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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所归[上古] 作者:九州月下
也拿起剩下那樽。
“阿惠,你不喜欢喝酒,说那样观星就不准了,你看今晚星空明亮,就算喝点,也不会不准的,对不对?”孔雀又给自己倒了杯,浅笑抬头,看着姬惠。
“观星之术么……”姬惠心轻抚眉心,轻啜口,才道,“不观星时,才知天地辽阔,星河静美,涂钦,妖族也曾纵横六合八荒,镇压九天十地,这天地万物,从不为种生灵而存,生衰有道,你再挣扎,又有何用?”
“是啊,天地万物从来不会因某生灵而存在,所以,人也会与妖样,有着衰落之时,若说逆天,还有比阻绝日月精华的十方之界逆天的东西么?”孔雀转头看着自己心中所爱,“要是我们生下只只会唧唧叫的孔雀,你忍心?”
“且不说你我皆是男身,若将来真能孕子,是无知鸟兽,也是好事。”人妖殊途,稚子无辜,姬惠已经不想牵连他人。
“真是狠心。”孔雀轻哼声,“我的同族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你要听吗?”
姬惠默然,孔雀既然找他,就必会说出。
“想听,就亲我下。”那冷俊男人欺身上前,蓝色长发如瀑,垂落在姬惠身前。
姬惠抬头凝视,四目相对间,冷然,轻蔑。
下秒,姬惠狠狠抓住他长发,用力吻了上去。
随后,用力甩,没将孔雀甩出去,对方依然用力亲吻他的薄唇,他掌心拉下的数缕蓝发,在他手中化为把华羽。
姬惠眉间轻皱,于是去抓了第二把头发,用力扯。
天空羽毛漫天飞舞。
孔雀终于松口时,头上的蓝发已经失去大半,露出光滑如鸡蛋的半个头顶。
他摇了下头,周围散落的华羽自动飞回,补完了头顶那块秃斑。
姬惠指尖擦过唇瓣,平静地凝视着他。
“阿惠,如果有天,我要你用身体来换可救人族于水火的消息,你会换吗?”孔雀满怀恶意地舔了舔唇,问。
“你不会换,我也不会信。”姬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绝情与狠辣,孰轻孰重,没人比他清楚。
“好阿惠,我真是越来越得杀你了。”否则你必是我妖族绝世大敌,孔雀轻笑声彼此都心知,他不是说笑。
“有话便说,真假,我自会分辩。”姬惠淡淡道。
“微甲所说妖族杀他幼子之事,其实与妖族无关,”孔雀又将酒满上,“你可听过,紫府神药?”
姬惠握杯的指尖微微紧。
紫府并非某座洞府,而是术法真元的纳灵之所,位于人体两眉之间,是人神魂居所。
之前姬惠修习的连山易术,便是修的紫府真元。
而紫府神药,是天下祭祀都不陌生的东西。
紫府藏神,神生气,气生精,人之精气神,人会老去,皆是因神魂虚弱而中气难足,气空而精失,从而衰老死去。
也因此,于是便有祭祀研习术法,想要壮大紫府神魂,从而让气足精满,得到长生。
但壮大紫府,谈何容易,便是姬惠修习的连山易术这等神通,也只能勉强延长百年寿命,而且咒法阴毒啦、泄露天机啦,都极易折寿,这些年下来,姬惠加加减减,不但没赚到几年的寿命,反而亏了不少,也因此,他才会丢掉星盘,不再祭祀,毕竟他是南荒之主,安危直接关系到南荒是否稳定。
紫府神药,听着很是神圣,但却是吸收他人精气,壮大自身神魂实力的东西,不小心,还会反噬自身。
“看来阿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应该猜到为什么有人会杀死幼子夺其心肝了吧?童子先天精元最是浓厚,我妖族吃人,可不会这么麻烦,只有你们人,才会这么麻烦。”孔雀好整以暇道。
“原来如此。”对照先前,姬惠已知孔雀没有骗他。
“看来你是知道是谁做的事情了。”孔雀伸手将酒递到阿惠唇边,“那也不必我说了。”
“你并非好意,只不过是想东夷内乱而已。”姬惠平静道,微甲虽然性情温和,但此事触及他之底线,他绝不会忍下。
“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族带上好意。”孔雀轻蔑地道,“再者,东夷内乱,对你南荒有百利而无害,不是么?如果东夷上下心,恐怕坐立不安的,就是你们南荒了。”
“你在耗费我人族元气。此事,你参与了少?”
“我说了我没有,”孔雀恼道,“不错,吸灵之术,是我为了人族内乱透露出去的,但那都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东夷又没什么我可以图谋的,我才不会把妖族丢到那种地方浪费。”
“微甲遇到妖族……”
“若他杀的真是妖族,你觉得我会留他到现在?”孔雀将手中酒水杯饮下,甩到边,冷笑道,“不过是被强行以秘法控制的兽类,还真扯不到妖族头上。要我帮你抓到那人吗?”
“谢告知,后事我自会安排。”姬惠将酒樽放下,随即消失在面前。
孔雀滞,然后怒敲身下木瓦:“都说和我无关了,你还不让我进去睡吗?”
忽地下,姬惠又出现他眼前。
“要我进去了?”孔雀羞答答地扯他衣角,阿惠是不是错怪我愧疚了?我可不可以今晚提点补偿的要求?
姬惠看他眼,然后将手中的被捻披到他身上。
然后又消失不见。
孔雀直接掀起了数张瓦片:“我不冷,我有毛,我要和你起睡!说好的共枕于飞呢?”
山君自榻上抬起头,平静地道:“可记得你亲了几次?”
孔雀滞,立刻飞快地把瓦盖上,默默地卷着被子对着星空睡了。
房顶挺好的,被子也挺好的,还有阿惠的味道在上边。
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第40章 狼狈
阳光从树叶中透下,洒满了半山的碎金,随风而动。
山腰上的小小村落升起袅袅炊烟,村前的稻田已经金黄,几个穿着草裙的孩子正田间捡拾稻穗,他们戴着兽牙链子,正攀比着谁捡的最。
名身披兽皮斗篷的青年从山下悠然走来,他身粗布麻衣,散乱的长发遮住大半脸颊,双墨如点漆的眼眸却是极为灿烂惑人,手里提着只野鹿,那鹿呼吸还在,全身上下是无伤痕,竟是被活捉了。
名少年看他来到,立刻欢呼着扑了过来:“雨回来了。”
“雨,雨!”孩子们立刻团团上前,将他围住。
“是麂子。”个六七岁的男孩擦了下鼻涕,伸手去摸那野鹿柔和的皮毛,“个伤口也没有,雨,这麂定能换很粮食吧?”
“那当然,不过这是给你们吃的,叫大伙把锅架起来,”青年将微笑着拿出只坛子,“猜这是什么?”
“难道是酒?”孩子们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