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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一样不论怎么样都想在一起紧紧拥抱的想法也只有对一个人而已。走不了路的痛施在他的身体上好像一样深入本人的身体不能自已。”詹夏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低抑道,“只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就算只剩下几个月也好怎么样都好。到底为什么偏偏要是今天呢?”
一哭起来止不住的詹夏使她们手忙脚乱,一面安慰一面还要应付来自旁边各处的探问。接下来的夜宵在艰难苦涩里咽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劝她先回家睡一觉,理由是医院没有像样供睡的空床位。“那位叫孔荣显的助理不是也在吗?他一看就是牢靠的人,你不回去他也知道怎么做。”
躺在詹夏房间床上的江琪搂着詹夏一下一下安慰。房间只亮了床头的一盏灯。不知是不是心态作用呢,江琪视线望向的一束光线处感觉嗡嗡地震颤。“如果他今天真的就这样走掉了!我会自责一辈子。”
“自责什么呢?”江琪用轻柔的语气,“你们根本什么也没做错啊。崔远来找你也一样回应他了。”
“一开始听他的留在那边这些会不会不发生呢?”
“是吗?”听了这话的江琪略显怔忡地说道,“会不会发生呢?”她喃喃。
“听崔大哥我走后他就一直熬夜工作什么的,一天抽的烟量是几包也不止。脸色苍白只当没睡好,肺痛当休息不佳,连一直预约的医生用工作繁忙的借口很敷衍地草草了事。等到腿疼到走不了路要查已经来不及了。我是说——如果我一直像以前在他旁边,我不仅不会让他抽那么多烟,生病也一定让他坚决看医生。兴许查出来是早期就没事。它不像胰腺癌是很难治的病。早期,甚至中期都有治好的几率。”她睁大了眼睛,“那样情况不就和现在完全不同?”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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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
“从一开始我就是优柔寡断的失败者而已。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像是显得自己两手空空什么也没错。崔远也好,胡冯也好,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宁愿躲得远远的我算什么呢?等到崔远变到这副模样后悔早就来不及了。”
“就算现在要把责任全揽自己头上也不算个事呀。”
“像他说的而已。他的评价总是很准确又犀利让我无地自容,有时候就算穿着衣服在他面前也像一丝*不*挂。”从被里起来的詹夏抱起膝盖说,“闯祸以后说声对不起就爱躲远。如果道歉真的有用,那一直犯错犯错就只是层出不穷而已。”
江琪躺倒被子里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维迟钝而缓慢。
“如果他这次熬过来,”漆黑里詹夏伏到她耳朵边,“我不想再离开他。不能够总等到失去再后悔才来不及。以前就算再不愿承认,我也确实是附居在他身上的一条寄生虫。到一定程度时怎么样也离不开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江琪用发哽的声音说,“他这次……”
“我不知道。”詹夏马上说,然后沉默,像刻意打断她要说的。“那么我就连悔过的机会也没有了。”她躺回到江琪身边来。两人静静地看天花板静静地谁也不说话。但是谁也都能够听到彼此在哭泣,即使房间内安静到只有呼吸声也能够传进耳朵的哭泣声。
自私是詹夏对胡冯的不为所动、没有表示,但是那一天晚上的江琪心里升起了同样可怕自私的念头。既然如果崔远熬下来夏夏就要离开她们,伤害她们伤害胡冯也毁掉她自己以后的前程。那样不如崔远做一次圣人早点离夏夏远去,索性剥夺掉她悔过的机会,赋予她重生不就好了吗?
念头一出来连江琪自己也被吓到地惊骇到打寒颤。像是从来没有一瞬间那么觉得,一个人的死去能造福很多人,那条命相较下就很微不足道。这也仅是对她而言。撒手走掉后最痛不欲生的必定还是詹夏。如果涅槃重生是口头说了就能做成的凤凰也不会那么珍贵。
担心一语成谶一晚没睡好,第二天得到崔远脱离危险的消息才敢大口大口地松气。死亡对她来说一直遥不可及。身边没有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朋友,平时无交集,亲戚里大多身体健朗,偶尔有听谁得癌的消息,但总是很远的事情。除了小时真切地见证大姑父得肺癌死掉的她另外对死亡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一直遥不可及忽然濒临眼前,对生命无意不敬的冒犯使她诚惶诚恐。
江琪和祝洋送水果去探望是在崔远精神恢复,从ICU转到普通单间病房后一周了。从孔荣显那里了解到崔远忽然的病情恶化源于肺部的感染,他这个病期即使不做化疗,免疫力早不能同正常人相比。
“现在做手术是绝对行不通了。化疗是最终方案,选择怎样的治疗方案就是名医和普通医生的区别了。我倒是有找到国外治疗肺癌晚期的几例成功病案。总之不管怎么说,再像之前一意孤行地不进行任何治疗,仅靠服药止痛的话是行不通的。”
单间病房外,崔远的助理孔荣显和他们解释说。旁边一个病房的老太把老伴推出来。大概是天气好吧要带他下去散步和晒太阳。把眼神收回来的孔荣显对他们继续说:“如果詹夏劝的话,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