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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宋雨仙急了,挥着袖子喊。
眼见恭正琏越走越远,脚步生风,毫不迟疑,宋雨仙又往前追了几步,道,“恭神医,你别生气,你听他解释!”
恭正琏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目光在秋续离身上停住。
秋续离只是望了他眼,又别过头去,再不理他。
眼见好不容易才请来神医相助,就要坏在这住了几日上头,宋雨仙急得晕头转向,又跑到秋续离跟前,求,“你就解释两句吧,秋续离,秋大夫,秋哥哥,秋大侠。”
“清者自清,既然有人不信,那便罢了。”他又说上气话,讽刺了恭正琏几句。宋雨仙在两人之间兜兜转转,两面讨好不了,索性也不动了,只是拿眼睛在两者之间来回梭巡。
最终还是恭正琏服软了,他叹了口气,又慢慢走回来,眼眸中带着丝困倦,颀长的身形虽说还是笔直立的,却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了似的,带着疲惫萧条。
过了不时,那侍卫便来回话,对着几人道,“几位有请。”
说罢伴随着声轰想,大门就被完全拉开,亮堂堂地片,两旁侍卫规规矩矩的立着,对着几人颔首致敬。
这门内也是萧索极了,四周没有走动的仆人,迎面个偌大的莲池只剩下几根残枝,花圃上翻着泥,也没几朵花。这宅子片幽静,越往里走,便有大片竹林郁郁葱葱,那竹林中有处阁楼,只有层,隐秘在那处,与四周的风景切合在起,水墨潇湘。
那引路的人却将几人往别处带,又过了回廊,绕过朱门,便看到处可堪气派的院落,那院门上挂着块朱漆木刻匾额,上面用瘦金体写着几个字“义气干云”。那匾额倒是干净,泛着温润的光泽。
等到几人进了院子,那领路的便先行离开,立即有仆从端茶上来。那茶香气四溢,茶梗在水中沉浮旋转,蒸腾的热气氤氲。
“猴魁两头尖,不翘不散不卷边。此为上品。”
“你倒是懂得些。”宋雨仙回秋续离句。
几人喝茶等着,不时便见着人走进来,屏退了仆从。他对着几人抱拳,又往这屋子中央主坐上走去。
此人便是那位少堂主——秦奇书。
秋续离以往见到过他,却不记得他有如此消瘦,全身上下的风流韵骨没了,脸上反而长出了些胡茬,步伐沉稳,没了轻松姿态。
“年未见,秋大侠到此,难道是为报当年之怨?”他拂袖坐在高椅上,问。
秋续离可算是个偏偏美男子,俊俏不凡,师从名门,秉性善良。当日那老爷子见他如此,便想着法子想要将他关起来养着,但苦于秋续离武功厉害,心思活络,奈何不了他,只能放在院子里看几天,然后便放人走了。后来仿佛是被秋续离瞧出什么,惹怒了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只那几天,秋续离白吃白喝白拿的银子,大概也有上千两,说起来也不亏。如今又来,却是为何?
“当年之怨?”恭正琏冷声问。
“家父已经西去,便是有怨,也请宽恕。”
“当年我也拿了你们家不少银子,恩怨旧事就笔勾销了。”秋续离摆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
宋雨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真就卖给碎玉堂啦?”
秋续离随手找了个茶杯就往宋雨仙头上扔过去,却被宋雨仙双手捧住,秋续离道,“是那老爷子硬要给我,我有什么法子。”
他当时并未想,心说那老爷子还挺宽厚的,现在想起来竟然是那么个原因,心中还有几分别扭。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若是那老爷子再卑劣些,在饭菜茶水里掺点什么药,那可麻烦了。
“老爷子死后,你府上那些侍宠又去了何处?”
这原本只是人家家事,他个外人也不便嘴,奈何秋续离心中颇有疑问,很是好奇,便毫无顾忌的问出来。
秦奇书蹙起了眉头,道,“全都遣散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位秦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全然袭得了他老爹那些脾气,时常流连烟花柳巷,只要是美人,全然逃不过他那双手。没成想他老爹死后,他反而改好了,变得正经起来。索性碎玉堂也不会毁在他手中。
“秦老爷子得子若此,便是无憾了。”
他听完这句,脸色变了变,忽然阴沉下来,手中拳头攥紧,唇抿成了条线。过了许久,才道,“是我害了我爹,若非我当初被美色所迷,我爹便不会被细作所杀,死得那样惨烈。”
“却是为何?”
他沉默了会儿,不打算再说,转而问道,“诸位贵客来此,所谓何事?”
秋续离这才想起点正事来,问,“贵府中可有人名奚梅?”
秦奇书拿着茶杯的手抖,唇色忽然变得惨白,“你们如何知道?”
秋续离叹气,伸手随便指了指宋雨仙,仰下巴,道,“还不是这小子麻烦,应承了人要请恭正琏给奚梅治病,我们这才不远万里跑到贵府上来。”
宋雨仙的确给恭正琏舔了麻烦,心中也有些愧疚,此刻便句话也不敢说,只敢偷觑他的脸色。
秦奇书自然听说过恭正琏的名号,只是从未见到过他的真人,心中着实惊,这几人倒是深藏不露,个个皆不是好惹的角色,随即问,“阎王神医恭正琏,在下眼拙,不知是哪位?”
恭正琏理也不想理他。
秋续离只得伸手那么指。
“幸会。”他又客套了几句。
这位神医冷言冷语,不好接近。他身锦绣长袍,气度不凡,面如冠玉。
“这位奚梅不知在何处?”
“不知是何人所托,让几位劳驾?”
宋雨仙便回忆起那人的样貌来,“记不清了,我同祈荼被软禁在扫业山庄,想要逃出去也没法子,那人便来相救,身玄衣,似是扫业山庄的侍卫头领,便带着我们出来,最后要我们来这里救人。”
“他可有说他是谁?”
宋雨仙摇头,只是道,“他最后还说什么都是他害了奚梅,什么什么的……”宋雨仙拍了拍脑子,那时候的场景都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
“恐怕是他。”
“谁?”
秦奇书露出些许鄙夷,“不过个傀儡罢。”
这其中又牵扯了些恩怨,理也理不清,秋续离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只是问,“反正我等只是为了奚梅而来,请秦少堂主带路。”
秦奇书的眸光闪烁,游移不定,最后还是点头,“请各位随我来。”
几人随着他路走,小径上铺就着鹅卵石,还算雅致。不时便又看到了那处阁楼。那阁楼孤零零的,隐秘在竹林中,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秦奇书在门外了会儿,全身僵硬,手脚发抖。
这时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