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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了?你别哭,慢慢说,一点一点和我说。”
那边传来擦掉眼泪后止不住的抽噎声。等那阵喘息渐渐消去,詹夏才又开口。“他病发了,刚推进重症监护室。医生讲要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观察。如果撑不过晚上,他就再也醒不来了……”她哽了哽,没再继续。
江琪听着那条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她感觉和詹夏隔得很远,不止是酒店到医院的距离。迅速冷静地抚慰后,“我现在过来好吗?在哪个医院?”她问。
“市中心。”
“我现在就来。”
挂掉电话后朝她走过来的祝洋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夏夏打来的。她在市中心医院,我现在要过去一趟。”
“她出什么事了吗?”祝洋万分惊讶地问。
“不,不是,”江琪摇摇头,把手放进祝洋手里。“我猜,应该是和崔远有关。”
“崔远?”祝洋咕哝了一声。他们和于城新夫妇说明有要事突发先行离开,后者表示会照顾好醉成一滩烂泥的赵又诤。不知何时赵又诤推开了原本亲热在兴头的漂亮姑娘,自己又一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今天一定也让他想起了像是大学发生的、或者曾经毕业就结婚的往事。
他们两人很快赶到了市中心医院。临近八点,晚上的这时间医院已经很安静了。他们穿过灯火通明的急诊大楼,再往中心楼走去。白色瓷砖映出他们青黑色的身影,游移着走廊顶端明晃晃惨白的灯。
“是这里吗?”他们转过一个护士台。
“我发过信息问,是这里。”
祝洋把外套脱下来罩到她的肩上。深夜的医院人很少,除了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没有其他人。两边的瓷砖更加生冷地表现出夜晚戚戚的寒意。
玻璃窗外面的无菌长椅上坐着詹夏。在他们来到之前,她弯腰撑在膝盖上,一面茫然地盯着地面一面啃咬手指甲。像是必须找到什么东西咬在嘴里才能安心地和自己较劲。一看到江琪,她立刻嗖地起身迎接。
“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她扑到江琪的怀里,抽噎自语地喃喃。
祝洋走到隔离室的窗外面,隔着玻璃望进里面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今天下午还在婚礼典礼上还温和有加地与他们招呼的人,现在血色全无,原本就可怕的颧骨更加突兀地耸出。
看样子刚交完手续的孔荣显赶来时,对着来到的祝洋和江琪愣了一愣,然后转身对詹夏低声说:“连夜洗出来的X光片刚交给了值班医生看过。”
“怎么样……”詹夏从江琪的手里抬起头来问。
“和我们之前拍的没什么两样。”
“什么意思?”
孔荣显警惕地看了江琪一眼。“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髋骨附近,有仅一步扩大的现象。更深层次的需要做强化CT。但结论跟我们判断的应该是一样的。”他声音略略低下来。
“什么叫判断一样的!”詹夏猛地扬高了她平常从来达不到那个音调的声音。“意思是你们早就知道,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措施吗?”
“这个,崔先生自己也是明白的……”孔荣显声音低沉,面露难色。
“明白什么?明白自己快要死,但是就不肯住院吗?就算再痛也要过来,吃药强撑,但不做治疗?他认为仅凭自己撑撑撑,片子上那些黑洞就自己除掉了?”
这里的声音惊动到了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她们的目光不满地射来。詹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坐下。孔荣显走到玻璃窗前望着里面不省人事的病人。虽说公司的事早有准备,也知道总有这一天的到来。但不管怎么说,都实在太出乎意料。这一天来得太早了点……
“坐轮椅就是因为癌细胞扩散到髋骨附近,双腿无法支撑走路后,才选择的轮椅吗?”
孔荣显惊讶地看了一眼祝洋。不过后者一直盯着里面的医疗设施看,并没有回应他的疑惑。
“一开始只是轻微疼痛,晚上时尤为剧烈。到后来慢慢发展得疼到走不了路,只能坐轮椅了。”孔荣显收回视线说。
“这种情况该怎么治疗算是最佳方案呢?”
“一般来说对于这种孤立的骨转移病灶,局部放射性治疗会比较有针对性。不过那会很严重地破坏自身免疫。产生的副作用也很大。”
“现在的话,至少还能每天转转,靠吃药维持。”祝洋看向他说。孔荣显用点头做出回应,祝洋了解了后便转身走到了江琪的身边。他们两人坐在詹夏的座位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样子詹夏想要一整晚都待在这里。
九点时医院里一些灯灭掉了。像是住院部的灯在这个时间基本上全部关了。整个医院除了被黑夜笼罩,连顶头的星星也感觉远在天涯地疏离而冰冷。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在就够了。”詹夏抬起虚弱的脸说,“我本来就不该叫你过来的。”
“这叫什么话?”江琪安慰说,抚摸她的肩骨道,“你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才叫快吓死我。当面看了你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