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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天气是真热咧,这雨要下不下的,让人干着急。”
“是啊。”
……
东南的别墅藏着山雨欲来的暴风雨前夕氛围,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外观上瞧着令人感到阴气沉沉和神秘莫测。
何森驱车离去。
而在他将车从车库开出来之前,姚寒露也走了。
路与看着她接了一通电话,通话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挂断,不再等还有十分钟就能到的山地车。
路与躺在床上,两眼沉沉地盯着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块手表出神。
耳边指针的声音复有节律,声音的背后是数十个齿轮承合运作的复杂过程。
他练耳,只为了辨别每一个齿轮打磨的好与坏。因为常年如此,所以他对声音尤为敏感。
楼下的花园有人在说话,还是在谈论天气。
“这是要下雨啦——”
“是啊,也该下雨了。”
“这个天气,怕是没什么人上山了吧。刚刚山脚下的保安室给我打电话,说是晚上不发车上来了。”
“这会子他们要还派车上山,那就是真不要命了。”
“是呀。前头那坡上的碑牌没修好,这要是下场大雨,那个没填的地基估计得塌,车子上了山也下不去。”
未过多久,外面突然开始下起雨来。电闪雷鸣,劈一寸蓝白色的光在路与房间的地面上。
他忽地起床到窗台边,单手拉开窗,外面夹风的雨蜂拥而入。
水扑在他脸上,他抹了把,换上一身黑色的挡水雨衣,利落地套着攀岩绳再次踏壁而下。
上山的小道有一条隐没在树林里,隐蔽逼仄的捷径,除了他至今无其他人发现。
这条路与人工修筑的道路相差不远的距离,他只需穿过两排高树的遮挡,轻而易举便能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跟得很紧,但她却没有发觉。
近乎偷窥的跟踪,如履薄冰。
跟着她在山脚的公交车站坐公交车,下车,然后沿着街巷一路步行——她的家在全A市最偏僻贫瘠的外来人口寄居区。
此起彼伏的各地方言嚷嚷喧哗;废弃物和剩饭剩菜的味道难以言说;流浪猫的叫_春声和哄弄不好的小孩哭声混杂,早已分不清是人是畜。
他在拐角处,看她路过一个卖菜的小店。
里边有个拿着竹篾扇的老人看见她,便出声与她打招呼:“寒露回来啦?下这么大雨呢?鞋子没有湿吧?”
“湿了一点啦,不过正要回家换。”她对老人一笑,一边与老人寒暄起店里的生意,“阿嬷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还可以嘞。”
一段问候结束,她再往里走,他继续跟上去。
有位穿着绿色雨衣的环卫工人提着几袋垃圾站在屋檐下避雨。
没曾想她也与之相识,直喊他:“威叔,您剪头发啦?”
被称呼为“威叔”的环卫工人爽朗笑开:“是啊,怎么样,俊不俊?”
“真帅,比费翔还帅!”
“哈哈哈还是寒露嘴巴甜……”
人间气息奄奄,但幸好没有消散。
最后一站是一栋筒子楼。
她走到楼道下,脚步声惊醒声控灯,她回身收伞甩水,刚要上楼时,从楼道上方晃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他并不能听清男人的声音,只在昏黄的等光里看清男人猥琐的嘴脸,和姚寒露被男人控制手腕,微微挣扎的背影。
过程算不上心惊胆战,没多久她便挣脱开,好似这样的骚扰她已经历过多次。
之后是逃似地跑上楼,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蠢女人。”
他从巷子深处走出,漠然望向前方走得晃晃荡荡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像个装满黄色液体的长口酒瓶。
他“呵”地轻蔑笑出声,唇角上扬的角度,包含的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垃圾。”
雨水在他的胶布雨衣上制造“啪嗒啪嗒”的声音,沉重,有些像人挨痛时的闷哼。
中年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忽地回头:“是谁……什么人躲那儿?”
*
姚寒露开门进去,钥匙串叮铃作响。
她推门,抬头便看见姚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拿着手机打游戏,因为游戏局势,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个脏词。
一个小时前,他打电话来说他被人打了,腿骨骨折在家里躺着。
现在看来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姚寒露有些生气,想起自己一路来的火急火燎,忍不住就要开口责斥他。
她走近,刚要出声,却又发了他额头上青紫的痕迹:有几道已经成了伤口,血痕里甚至还夹着沙砾。
少年留着时下女孩子们喜欢的那一款发型,额前一层稍微内烫的刘海,直盖住眉。
姚泉的基因优良,给他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