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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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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睡了。”白泽芝后退了两步。
司水看了他眼,温温笑,瞬间消失。
白泽芝拉拉帐幔,睁着眼看着帐顶,辗转反侧。这次却不是因为全身酸疼,而是全身暖烘烘的,怎么睡都不甚舒坦。司水是低估了千瓣莲露对凡人的影响。直到翌日,白泽芝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练武房,狠狠练上整日,晚上才好入睡。
暗卫们暗自纳闷,看着晚上都在呼呼大睡,起来怎还会有这么大黑眼圈。这细微之处也在每日报签上写了句,道传于主上。
其冽看着这报签,微微愣,继而笑了。这等天气,还是须自己去抱着,他才能安睡吧。他也便是脸上倔,心里怕是早就明白了,只是嘴上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当晚,其冽便拿了支紫竹笛兴冲冲地飞奔去白泽芝那了。
“你怎又来了?”白泽芝正从练武房出来,看到其冽停顿了下道。若没记错,今日便是小年了。这么久没来,白泽芝以为其冽的耐心该是用尽了。
其冽又被堵了口气。转念想,他本是骄傲倔强的,怎会承认自己辗转反侧的思念呢。于是他又凑上几分道:“这宅子过年的切章程都按着你熟悉的老规律办的,可还满意?”
白泽芝才想起,莫桑的年关本就与樊厦不同,时间不同,习俗不同。本道这年下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芙蕖会不会感觉孤单。现下才想起,京都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按旧习俗过年了。
“现在施行两制年关,旧年关按原樊厦的来过,新年关按莫桑的来过。两制年关皆有百姓自行选择来过。”其冽道。
白泽芝对此倒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其冽这样霸道的君主,该是改了所有樊厦人的习惯,全部按着莫桑人的习惯来。这倒是白泽芝没料到的。
“我对你说的,与你携手看这大好世界,便是心里话。”其冽道,“你不会舍弃樊厦的旧习惯,那我便让两种世态共存。”
“便是因为我吗?”白泽芝喃喃道。他从来不知道其冽会因为自己让新莫桑呈现两种状态。所以,他对其冽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之前的国破家亡,的确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白泽芝黯然地微垂下眼睑。
其冽微微有些欢喜,为自己终于鼓出勇气把这番话说出来,也为自己曾那般拼搏终于到了揭开结局的刻。他从怀里取出支紫竹笛,微微抚摸了下,递到白泽芝面前,道:“我好容易找到的。”
白泽芝看着这紫竹笛,猛然间闪出无数个念头。“所以,你也用过‘不惊’的身份?”白泽芝感觉到字句从喉中出来,微微有些颤抖。
其冽微微皱眉,坦诚道:“是的。不惊本是辅助我掌控民间的道身份。”
白泽芝想起其冽曾说过他们明明长得样,那便是说,本来他们就是很像的,才能用同个身份。他抬眼道:“你和不惊长得很像?”
其冽犹豫了下,看向白泽芝,道:“是的。我们长得模样,是双生子。”
“所以,你送我这紫竹笛的同时,算计着如何杀我父亲,如何灭我樊厦?”白泽芝垂目哀伤。
“这……”其冽本是拿紫竹笛来讨白泽芝开心的,他并不明白怎么事情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展。他听过白泽芝的笛声,婉转、动听,他以为他会喜欢,才巴巴地把紫竹笛送过来的。
“你们两个至我于何地?”白泽芝转身离开。个主谋,个帮凶,他竟好不察觉,欢欢喜喜地这么路!
廊下吹过的风,卷起白泽芝的袍衫扬出半丈高,袍衫下瘦削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
其冽看着白泽芝离开的背影,心里失落无比。他感觉,离白泽芝又隔远了千山万水。
☆、第77章
寂静的山里,道爆竹声惊起几只夜鸟。白泽芝看着含着吉祥寓意的丰盛菜肴,喝下盏酒。
“给我来盏。”消失了两日的司水突然出现。
白泽芝直接拿了瓶酒放到他面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酒盏,将酒盏移到边,给自己也拿了瓶酒。
“来!”白泽芝举起酒瓶。
司水也举了酒瓶与他碰,再饮下。
“这瓶似比之前喝的赤珠酒好喝了。”司水晃了晃酒瓶,看了看酒瓶里清冽却醇厚的水饮。
“男人都喜爱烈酒,喝下直烧到喉下。寒冷的时候,碗酒下去,全身便暖和起来了。”白泽芝的脸微微红了下,“赤珠酒毕竟是果酒,带着甜气,受女人欢迎些,我……我也便是冲着这酒祛风益气,对旧伤好,才饮饮的。”
司水明了地笑笑,道:“莲露喝下,你便能好了。”
“确实!”白泽芝赞道,“前日喝上口,这些日都不曾酸疼过。”
“还没有喝完?”司水抬眉。
“再下凡体,恐受不起这神水。”白泽芝想起那夜的辗转反侧,脸上有些羞赧,“那莲露喝上口,全身热得无法。”
司水闻言,不禁笑开了,道:“受了这凡体,连本家东西都抗不住了”
白泽芝无奈摊手。他自是不知自己真身便是莲,这莲露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便取来喝吧,我会助你受它。”司水道。
如此,白泽芝便取出玉瓶,口饮尽。
“张嘴。”司水看着白泽芝张开嘴,指尖弹出道海蓝水雾,直奔白泽芝嘴里,清冽寒凉,顺而下,瞬间缠绕上莲露,流淌直全身。
“如此便好了?”白泽芝小心翼翼地合上嘴巴。
司水点头。
“那我现在能趁着你这幻术,逃出这宅子吗?”白泽芝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又微微红了脸。他也怕司水觉得自己只是要利用他,但他是很想很想脱离这里,便直接问了司水。
司水摇头,却没有不高兴。他道:“我不能干扰人界重要走势。就如,你在人界受的切惩罚,我不能助你逃脱。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去除你身上的疼痛。受伤你已受过,疼痛你已受过,我能做的最就是缩短你疼痛的时间。”
“是我贪婪了。”白泽芝微微低头。
“目前的囚禁若没有受下,以后还是要经历的。你且当这是历练,过了便过去了。”司水缓缓道,“我会时常看你。”
“当真?”白泽芝听了微微有些欣喜。
“是!”司水看了白泽芝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白泽芝想着有司水陪伴,心里稍稍松了松。想起自己要受这囚禁惩罚,便不能很快出去找芙蕖,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他没法从几个暗卫手下逃脱出去,殊死搏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拼杀出去。他还不能死,他要留着性命去看看芙蕖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看兰煜和薄言可好。
白泽芝看着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