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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居住在风里 作者:牵一
歌——追梦赤子心。
Gala 那一嗓子喊出来,趴在桌子上的人就跟一只只松鼠一样抬了头。
后来,就养成了个习惯,下了早自习之后必须唱首歌。
追梦赤子心唱了一个月,大家都开始抗议,文艺委员无奈,“那你们想唱什么嘛?”
当时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社会哥”,大冬天地校服敞开着,双手插裤兜里,散漫地走上讲台,身姿松松垮垮,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感,双手撑在讲台上,点了一首《可惜我是水瓶座》。
“社会哥”喜欢一个水瓶座的女生,薛莲低着头继续看漫画,假装没有看到经过自己作为的“社会哥”,高中毕业好久,她才知道自己是水瓶座。
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社会哥“也继续那么松松垮垮,继续喜欢另一个水瓶座女生。
全班同学那一次基本上没怎么跟上那首歌,因为语言不通,但却是听歌听得最认真的一回。
歌词对内地人来说是晦涩难懂的粤语。
可是很有韵味,像文言文难懂,却又像诗词一样典雅,让记性这么差的她记了这么久。
长岛冰茶换半晚安睡。
她看着窗外路灯发出湿漉漉的光,想,还真是,只睡了半晚。
”不舒服么 ?“舒春坐到她身边,点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喝完酒半夜口渴而已,倒没不舒服“。
“你这体质,说弱吧,倒是抽烟喝酒都能扛”,舒春笑。
“这倒是”,薛莲放下水杯,朝身旁的人伸手,“烟”。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沉默地吸烟。
“我高中那会儿,读书还是很认真的“,薛莲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说点人话,认真?老子的漫画书都是你看完了的“。
薛莲凉凉地瞥她一眼,”我是看完课本之后没得看了,才拿你的漫画书。“
舒春,“。。。”
可她无语一阵又笑了,是了,那会儿的薛莲就是这样,表面上乖顺的不得了,背地里啥幺蛾子都搞,当得了年级第一,和“社会哥”关系也好。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爱说话,但就是能够感受到这个沉默清瘦的女孩身上的意气风发——她是如此地自由,天地之间,她只属于她自己。
屋内没有开灯,舒春垂眸看着月光下的清瘦孤影,薛莲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雾,蔓延开来的全部都是迷茫,再不似从前那般坚定。
那会儿她也什么都不拥有,人就像一片荒原,赤条条地,就剩一个年轻又莽撞的自己。
现在她也什么都没有,可相比那个时候,这个时候更像是一片废墟。
废墟与荒原,差别太大。
舒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心像是被挖了一块,“我他妈就说那是个混蛋。”
“你行了啊,他对我不错的“。薛莲幽幽地说。
会盯着她吃饭,应酬回来很累还是会跟她扯皮,扯皮,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一种亲近。
她分得清好歹,分得清什么是真正的疏离与佯装生气。
是她自己的问题。
一个人太渴望拥有自我,依靠便成为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矫情不睡觉的后果就是,华丽丽地迟到。
第二天是周四,薛莲不用去研究院。
舒春怕她狠不下来又偷偷跑回去,于是拎着薛莲一起去画室。
”你去给学生上课,我跟着干嘛呀?“薛莲困得想哭。
舒春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薛莲手里,”乖,宝贝儿,把眼睛睁开再说话。“
慌慌忙忙的一早上,就像高三那时无数个平常的早晨一样。
站在洗漱池面前的人漱完口就开始神游,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挤洗面奶打泡沫。
”兄弟,动作快点,我要换衣服了!“
”脱呗,反正我又不吃亏“,薛莲一下下揉搓着脸。
”兄弟,这么久没见,你流氓了不少啊“。
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自从薛莲跟了周峋之后,她们两个便很少再联系。
昨晚两个人见到,也默契地不提这几年的空白。
确切来说,是薛莲单方面地不联系舒春,那个时候的自己,个性自尊强到极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不堪,甚至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后来,舒春好像也从越来越少的通话和越来越简短的信息里知晓了好友的意思,便也成全她的心思,只是默默地等她再次联系自己。
画室里,学生们齐齐整整地,”咦~老师,你迟到了~“
薛莲躲着,站在一边笑。
舒春强装镇定,”咳,老师说话算话,迟到的人要受惩罚”
“耶~”,学生们开始起哄。
教室里散乱地支着画板,比较拥挤,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薛莲看着这个白富美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