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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放心。我和祝洋刚好在附近,顺巧不远。何况我们过来也没什么能做的。这就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你……”她说,盯着江琪眨了眨眼睛,眼泪流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交织在里面的眼泪。有悔过吗?是不把实情告诉朋友有所隐瞒而产生的悔过,还是当窗户纸捅破时,她无地自容的羞愧和耻辱。
江琪叹息。搂紧了她像小时外婆哄孩子入睡地摇。
到十点时,一直站在窗边的孔荣显开口说:“詹夏……”他顿了顿,“这里就我看着好了。你从四点赶到这里,还没吃过晚饭。现在好歹去凑合一口。”
詹夏摇摇头。
“我不是以孔助理的身份,也不是以你孔大哥的身份。”孔荣显难得地在她面前声音强硬一把。“我是出自崔先生的角度。如果现在崔先生神智清醒,他也会和我说一样的话。你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你也病倒的话,他会很生气的。他生起气来的后果我们都知道。”
“我不想吃……”詹夏一说声音又哽咽了,她捂住脸竭力阻止热泪不从眼眶掉下。“万一……”她张开嘴巴无助地说,“万一我出去的时间,他撑不住了我要怎么办?”
“胡说!”孔荣显立刻打断,用坚决不移的声音。“那是你没经历过他被病痛折磨更加惨烈的晚上,有多难忍的多少个夜晚,他都撑过来了。”他转过身背对他们。“你看他现在脸色有多平和。阿远能撑过来的,他撑过那么多个晚上了……”
再钢铁意志的男人,在病痛折磨、生离死别面前,在万物终究成土尚不知人是否有循环的自然规律面前,江琪听着那个越来越微弱颤抖的声音心想,再坚强的男人,顶不住了也会流露原始的脆弱和恐惧。
他们带詹夏在医院下面附近的小吃街里吃夜宵。医院的旁边就是连锁超市商场,商场后面有小吃街。走过去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没吃晚饭的詹夏看上去苍白而瘦削,问到要吃些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一副我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江琪怕小吃街的油水太腻,就让祝洋去旁边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点面包回来。她把筷子掰开递给詹夏。詹夏刚接过,就冒出一句:“对不起。”
江琪愣了愣。“说什么对不起呀。”她笑了。她吹了吹很烫的面条,然后挑起来塞进嘴里。
“我一直没有脸和你说我和崔远的事。”詹夏咬着下唇,原本苍白的唇色反而沁出点红色来。
“哦。那没关系的。”她说。
祝洋重新坐了回来跨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江琪挨近拆开袋子,把他买的矿泉水和饮料也一瓶瓶拆开来。她一看到雪糕盒就忍不住笑。“大晚上的,吃什么雪糕。”她也知道那是给她买,一边埋怨一边笑。
A城的小吃街在晚上这个时间鼎盛的热闹。两边都有店铺,点起大红的灯笼。但不俗气。灯笼的形状姣好漂亮,光晕衬得温和,反而觉得诗情画意。两条长街还有和风和韩风的店,像是三文鱼日料店的锦鲤旗帜也有挂得很高。
天色的浓黑使人想到纯净的黑。很深不见底。而天际线那边又像染上灯火的暖色,浮着一片喧嚣。
“我不是个好女孩。”詹夏用这样的话做开头。她们坐在二楼,透过仿古的窗户往外面望,她说。“我和崔远的事情,我从来没和人说。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对的。那是个很深的错误。”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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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和我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畸形。说不清楚谁先犯错,像深渊忽然吸你进去,谁也抵不了。他的父母也很早就离开他。不知是不是这种联系把我们紧紧地牵在一起了呢。到反应过来犯错时早已经为时过晚了。”詹夏搅了搅云吞面里的汤,看着说,“好像没有血缘的人和人待久了就容易产生这种离不开的依赖。一开始再怎样闹都好,后来就是不能看她和别人走一起的程度。”
“在说崔远吗?”
“他是醋劲很大的人,”詹夏说,“刚开始的关心体贴到能溺死人在温柔水里。渐渐他的掌控欲大到令人受不了。像是初中……我有和你说过吗,我有段时间没去上学。”
“有。”江琪点头说。那个是发生在去年秋天詹夏无意识透露的事情了。
“初中是升学率很高的学校,但所谓的升学率呢是靠课后大量的补课堆出来的。课外辅导班有小班形式也有单人的。我当时是1对3,因为既可以单独辅导,也可以交流,他认为这种形式最好。我以外,还有一个女生一个男生。我和他们玩得很好。老实说那是我到初中为之交得最和切的朋友了。”
“之前都没有吗?”
詹夏点头:“他说多交朋友不好,会耽误学业什么。”
“他不让你交罗?”
“我有了朋友就不想要成天关在家里,他们也经常来约我,我一出去玩就好开心,常常忘到时间大半夜才回去。他给我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前必须回家。他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晚归的话会很危险。”
“因为夏夏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