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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

      ……当然是!我们听从家里安排,择一户好夫婿,相夫教子一生。若嫁不好,下半辈子如咽黄连,只能死守着过。”单雯垂眸,一手叠在另一手上,把手指一根根扳离椅面。

    ——她只能那样说,催眠自己,其他的全是无意义的,然后,好好过日子。

    沈琴清沉默良久,声音流露出哀鸣:“善善,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去女学,永远……”

    *

    单雯抱着满肚子疑惑回家,听父亲的传话来到书房,刚进门便听到厉喝:“跪下。”

    单雯不知倒底发生何事,多年来的经验让她先步到墙根处下跪才出声询问,然后得知是她在大街上不顾仪态,丢人现眼导致。

    再说得明白些,是她在地动时,跑出轿子,由于呼吸急促造成胸口起伏,给她长兄意外看到,觉得不雅,回来后告诉父亲,造成她现在的斥责。

    “是地动……”单雯下意识争辩,结果遭到父亲冷漠的话语:“我宁肯你死在桥子里,也不想被人说我家风不正,教女无方。”

    单雯顿住,呆呆注视着在她心里,虽然严厉,却对她很好的父亲。

    “去,别在我面前跪,去后头,自我反省,明早之前不许吃东西。”

    “……是。”

    后头,指的不是后院,是单家拥有的几座贞节牌坊所在地,单家一直以此为荣,听闻单家女儿,凡有犯错都要去跪贞节牌坊,前几代有没有这个操作单雯不知道,反正现一代她作为唯一的女性,享受过几次“殊荣”。

    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土块隔着布料与膝盖接触,旁边路过一队蚂蚁,仿佛身上同样有虫蚁攀爬,打心眼里发麻。若是夏日,长袖长裙,太阳毒辣辣,她通常会晒晕过去,可惜父亲不会因此饶过她,晕过去多久,醒来后补上。若是冬天,天寒地冻,为了膝盖不会冻伤勉强允许垫垫子,更多的没有,火盆更是不用想。要说夜间,依旧需要锁起来,但是不是回到阁楼,贞节牌坊附近建有一间小屋子,逼隘狭室,无烛无窗,为狱则固,为牢则幽,夏作蒸笼冬成寒室,唯一的好处便是不需要继续跪着——虽说她得在第二天早上门打开之前醒过来跪好。

    跪过一次之后,不想来多几次受苦,单雯注意着不犯错,无论发生任何情况必须学会先三思而后行,饶是如此,她依旧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不过这次,不管单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何错?

    她的命竟没有名声重要吗?

    夜晚来临,单雯被关进小黑屋里,迷迷糊糊睡过去,梦中感觉自己身处大火炉,身上压着重重的炭火,令她动弹不得。

    醒来后才清楚,她是先受惊再受凉,感染了风寒。

    母亲亲手给她熬一锅米粥,还特意加入她最爱喝的牛奶,捣烂的米煮得香软,米汤中混入牛奶的甜,一片乳白色中漂着十来片葱花点缀。单雯香香甜甜喝掉半碗。

    剩下半碗全泯灭在母亲的话语中。

    母亲是过来劝说她的,言父亲是为她好,不自爱的女子日后是无数人戳脊梁骨,没有婆家要的,没有同别家一般替女主裹脚,已经是他的拳拳爱女之心,她该懂得知足。

    单雯扔下碗,转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我难道有错?非要我死在那里不成?轿顶那般硬,砸下来,我的脑壳当场得砸破,您难道想帮我找冥婚?”

    “逆女,住嘴!我本以为你在悔过,未曾想仍旧冥顽不灵,接下来一个月,你好好在房中思悔,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单父听说女儿害病,心中忍不住担忧,谁想过来会听到女儿“叛逆”的话语,登时忧心变成怒意,扔下话语甩袖离去。

    床上的毛毛虫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出来。

    单母头疼,在她看来,女儿是罕见的和她爸闹别扭,说清楚后就又是她乖巧听话的女儿,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女儿居然那么倔,整整半个月也没主动低头。

    *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不少事情。单雯仅是禁闭,并不是与世隔绝,某一日,她听说好友事情暴露,大户人家的小姐喜欢上一个戏子,登时成为上海头条,流传在大街小巷,爱八卦的人口中。

    听说呀,沈小姐被家里锁起来。

    听说呀,那戏子被活活打死。

    听说呀……

    听说再多,绝不比真实看一眼来得心安。

    可是她正处于关禁闭中。

    解除禁令得等半个月,但是过上半个月,早尘埃落定,该凉的全得凉透。更重要的是,单雯她感到强烈的心烦意乱感,似乎在催促着她有所行动。

    单雯不得不选择求助她目前唯一求助的到的“人”。

    [神壕系统,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我朋友,你要什么代价尽管拿走。]

    沉迷修炼的红蓝醒来,单雯的请求对她来说毫不困难,修道者的直觉也让她感觉到,答应下来会产生令她满意的变化。

    [好,代价……给我一百块钱即可。]

    完全的狮子大开口,外面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