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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民众户籍编策还没统计完,进献鲛人一事,还需再等等。阿福,既然你擅于行走,那就麻烦你再去一趟,替我向祸斗大帝告个罪吧。”
阿福立即道:“不必了。”
鸢曳一愣:“啊?”
“我是说,”阿福被自己的口快惊一背冷汗,“祸斗大帝说,若是没有鲛人也……也没什么,等他亲自来赴宴时,见到陛下再议。”
鸢曳点点头,抬眸看到阿福并没有簪自己给的簪子,心思一转,道:“簪子不喜欢吗?”
阿福急忙否认:“喜、喜欢。”
“为何不用?”
“这、这便用。”说完将怀中层层包裹着的簪子拿出来,笨拙地往头顶的圆髻上插。
鸢曳轻笑出声,对身旁一个鱼倌说:“去帮帮他。”
阿福在鸢曳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愚笨忠诚的模样,看着鸢曳笑,他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一路送鸢曳进了寝殿,阿福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容,直到被一个小宫女推了一下。
阿福没防备,险些凭着本能攻击回去,幸而忍住了,转身一看罪魁祸首是谁,阿福皱起了眉毛:“你怎么在这儿?”
刚才推阿福的,正是今晨在海面上闹的小狐精菽离。他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此时穿上大红色的宫装,衬得愈发清秀可爱。
他洋洋自得道:“我现在可是奉茶使,掌管龙帝寝宫的茶水事宜,你不是让我去挖矿吗?我偏不去!”
阿福懒得同他多言,径自向外走。
“哎……”菽离见他闷着头往外走,以为他是怕了,急急忙忙拦到阿福身前,下巴翘的老高,“早说我是青丘左山大长老的孙子了,你是不是不信来着?”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有人不知道青丘是什么,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没拿出青丘的派头。
乍然听到青丘二字,阿福猛地一凛,抓住菽离衣襟低声问:“你刚才说,你是青丘的?”
“哼哼,”菽离拍开阿福的手,“怕了吧?”
阿福敛眸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是怕了,不识得仙君,之前冒犯了。”说着对菽离拱拱手。
菽离没想到他认错这样快,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罢了罢了,你这低等小妖一时眼拙也是有的,本君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一次。”
“多谢仙君,只是有件事,还需仙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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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曳倚在床柱上,长睫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忽而伸出手看了看,手指细长匀称、指甲莹润剔透。
有宫人端了醒酒汤来,是清清白白一碗仙梨汤:“陛下,喝了汤再休息吧。”
鸢曳正了正身体,接过梨汤,一饮而尽,一滴汁液溅了出来,顺着耳垂融入了乌发里。
“有父神的消息了吗?”喝了梨汤,鸢曳精神好了很多。
大宫女摇摇头:“没有,玉山那边,一直没有放消息出来。”
“下去吧。”鸢曳摆摆手,疲倦地躺下。
宫人为他放下紫珍珠穿成的帘子,鲛绡剪成的帐子。
鸢曳侧身朝里,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嘴里狠狠咬着被角,一颗一颗泪珠从他紧闭的睫帘中渗出来,悉数落到了枕头上。
他知道,他的父神已经魂湮了。
他自打三百岁就没见过的母神,玉山神女,不久前给他送了密信,那是一只只有他能看见的金翅蝴蝶,悄悄飞到了他耳边,告诉他:他的父神,从前无所不能的龙帝陛下,魂湮了,死于一种剧毒,一种连西王母都解不开的毒。
他如今,的的确确是一个父兄皆亡的孤苦孩子了……小曳儿如今,再也没人疼了。
而他连放声大哭的资格都没有,这只会让旁人都知道龙帝已经魂湮的消息,那些坏人就会肆无忌惮地来欺负自己。
现今能保护自己的,只有父神还没死的假消息了。
鸢曳哭着入睡,本以为会做噩梦的,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火灵笼罩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躺在母神怀里一般,安稳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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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不日即将开始,许多离得远的部族算不好脚程,又怕来迟,所以在大宴开始的前一日就到了东海。
这次的飨宴不只是个宴会,更象征着东海
新的开始,相当于东海龙帝的登帝大典。众部族都知道,天族和蛇族都在应邀之列,最近天族天子与东海又走的极近,这山海间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阿福把菽离堵在假山后面:“让你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菽离两手环胸,一副大爷的模样,阿福瞪了他一眼,掏出一包元珠给他。
菽离收下元珠,缓缓道:“哪有那么简单,陛下这些日子并没有提起什么青珠子蓝珠子的,他又不和我们这些宫人说话,我没机会下手。”
“不可能。”碧络珠相当于东海最坚实的门户,鸢曳不可能不在乎,一定时常提起。
菽离见他这样笃定,惊奇道:“奇怪了,你怎么知道陛下在找珠子,难