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巴姆家的长子，三十五岁的阿瑟·巴姆带着猎枪和狗在农场外巡视。阿瑟去不回，就此失踪，只有他的狗跑回了农场。几天后，人们在附近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死法和以往那些遭到虐杀的动物模样：胸腹被工具划开，内脏缺失。

    他的猎枪发射过，没击中目标，落在了附近。现场分析结果表明凶嫌不止人，而且对方可能也带着工作犬——人们发现了些人的脚印，也发现了数枚野兽脚印，其中些脚印属于农场的狗，而另些……直到现在也没人辨认出那是什么犬种。

    “狼人？”读到这里，切尔纳抬起头。

    “开始我也这样想，”亚修说，“但是有疑点。未知脚印、死者内脏缺失……这都很像有狼人干的，可狼人通常不会用工具去剖开受害人，他们是直接用利爪和牙齿的。你再往下看。”

    悲剧没有就此结束。就在阿瑟·巴姆遇害个月后，他未满六个月的女儿也失踪了。她失踪时正是半夜，屋子里没人察觉到异响，整幢房子门窗反锁、紧闭，没有任何撬锁或闯入痕迹，家里的狗也没任何动静。

    切尔纳摇摇头：“这就不像狼人了……狗对狼人的踪迹很敏感，就算不敢上去扑咬，也肯定要叫几声。而且狼人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进屋子……就算用人类形态去撬锁，也会留下痕迹的。”

    “是的，所以很蹊跷。”

    突然，亚修想到个问题：“你很了解狼人？”

    “以前我杀过三个。”

    “为什么杀的？”

    “不知道。他们没有对我解释，而我只能服从命令。”

    切尔纳继续看下去，事情至此还没结束。

    之后，专案探员来了。农场主老巴姆让妻子、儿媳、女儿都暂时搬了出去，只剩他个人留在这。婴儿失踪后第三天的清晨，家里的狗在农场外围狂吠不止，警探和老巴姆去查看时，发现狗正守在叠衣物旁边——正是婴儿失踪时穿的衣服。它们干干净净，没有点血污，被整齐叠放在地上，下面还垫了层当天早上的晨报。

    之所以游骑兵猎人或者驱魔师迟迟没有涉足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案件实在太像人类罪犯所为了。而现在亚修要赶去，则是因为老巴姆竟然主动联系了个猎人经纪人，说希望能有猎人去调查。

    与常见的受害人们不同，老巴姆知道这世上有怪物。他年轻时曾经遭遇过些东西，还被猎人救过。他担心是有什么生物盯上了他。

    切尔纳读完了全部邮件，亚修问他：“你觉得像什么做的？比如，在你杀过的东西里，有没有类似的？”

    “像血族，”切尔纳说，“有些血族能雾化身体，进入房间时无声无息，甚至可以不被犬类察觉……但是雾化状态并不能抱起婴儿，这就有点矛盾了。还有，我们不能擅入私人住宅，如果真是血族，他以前肯定被邀请过。”

    “也许就像你当年样。说需要帮助，就可以骗开别人的家门。”

    切尔纳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慢慢伸出手，用手机碰碰亚修的肩膀。

    亚修拿回手机后，切尔纳低声问：“你能不能命令我停止行动？就是……回到不能动的状态。”

    “为什么？”

    “我每天只有日落后大约三小时的自由时间，这三小时可以不连续。现在你让我停止，等需要时再唤醒我吧。你不应该把我的行动时间浪费在车子里。”

    “好，”亚修说，“我应该怎么说？”

    “对我说‘停止行动’。”

    亚修照做了。切尔纳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歪歪扭扭地靠在后座上，因为被安全带保护着才没滑下去。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亚修从反光镜里看切尔纳，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哽住了块苦涩的东西，让他无法开口。

    第9章

    到了巴姆农场，亚修暂时把切尔纳留在车子里，个人去和老巴姆打招呼。

    老人给亚修倒了点淡酒，聊起农场的情形。老巴姆似乎很了解猎人之类的事，他不问亚修的身份、姓名，也不问“真的有怪物吗”这种蠢问题，还对亚修说恐怕只来个人不够。

    亚修问他为什么这样想，他讲起了年轻时的段经历。那时巴姆大约二十岁出头，正在攻读兽医相关的学位，经常在另所农场边帮忙边准备论文，那所农场比现在的巴姆农场大、也偏远，几乎与现代化城镇隔绝，在那里他亲眼目见过人类以外的怪物……同时也第次见识到所谓的“游骑兵猎人”。

    他鼓起勇气协助那些猎人，给他们提供补给，带他们熟悉附近地形，最终帮助他们剿灭了游荡在附近的怪物。之后他就离开了农场，再也没回去过，连那附近的消息都不再关注。而几年前，他竟然又听到了关于那个农场的消息——当时他已年过六十，从父亲手里继承了家里的土地，已经几乎忘记了当年的恐怖经历。

    他在报纸上看到则消息，某个家族被残忍地屠杀得个不剩，警方还未找到凶手……遭殃的正是当年那个农场里的家族。其实这家人早已不再务农，住在与旧址相隔几百英里的城市里，如果不是看到了姓氏和报道细节，老巴姆根本没想到会是他们。

    老巴姆回忆起了当年的怪物，觉得也许是它们在报复。他虽然帮助过猎人，但自己并不懂这些事，他不知道怪物是不是全数被消灭了。说到这里时，亚修问他具体是什么怪物，老巴姆不太说得清楚，只能大致描述出它躯体很大、有毛发、獠牙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挺像狼人。

    说着，老巴姆把脸埋在双手里哭起来。当初自己的农场也出现怪事时，他还没立刻往怪物那边猜，直到孙女在卧室失踪，他才猛然想起了之前另个家族的遭遇。现在，轮到他的家庭了。

    亚修安慰了他几句，说要在农场各处转转。老巴姆送他到门廊，脸担忧：“其实你应该白天再搜寻，晚上定危险。你只有个人……”

    “您不用担心，晚上其实也不错，”亚修说，“如果真遇到了点什么，我就直接解决它。而且我有帮手，不是个人……他在车里呢。”

    刚说到车，车子方向传来阵急促的犬吠。巴姆家的狗—— 只黑色的拉布拉，正对着亚修的suv狂吠不止。

    “这种狗可很少这么叫。”亚修嘴上这么说，其实非常明白它为什么叫。动物对黑暗生物都很敏感，它肯定能察觉到车里藏着个恐怖的东西。

    老巴姆的语气带上了点畏惧：“你车里的……是你的朋友？”

    “谈不上。也许算搭档吧。”

    “我们发现有人在农场附近窥视时，克蕾亚也是这样叫的，”老巴姆说，“你的搭档……他和我们并不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