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又想着其他乱起八糟的事情，也不答话。

    个人的衣着气质变了，就算是熟人也会认不出来。

    这真是个好主意。

    到了晚上，街边的乞丐也少了很，估摸着都躲藏到破庙、废院里去了。晚上就冷飕飕地了，那边上的兄弟催促道，“咱也回吧，这来往的人少了，白吹凉风也没意思。”

    于是两个人都杵着拐棍瘸拐地往破庙里走。

    边走那人也闲不住和他聊起来，道，“不知兄弟你怎么称呼？”

    秋小风便随即胡编乱造了个名字，道，“冯壮。”

    这“壮”字放到此人身上却点也补贴切，村里的人也没什么文化，大都也取的这些名儿，他也连忙道，“我叫张水，以后咱就块儿干活，你说如何？”

    秋小风点头，不说话了。

    张水只当他不爱说话，或者是性子冷漠，也不在意就安慰他，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只要过了那个砍，还不就是那样，日子久了也就忘了从前了。”

    秋小风脚步顿，又问，“真的会忘了从前吗？”

    张水用手抓了抓头发，笑了几声，这几声笑中透着看穿人世的豁达，说，“我老娘死的时候，我可哭惨了，但是后来也就淡了，现在想起来心也不疼了。”

    “哦。”秋小风木愣楞的望向漆黑片的远方。

    切都会过去。

    切都不会过去。

    两个人走进了破庙里，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秋小风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从地上蹭起来，才发觉自己身上都被冷汗打湿了。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四周歪倒着几个乞丐，横七竖八。

    恍然如梦。

    秋小风小声咳了几声，又往香案下挪了几步，穿堂风呼啸而过他又狠狠的缩了缩，嘴唇已经冻得发青了。

    第二日终于来了，太阳又次透过残破的窗扉照进来，秋小风从香案底下钻出来，怕了拍身上蹭上的灰。

    乞丐们起早贪黑，他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完。秋小风盯着破庙里的那个观音像出神，只见那个观音像已经残破不堪，脑袋已经被人搬走，不知道偷到哪里去卖钱了。

    秋小风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破烂衣物，随手拿起根木竿子就往外头瘸拐的走。老地方，秋小风又到街上去坐着。

    上午都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却吵吵嚷嚷地出了件大事。

    他选的地方就在客栈旁边，这客栈生意不错，来来往往的人挺，赚的银子也。此时突然看到个乞丐抱着个孩子往客栈里面闯，小二自然不让进，把人往外头轰。那老乞丐却忽然抱着那孩子躺在地上，哭道，“您发发慈悲吧，这孩子生病，若不医治就只能等死了！”

    那人鄙夷瞧了几眼，又说，“求人自当去医馆，你到吃饭的地方做什么？”

    “医馆、医馆说若没有银子也不会管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小二也不管他，只是将他往外头轰，说，“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那老乞丐也是着急，竟然放下孩子就往客堂里冲，看见哪里有钱便硬生生去抓，会儿就叫人捉住阵毒打。

    那老爷子边被打，那小孩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周遭只是看戏的也没有人上前去管管。

    秋小风其实是不愿意搭理的，但是又觉得让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也是不好，便起身瘸拐的往那客栈里走。

    那小二冷笑，“怎么？你也想讨顿打？”

    秋小风看了那小二半响，“你叫人住手。”

    小二焉能罢休，把他往外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这老乞丐抢银票还能有理了？”

    秋小风面无表情的将碎碗往地上砸，眼神冷了下去，那小二竟然被吓住了，挥手叫人停下。

    碗中的碎银子洒了地，秋小风偏头对着那小孩儿，道，“这钱就当是诊金。”那小二不罢休，说，“那老东西偷了银子，不给钱怎么善了！小乞丐，没钱便不要充有钱！”

    秋小风笑了下，眼神往地下瞥，道，“那你就捡啊。”

    小二盯着地上的银子，火气是无法装下，“谁稀罕这破烂银子！”他手挥拽住秋小风的衣襟就把他拉过来，拳往他脸上揍。

    那老乞丐见着银子，哪里管什么活人，随即趴在地上捡了钱抱着那小孩就走了，连句话也没有说。秋小风很有些心寒，被人揍在脸上也不嫌疼，揍得鼻青脸肿还好些，这样魔教的人就加认不出来了。

    他这么想，竟然露出个微笑。

    那小二被吓得怂，手丢，秋小风就跌在了地上。眼见护院还要来打，秋小风动也不动弹下，任由拳脚相加。

    此时却听见有人喊，“住手。”

    秋小风循声望去，却看到个年近中年的人手拿着张千两的银票，道，“要少银子你们才肯罢休？”

    那小二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顿时满脸堆笑地道，“原来是方府的方管家，小人哪里敢收您的银子。”

    掌柜的也不敢在看戏，装模作样的打了那小二个嘴巴子，对着那人赔笑，“都是误会，我御下不严失了体统，真是罪过。”

    方管家也笑，将那银票塞进了那掌柜的的怀里，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算是了结。”

    秋小风见着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抬脚就要走，刚走出了客栈的门没有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住他。

    “留步。”

    秋小风转过头去，那位方管家在他面前。方管家显露出和蔼可亲的模样，身长袍，只是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只怕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这位小兄弟方才出手相助，也算有胆有识，不如随方某回府上去，也好过在街上乞讨。”

    秋小风指了指自己这腿，说，“我这腿有残疾，恐怕不能干什么活。”

    方管家又道，“我们方府还差几个切菜浇花的小厮，你看可否？”

    秋小风自然是答应的，于是就跟着那位方管家往方府走。从街头走到了街尾，秋小风总算是看到了个庭院。

    其实秋小风看过不少庭院，这个方府也算不上气派，但也在这镇子上也算是不错了。秋小风跟着走了进去，大门开合，仿佛另个天，透着森冷的乏味。秋小风想，魔头恐怕死也想不到他藏在这里。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各自忙碌着，浇花洒水，做饭。看见这位方管家回来，无不上来打招呼，问候几句。

    方管家又找了个人，对着那人说，“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些简单伙计。”

    “是。”那个人便领着秋小风往院子里走，却也不问秋小风是怎么认识方管家的，他边走，边吩咐着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