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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纠缠 作者:燕绥齐光
孩儿回白家,说要养在膝下。这可不是当个猫儿狗儿喂口饭吃就算完事儿的,正正经经要记入族谱,排辈份儿,给安家置业娶媳妇儿,日后咽了气儿指着他披麻戴孝摔盆守灵的。时间,整个白家可算炸了锅。少人跳着脚骂,你白鹤轩要是缺儿子,族里有的是肯喊你声爹的,便是分家里去找,也算是白家的血脉,这会子领个不晓得哪儿冒出来的野孩子算个什么事?
这事儿闹得大,满四九城都晓得了,圈子里哪家不在背后笑话呢。也有人讲这娃儿莫不是白鹤轩养的私孩子,立时就有人道要真是这样,白家岂不是要喜疯了,哪会这么生气,再说少人盯着呢,哪能瞒这许年。何况早就查出来了,这娃儿姓顾,叫淮安,确是打金陵那儿过来念大学的,母亲祖上是金陵赵家的旁支,不过早断了来往,父亲在他出生前就过世了。不过这娃儿长得可真是俊俏,举手投足也规矩大气,真要有这么个儿子,也算是上辈子积了福。
风风雨雨闹了大半年,白家终究是拗不过,心不甘情不愿点了头,却不提叫淮安去老宅认人的话。白鹤轩也不在乎,心意养着他。
顾德纯听下面人回报白鹤轩过来了,就心道不好。四九城里都道白鹤轩养孩子跟养祖宗样,什么吃的穿的都要最好的,他自个儿都舍不得用的珍奇古玩顾淮安屋子里满地儿都是,打个喷嚏都紧张得连声喊医生,错眼不见了人,就要满四九城去找,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这活宝贝儿今儿个到了他这地界儿,顾德纯能不胆战心惊么?他也算年轻辈里头数得出的人物,到底不能跟白鹤轩比。人家偌大的名头不是白闯出来,那是刀枪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要真叫他动了气,顾家便是保住了他也要大伤元气。
只不过以前淮安也不是没来这儿玩,白鹤轩从来不说什么,他也当白鹤轩是默认了,怎地今儿个却过来了?但细思,他又醒悟过来。白鹤轩那般做派,四九城里头哪个不是人精,早就明白了各种内情。说是养儿子,其实也是养了个小情人。但圈子里这些个事儿了去了,也不新鲜,大伙儿也就各自了然就是了。只不过淮安太过招人,平素玩玩还没什么,今儿个却惹上了袁家的独苗儿,白鹤轩能不心急?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袁家寻自个儿宝贝儿的麻烦。
白鹤轩见到淮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把将他搂进怀里,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方才埋怨道:“小安,你今儿不是说会在家里等着我么,怎地跑这种地方来了,回来没见到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淮安不以为意,但见他这般情态,心念他待自己之赤忱,也有些动容,便道:“没你陪着,在家里着实无趣得很,我便出来玩玩,以后会记得同你讲声的。”又道,“这地方我常来,玩的倒好,你不要生气。”他平素极少这般轻言细语,此时干巴巴讲了这两句,倒教白鹤轩欢喜异常,柔声道:“嗯,以后我定不会放你个人在家了。你要是想出去玩,我带你去便是。”竟把来时路上那些个心思消了大半,只暗想着小安也没个人陪着,孤单单在家也是寂寞,抬抬手放过两个,只当是养了个猫猫狗狗,也能给小安解个闷。
因有此念,他再看后面出来的袁闻天也就没了起初的那点子气恨,只点点头,冷声道:“你自个儿知道规矩,明儿过来。”淮安微皱眉,却只是轻哼声,撇过脸去。
袁闻天顿时心生喜悦,忙道:“是,七爷,明儿我定准时登门拜访。”
顾德纯听得吃惊,白鹤轩竟是默认了袁闻天,这等宠爱,也未免太过了,转脸看顾淮安,见他百无聊赖靠在白鹤轩怀里发呆,眉眼低垂,眼角儿自带种风情,只看得人耳红心跳,又觉得这般美人,便是再宠也是该当。
☆、第 5 章
白七爷平素并不住在白家老宅,而是常年待在城西处名为留园的宅院里。这处宅院虽比不上白家老宅子占地广年岁长,却是白七爷母亲遗留下来的,侍女、管家、小斯、长随、门房、仆役无不是几辈子用惯的老人儿。
其实白七爷自小和父亲母亲都没什么感情。两个人纯粹是家族联姻结的婚,婚后便各自找了情人,倒是颇有几分默契。事实上这也是圈子里的常态了。圈内人成年后出社会,都要寻个同性长辈做个引路人,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处的好,两个人往往便朝着深层次发展了。他那母亲齐璟雯和父亲白昊宸便是这样。
到后来齐璟雯因和情人感情破裂分手后自暴自弃,周游各国散心,飞机失事香消玉殒,而白昊宸到如今已经不晓得换了少床伴,可谓是战果辉煌。
要说齐璟雯,四九城里上了年岁的人哪个提起来不叹声“红颜薄命”。那可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难得的是知书达理博闻强识,为人还颇懂得进退周全,那仪容相貌,也是等的佳人。然而愈是这般人物,为情所困就愈是难以挣脱,到最后条命搭进去,纵使那人再后悔又能如何?
白七爷原先对齐璟雯完全不能理解,不过是分手而已,何必如此,然而今日他也深陷其中,方才晓得这情爱滋味,非外人何以言说,倘或自家那小宝贝儿要离开自己,他说不得就要做出些不忍言之事来。有些东西,倘若没有得到也就罢了,还能平心静气笑看他人癫狂而我自岿然不动,然而旦深深体味各种甜蜜甚而苦痛,如何甘心回到曾经苍白空无物的时光中去?
白七爷并未直接就带着淮安回留园,天儿尚早,淮安难得出来次,白七爷为着哄自家小宝贝儿开心,便命司机开车去了城中处小院子。那地儿是个进的小四合院,庭院里株亭亭如盖的大桑树,又摆了数盆花草,淮安仔细认,有半夏、白芨、菖蒲、款冬、紫苏、白薇、羽衣甘蓝等,俱是可以入药的。院中还架了葡萄架子,爬了些葡萄藤,院墙上缠了半墙爬山虎和牵牛花。正房廊下挂了对儿银质珐琅小鸟笼,里面两只鹦哥儿两只画眉儿,只在喝水,只在吃食,还有两只正在梳理羽毛,见有人来,鹦哥儿扑棱着翅膀叫道:“客人来啦客人来啦”底下正打盹儿的黄毛大狗抬起眼皮看了眼,又重新闭上了。
里间走出人,穿碧青色提花罗对襟长褂,踩着双石青色绸布鞋,提着管纯铜福禄寿喜吉祥纹水烟斗,眼看见白七爷和淮安,嘲道:“哟呵,我还道是哪个,原来是你白七爷,怎么,终于肯把你那心肝宝贝儿带出来见人啦?”
白七爷却不去管他,自把淮安往树下贵妃榻上领,又招呼道:“你上回得的君山银针呢?快快拿出来。再把月婵和嫦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