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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秋小风!”

    秋小风被这怒气冲冲的吼,又回过神来,心中还在奇怪自己因着这么点事儿就打了人,觉得不太对,当即又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时之间没有控制住,海涵海涵。”

    越瓷冷哼声,手捂住眼眶,边恼道,“你要是再来第二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是是、是。”秋小风边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边又在心中想,若是你犯着我秋小风,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觉有自己的声音有点嗡声嗡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样,伸手歪头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甩了甩头。

    越瓷古怪的看了他眼,转身就往门口上走。

    就这么闹腾地过了大半天,秋小风件衣裳也没买得出去,倒是越瓷牙尖嘴利,脑子转得飞快,衣裳已经卖出去打了。

    秋小风彻底没了什么兴致,索性端了根小板凳,靠在门边打望着外头的街景。只见行人去去留留,走走停停,熙熙攘攘。只是这其中却没有个他认识的人,也没有个认识他的人。秋小风头靠在门框上,眼神无意的在人群中瞟动。

    突然,他看见了个紫衣的背影。

    那魔头果然不打算放过他!

    他说的话句句都是骗人的,哪里有什么真话!

    秋小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影瞧,抿着唇,抓着门框,紧张得全身发抖。

    等到那人影走进了。

    却见着是个不认识的人,圆脸长眉,身材臃肿,又有些矮,他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什么紫衣,只是披着块锦布,估计是要拿到成衣铺子里来裁剪的。

    秋小风别过脸去,连看也不愿意看眼了。

    那魔头果真不在理会他了。

    他还说过有天兴许就忘记他秋小风了。

    秋小风高兴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他魔头不理他最好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尾指依旧怪异的弯曲着,虽然已经不疼了,却还是不能灵活自如的用,若是和那魔头再呆在起,恐怕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这样最好了。

    秋小风高兴得忍不住想要哼首歌。

    “你还高兴得出来,小心你件衣裳也卖不出去,店主赶你出去!”越瓷不知何时也靠在了门框上,低头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秋小风,双手环胸,略微骗着头。他的脸被光找得片白,脖子却隐匿得昏黄。别说,秋小风发现这人下巴还挺尖,若是扮成女人,也应当没什么违和。

    只是那黑青的眼着实带着滑稽。

    秋小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越瓷抿唇,抬脚就往店里走。

    眼见到了下午,日薄西山,来往的客人也少了。

    秋小风伸了伸懒腰,正打算从门槛上起来,却见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年过不惑,身材精瘦,穿着身稍显得破旧的短衣,在店门口盘旋了阵走了进来。

    金缕衣阁的衣裳算不得便宜,也不太合适这年纪的人穿了。

    那人走了进来,两只脚都在门框上小心翼翼的蹭了几下,又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才弯着腰走到了晾衣台子边上。

    “请问你……”

    那人踌躇着道,语调中透着期盼与沙哑,“不知可否再见见贵店的镇店之宝?”

    “镇店之宝?”

    越瓷眯起眼睛,又跟着重复了遍。

    李不才眼见是他进来了,好似碰见了熟人似的,连忙丢下账本跑过来,道,“您来了,我这就去将那衣裳取来,您先歇着。”

    趁着李不才离开的空挡,越瓷仿佛对着这镇店之宝十分感兴趣,拉着那人问东问西,秋小风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听着那两人闲聊。

    “这金缕衣阁裁了件名衣,名赋‘镜花’,是件嫁衣。当年我妻子嫁予我时,我层许诺终有日会让她将这嫁衣穿在身上,让她成为这天下最美的女子,成为这九重天上的凤凰。只是我终究有愧,负了那约定。直到她死、她死,我也不能……”那人竭力平静下的嗓音中,仍旧带着遗憾与自责,浑浊地双眼染上了水雾,如渊死潭。

    过来不时,李不才就将那嫁衣取来。

    秋小风只觉得没有什么不同,细细看来也同普通的衣裳没什么两样,就听见李不才道,“这‘镜花’嫁衣乃是由九十九位妙龄绣工历经九百九十九日绣制而成,针线皆费尽心思,包含丝绣、羽毛绣、发绣,且看这五彩凤尾双面异色绣,色调不同,因时而变,可堪传世之佳作。”

    “镜花镜花,这名字可不好。”秋小风念道。

    “个是镜中花,个是水中月,镜花水月场空,梦断西湖桥堤。这嫁衣也只能看不能穿,若是穿了,怕是要坏事。”越瓷理着自己的指甲,看了又看,随口道。

    “那不是还有件新郎服叫水月?”秋小风问,镜花水月不是连在起的?

    “没有。”李不才道。

    “为何?”

    “那位作画的人已经死了。”

    “这么好的宝贝,就这么摆出来,不怕被偷?”

    “白老板说,既然是镇店之宝,自然要物尽其用。”

    “白老板这样的精明人也有这般想法,妙极。”

    第44章 镜花水月

    嫁衣被摊开平放在了台面上,袖口的褶皱被理顺,广袖大袍,雍容端庄。只五彩凤凰盘踞腰身,百鸟朝凤。金色衣缘,图案繁复,如咒文流淌。李不才又将嫁衣牵开,里面竟然还有图案,乃是朵徐徐盛开的千层牡丹。

    “只是从未有人穿上过这嫁衣,无法亏得其真正的姿态。”李不才叹息,又将那嫁衣的衣领理了又理,直到完完全全摆正。

    那人用手抹了抹眼泪,盯着这嫁衣出神,紧紧抿唇,只是却不伸手去触,也是不敢。几人直盯着这嫁衣看了半天,看得秋小风打哈欠。越瓷开始赶人,“小店要打烊了,若是无事,您就请回吧。”

    “越小哥你……”李不才皱起了眉头。

    “鄙人有打扰,这便告辞、告辞。”那人卑躬屈膝,降低了音调,起来,转身慢慢往外走。

    “这……”

    等到那人出去,越瓷就要去关店。李不才摇了摇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悲可叹。”

    这酸书生摇头晃脑的说完,又去收账本,走了走着突然枚铜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他连忙用脚踩住,又弯下腰去捡。李不才将那铜板捡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灰,又仔细收在了荷包里。

    秋小风眼见李不才和那人相熟,又忍不住打听几句,问,“那人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常来此处?”

    “那人名叫仇甸,自说是在流央城边上种田的庄稼人,自十三年前死了娘子,便再也未娶过。自打听说镜花嫁衣搬来此处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