是我姥爷看着呢,比对我还好!”康爷爷还沉浸在曹恩凡平安归来的激动中,没分出心思跟他逗,愣愣地往屋里走。

    “谢谢康爷爷了。”

    曹恩凡和童飞把康爷爷扶进屋里,捡不重要的把这几天的事情跟康爷爷说了。老人家糊里糊涂,听不出孩子们糊弄他,只看着两个孙子都全须全尾儿的在跟前,心里就踏实了。他拉着恩凡的手说:“这几天瘦了。”

    曹恩凡笑着,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几天没见太阳脸色不好看。”眼看康爷爷转头要开口骂童飞,曹恩凡用力攥住他的手,又说:“童大哥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您熬得梨汤我滴不剩全喝了。”

    康爷爷听到这话,两条杂白的眉毛舒展开:“好喝吗?”

    曹恩凡点点头。

    “好喝就行。我岁数大了,盯不住那么长时间的火候,就给你熬了这么次。等我哪天有精神,再给你熬回。”

    曹恩凡要开口,瞥见童飞递过来个眼神儿,会意后对康爷爷说:“那您就受累了。”

    “这怎么说的。本来就应当是我照顾你,这几年都没顾上。你还进了局子,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去见老六。”说着又伤心,皱巴巴的老脸五官挤成团,又落下泪来。

    曹恩凡抚着他的背,连声安慰,半晌才止住。

    晚上,童飞带着这老少吃了饭,安顿了康爷爷早休息,就送曹恩凡出来了。

    路上,曹恩凡没拎着鸟儿,而是把整个儿笼子抱在了怀里,笼子外面罩着康爷爷从朋友家淘换来的夹棉罩子。

    童飞看着他笑:“怎么都这么宝贝这两只鸟儿?”

    曹恩凡本来在出神儿,听童飞这么说,笑笑不答,反而问他:“童大哥,不做警察了,往后怎么办?”

    童飞拦住个卖烟的,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