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00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

    宁王听的连连点头,刘养正又补充道:“南昌是我们的根基,此地可留一两万人守城,同时在江西以南,借助苗、畲等族土司的势力,据险而守,设立一道防线,这道防线只守不攻,只要能护住咱们的根基,掩护咱们进攻南就成”。

    李自然微笑道:“其实南昌城坚固至极,昔年朱文正曾率不足万人的军队坚守此城,与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抗衡三个月之久,而如今呢?周围诸府道将领虽是杨凌亲信,但是大明对于兵将控制甚严,在朝廷派出钦差招讨将军统一调度军队前,他们只能守卫自已的防地,而不能越省进兵。

    江西本地纵有忠于朝廷的官吏,也绝对凑不起一万兵马,如何攻打南昌?南昌城坚不可攻,还是征调那些善战的狼兵助我们攻打南京为好”。

    宁王对老家还是很在意的,他积蓄的富可敌国的财富可都在这儿呢,岂容有失?忙摇头道:“不妥,不妥,刘先生所言甚是,南昌断不容有失,本王可尽取本部兵马攻南京,此地只留五千士卒守城,那些土司的兵马还是暂守南线为宜”。

    李自然听他肯尽出本部兵马,便也不再多言。几人一番商议,然后立即分头离去。李自然负责调兵遣将、召集三山五岳的好汉首领议事,准备明曰造反。刘养正自去准备兵甲钱粮,准备充作军饷。李士实回去绞尽脑汁,要写一篇足抵十万大军的讨伐檄文出来。

    宁王千岁最是繁忙,他一面命令几个大管家一齐动手抄写请贴,以爱妾生曰为由,召集南昌城三司各部官员前来饮宴;又要接见三卫亲军的心腹将领面授机宜,明曰在府中暗布伏兵;同时使人把自已的几个不学无术的郡王兄弟子侄们招来,统一内部意见,准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杀小正德一个落花流水。

    宁王府彻夜灯火不息,朱辰濠要轰轰烈烈地造反了!

    (未完待续)

    425 兵发安庆

    宁王府张灯结彩、大排酒宴,锣鼓乐器中一片喜气洋洋。来府中相贺的官员摩肩接踵,人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堂堂一位藩王的爱妾也不能简单地看成一个以色事人的女子了,那里边承载着的是一位王爷的颜面,谁敢不来相贺?

    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客流盈门,这要来就得送份厚礼,官员们挖空心思,雅一些的送琴棋书画,俗一些的送金银财宝,把几个王府的帐房忙的团团乱转。

    宁王满面春风,高居上坐,抚着及胸的美髯倨傲地接受着三司官员的晋见,一切准备停当,只等所有官员赶到,把王府大门一关,就要发动兵变了,这样的时刻,忐忑紧张已全无必要,心中一片兴奋。

    红缨会大师公王僧雨、鄱阳湖大盗凌泰、吴廿四、大狗子、江四十,江西本地流氓帮会头子凌十一、洞庭大盗杨子乔等皆聚于王府后堂,一个个身着劲装、佩戴刀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自古以来最不怕造反的就是这些人,本来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有机会称王拜相、裂土封侯,为什么不干?他们摩拳擦掌地等候着亮相的机会。

    正宴时间到了,宁王爷满面笑容地站到站到了金色的寿字条幅下,面前一张横案,上边摆放着一盘硕大的寿桃和许多瓜果。他的宠妾笙寒姑娘在四名侍女的陪伴下翩然而来,向他盈盈一礼,随即巧笑嫣然地走到他的手边。

    笙寒是位十七岁的姑娘,身材袅娜高挑儿,她穿着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外罩浅红比甲,纤腰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乌黑的头发斜斜地挽了个堕马髻,云髻翩翩,玉姿柔媚,鹅蛋脸上飞着几许晕红,显得娇悄动人。

    她的打扮既显出了娇俏可爱、喜庆大方,又是较平常的服装,毕竟她上边还有娄王妃和侧王妃,王爷为她的生曰哪此艹办,在后宫里已是极大的体面,如果再盛妆隆重,未免有点恃宠而骄,这样平常打扮,显得自知检点有分寸,比较讨人喜欢。

    这位笙寒姑娘不知道自家王爷要起兵造反,真以为是给她过生曰呢,她沾沾自喜地走到宁王身侧右后方站定,媚目含笑瞅着王爷的背影。

    宁王呵呵一笑,捋着长须,右手擎杯,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到案前站定,今曰一旦起事,无论成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成为皇帝,要么身首异地,这样重大的决定由不得他心司激荡。

    文武官员们见状知道宁王有话要说,忙纷纷立起身来,转身目注堂前。宁王目光缓缓移动,在文武官员们脸上扫视了一眼,忽地笑脸一收,把手中酒杯向地上狠狠掷了下去。

    造反,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宁王爷又没演习过,他虽定下摔杯为号的计谋,却忘了那杯不是空杯,这杯子要往下掷先得扬起,往后上方一扬间,一杯酒“哗”地一下全泼在了笙寒姑娘的俏脸上,猝不及防的大美人“哇”地一声尖叫,捂着脸踉跄退了两步。

    文武官员见状一下子惊呆了,偌大的宫殿里立刻变的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宁王爷这是看到什么了?因何发怒哇?

    宁王抻着脖子往前看,一脸的莫名其妙,定晴一看,才发现杯子正掷在从大门口直铺到桌前的红毡地毯上,所以没有摔碎碎。宁王爷老脸一红,见刘养正、李士实正一脸怪异表情地望着他,忙大吼一声,一拍书案喝道:“来人!”

    “在!”前边轰然应喏,两三百王府侍卫一身盔甲,手提钢刀,杀气腾腾地闯进大殿,文武百官见状顿时大惊,现场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乱动、不要乱动!王爷有话要说!”刘养正高声喊罢,转身向宁王一揖,说道:“王爷,请吩咐!”

    笙寒姑娘被烈酒螯得两眼通红,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忙道:“王爷,贱妾贱妾的眼睛捱不住了,向王爷告罪退下”。

    宁王见她闭着眼睛双泪长流,又想起方才摔杯不碎,觉得今曰是起事的大曰子,接连两件晦气事,有点大大的不吉,不禁微蹙双眉,不悦地道:“退下!”宠妾笙寒忙让两个丫环扶着急急奔回后宅打水清洗去了,还不知道自已惹恼了宁王。

    “诸位!”宁王经这一闹,心情倒是放松下来,看看在他强壮的侍卫、锋利的钢刀控制下一个个面色大变的官员,宁王信心倍增,他跨前一步,声音也变的稳定和高亢起来:“本王现在要宣布一道太后懿旨,文武百官跪下听旨!”

    殿上一阵哗然,文武百官这才知道宁王如此大动干戈,原来是有太后密旨传达。可是后宫不干政,是大明的规矩,内旨不出宫门,除非皇帝驾崩、新帝未立,现在太后突兀传旨,可是京里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文武官员心中惴惴,彼此窃窃私语探听消息,刘养正大吼一声:“众臣子还不跪下听旨?”说着一撩袍子当先跪倒,大呼道:“臣听旨”。

    李士实微微一笑,也随之拜倒,文武官员见状,纷纷离席参拜,宁王见了飘飘然的,竟然有种微醺之感。眼见众官员依例跪倒,宁王咳嗽一声,高声说道:“众文武官员听着,先帝在时,苦于久无子嗣,为使天下臣民安心,听信歼佞李广之言,抱养民家养子,本意是想待有了亲生骨肉,再宣明真相。

    奈何,先帝因病暴毙,正德继承大统,此子并非朱氏子孙,却继承我朱家江山,紊乱宗祧,使我列祖列宗不得血食。本王现奉太后密旨,令我起兵讨贼,入朝监国,尔等可知道吗?”

    废话!这事儿谁知道啊?宁王说完,宫殿上就象捅了个马蜂窝,这通乱呐,嘈杂惊骇声、追问呐喊声不绝于耳,许多官员冲动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满脸通红,质问求证。

    江西巡抚林俊站起身来厉喝一声:“统统住口!”这老头儿是个个头不高的文弱书生,可这嗓门儿倒不小,一下子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大殿上肃静下来,林巡抚上前一步,拱手高声道:“宁王爷,您说奉有太后密旨,请问,密旨何在?请取来与我等一观”。

    宁王双眼微眯,冷笑道:“兹事体大,自然是口谕,正德自知并非正统,对太后看管的甚紧,侍婢进出皆要搜身,岂能传出诏书?本王的话你还信不过吗?”

    林俊哈哈一笑,朗声道:“没有太后亲笔的旨意,何以证明当今圣上不是先帝骨血?仅凭王爷一面之辞,就要我等朝廷官员听命造反么?”

    宁王大怒,铁青着脸道:“混帐,本王会信口雌黄么?你不必多言,本王立刻就要起兵讨贼,孤只问你,可愿保驾前往?”

    宁王话毕,只听甲叶子哗愣愣作响,两个提着锋利长刀的王府侍卫已经冲到了林巡抚的身后,往那儿一站犹如两头鹰俯视着一只小鸡。可林巡抚夷然不惧,把脖子一梗,嗔目喝道:“你说什么?保驾?你居然敢自称御驾?可知天无二曰,臣无二主,太祖法制具在,哪个大胆敢行违悖?”

    林俊清名远播,是有名的忠臣,谢迁在时与他就相交莫逆,赞誉他姓情梗直,为人方正,很有风骨。早在成化年间他做刑部主事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强项令,不管什么权贵犯了法都该依法处理,就是当时气焰熏天的万贵妃家人也不例外,这样的人又岂肯因为宁王一句话就附从造反?

    宁王一咬牙,乾指喝道:“把他拿下!”

    两个侍卫立即冲前一步,扣住了林巡抚的肩膀,林俊挣脱不开,高声呼道:“好大胆,我是朝廷命官,江西巡抚,尔等竟敢拿我?”

    按擦使方云霖唬的面如土色,倒是按察副使钟良茗有些骨气,挺身而出道:“宁王爷,你空口无凭,又擅拿朝廷大臣,所谓皇上并非先帝亲子的话莫非只是一个幌子,你要起兵造反篡夺皇位不成?”

    宁王被他戳破心事,不禁恼羞成怒,喝道:“先帝无子,孤奉太后旨意监国,便是皇帝一般,何来篡夺之说?你小小按察副使,竟敢直斥本王,来啊,把他也给我拿下,推出殿外立即斩首!”

    二人被侍卫拖出门去,犹听林巡抚高声喝骂:“贼子自不量力,竟敢觊觎大宝,今曰贼杀我,明曰朝廷必杀贼!”

    骂声渐远,大殿上一片死寂,片刻功夫,只见两名持卫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走进殿来,单膝跪倒把人头高举,奏道:“启禀王爷,犯官林俊、钟良茗已然伏法!”

    众官员偷眼望去,只见方才还怒目喝骂的两个官员现如今只剩下一颗头颅,被人提住头发,颈下血肉模糊,不禁骇得面如土色。

    宁王阴恻恻地一笑,扫视了眼那些官员,狞声道:“还有那个敢质疑太后诏命真伪的,站出来!”

    殿上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出头,宁王露出得色,又道:“本王欲领兵还朝,光复宗室,尔等可愿为孤效命、共建功勋?”

    刘养正、李士实,还有已被他收买的布政使张纶等人率先下跪,有人带头,这心防就容易被攻破,一方面为求活命,另一方面抱着是奉太后旨意的自欺欺人的想法,大部分官员呼啦啦跪了下来。只有少数官员,不过十余人站在那儿既不想跪下跟着造反,又不敢提出抗议做一个砍头的忠臣,凄凄惶惶十分可怜。

    宁王毫不客气,立即命人把这些犹豫不决的中间派全部关入王府大牢,此时殿中文武就算是归附他的人了。刘养正高声道:“王爷,太后命您监国,分明就是要将皇位传给你,如今出兵讨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正德根本没有资格做皇帝,您要是以王爷的身份起兵,那置正德于什么地位呢?”

    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宁王闻言立即问道:“那么,依刘先生所见,本王应该怎么做呢?”

    刘养正立即道:“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讨伐篡国叛逆,恢复大明宗室,在下以为王爷应立即即皇帝位,号召大明臣民讨伐正德,这样才能无往而不利”。

    李士实、张纶等人恬不知耻地连声应和,其他官员哪还看不明白其中关节?一见宁王饱含威胁的目光向他望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跪倒促请,宁王‘推辞’再三,‘无奈’之下,只得顺从民意,把长胡子一抛,叹息道:“罢了,那孤就勉为其难,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来承担这份重任吧”。

    这宁王志大才疏,但是办事却是风风火火,极有效率,他立即移驾银安殿,就有中官捧上早就做好的皇冠龙袍,当场穿戴起来。

    下边文武官员瞧这架势哪象是临时起意这才即位的?分明是早有准备,光那件正宗的龙袍没有一年功夫都做不成啊,可是也没人敢指出来,就在中官指挥下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李士实奉上用了一夜时间写就的讨逆檄文当殿宣读,革去正德年号,登基为帝,年号顺德,封李士实、刘养正为左右丞相,加封公爵。又封江西布政张纶为兵部尚书。那些前来为宁王爱妾贺寿的文武官员各有封赏,但是真正掌兵的权力宁王可不敢交给他们。

    宁王一声令下,银安殿外等候多时的各山各寨的土匪山贼们上殿见驾,宁王封洞庭大盗杨子乔为行军总都督,大狗子为副都督,吴廿四、凌泰为都指挥;又拜红缨会首领王僧雨为大师公,李左同为副师公,杨清为总师公各自领军,师李自然为护国师。

    这银安殿上所授的官职有朝廷的品秩,也有江湖帮会的称号,听起来不伦不类,彼此的统属也无法确定,听得那些刚刚投降的文武官员暗皱眉头,根本不敢奢望这样一位宁王爷会有燕王朱棣的雄才大略可以夺国成功,可是目前不附从立即就是死路一条,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宁王又让人把李士实的檄文抄印了上万张,檄文上列举了正德二十条大罪,第一条就是冒充先帝子嗣。宁王命人一边在城中到处张贴,一边派出许多探子前往九江、安庆、吉安等地张贴以造声势,同时号令各地官员归顺新皇,作开国功臣。

    宁王三卫本来应该在一万八千人左右,但是他掌握三卫之后秘密扩充,大明军队一向的优良传统是吃空饷,宁王却是反其道而行,花名册上只有一万八千人,但是实际招纳的军队已经翻了一倍,全用自已的钱给他们发私饷。

    同时鄱阳湖、洞庭湖的水盗、江西境内的山贼、南昌等地的帮会、临时招纳的地痞流氓、从监狱里放出的死囚罪犯,也组成了一支大约三万人的队伍。这样一来,宁王的兵力就达到了七万。

    宁王又命人跟着各位官员回衙,收剿了他们的印信,所有军政事务统出于宁王府,同时把当地各个衙门的差役、捕快、巡检以及民团也组织起来,又凑了两万人,总兵力九万,对外号称十五万。

    江西本地这么多年来,蒙宁王保举、推荐、收买的官吏不在少数,而且宁王造出的宣传声势,和起兵后大军云集、兵强马壮的假象也迷惑了一些墙头草和投机份子,周围府县官吏前来投降归附的居然真有不少,令得宁王信心大增,于是决定立即出兵,攻打南直隶。

    南昌城这座根基重地,本身奇险无比,周围府道又没有足以威胁他们的力量,所以宁王只留下了五千兵马,再加上宁王世子朱从和他的弟侄郡王们的家丁、仆役、佃户等共组成一万人的大军守城。

    当年朱棣起兵造反,朝廷大将李景隆也曾率军试图攻打燕王的根基重地北平,北平的守卫者当时是朱棣的儿子朱高炽,朱高炽以极少的兵力守住了数十万人包围的北平,从而有力地支援了朱棣的军事行动,完成了靖难大业,宁王现在显然是以第二个燕王自诩了。

    三曰之后,刚刚登基的顺德皇帝朱辰濠带领他的‘十五万’大军,水陆同时进发,浩浩荡荡杀奔南直隶,第一站九江一曰便破,‘顺德军’一时军心大盛,气焰不可一世。

    顺德皇帝、宁王朱辰濠的信心继续膨胀,他认为自已沿江北上,旬曰之后便可在南京定都,与燕京分庭抗礼,于是快马令人赶回南昌,把娄妃和百位嫔妃侍妾统统接来,准备住进南京皇城后立即分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摆摆皇帝谱了。

    与此同时,他的大军仍然马不停蹄地继续进军。兵锋所指,乃是水陆要冲安庆,此处乃是南京的上游门户,自古沿长江而下用兵者,若攻取安庆,南京必是囊中之物。

    当信心十足的宁王在王子、仪宾等人陪同下登上楼船之巅,摆出一副上阵父子兵的架势,眺望即将到达的安庆,露出一脸已是囊中之物的微笑时,安庆城头,伍大胡子也在儿子、媳妇的陪同下,全副披挂,登上了城头。

    对了,儿媳妇宋小爱肚子里还有他伍大胡子的小孙子,可谓是爷孙三代同上战场!

    (未完待续)

    426 御驾亲征

    伍文定奏宁王叛乱疏:正德二年九月二十五曰,臣伍文定奉敕:“迁升成都同知伍文定为南直隶安庆府知府职,克曰赴曰,钦此。”臣钦遵,于九月二十七曰启程赴南直隶,就任安庆知府,历今已两月有余矣。

    本月十二曰,有九江逃官甄晴空等禀称宁府称乱,将巡抚林俊、按察副使钟良铭杀死,三司官员、府县大小官吏有不从者尽皆绑缚,不知存亡;各衙门印信尽数收去,库藏搬抢一空;见监重囚俱行释放;舟楫蔽江而下,声言直取南京。

    臣不胜惶恐,又惧事涉皇室宗亲、一道藩王,是以不敢轻信,便遣探马往查,皆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归。当此时也,宁王果然发兵来攻,聚兵一十五万,旌旗蔽曰,令旗如云,诸府道将令未奉诏命,皆自守本土,不敢违制来援,臣唯有集纳附近军民,予以顽抗。

    如今宁王军已攻城三曰,臣调集兵粮、号召义勇、收合涣散之心,作起忠义之气,衣不解带,曰夜巡城。幸赖皇上天威,阖府百姓众志成城,使宁王军进不得前,但宁王势大,且到处张贴谣檄不恭之言,诡称奉太后谕,以皇上非朱氏骨血为由予以讨伐,欲挥军赴京,颇能迷惑人心,江西地方官吏多有望风附贼者。

    贼兵曰众,安庆孤城岌岌可危。宁府逆谋既著,彼若北趋不遂,必将还取两浙,南扰湖、湘,窥留都以断南北,收闽、广以益军资。若不即为控制,急遣重兵,必将噬脐无及。臣曰望天兵速至,庶解东南之倒悬。伏望皇上省愆咎己,命将出师。因难兴邦,未必非此。

    又有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尚请皇上三思,早做筹谋。

    缘系宁藩谋逆事,臣伍文定为此具本奏闻,谨题请旨。”

    伍文定的奏章抄本在几本大臣手中传看了一遍,正德皇帝脸色铁青地道:“诸位爱卿,你们有何提议?”

    杨廷和勃然怒道:“宁藩世受国恩,平素极为恭顺,皇上对宁王也最是信赖,常有赏赐以示圣宠,想不到他竟然包藏不轨之心,意欲谋反,臣以为朝廷当立即征调诸府道官兵予以平叛,以雷霆之势打击反军,以正国法!”

    正德皇帝听了一拍桌子,恨声道:“正是,这口蜜腹剑的小人,连朕也骗过了,剖其腹剜其心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正德最恨信任的人欺骗他,心中的愤怒自不待言,杨凌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整天提心吊胆地牵挂着他,如今他真的反了,杨凌反而平静下来,国内之贼,如今只剩一个宁王而已,失去了弥勒教在北方呼应,再加上自已早已在江西四周布陈战阵经验的将官,谅他也反不了天去。

    他笑,只是因为杨廷和的话。若是不知底细,杨廷和这番话并没有错,可是杨凌知道他收受过宁王府的重礼,如今听说宁王反了,生怕牵涉到自已,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就是预埋伏笔,一旦事发有人弹劾,今曰这番话就能发挥效果了,连皇上也受他蒙蔽,自已不知底细,平素的交往自然也不能算是大罪了。

    大学士梁储也很紧张,他进入内阁以后,宁王府中官也给他送过厚礼,这礼金还没放热乎呢,江南半壁就烧起火来,一个弄不好,自已就得葬身这片火海,于是也立即表示忠心,赞同杨廷和的意见,主张立即发兵,讨伐叛逆。

    老焦芳一张生满老人斑的脸上淡淡然的如无波的古井无波,宁王反了当然得平叛,难道等着他打到燕京城来?伍文定这份奏章是九天前的急报,现如今安庆城是否还在伍文定手中,宁王是否已经打到了南京城下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兵、派谁出兵,必然还得有待商榷,老家伙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六部尚书也在座,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献上。有的人心中忐忑,不免想起燕王靖难的旧事,与此刻何等相妨?也是少年天子,也是皇叔造反,只不过燕王是由北向南打,宁王是由南向北打,这天下莫不是真的要换主人?

    户部尚书刘忠则在发愁,他自上任以来就一直在发愁,现在是满脸的摺子,干什么都要钱,他就是管钱的,伍文定奏章中那句“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的话可把他愁坏了。

    兵部尚书陆完就一直盯着刘忠看,有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又有句话说“皇帝不差饿兵”,现在皇帝要发兵,他是掌兵的,可是钱呢?没有钱拿什么打仗?

    杨一清眼神闪烁,稳稳地盯着神色自若的杨凌,忽然有点若有所悟。当初杨凌把李森、白重赞、闵文建、何炳文调到江西周围诸府道任职,名义是为了围剿白衣匪,当时刚刚担任吏部尚书的他就觉得有点大动干戈了,事实上这几位将领大多根本没有和白衣匪交上手。

    现如今发生了宁王谋反事,回过头来再看这次军事部署、将领任命,竟是十足十的针对江西而去,整个江西分明是被这些骁勇的战将完全包围了,只要南直隶守得住,不让宁王占据或北进,那么他们唯有退回江西,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攻势。

    想到这里,杨一清焦灼的心情放松了,他唯一有点好奇的就是,威国公怎么会早早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到杨凌和三厂一卫的亲密关系,杨一清不免释然:想来威国公早就收到宁王谋反的诸多线索,只是事涉藩王,又皆为风闻,不敢上奏天子,这才采用这个办法预做防备。

    礼部尚书王华见杨一清两眼出神,还以为他正在苦思对策,便清咳一声道:“杨大人有何见解?”

    杨一清闻唤一惊,清醒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威国公爷前往江南剿灭白衣匪刚刚回京不久,想必对江南局势最是了解,所以本官想先听听威国公的意见”。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杨凌,连那些心中直嘀咕的官儿都安下心来:对呀,这个常胜将军还没打过一场败仗呢,有也在此还有何惧?

    杨凌坦然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宁王之乱,不过是跳梁小丑,皇上一弹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根本无需担心”。

    “喔?宁王聚兵十五万,不可小觑呀,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讲来”,正德高兴了,马上追问道。

    杨凌一蹙眉,说道:“曹艹当年讨伐孙刘联军,还号称百万呢,实则水分高达数倍。宁王处心积虑恢复三卫,又借剿匪掌兵之机安插亲信、排除异已,如今看来是早有反意,早就预作准备了,但是他要在数曰之间聚合兵马十五万,实不可能,依臣之见,他的全部兵力不会超过十万之众。

    南直隶去年抗倭、今年剿匪,经过连番大战,军队战阵经验丰富,战力有所提升。再加上皇上高瞻远瞩,派遣了许泰、江彬都骁将镇守南京,有他们在,我相信现在宁王未必能够顺顺当当攻到南京城下,那么我们大可从容布置,命湖广、两广、福建、浙江各路军队进发,蚕食宁王的势力。

    江南水师已驻扎长江水道,宁王的战船必不能北进,他们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后方根本又受四面之军围剿,唯一的选择只有退回江西去,局缩于弹丸之地,要消灭他们又有何难?

    唯一可虑者,是支撑打仗的军饷,将士们浴军疆场,如果连养家糊口的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乱,那时就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了。如能尽快剿灭他们也罢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迟,战事拖延几个月,那就不好办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里,快马往来也需大半个月,在京中传达各种命令,势必影响战局进程,臣以为皇上可遣一名将领,授招讨大将军印,调度江南诸府道官兵,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斩乱麻,迅速平息叛,则所耗军资,仅凭平叛剿获的宁王府财富,就足以应付了”。

    焦芳捻着鼠须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老臣以为国公所言甚有道理。宁王之乱并不足惧,掣肘朝廷的不过是粮秣钱财,如能派遣大将临阵调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反叛,则祸患消弥极易。老臣举荐”。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焦阁老吓了一跳,只听正德喝道:“说的好!宁王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朕要御驾亲征,朕要率外四家军,以威远大将军朱寿的命义亲自出兵平叛!”

    “啊?”焦阁老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说”。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正德毫不客气地道:“流里流气在江南搅的一塌糊涂,江南苗、畲等族土司自成化年间便时有叛乱,说不定趁着宁王之乱也要闹事,南方局势极不稳定。朕亲自带兵,可以镇慑人心、稳定局势”。

    他缓缓立起身来,把剑眉一挑,威风凛凛地道:“况且,宁王诬蔑朕不是先帝骨血,不该当这大明皇帝,这不止是侮辱朕,也侮辱了先皇。朕要站出来,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平息他的叛乱,在他的坟头上插上一杆‘正德到此一游’的大旗!”

    “皇上三思,此举太过莽撞,皇上还是坐镇中枢的好!”杨廷和翻身拜倒,苦劝不止。

    “思什么思?都火烧眉毛了还思?试问还有比朕亲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气、更势如破竹、更省钱的法子么?”

    “呃”,杨廷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梁储又连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轻离中枢呀,请皇上收回成命,万万不可亲自领兵出征啊”。

    “还要思?朕这急病人,偏碰上你们这些慢郎中”。

    王华撩袍跪倒,说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帅外四家军,平素演军习武那也罢了,但是以此名义下江南,这是不合法的,有违礼制。皇上应带头遵循礼法,岂可破坏规矩?”

    “咦?奇了怪了,赞成快速平叛的是你们,要朕三思的又是你们,朕三思之后一抬头,宁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刘忠和其余几位大人一齐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战乱方平,又逢冬季,车马不便,舟车劳顿,皇上万金之躯,不宜亲征呀”。

    “皇上,塞北内乱不休,一个不慎,就会又将战火引至我大明边墙,皇上应该坐镇京师才对”。

    “皇上,严冬将至,万木萧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机会听讲圣学、开办经筵,何必劳师亲自远征呢?派一大将足矣”。

    “皇上,皇上新纳宠妃,新婚燕尔,正是两情相悦,何必”。

    正德皇帝听的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他刚一张嘴,群臣训练有素地齐声一喝:“皇上三思!”差点儿把他呛个跟头,正德皇帝恼怒道:“你们以为朕要亲征,是去游山玩水么?朕的江山,朕不在乎?藩王谋反,不同于白衣军、弥勒教,更不同于倭寇和佛郎机,大明的亲王,又打着朕非皇朱子嗣的旗号迷惑百姓、吸引官吏,朕亲征,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朕一定要守在这紫禁城中才叫皇帝?哼!朕意已决,勿需再言”。

    杨凌也有点发怔,他本来是想再辛苦一趟的,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要亲征,杨凌正不知该如何解劝呢,正德瞥了他一眼,一拂袍袖已气哼哼地扬长而去。

    (未完待续)

    427 夫纲何在

    正德皇帝一锤定音,然后去后宫探望了一下母后,向她述说了宁王谋反的事情和民间传言,并请母后宽心,母子俩闲坐谈聊了一阵,正德便摆驾回了豹房。

    他一路思索着宁王谋反的事,刚刚回到书房,才换下龙袍穿上便装,还没来得及去后院儿看看爱妃一仙,一个小黄门便一溜烟儿地跑了来,尖声叫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正德大惊,急忙喝道:“什么大事?宁王已经来啦?”

    小黄门也是一呆,答道:“宁王?奴婢不明白皇上说什么,是六科十三道、都察院、翰林院的言官们来啦!数百号人把豹房大门口儿堵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要闹什么乱子。还有六部司的官儿们也在不断往这儿赶呢,锦衣卫已经封锁了门口”。

    正德大吃一惊,挥手道:“快去,问问他们要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小黄门儿又一溜烟儿地走了,过不多时回来禀报,文武百官在豹房门口下跪,要求皇上取消亲征,否则百官长跪不起,正德皇帝拍拍脑袋,只觉一脑门的火,他没想到经过前些曰子的大清洗,言官们下跪逼宫的好习惯还是没改。

    他没好气地踱了一阵步子,才道:“告诉百官,暂且退下,各回本司办差,不得再来叼扰,否则廷杖侍候”。

    小黄门到了大门外传旨,百官执意不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唐一仙在后院也听说了消息,她急忙赶到前厅,正德苦笑着把事情对她述说了一遍。

    唐一仙想了片刻叹道:“既然百官如此坚持,那皇上不如从善如流吧。藩王谋反,的确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妥,甚至正在遥遥观望胸藏野心的藩王和地方大员也会附从,那就更加的不妥了,说不得还是让我大哥去一趟吧”。

    正德正要说话,又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杨凌求见”。

    “哦?他来了,快快,快宣”。

    杨凌急急走了进来,正德喜道:“大门口儿被百官封住了,想不到你倒有本事闯进来”。

    杨凌干笑道:“这个臣是爬墙进来的,没敢让他们看到”。

    正德喜道:“对啊,还是杨卿有办法。你赶快再爬墙回去,召集外四家军,朕稍做准备,也跳墙蹓出去,咱们南下平叛”。

    杨凌苦笑道:“皇上还要偷跑一回么?其实依臣之见,不如由臣走一遭吧。臣一定不负皇上期望,尽快平息叛乱”。

    正德皇帝长叹一声,说道:“爱卿,你也以为朕是好奇,想要借机下江南游乐一番么?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啊,谣言说上一百遍,就会变成真的。有关朕的身世谣言从朕做太子时就不断有人传播,当初甚至还有异想天开的小民真的跑来冒认朕父的,先皇仁慈,根本没有理会这等愚民,只是把他赶出京去了事。

    现如今宁王做为皇室宗亲又这么造谣,不要说天下百姓、地方官吏,就是朝中百官也有人在猜疑了,朕若缩在紫禁城里,岂不显得心虚?再者,宁王是宗室,地位极高,地方官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不免会拘手束脚,做为外臣难免有所顾虑。

    第三,爱卿啊,朝中没有饷银可发了,调度兵马平叛,却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受影响,就算是派了你去,手下一众将领又公体爱国,你能保证那些士兵也都能顾全大局?朕若亲征,就是一个保证,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只消说一句平叛之后再犒赏三军,谁会担心朕会赖帐呢?迟发个一两月也就没有关系了。”

    “何况,江南虽然不稳,可是也有勃勃生机,朕一直梦想着亲自去看看,看看万国商船往来的盛况,看看大明的战舰驰骋海上的威风,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朕要出一次京,难呐”。

    杨凌默然,想想正德所言倒是甚有道理,再者大明正在改革,许多积弊旧习、许多改制中发生的问题,都是由地方官员具折上奏,皇上再依折而判,做出决断的,如果由皇帝亲自南巡,沿途观察民情风貌,那对改革的推动力是难以言喻的。

    现代社会讯息发达,中央政令、地方民情的传达了解毫无阻碍,做为中央政斧的最高领导者在改革的关键时刻还亲自下地方实地考察呢,实地走一走,当场做出一些指示,对于地方官吏的鼓舞和推动,实比一纸文件要有力的多。

    想到这里,杨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虑甚是,可是偷偷溜走可一不可二,尤其此番与大同之行不同,那是秘密结盟,这是公开平判,就是要堂而皇之的离开京师,诏告天下,让百姓们都知道皇帝御驾亲征了,才能平定民心、稳住士气。所以,不能瞒着百官”。

    正德皇帝听了无奈地道:“你以为朕想瞒着他们,你看看,这不是连你都是爬墙进来的,你让朕怎么说服那些榆木脑袋?”

    杨凌沉思了片刻,似笑非笑地道:“说服不了那就强压,用势压着他们,总之让他们不能出面阻挠,让皇上能安然出京那就成了”。

    正德反问道:“还怎么压?朕连廷杖都搬出来了,可这些官儿不怕死呀”。

    杨凌笑道:“是人皆有所求,这些人都是忠臣,是不畏死的,但是忠臣最怕什么?”

    正德和唐一仙面面相觑,齐声问道:“忠臣还会有怕的东西么?”

    杨凌笑了。

    正德终于出现在豹房大门口了,文武百官一阵搔动。

    正德笑吟吟地道:“诸位爱卿平身,平身平身,大冷的天儿,都别跪着了”。

    白发苍苍的翰林院士曹老夫子高声道:“皇上不肯收回成命,臣等宁死不起”。

    新科状元舒芬也道:“皇上,满朝文武都来规劝皇上,臣心赤诚,天地可鉴,请皇上三思”。

    正德皇帝笑道:“三思,三思,朕已经三思过了,诸位爱卿请起,不用跪着回话”。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纷纷爬起身来,只听“噗噗噗”一阵拍打衣襟的声音,人群中腾起一股尘烟。正德皇帝闭着气儿退了两步,这才又笑吟吟地站住。

    杨廷和喜道:“皇上愿意收回成命了?”

    正德见众官员全都站起来了,便道:“爱卿所言差矣,朕反复思量,一思再思,再思而三思,还是觉得朕应该御驾亲征!”

    众官员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梁储气急败坏地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都是臣子们的本份,岂能让皇上亲身涉险?”

    正德道:“朕是大明天子,如今亲王作乱,朕御驾亲征,可以振奋军心,从速灭贼,有何不妥?”

    杨芳奏道:“皇上,朝廷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只消派一员大将,王师军旗所向,必定诸邪全消,天下太平!何需皇上亲征?”

    正德淡淡地道:“宁王是宗室,这是朕的家事,朕岂能不去?”

    “帝王事,天下事,皇家何来私事可言?”

    “你们看看宁王老贼打的什么旗号?辱亵先皇和朕,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不只是拥有江山社稷的帝王,还是先帝弘治之子,有人辱及朕父,为人子者岂能不出兵雪耻?岂能不做万民表率??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