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 作者:霜霖

    。”常钦头黑线地纠正道。

    “是么？”郗苓看了他眼，“我以为你比曾大哥大。”

    “我俩是同年，算起来……我确实比他大几天，不过这伯伯叫得也太显老了吧，听着我像有四十来岁了。”常钦皱眉说。

    郗苓笑着看了看他，又低头附在月牙耳边说：“叫叔叔。”

    小姑娘倒不腼腆，十分大方地喊了声叔叔，露出跟郗苓样的两颗小虎牙。

    “乖~”常钦被叫得颗心都酥了，向来对孩子没耐心的他破天荒地把月牙搂进怀里，“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听到要买糖，月牙满眼放光，连连点头：“好。”

    “月牙你也太没有原则了。”郗苓轻轻挂了下她的鼻尖，“颗糖就被人带走，要知道，这叔叔专爱欺骗像你这样的无知少女，以后见着得绕道走，知道么？”

    月牙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秒变成惊恐。

    常钦：“……”

    “郗律师，你赢了。”他斜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后者回给他个挑衅的眼神，嘴角得意地扬。

    “开饭了！”曾默端着两个碟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为客人的常钦急忙上前帮忙，郗苓倒是熟视无睹，依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月牙玩儿猜拳。

    “郗苓，吃饭了。”直到桌面上的菜摆的差不了，郗茯端出两碗米饭，又喊了声吃饭后，郗苓才从沙发上挪过来，抱起月牙蹭到饭桌前，抓了颗虾球塞进月牙嘴里。

    “洗手。”郗茯抓着大把筷子从厨房里出来，拍了拍郗苓的手。

    “好，我们去洗手。”郗苓把月牙放在地上，看了眼常钦，又低头说，“月牙，喊叔叔洗手。”

    “叔叔，洗手。”月牙稚嫩地开口道。

    常钦温和地笑了笑，跟在他俩身后走进洗手间。

    郗苓俯下|身，非常耐心地帮月牙抹上洗手液，在她手掌心上点点推开，直到搓出满手的泡泡，常钦看在眼里，笑着夸奖道：“你真厉害，天生当爸爸的料，我就不行，看到小孩子头就大。”

    “月牙懂事乖巧，好带。”郗苓边揉搓月牙的小手边说。

    “你也可以生个，定也像月牙样懂事乖巧。”常钦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语病重重，先不谈他为什么生个也定就懂事乖巧，问题是他的身份，怎么生，常钦尴尬地干笑声，纠正道，“对不起，话说太急了，忘了你没办法生。”

    郗苓扭头，眯眼看了他阵，从喉间压出几个字：“同性伴侣也可以生孩子，这不是你说的么？”

    常钦愣了会儿，刚想问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猛地想起，四年前他假扮对方男友那次，确实大言不惭地跟人家父亲这么讲过，还把人唬得愣愣地，斗转星移后，想不到这个话题又被揪了出来。

    “好像，是哦。”他干咳几声，凑过去洗手。

    郗苓瞟了他眼，不再说话，用干净的毛巾替月牙擦干手，先领着她出了洗手间。

    餐饭吃得异常和谐，郗茯收起了对常钦的偏见，跟他说话的语气温和了许，郗苓则享受着跟月牙平起平坐的待遇，夫妻俩时不时地给他夹菜，尤其郗茯，恨不得把这个弟弟当亲儿子养，什么好吃的都往他碗里搁，看得常钦羡慕不已，甚至都想掏出手机问老妈自己有没有个失散年的亲姐姐。

    饭后，几个人围在沙发上吃水果聊天，没聊几句，常钦便起身告辞，说是在外奔波太久，实在身心俱疲，想要早些回家休息，郗苓听闻也说太累了想早点走，夫妻俩便不再挽留，将他俩送出门外。

    “短短顿饭的时间，肖钰已经发了八百条短信问我来了没。”电梯里，常钦皱着眉头抱怨道。

    “你还要赶去ktv，你不累么？”郗苓说。

    “没办法。”常钦耸耸肩，“要不开始就不答应，既然答应了，怎么也得露个面。”

    “你开始就不该答应。”郗苓针见血地说。

    常钦心里有鬼，没法狡辩，灵机动，拉着郗苓的衣袖道：“要不你跟我去吧，到时我说累要提早走，他们肯定不放人，有你在，可以替我添油加醋把。”

    郗苓斜了他眼，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去。”

    “去吧。”常钦秒换上软绵的口气，就差左右晃动对方手臂跺脚撒娇了，“咱们共患难这么天，你就忍心看着我羊入虎口？”

    郗苓无奈地看了他眼，不再作答。

    路上，常钦忐忑不安，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想着即将见到肖露该说什么，心里反复打着腹稿，连司机开过头了都没反应过来，谁知进包厢，左右看了圈也没有肖露的影子，顿时失望透顶，肖钰笑呵呵地迎上来，秒戳穿他的心思，不怀好意道：“呦呦呦，看你这脸失落的小表情，都能挂个闷油瓶了。”

    常钦丢给他个白眼，满脸写着懒得理你。

    “晚饭时候她来过，还问起你呢。”包厢里喧闹异常，肖钰只能贴在常钦耳边说，后者肾上腺素立马飙升了几倍，看了他眼，意思是然后呢？

    “然后我说会儿唱歌你会来，她就走了。”对着常钦瞬息万变的脸色，肖钰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常钦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饮了大口。

    之后他也没少心思再待下去，便拉着郗苓起告辞。“你有心事？”在路边等车时，郗苓审视常钦半晌，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常钦摇摇头，笑容却是显而易见地苦涩。

    郗苓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突然不着边际地问道：“常总监单身这么年，为什么直不交女朋友呢？”

    常钦脸上的苦意深了些，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旁，声音出口，便被晚风吹得烟消云散，但郗苓还是听清了他的回答：“想交，被拒绝了。”

    第20章 二十

    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常钦出现在办公室，组里的人顿时发出咏三叹的嚎叫。

    走之前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帅组长，回来后像换了层皮，整个人黑了圈不说，脸明显瘦长了许，腮帮上的肉全陷进颧骨下方，原本的浓眉大眼变成了浓眉熊猫眼，头发有些长，似乎没来得及打理，刘海没精打采地耷拉在额前，以实际行动证明主人这外出十天有心力憔悴。

    小妮眼疾手快，见组长刚挖完煤随便披了件西装就赶来上班的悲苦形象，急忙将他扶进旋转轮椅里，这边吩咐张岩替他倒水，自己十分卖力地给常钦揉肩，口气极近温柔娇媚：“常总监，您辛苦了。”

    常钦冷哼声，完全不识好歹，张口便堵得对方哑口无言：“我让你整理的资料整理好了么？”

    小妮嘿嘿笑，急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常钦，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看吧。”

    小妮全名周小妮，是常钦这组唯的女性，当初常钦晋升为设计总监后，公司给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