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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只腿。白泽芝瞪大眼睛,箸上的瑶柱节瓜差点掉下来。司水看着白泽芝瞪大的眼睛微微笑,卷去了他箸上的瑶柱节瓜。白泽芝抿了抿嘴,下意识地看看暗卫所在。

    “不用担心,”司水现出身形,“他们目前看不到也听不到。”

    白泽芝看着突然现身的司水,才确定在池边那幕绝对是真实存在的。他放下箸,看着司水问道:“为何我能看到你,别人看不到?”

    司水淡淡笑,坐在他旁边,道:“众生有三界,人界、仙界、魔界,三界互不干扰。仙界至上,人界与魔界之生灵可由修炼至仙界。仙界里犯错的可罚下人界与魔界。般来说,若处在同空间,是看不到异界之生灵的。”

    “那我……”白泽芝皱眉。

    “除非,本就是同界生灵。”司水看着白泽芝道,“比如,仙界犯错,罚下人界,那便能看到人界与仙界之生灵。”

    白泽芝不语,眼里半信半疑,对这般说法还是颇震惊的。听他的口气,自己便是仙界犯错罚下人界的。

    司水也明白,论谁都无法下子接受。他看了看手边的水玉瓶子,伸手执了晃了下,微微笑,品上口。

    “我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白泽芝还在震惊中。

    “我若不想让你看到,你也便看不到我。”司水如是说。隐去身形的话,同界之生灵也是看不到的。司水也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突然在他面前现出身形了。

    白泽芝这点见识过了。方才挂炉山鸡瞬间少去只腿,他却看不到对方。而他现出身形,他才能看到。白泽芝想起布在这屋的暗卫,便问道:“那些暗卫如何能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与他们本不属于界,他们自然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的话。”司水又品上口,道,“至于你么,我对你施了幻术,旁人看到的是在用膳的你。”

    白泽芝点着头若有所思。

    “自然,这皆在你默认的状态下,你若不会认同的话,我是无法从你这餐盘里吃到山鸡腿的。”司水笑道。

    “果真如此?”白泽芝疑惑道。潜意识里便认同了他?

    司水点头,道:“若是你排斥我的灵识,我是不能取走你的食物,加不能对你施展幻术。你可以试试,心底道,这人是骗子,我不信他。那我,便不能再动你分毫。”

    白泽芝眉眼舒,笑开来,心里对这人的好感又上了层。

    ☆、第75章

    司水尝了两口便没有再吃,只起身在白泽芝屋里随便看看。白泽芝随他到处看,自己如平常样安静地进膳。进完膳,司水便撤掉了幻术离开了。

    白泽芝收拾了衣物,将自己泡入浴桶。他将棉帕搭在脸上,枕在桶边闭目思索。今天所知道的切都那么匪夷所思,他需要时间再消化下。若三界真实存在的话,那身边是否有其他界的生灵路过?白泽芝想到这就打了颤,手从水里伸出,将脸上的棉帕拉下。

    “我还猜你要久才发觉。”其冽坐在桶边,直视着白泽芝。

    白泽芝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其冽皱眉。比起无法看见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异界生灵,其冽这样神出鬼没才应该防范。重要的是,自己还点都没发觉!

    “你怎么又来了!”白泽芝不耐地拿棉帕擦拭着颈脖。

    “好几日不曾来了……”其冽咬了咬牙根。

    白泽芝打算赶紧洗好出去,便没说话,自顾自地加快了速度。

    其冽取了白泽芝闲置不用的浴勺,舀了水缓缓浇在白泽芝肩头。

    白泽芝瞪大眼睛无法相信,今天是都中邪了?他推开其冽再次靠过来的浴勺,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其冽也是皱皱眉。他曾在宠爱某个妃子的时候,会有此举措,妃子大是娇羞并欢喜的。怎他看起来点都不欢喜,反而有些恼怒呢?其冽转尔就把白泽芝的反应归结为,本就是不喜欢的。其冽讪讪放下浴勺道:“肩膀受凉了如何是好。”

    白泽芝偏过头,直接取了寝衣,跃起之时衣衫翩然展开,个回身之际,衣衫已在白泽芝身上。他面系侧面的衣带,面走向寝室。

    “这几日你都在雪里,骨上可有酸痛?”其冽跟在后面道。

    白泽芝想起晚上的翻来覆去,却不甚在意。

    “这几日雪这般大,你便在宅里罢。这寒气深入骨髓了,以后便直要受苦了。”其冽本就出于苦寒之地,瞧了受寒气折磨的人。

    白泽芝在门槛处停下,转过身看着其冽。

    其冽只当白泽芝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幽蓝的眼睛倒映着跳跃的烛火,甚是欢悦。

    白泽芝手拉,将其冽关在外面。他也知道其冽说的是对的,可他点都不想在这个宅子里呆着。但如果身子败了,就别再谈逃走,或者救芙蕖了。

    屋里暖暖的,直没有断过。白泽芝将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能感觉好受些。白日里转移了注意力,还能忍受这酸痛。到夜深人静,白泽芝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忍受着这疼痛点滴的撕咬自己。辗转之间,他想起蓝衣男子说的,他是仙界犯错罚下人界的。所以,这便是在人界受的惩罚吗?父亲的头颅就在眼前砍去,母亲自焚,妹妹还下落不明,就连交好的好友都不知死活。

    白泽芝眼角滑下两道泪,他紧紧地闭着眼,试图止住眼里的悲哀。他想,父亲,即使这样痛苦地活着,没尊严地活着,也是要活着吗?若是就这么死去,便不再是被囚禁的……白泽芝甚至都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身份。个受帝皇喜欢的俘虏?个被囚禁的佞宠?想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白泽芝黯然,若真死了,芙蕖会受牵连吗?芙蕖还小,本是该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华。

    在酸酸软软、胡思乱想间,白泽芝辗转了几次,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其冽听着他呼吸开始平缓,才翻进去。他还从没这样子迁就个人,还没这样子哄过个人,第次这样关心个人。他心里暗叹口气,也就你了。其冽伸手替白泽芝捋了捋鬓发,才发觉触手湿湿的。其冽的手滞,眉头微微皱起。

    其冽在床榻边的椅上坐下,看着白泽芝言不发。他以为住在宫外,已经是够自由了。可是,他却在夜里暗自流泪。是因为自己杀了他父亲?是因为失去了母亲?还是因为自己拿他妹妹要他留在这里?还是这疼痛难忍?其冽不得而知。他本是恋慕只展翅翱翔的苍鹰,却得到只暗自垂泪的病鸟。可让他放手,又实在舍不得。其冽第次对取得的皇位有了索然无味的感觉。本以为灭了他的国,便能把他占为己有了。他可以斩去他的依靠,却对他直下不了手。其冽心里清楚,若再放宽自由的限度,白泽芝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