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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五通 作者:童子
最热闹的地方:“走,先把肚子填饱。”
三人湿漉漉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来往往有各式各样的人,看得桑莲城胆战心惊,比如他们吃饭的面摊老板,就是个呲着獠牙的凶神恶煞,这人长了三只胳膊,手煮面手擦桌,还有手管账收钱。店伙计倒像是个人,桑莲城问他:“敢问今年是哪年?”
伙计笑着看他:“客官,罗刹海市没有年头。”
桑莲城追问:“那你自己是哪年生人都不知道?”
伙计仍然笑着:“客官,我不是人,是笑面鬼呀。”
桑莲城赶忙噤声,这时走来伙刚刚交易完货物的客商,做汉人打扮,边讨论着方才的价钱边在面摊坐下,桑莲城施礼问道:“叨扰了,几位是中原来的吗?”
商人和气答道:“我们是长安人。”
桑莲城问:“从长安到这儿要走长时间?”
商人掰着指头:“我们走了十二年,贞观五年出发,回去就不知道是什么年头了。”
花七相公哗啦声扇开折扇:“看来现在是唐朝。”
桑莲城刚想和他商量下步计较,忽然闻到股刺鼻的臭味,像是三伏天长了蛆的臭猪肉,又像是开春时沤了冬的大粪坑,熏得他脑仁疼,青十三郎问:“你怎么了?”
“好臭!”
花七相公停下扇子闻了闻:“没味道啊。”
姓青的也说没有,只有他个人被熏得捂口遮鼻,而且这股臭味越来越浓,正往他们这边飘来。青十三郎现在不光觉得他这人古怪,还觉得他毛病,正想说他两句,只见街上走来头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这东西有两人来高,三只眼睛,额头正中生着只角,右爪断了根指头,最奇特的是他腰间拴着个晶莹剔透的水球。
桑莲城指着他道:“就是这家伙,臭死了!”
青十三郎死盯住那家伙,双手紧握成拳,两眼瞳仁收缩,鼻梁皱得像头野兽,花七相公拉住他的手:“十三郎?”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他杀了我娘!”
花七和桑莲城俱是惊,他说着要冲上去拼命,被花七把抱住,两人稍角力,花七发现这姓青的看着青葱,力气实则大得惊人!
桑莲城捂着鼻子干着急,最后使劲掐住青十三郎的嘴巴子,把他张俊脸掐成个包子:“连把刀都没有,你能杀谁!”
罗刹海市以刀市闻名,堆得小山样的刀剑铺子遍地都是,桑莲城和花七陪着青十三郎,在五花八门的兵器堆里挑挑拣拣。
桑莲城觑着他的脸色:“你……怎么知道是他?”
青十三郎冷冷道:“我爹跟我说过他的样子,腰上还拴着个球。”
“莲城,”花七相公手搂住桑莲城手搂住姓青的:“你能闻到那怪物的臭味,我们怎么闻不到?”
青十三郎甩开他的膀子:“我爹说只有心地纯正的人才能闻到那股特殊的臭味。”
“你什么意思,”花七嗔怪:“你说我心术不正?”
铺子的主人看他们闹来闹去的,走过来问:“挑好了吗?”
他长着野兽的红眼睛,脑袋黑茸毛,两排锋利的尖牙,像是狼、豺类的猛兽。
花七相公举起把弓箭,弓只有尺来宽,剑囊中插着四支短箭,乍看像孩童的玩具,店主人说:“常在箭,收你斛珍珠。”
桑莲城小声问花七:“你钱够吗?”
花七说:“吃完面还剩点,可斛珍珠……”
青十三郎问店主:“有龙骨吗?”
“什么兵器是我们夜叉人没有的?等着!”
店主反身去找。青十三郎在众刀剑弓弩中挑了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淡粉色,桃核大小,拿它在桑莲城掌心上画个圈,握着他的手轻轻甩,轮金圈便从手上飞出,把地面砸了个大坑。
桑莲城惊呆,青十三郎说:“这叫如意子。”
店主人从刀剑堆底下翻出来把长刀,亮白如雪,刀身上有密密麻麻的纹路,扔给青十三郎:“你的龙骨,十斛珍珠,”看眼桑莲城手中的石头,他比出右手五指:“如意子便宜给你,五斛。”
花七相公看看他俩的兵器,再瞧瞧自己的:“哎我说,凭什么我的最便宜?”
这时兵器堆上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大伙同时看去,只见店铺柱子上拴着根普通的红绳,另端系着个看不见的东西,此时正被什么力量拉拽着。
店主人抓住绳子点点拽回来:“无形刃,少百斛珍珠不卖。”
花七相公翻个白眼:“鞠十九你还在啊?”
桑莲城贴着他耳朵:“我们样也买不起,还是放回去吧,莫把店主惹急了。”
花七小声说:“鞠十九也是个笨蛋,把刀解下来拿走不就得了,反正那夜叉也看不见。”
青十三郎默不作声,伸手到袖子里去摸,摸了半天用力扯,拿出小片沾血的东西,青蓝色盈盈发亮,店主人看,大喜过望:“龙鳞?成交!”
第6章 第通
天色将晚,桑莲城提议先住下,因为是开市期间,满城只剩下家客栈还有房,是间通铺大房,花七相公咬咬牙包下了。分铺的时候他要挨着十三郎,十三郎想都没想,指着桑莲城:“你,挨着我睡。”
桑莲城立刻红了脸,花七相公手搭上十三郎的肩:“你我都是宋人,互相是不是该照应啊。”
十三郎不搭理他,桑莲城说:“你俩都是宋人,可这儿是唐朝,也就说那头怪物现在还没杀死你娘,我们杀他是不是早了点?”
十三郎说:“早点要他的命,省了他去杀我娘。”
鞠十九插进来:“那怪物看样子很凶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吧?”
花七边脱衣服边说:“他又看不见你,你连个脚印都踩不出来,怕什么。”
这时有人笃笃敲门,桑莲城去开,只见只浓妆艳抹的翠鸟在门口,娇滴滴地说:“客官,远道而来,长夜不寂寞吗?”
她身穿绫罗,羽毛上涂着胭脂水粉,桑莲城不明所以,花七相公把他推到身后:“谢姑娘,我们兄弟几个起出来,不用了。”
鸟姑娘把房里的人看遍,含羞答答的:“这么几个人,奴家还应付得来。”
花七干笑:“真不用了。”
鸟姑娘赶忙说:“奴家还有兄弟,丰毛翠羽,我叫来客官见见?”
青十三郎走过来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