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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意,监守自盗呢?
眼见那身影越走越远,秋小风想了不出盏茶的功夫,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四周的人渐渐稀少,愈发僻静起来。李不才拐进了个巷子里,巷子里有几个孩童玩耍,踢着鸡毛毽子,打打闹闹。李不才推开门进屋,又将门掩上。
秋小风心中焦急,绕着那屋子又转了圈,总算被他找着那堵围墙,纵起轻功就跃进了院子里,找了处花藤边躲藏好。
里头的传话声便传来。
“回来了?”
“嗯,华儿在何处?”
“又去学堂里偷听了,现下还未回来,怕是听入了迷。”
“华儿自幼聪明好学,只可惜我这个当爹的无用,无钱送他进学堂去念书,是在有愧啊……”
“那学堂可不是咱普通百姓能上的,只是——”
“只是苦了华儿,有这么个没用的爹……”
“我说你也是,那金缕衣阁这么宝贝,随便拿出个两件,有什么不好的!那金缕衣阁财大气粗,又怎会在乎这区区几十辆银子!”那女人赌气,便想了歪主意,气汹汹地质问李不才。
想想也是,金缕衣阁财大气粗,整个铺子里随便挑出几件成衣那也是价值不菲,若是偷偷转手倒卖出去也够花些日子了。宽且李不才又是记账的,做些假账,又不定有人查得出来。
“这、这,这你可别再提了。”
“我看你就是迂腐得坏了脑子,心眼就是不开窍,你看看人家?哪个像你似的老实本分!人善被人欺!你就不能学聪明点!”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那你就眼看着咱们华儿不能出人头地!”
“我总会想到办法赚银子的,你也,你也莫在忧心了。”
“我早就听说你保管着件价值连城的衣裳,你就把它偷偷拿去换钱,再随便找件衣裳搪塞过去,料定谁也查不出来,倒是后我们家华儿念会了书,学会了学问,出人头地,在把这钱还回去也未尝不可!”
“那、那嫁衣就在前两日被人偷了。”
“什么?那金缕衣阁可有找你的麻烦?”
“尚未。你且放心吧。我早已有对策。”
“你若是丢了饭碗,我同华儿都只得去那大街上要饭去,倒是后丢的是谁的脸,你自己掂量掂量!”
秋小风蹲在花枝后头,将这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不才也是迫于无奈,唯恐丢了差事,才出此下策,将这锅扛在了他背上。
秋小风这么想了想,忽然心中又起了另外个念头。
凭什么这锅就是他秋小风背!为求私利,保全自身,便理所当然地拉人垫背,这种人不过也就是自私自利,毫无半点品行之人罢了!他秋小风又不是钻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是此人非要和他过不去,那他也不甘示弱,倒是要看看谁的心思细。
秋小风小心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又看了李不才眼,悄悄翻墙出去了。
越瓷见秋小风总算回来,心中对他的行踪有疑,便问,“你上哪儿去了?”
“我就出门去转了转,流央城里今日有夜市,可难得得紧。”
“你逛了这么久,就没看上什么东西?”
“看上的可了,”秋小风掰起手指数了数,又哭丧着脸道,“可惜没样买得起,若是还没人来给我伸冤,我可要白干五年苦力,哪有什么闲钱买东西!”
“哼,自己不长脑子,又怨得了谁。”
秋小风拍了拍脑袋,心说自己果真是个笨人,被各式各样的人骗,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秋小风担惊受怕了整天,早已经被折磨得崩溃,等到烧了水洗了澡,连头发也懒得擦擦,便躺进了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46章 飞贼
也许并不是店里的人,是被某个江洋大盗给偷去了?这江湖上身怀绝技的人了去了,难保有人“慕名而来”。
秋小风第二日大早便去了店中,店里只有李不才个人,越瓷去厨房找吃的,挑三拣四磨磨蹭蹭,估摸着半个时辰之内是不会出现了。
李不才件件数着店里的衣裳,他数件,记件。那墨汁滴在了桌子上,来来回回地弄脏了衣袖。
“李大哥,你家孩子怎么也不过来玩?我正巧买了松子糖,吃得牙疼,正想分些出去。”秋小风手捂住半边腮帮子,边皱着眉头,那惨样真叫人忍俊不禁。
“他到清水书院听学去了,平日里也不怎么往街上跑,倒是让人省心。”李不才说道此处,脸上浮现出了个十分淳朴的笑容,又道,“这孩子从小便聪明好学,我心中也颇为自豪。”
“清水书院可贵死了,没成想李大哥这么有钱……”
“实不相瞒,犬子都是自己去那学堂里偷听,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余的钱财供他去学堂。”
秋小风伸手抓了把松子糖用纸包好,递给了李不才,道,“这些都拿回去吧,让小孩子高兴高兴!”
李不才心中有愧,不敢接秋小风的东西,受之有愧。但是秋小风笑得脸天真,若是不接又却之不恭,李不才便伸出双手将那纸包接过来,道了声谢。
李不才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秋小风装作没看见,又问,“李大哥原本就会识字记账,干嘛不自己教?”
“我才疏学浅,怎能教好孩童,若要成大事,还得有名师指点啊。”
秋小风早年也是学堂先生教的读书识字,那是他同宋雨仙都还是满地抓泥巴玩的小孩子,在学堂里根本坐不住。宋雨仙老是喜爱掐他的脸,秋小风每每不服气也喜欢整他,最后却是两人都坐在泥地里哭。那先生很是和蔼可亲,平日里也不收什么银子,只要你愿意学,他便愿意教。
也是,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高人带路。若说是高人,左道和秋续离的师父应该算个,只是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如此又过了天,是夜,秋小风半夜里醒来瞧见越瓷不见了,心中起了疑心,连忙拿出藏在凉席下头的夜行衣,往身上套,便纵身跃上了房梁追出去。
先前秋小风放话试探过越瓷,只是当日未看出什么不妥来,想必是此人惯于遮掩。
白笑白老板将“水月”放在了长生书馆的阁楼里,还是秋小风布置的阵法,九线铜铃阵。便是来人长着翅膀,也叫他难飞。
秋小风“蹭蹭蹭”地往阁楼上飞奔,刚闯进门便听见铜铃响动,秋小风猛地推开木门,却看见远处匍匐着个黑影子,在阵中穿梭,黑夜中双惨绿的眼睛闪烁。秋小风揉了揉眼睛,又走近了几步,看见那是只黑猫。
秋小风在阁楼内,目光往四处梭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