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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所归[上古] 作者:九州月下

    了眼睛。

    “不是。”青年摸摸他们的脑袋,“你们定猜不出来,快去叫你们你母动架锅吧,好好吃晚,明天我就要走了。”

    “雨,你不能不走吗?”

    “雨,我想和你学打猎。”

    “雨,我……”

    “好了!”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孩子们回头就看到名老者在边,威严地看着他们,“稻子捡完了吗?石头,你去通知大家架锅,其它的,都做事去。”

    见是族长,孩子们敢怒不敢言,纷纷撅着嘴做鸟兽散。

    “尊上……”老人的神情谦卑地走过来,“你已经救过我们次,怎么敢再劳烦你。”

    “既是帮忙,便帮到底了。”青年微微笑,“我人族本就生存艰难,既然遇见,帮上把,也是应该。”

    “既然如此,还请您留下姓氏,让我们日日供奉。”老人诚恳道,之前山间大雨,巨石滚落,若不是这位尊上相帮,整个村落便要被泥石同水裹走,可惜村中人小力薄,也无法回报。

    “那便不用了,南荒之人,还是供奉山君吧。”青年摇头,清风吹起他的长发,露出俊美如神明的面容,他将手中陶坛交给老者,“我这还有点淳露,用来烤鹿再好不过,你们便去准备吧。”。

    “那便谢过尊上了。”

    青年目送老者离去,这才微微叹息,将目光投向远方山峦。

    在这小小村落耽搁了几日,也不知会不会被母亲派来的人追上,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真是比西岭最强的妖兽还要可怕。

    打猎的食物有限,村民听闻有肉食可吃,纷纷拿碗出柴,在村口堆起火堆。

    火堆架起,麂鹿很快被欣喜的村民们剥皮去骨,划成块块大肉,串在支架上,内脏也被清洗开来,按人头分给众人,青年打开陶罐,以细小松枝沾起灌里的黑褐色酱汁,刷在肉块上。

    “这是什么啊,雨?”酱香飘起,引得周围的小孩们直流口水,有忍不住想撕下缕的,立刻被父母打了手。

    “这个叫淳露,是用精肉与盐煮烂,晾晒三年后生成的,味道很美,对么?”青年微笑道。

    孩子们纷纷点头,有人问:“那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晾吗?”

    “不可以啊,这是秘密。”青年摸摸他的头,淳乃八珍之,非王侯贵族不可食,要是告诉他们,没准会给他们惹上麻烦,“等着吧,快好了。”

    ——

    而村外的树林之中,有数名粗布蒙面的男人,正阴狠地注视着村口集聚的人们。

    “主上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名手持铜刃的男人看着远处村落,低声对周围三个同样粗麻衣饰的同伴道。

    “奇怪,”另人抽抽鼻子,闻到股淡而鲜美的酱香,“我好像闻到淳露的味道了。”

    “怎么可能,”旁边人道,“那是王侯才能吃的东西,平民占有都是罪过,他们不想活了吧。”

    “管他呢,我们只要抓住那些小孩子就行。”

    “幼子哪里没有?真不知主上为何要我们来如此偏远所在找寻。”旁边人低咒,“想要时间里赶回去,得非常快才行。”

    “这里已经是南荒边界,向西数千里都没有人烟才安全,否则,若让山君知晓,我们哪有命在?”

    “别说了,再不动手,回去晚了,我们同样没有命在。”第个说话的男人低声喝道。

    于是四人才安静下来。

    “我去抓那些幼子,”为首之人又观察了下,回头道,“把这村里的人全部杀死,然后烧掉,拿到东西后立刻离开。懂吗?”

    “是。”

    四人宛如残影,瞬掠空而过,直扑围绕火堆那欢快期盼人群。

    在他们这些重天境高手眼中,这群平民比土鸡瓦狗加弱小,完全就不必在意,杀光就好。

    坐在火堆旁的青年微微叹,刷酱油的松枝轻轻转,向左侧抽。

    松枝上的细小绵密的松针豁然脱出,仿佛暴雨梨花,在空中划出轰然爆响。

    然而,在那些袭击者的耳中,却是听不见点破空之声。

    那松针,竟比声音快,比箭矢利。

    噗通数声,来犯之敌纷纷倒下,距离尚远,再加之天色已近黄昏,竟无人发现稻田之中出现几个可疑的凹陷。

    青年优雅地拿小刀划下块肉,喂到嘴中,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那边眼。

    空中数声惊爆,让村民们不由左右张望:“好像有雷声。”

    “好像是,”青年赞同地点头道,“大家快点吃,可能要下雨了。”

    正好,似乎找到份去见姬惠的见面礼物。

    ——

    低沉的云雷在浓厚的乌云里响动,金蛇乱舞,云层灰暗地仿佛要掉下天空。

    姬惠正座在榻上刻写龟甲,突然,眉间微光闪过。

    那是五方金属。

    大雨落下。

    姬惠垂下头,继续手中未完成的祭礼之器,冬祭将至,这是他继位来的首个祭祀,轻视不得。

    “山君。”个温和又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只是眨眼间,他对面的坐榻上便了人。

    青年优雅俊美,气质疏朗,额前长发以金环束起,露出带有金印的眉心印记。

    “当了王也是这样,倒是无趣的紧。”青年微微叹息,“若阿桢在,他绝不会将我置之不理。”

    “既然不请自来,就莫要挑剔。”姬惠将手中龟甲放至案前,抬头看他,“大兄葬于王陵北面,若要祭拜,便请吧。”

    “我已经去过了,陪他唱了坛酒这才过来。”青年凝视着面前比他小上十余岁的少年,似乎想找到点与姬桢相似之处,但没有做到,“山君,姬桢当年向我昆吾借过粮食两千石,说是继位还我,如今他死,南荒可还认此约定?”

    姬惠眼眸微微凝,在案上盏中倒入酒水,不动声色道:“可有凭据?”

    “当时你父亲,你大兄三兄皆是在场。”青年遗憾道,“不过他们皆已过世。”

    “那便抱歉。”死无对证么,南荒上下那些粮食本就紧张,对方别说找不到凭据,就是真有,姬惠也不会给。

    “此事可以记着,我此行目的不在于此。”

    “西君有话可说。”姬惠表示和他不熟,虽然这人和姬桢当年称兄道弟十几年,但姬惠从来就对这些兄长避而远之。

    “东夷、西岭、南荒皆不擅耕种,东夷四处征粮,对大小方国加以重税,”青年——西君禺稷以指沾酒,在桌上画出山川大致图画,“今年,东夷要我西陵女织出白绢千匹……他怎不去抢。”

    “那你欲如何?”姬惠问。

    “这是我昨日来时,无意间得到的东西。”禺稷甩出卷兽皮,放案上。

    姬惠伸手打开,内中包裹着叠血淋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