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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另一支行当行长。”赵又诤托着一腮,“如果我告了他,不说降职革职,行长的事铁定吹了。他对我不薄,但我也没义务替他保密。对不对,阿洋?”
祝洋手指抚摸玻璃杯。
赵又诤道,“我不想当圣人。这行的竞争激烈。多少人盯一个位置,如狼如虎。稍有不慎,就下去了。你爸爸是教授,医院里也有类似的事吧?”
祝洋道,“副教授转正,爆出收了红包,立刻丢了饭碗。”
“我这个性质,虽比不上挪用公款,但也不算好事。”赵又诤道。
“你要怎么做?”
赵又诤喝了一口酒。他低头沉思一般,抬头道,“我本来今天要问一个人。”
“谁?”
“程文秀啊。”祝洋默然无语。赵又诤大笑着,“她对出轨不是最了解了。我真想看看,到时她的脸色。她是拍手叫好呢,还是劝我放人一马?迫不及待地想见她脸色,到底如何?”
说着这话的赵又诤,脸色扭曲。说是难看毫不为过。
祝洋知道,赵又诤也只有醉意上来,才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他视线撇开,看到旁边的余娜娜。被带来的余娜娜还是一副手足无措。他逐渐想到,无论是他,还是余娜娜,都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祝洋道,“你带余娜娜来是做什么?”
背景音乐剧烈地响着,震动地面。灯光闪耀,赵又诤的脸面忽明忽暗,斑驳交错。他抬头,一脸迷茫,“你说什么?”他没有听清。
“余娜娜。”祝洋言简意赅。
赵又诤思考一般,沉顿几秒。“我恶心程文秀。”
这一下错愕的是祝洋。
赵又诤道,“我们说着和平离婚。我恨她却入了骨。”他一脸平静,“程文秀想我和余娜娜在一起。她好减轻心底那点卑微的罪恶。”
酒吧声音很大很喧嚣。
“我不会告发那个男人,”赵又诤道,“我每天来这里。我看他如何同他的情妇厮混。有时是其他女人。他妻子来电话,这人只道公务繁忙,应酬颇多。”赵又诤笑,“那种小丑一样虚伪的掩饰。我爱看,我看极了。我要看,他今后还能编怎样的借口。所以我不会告发他。”
赵又诤一口气喝下杯里剩余的酒。倒上今天的第四杯。
“这个地方很有趣。”赵又诤环视着周围,“浮华,喧嚣。夜市的男女,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人。男人、女人,丈夫、妻子,企业家、平民员工、学生……”他道,“自诩着高档bar,酒水一律免费。门口收费,一晚费用比得了小半个月工资。”
“门口的男人,在这儿管事。我混的熟了,人家给我打折一点。不然我这薪水没几天就折腾逛了”赵又诤托着腮自嘲地摇头说。
祝洋没有说话。只是赵又诤一个人絮叨。赵又诤的胸口仿佛堵塞一团棉花。是灌了铅的棉花,沉重、压闷。他只有不断不断说话,将越来越压抑的气息挥出胸口。
☆、10
10
“很有趣,”赵又诤道,“那些离家不归的男女,借口几乎无他。‘今天加班’‘今天老板有事’。有时老板确实有事。急着做事。”他低低地露骨淫*秽地笑。“等不了就在厕所,把门撞得咯吱咯吱响。”
祝洋道,“又诤,你喝醉了。先把余娜娜送回家,她是女孩子。这里不好多待。”
“女孩?”赵又诤挑起眉毛,“女孩怎么了?你忘了第一次带我们来这的,是谁了?”
赵又诤的话语,让祝洋一些远去的记忆慢慢重现脑海。
“这里改了红灯区,”赵又诤道,“你不晓得不奇怪。大学我们常到附近泡澡。公共澡堂。旁边有个小旅馆,在这玩完,我就去那开房间。”他品着酒,眼睛低垂,“你总是很早回去。说呆不惯。”
关于大学年少轻狂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回来。祝洋看着赵又诤,眼神不禁悲伤。充满怜悯的悲伤。“所以,这是你总来这家的原因?”他问。
赵又诤并不正面回答。
他主动提起程文秀,眼神不再凶恶。仿佛回到过去,几人在男女开放浴堂。祝洋被赵又诤埋进水里,被又诤叫嚣着不许睁眼。旁边这两人便静静地接吻。然后水花渐大,呼吸开始急促。激烈、混乱、肮脏的水池。
就连祝洋,在毕业时也为这两人的结合感到真挚的祝福,认定他们能够长久。
他从来没见过,一对情侣能这样美好。美好到仿佛忘却一切,一头扎进爱的浮海,真挚地发誓为其身亡,为其沉湎。
当又诤的眼神浮现温柔。祝洋知道,赵又诤是真的喝醉了。
他脸色微红,眼神却比平常任何时候更加清晰。总是萎靡不振的神态一扫而空。他精神矍铄,语调是今夜唯一的温柔。
“我在学校认识她。却在这里爱上她。她在这里拥有所有人都没有的魅力……”赵又诤望着台面,怔怔地久久回神,“我们也曾相爱……她是爱过我。她爱过很多人。她和我坦诚,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