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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居住在风里 作者:牵一
戳画纸,又趁老师不注意地时候低头瞅一眼手机。
舒春今天穿着件姜黄色的短款卫衣,黑色的高腰紧身牛仔裤,脚上踩一双高帮的匡威板鞋,整个人可爱又简洁。
好友一直是这样积极地明亮,薛莲隔着玻璃看人,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
”看,美女!“在墙角罚站男孩子朝舒春的背后一指。
舒春手上卷着一张薄薄的画纸,轻轻敲在男孩的头上,”你怎么不说,看,飞机呢?“
他委屈,”真的是美女啊。”
她回头,薛莲冲她挥挥手,又提起另一只手的甜筒晃一下。
舒春简单叮嘱学生几句,看看手表快十一点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不要在街上逗留,赶紧回宿舍,明天一早我们练习素描。”
学生蜂拥,舒春挽着她的手臂啃甜筒,两个人混迹在一群学生中,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一根甜筒啃完,她冲薛莲伸手,薛莲将受伤的包装纸递给她,舒春连带着自己手上的包装纸一齐扔进了垃圾桶。
“春,你还在等他么?“
”等谁啊?“
“这个原子画室,是你起的名字吧?”薛莲说。
高一的时候还没分什么文科班、理科班、艺术班,大家都要修九门学科,舒春那会儿成绩还行,就是化学怎么也学不会,离子键、共价键她听着都犯晕,班里化学平均分都八十几的时候她能考不及格。
许晖当时带他们班化学,那会儿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学生甚是头疼,他将舒春叫去办公室。
“舒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笑眯眯地问。
舒春也笑嘻嘻地答,“许老师,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原子是构成物质的最小粒子。”
化学的基本理论说服不了她,谁知道还有没有比原子更小的?
“现在有论文出来了,说目前已知的物质最小单位是夸克”,舒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薛莲知道她在说什么,笑了,“你说许太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怎么个表情?“
”他能有什么表情?还不是就那副假正经的样子,然后告诉我们,科学是在不断被证伪的过程中进步的,横竖他都没错。“舒春撇撇嘴,胸腔里刚刚冰淇淋甜甜的蓝莓味。
就像当初他脸微红却仍旧假装镇定地说,舒春,我是你的老师。
许老师,许太阳。
许晖,我喜欢你。
“跟周峋一样,都他妈的是混蛋”。
“萌妹子不可以说脏话哟”,薛莲捏捏她的脸。
“走,带你逍遥去。”
舒春带着薛莲去了朋友的酒吧,夜里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
老板组织了几个人一块儿玩谁是卧底,桌子上除了几副骰子,就是几杯调制果酒,度数都不高,只有薛莲点的是一杯长岛冰茶。
舒春冲她眨眨眼,“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玩玩儿而已,这么认真干嘛?”薛莲低声道。
“啧,听人民教师的没错。”
“。。。教师队伍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
玩儿个谁是卧底都要作弊。
几局游戏下来,舒春嗓子都喊哑了,薛莲面前的长岛冰茶已经见了底,喝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多高的度数,就是后劲有点大。
她脑子有些沉,头搭在舒春的肩膀上,“春,我要跟他分手。”
“分吧分吧,我给你打个天下。
“嘿嘿嘿嘿”,薛莲傻笑。
酒吧里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薛莲却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旁边是年少时就嚷着要给她一个天下的女孩。
chapter 22
人人都说一醉解千愁了,饮了酒就可以睡个好觉。
可倒是很少人看见,过量饮酒的人半夜爬起来吐,从来睡不了一个整觉,神经是个奸猾的家伙,企图麻痹它的后果就是睡得更加不安稳。
半夜时分,月亮洁白莹润得像是一大簇海棠花。
薛莲套着舒春的一条睡裙,坐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的喝水。
她想起一句歌词,“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
知道这首歌是在高三的时候,那时早自习的时间已经提前到丧心病狂的六点半了,大部分同学进教室的时候嘴里都叼着个包子馒头,那会儿薛莲走读,常常帮同学带早餐,那一年她的书包很少背书本,鼓鼓囊囊地都是灌汤包、糯米饼和炒饭,这些校外小摊儿上的小食不见得比食堂的好吃多少,但那个时候,嫌弃食堂就像嫌弃妈妈做的饭一样,只有在后来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傻乎乎的在糟蹋什么。
冬天的早晨,早自习之后,大家都趴在书桌上补眠,班主任从后门走进来,跟文艺委员耳语几句,文艺委员点点头,跑到讲台上打开多媒体,下了个音乐软件,播放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